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尋人無果心難平
白靈施展輕功縱身就去尋穆言,她的腦中一片混亂,一想到美人不告而別,心中就覺得空落落的,不知被誰掏空了,什麽都無法填補。
她只想找到美人。
在看見穆言後白靈匆匆地來到他的面前,“穆言,你見過那日宴席上坐我身邊的朋友了嗎?”她緊緊地盯着他的眼睛,想從裏面看見什麽。
但是并沒有,穆言回憶了一下後說平淡地說,“那日的紅衣男子?并沒有看見,怎麽了?”
不是在騙她,是真的沒有見過的神情。失去最後一根稻草的白靈轉身就跑想去把這象山主峰翻個遍,但很快就被穆言攔住,“你身子還很虛,莫要亂跑。”
“可我朋友不見了,我得去找他。”白靈急得眼淚就要掉出來,她從懷中掏出信給穆言看,“你看,他說他走了。”
穆言接過信後看了一遍,即刻又吩咐身後的仆從,“你們去象山主峰還有山下的城鎮去找找看上次坐在三小姐身邊的那位男子。”
“是。”
見白靈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穆言按住她的肩,“如果此人真的要走你是找不到他的,即便是找到了也是無用的,但是知道你坐不住所以才派人幫你找。”
“我知道,”白靈很委屈地說,她自然是知曉這個道理的,“但是如果他真的有事情我肯定會讓他走的,我也沒有說一定要和我在一起,只是他這樣不告而別,又身無分文,我很擔心他出事情。”
穆言替她擦去眼淚,“在遇見你之前他不是照樣過得好好的,怎的一離開你就過不下去了。”
最後還是什麽都沒有找到。
白靈一個人坐在屋中,心情極度低落的她看着搖搖晃晃的燭火,突然覺得一點生活的動力都沒有。穆言的話确實極有道理,但她想不通自己對美人也不差,為何美人突然不告而別。難道和那白衣男子有關系?可是經過驗證白衣男子并不是美人,美人也的确沒有武功,也未從自己身上得到過什麽。
一想到昨日夜晚自己還與美人同桌吃飯,美人為自己倒酒夾菜,白靈就像沒了氣的氣球,整個人癱軟在桌子上。
“靈兒。”是穆言。
白靈趴在桌子上實在是不想做聲,只見穆言推門進來,身後還領着些許人。
Advertisement
“穆小姐,”原先跟着穆言的一名青衣男子站出來,此人幹幹瘦瘦,臉上還長着兩撮小胡子,乍一看有股奸詐之味,白靈看了他一眼後興致全無,本來擡起的腦袋又沉了下去,“還不知穆小姐前來此次武林大會,昨日負責引賓客的下人有所冒犯,竟将穆小姐帶至下座,此番特意将人帶來,望穆小姐懲戒。”
話音方落,昨日引自己坐在偏僻位置的小厮撲通一聲跪在了地上,連磕了幾個響頭,瑟瑟發抖。
可憐的替罪羊,本身就是她自己隐藏身份來這武林大會,穆言自然也是不會追究這些事情的,只是這青衣男子有點套近乎的味道,但是這沒把下人的性命看在眼中的行為讓白靈很不喜歡。
“這位是昆侖派的陸長老。”穆言替他介紹道,“聽說你來了,覺得昨日接待不周,刻意請我帶路來向你道歉。”
“這沒什麽的……”心情本身就不是很好的白靈不是很願意搭理這個人,她無所謂地回答,“我也沒放在心上。”
但是白靈的語氣到了陸長老那邊卻成了大小姐不樂意他只有表面上的道歉,他偷偷瞟了瞟似乎也沒有把此事放在心上的穆言,感覺自己做事的力度還不夠,于是吩咐另一個下人說,“來人啊,把他關地牢去!”
話音剛落,幾名侍衛上來就把那男子的雙手往後一拽,拉着就往門外送。
“诶诶诶!”白靈站起身,“別啊,我又沒怪他!”
