第22章 夢深夢淺夢難成

“穆百靈!”一聲驚天怒吼震動了清晨的穆府,上官氣沖沖地穿過走廊闖進屋中,看見床榻上的女子依舊用被子悶着腦袋更是怒不可竭,“你今日不願起來是不是,那你這輩子都別想起來了!”

話音剛落她就伸手去拽捂着女子的被子,力氣倒也是大,一個用力不僅是被子,連着床上的女子都打着滾翻到了地上。

迷迷糊糊地白靈屁股硬生生地與大地來了個親密接吻,疼得她直抽氣,她昂起頭,很是不滿地說,“昨日我武功練的好,言哥哥特別準許我多睡一會的。”

“就你那武功,也就只有穆言看得上,他那邊過關了,我這邊可沒那麽容易,趕緊洗洗出來蹲馬步!”

“為什麽要蹲馬步啊,”好像頑劣的孩子不僅被要求把先生留的作業完成還要完成額外的輔導練習般,白靈抗拒地反問,“我的輕功都可以不費吹灰之力上樹了,憑什麽還要練馬步!”

“還上樹,我看你是要上天。”上官一向霸道而且野蠻,她揪起白靈的耳朵将她拽起來,“給你一刻鐘的時間梳洗!”說罷便摔門而去。

上官武功自來就高,對練功又很是嚴苛,打不過的白靈投訴無門後總是迫于屈服。梳洗後蹲了一個時辰的馬步又練了許久的功,終于在上官被喊去處理穆府事宜的時候白靈解脫了。雖然腰酸背痛,但是終于閑下來了讓她很是心情愉悅,吩咐侍女不再跟着自己後她一路跑去了楓院。

果不其然,還沒有踏進楓林就聽見劍掃枝葉的薩薩聲響。

白靈貓着腰悄悄地朝他靠近,本以為絲毫沒有被察覺,誰知練武的人突然就停了下來,“靈兒,過來。”

他的聲音很輕,溫柔得像池中沉睡的蓮似山間清晨的露。

白靈蹦蹦跳跳地跑到他的面前,“言哥哥,不是說了很多遍嘛,不要叫我靈兒,太柔弱了不适合我,你可以像穆華那樣叫我百靈,百靈鳥百靈鳥也是極有韻味的。”

“那好,以後改口。”穆言寵溺地笑了,“你說什麽便是什麽。”

“我是來叫你吃飯的。”見穆言答應了自己一直以來的要求,白靈開心極了。

“我聽聞你早上又睡了懶覺,惹着了上官,罰你蹲了許久的馬步。”

白靈皺了皺鼻子,“哪有,你又聽別人污蔑我。”

穆言好笑地拍了拍白靈的頭,“我這邊還有些事情沒有忙完,你先去吃,我過會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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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好——吧——”白靈亮閃閃的眼睛盯着他,“我吃飯的前一小段時間你沒有陪我,我要懲罰你。”說罷像只小獸昂起了下巴,絲毫不給對方辨別的機會。

“晚上有燈會,我帶你去。”

“好耶!”目的終于達到,白靈歡呼了幾聲後跳起來親了親穆言的臉頰,“言哥哥最好了!”

燈會也有人陪自己去看了,豆腐也吃到了,白靈像打了大勝仗,很是驕傲地就離去了。

心裏喜悅,腳上的動作也飛快,白靈一邊想着晚上要穿哪套衣服與穆言一起去燈會,一邊飛速地穿過一條又一條長廊。

“百靈。”

聽見有人在喊自己,白靈腳上沒停卻扭過頭去看,望見遠處一名坐在輪椅上的男子,白靈很是激動,來了個急剎車,“穆華你回來了!”

要是平日白靈肯定會施展輕功或者連跑帶跳跑過去,但是穆華自幼就有腿疾,所以在他面前白靈從來都是走路的。

“你幾時回來的,竟不派人提前告訴我,我也好去接你。”

輪椅上的男子淡淡地笑着,眼中卻滿是喜悅,他從懷中掏出一個香囊,“我今日早上來的,見你還未起床所以沒去見你,”看見眼前的女孩眼中閃過一絲害羞穆華嘴角的笑意更濃,“這是我外出時看見的一個荷葉香囊,香味很是幽淡,便想着帶回來給你。”

白靈結果香囊湊近鼻子嗅了嗅,果真香氣适宜,“謝謝!”

“你可知今日有燈會。”

“當然知道啦!”白靈笑嘻嘻地說,“方才言哥哥還答應我要帶我去呢,你要去嗎,我們一起呀。”

“我就不去了,此次出行也有些累了,想休息一下。”

“那我先去換衣服了,參加燈會肯定要穿的美美的。”

看着女孩漸漸走遠的背影,穆華原本光彩的眸暗淡了些。

“少爺,晚膳是與大家一起吃還是等會端到你的房間。”

“不用了,”穆華說道,“我不餓。”

“我們回去吧。”他又說。

白靈一路小跑,回到自己的宅院後嚷嚷着,“小荷小荷,快幫我找一套好看的幹淨的衣裙。”

小荷原本在院中修剪花草,見小姐急匆匆地跑了進來,趕忙起身,“我這就去。”

白靈掃見了院中盛開的花,眼中一亮,“這是何時開的,竟如此好看。”

“這是大少爺在你練功的時候派人送來的,剛剛才叫人種下呢。”

白靈總是丢三落四的人,看着花後一下子就忘了急着換衣服的事情,又跑去看花,誰知地上還擺放着還未搬走的這花最先的花盆,白靈硬生生被拌了一跤。

“小姐小心!”小荷急着喊了聲。

白靈最近輕功初成,想不摔着是很容易的,但是她正要提氣卻發現一口氣都提不起來,整個身體突然像鉛墜入海中栽了下去。

“啊!”

白靈猛地驚醒,她從床上彈了起來,迷迷糊糊的她仍舊以為自己臉上會穿來劇痛,但是并沒有。

她居然卧在床上,夢境過于真實讓她一時間沒有緩過神來。

“怎麽樣穆兄,我就說她毫發無損。”是唐三,他歪歪扭扭地坐在椅子上,下巴被手裏的折扇支着,一副花花公子的吊兒郎當。

“靈兒,你可覺得有什麽不适。”一直坐在床頭看着她的穆言擔心地問道。

白靈還真沒有覺得有什麽不适,只是她一時半會沒有從夢中恢複過來,整個人愣在床上。

“奇怪了,我怎麽會在這。”

“你不是被人拐走了嗎,我一路去追,奈何沒有追上,但是不久就遇見了也來追你的穆兄,最後在一片樹林裏找到你了。”唐三說。

“樹林?”

她想起來了,她清晨去南苑找美人的時候被白衣男子拐走去了一個墓穴,在那個看上去像祭壇的地方被打暈後就昏死過去了。

她沒有死?

白靈立刻掀開身上的被子,上下檢查了一遍身上發現真的毫發無損。

天哪她是走了狗屎運所以活了下來嗎?不對不對,穆言說是在一個竹林中找到她的,那麽很明顯是白衣男子沒有殺自己,而且帶她出了墓穴後将她放在了樹林中才會被穆言帶回來。

可是為什麽啊,按一個正常人的思維來說,白衣男子是肯定要取她性命的,就算是勉強留了條命,血也是要流很多的,但是她現在別說是失血,身上一點傷都沒有。

白靈思來想去想不明白,再加上方才夢太過冗長,現在只覺得腦袋疼。

“莫再想了。”穆言握住她的手,很是擔憂,“你受了驚吓,現在神經有些衰弱,還是卧床休息一下比較好。”

白靈看着穆言的眼睛,方才夢中的景象撞入大腦,她的心情更加複雜了起來。

“我覺得有些累,想睡一會。”

“也好。”

留了兩個婢女照看後穆言與唐三便離去。白靈腦袋剛剛沾上枕頭,又猛地坐了起來。

對了!

她的美人呢!

早上去他的屋子就沒有人,現在屋外天都黑了,看來自己暈了很久,美人會不會遇見什麽不測?

白靈立刻跳下了床,套上鞋子就要往外沖,但是留下的婢女想要攔住她,生怕她出了什麽閃失。白靈強行推開她們後縱身就朝美人先前住的宅院沖去。

一路上她目光一直觀察着路上的人生怕錯過了美人,等來到美人住的宅院的時候,白靈立刻撞開門闖了進去。

沒有人。

屋內幹幹淨淨好像沒有人住過的樣子,只有桌上留着一張紙證明她昨夜真的是将美人送進的這個房間。

“恕不告而別之舉。”

這是啥啊……

活了十幾年的白靈居然一下子質疑起自己的文學水平,她讀了十幾遍,恨不得将這紙看個通透,但是始終沒有讀懂信上的這一行字,又或者是不願意相信自己的判斷。

美人離開了?他又不會輕功怎麽從這象山主峰下去?

但是這個字跡确确實實是美人的字跡,而且很是工整漂亮,不是被人強迫着寫的。

白靈難以接受事實,她想了無數的可能,最後只想到唯一一個她能想到的可能,那就是自己昏倒的時候穆言和顏敘談話了讓他離開。

只是白靈自己都知道這個想法很不成熟,因為穆言不是這樣的人。

但是這個唯一的想法像一根救命稻草,沒有東西可以抓的白靈只能去抓它。

白靈将信揣進懷中轉身就去找穆言。

作者有話要說:

關于“靈兒”我自己也挺出戲,不過後來還是就直接這樣寫了,總不能叫她百兒吧……(為什麽打出來之後覺得這兩個字莫名可愛),還有那個“言哥哥”我每次打也……但是別人青梅竹馬兩小無猜親昵親昵,你總不能阻攔別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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