“冒犯到穆小姐本身就該罰。”
“也不能這樣說。”白靈感覺昏昏沉沉的,一時間也不知該如何處理這樣的場面,她望向身旁的穆言求救。
“陸長老,既然靈兒她不願就追究就算了吧。”
“這——”一副道貌岸然的不情願。
“小丫頭自幼貪玩,若是因這貪玩涉及到了他人的性命,她心裏也會不舒服的。方才孫堂主喊我去探讨明日武林大會的細節,不如陸長老與我一同去看看。”
“也好。”
終于把這讨厭的人弄走了,白靈心煩氣躁地在桌前繼續坐了一會終于按捺不住起身離開了這讓她感到憋屈的屋子。
方才穆言說的不錯,自己自幼貪玩,也是因這貪玩她才會不由分說帶着萍水相逢的美人行了十幾天的路程。雖然只有短短的十幾天,但是也不知是因為美人美的動人心魄,還是因為那小白蓮般的性格觸動了她,她原本也沒想着長長久久就和這個人處在一起,但是突然就這麽走了,她還真有些接受不了。
美人這麽走了,以後會不會遇見其他的人,會不會娶其他人。
白靈停住了腳步,心裏像卡了什麽東西讓血液流通不順暢,憋得她呼吸都短促起來。
“太過分了!”她重重地拍下桌子,就連桌上的杯盞都被震地當啷一響。
天天喊着不要自己走,不要自己負他,她也都一一答應了,結果反過來自己剛被抓走半天,他人就自己跑了!
既然是他自己走的,她又在這難過什麽,太不符合她白靈的性格了,她現在應該很快消化這個事實然後繼續開開心心地去參加她的武林大會才是。
白靈站在院子裏深呼吸了幾口後反身跑進屋子對婢女說,“幫我準備花瓣浴,我要換身衣服!”
她要把自己這身醜乎乎的男子的裝扮換了去,換一套得體的衣服。或許美人就是最近看她這難看的打扮看膩味了所以跑了,她能因為別人好看帶着別人,別人自然也有權利因為自己難看離開自己。
思想覺悟有些膚淺的白靈這樣想到。
好在穆言給自己準備了上好的廂房,除了偌大的裏屋外還有一個巨大的浴池,丫鬟小厮們進進出出了許多趟後浴池內已經填滿了熱水,水汽氤氲,再加上飄飄浮浮的花瓣,讓白靈心情大好。
今日一直服飾在白靈身邊的丫鬟試了試水溫後朝白靈微微屈膝,“小姐,可以沐浴了,這可是大少爺讓人從他處運來的泉水呢。”
白靈自來最不喜歡這種拜來拜去跪來跪去的習慣,她揮揮手,“我自己來就行,你先出去吧。”
“這……”丫鬟有些為難,“大少爺命我來伺候小姐的。”
“我知道,我洗澡不喜歡被外人看,我等會洗完了喊你。”
“是。”
瞅着丫鬟出去後白靈才解開自己的衣帶,一頭紮進了水中,十幾日來的風塵仆仆被這溫泉水一洗,瞬間好像被洗淨了。白靈在水中咕嘟咕嘟冒了幾個泡泡後方才把頭從水中伸出來。
她随手一撈,便從水中撈出一把飽滿的花瓣。
她突然又想起那日在鹽城的晚上,美人獨自外出為自己采摘回的幾支玫瑰,自始至終她都沒想明白那玫瑰是從哪裏來的。其實美人的出現與消失都很是蹊跷,但是與美人相處的數日她能肯定地說此人絕對不會加害自己,而且是個好人。
白靈在水裏泡了良久後才從浴池中起身,從一旁的屏風上抓起丫鬟為自己準備的衣服往身上一披後白靈尋了許久也沒有尋見方巾。她想要開口喊人,但是突然發現自己還不知那小丫鬟的名字。
白靈只好走出屏風準備去門口喊這姑娘,但是她只赤腳走了兩步整個人面如死灰地愣在了原地。
被昏昏黃黃的燭火照亮的桌子上竟平躺着一支發簪。
是她那日被白衣男子抓去古墓時被打下的那支。
白靈屏住呼吸站在空蕩蕩的屋子裏,不敢轉腦袋的她只轉了轉眼睛看了看四周,并沒有人。但是這白衣男子武功甚高,不想讓她發現她自然是發現不了的。生怕突然又被拐走的白靈跑也不是不跑也不是,她整個人濕漉漉地披着一件單衣站了半饷後覺得有些冷,只好瑟瑟發抖地說了句,“我知道你在那!”
沒有人回應。
白靈膽子這才大了些,她轉着自己僵硬地身子環顧了四周,顯眼的地方并沒有藏人,武功那麽高也不至于藏床底下吧,她慌忙跑到門口,心裏亂糟糟的她想也沒想就把門推開了,“快快快,去喊穆言過來!”
“做什麽如此驚慌失措。”
肉眼還沒有尋見方才那個小丫鬟就聽見穆言溫潤的聲音。
看見穆言就站在門口的白靈如同看見了救世主,她立刻上去抓住他的胳膊,“言哥哥,屋裏有人!”
話還沒有說完,穆言便朝她頭上蓋了一塊巨大的布,細看竟是他的披風,“如此大的姑娘了,怎麽做事慌慌張張的。”
白靈這才注意到,自己渾身濕噠噠的,又只披了一件外衣,衣不遮體,再加上水染濕了布,更是誘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