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十二連環奪命塢
雨水漸大，打濕了衣衫與頭發，自己一直被穆言這麽護着就只能是他的包袱，白靈抽開一直與穆言緊握的手，“如果一直是這樣是不可能從這個陣逃出去的，你不用管我，我自己照顧好我自己。”
“小丫頭年紀不大，口氣還挺大，這陣就算是穆言他自己來闖也不是一時半會能安然無恙地走出來的，更何況帶着你這個手無寸鐵之力的小丫頭，怕是會一起死在這陣裏。”說到這裏他陰冷了笑了幾聲，“不過我是不會讓你這個寶貝死在這裏的，陣裏面今日留兩個人的屍體就可以了。”
“我這個……寶貝？”白靈一時間難以領會陣外人的話，不過很快她就把那人與先前綁架自己的人聯系在一起，他們一直要帶自己走是要做什麽，自己身上真的有很大的利用價值嗎？
“靈兒！”就在白靈正要深入去想的時候，穆言低聲喊了她一句拉回她的思緒。此刻不是胡思亂想的時候，最重要的是先出這個陣再說。雖然被此陣所困形勢不妙，但是穆言一直都是很淡然平靜地模樣，他掃了眼四周，對白靈叮囑道，“你要一直站在離我五步以內的距離，不要離開，也不用防備與攻擊，但是我動你就要盡可能地跟着我動，可以做到嗎？”
雖然聽着簡單，但是白靈知道穆言等會移動速度會很快，要跟上他不是一件易事，但既然他開了口，必然是沒有別的更好的辦法，白靈堅定地點點頭，“好。”
從穆言的懷中出來的白靈一刻也不敢放松地盯着穆言，原本凝聚的注意力很快就被從四面八方攻來的勾爪打散，那些帶着劇毒的勾爪好像帶着生命，雖只是一根細小地繩子連接，但是破霧而來的時候帶着頑強的勁道在雨中劃出淩厲的弧度。
雖然心裏害怕，白靈依舊按着穆言的話盡可能地控制住自己要去擋下這些勾爪的反射動作，雙眼抓住穆言的每一步，雖然移動的姿态一點也不優雅甚至有些滑稽，但好歹最後都能跟上他的動作。
大概這麽接了數十次，白靈越來越輕車熟路，盡管衣衫盡濕分不清是汗水還是雨水，眉眼也都被雨水遮擋得極不舒服，不過她已經可以完全跟上穆言的步伐。見局勢眉沒有按着自己的想法發展陣外的人急了。
“穆百靈，”尖銳的聲音穿過層層的迷霧而來，“你還不知道自己的身份嗎？”
他要說什麽？白靈心知這是激将法，他想和自己說些什麽來擾亂自己的心神，但是他的聲音極具特色，即使是雨聲中也能聽得一清二楚，再加上他說的東西成功地吸引了自己的好奇心，白靈的注意力不自覺地被分散了三分。
“上次我命人綁你的時候，聽說是重樓的景公子救了你，雖然不知道後來他為何放了你，但是你應該還不知道他為什麽要刻意接近你吧？”
雖然白靈一直在回避這個問題，但是她确實一直想不明白那日自己在粥店為何如此巧合地遇見顏敘，之後好像一切都順理成章地與他同行。知道他身份後白靈閉着眼睛想都能想到他最開始接近自己是有目的的，但是這個目的她思索多次也毫無頭緒，因為自己除了是穆府的三小姐，是穆府最薄弱的軟肋之外好像并沒有什麽是可以利用的。
感覺到白靈聽見“景公子”三字後心神的紊亂，那人好像猜中了什麽，露出奸詐的笑容來繼續說道，“怎麽？你沒想到這個問題，不過我也聽說景公子待你與尋常女子不同，你該不會因為這些不同就愛上他了吧，真是個可憐的小丫頭？”
她可憐？雖然顏敘接近她的目的未知，但是顏敘對她的感情她是看在眼裏的，輪得到你在這裏說她可憐？白靈心中一怒呼吸便亂了，一時間沒有跟上穆言的節奏，原本朝她攻來的勾爪是可以輕松被穆言打開的，但是因着這一亂，那些襲來的勾爪恰好處于穆言周身之外，很難攻到，眼看着那如鷹般滲人的勾爪就要刺穿自己的身體，身上沒有任何武器徒手去擋又等于送死的白靈一下子完全不知道該怎麽辦了。
原本位于半空中的穆言如風般回到白靈的身邊将她攬入懷中，帶着她一個旋轉，劇毒的勾爪擦肩而過。
白靈長松了一口氣，擡頭地時候居然看見穆言的肩膀處被那勾爪劃破，雖然是微小的傷口，但是那道傷口很快就從中間潰爛起來，并且以肉眼看得見的速度朝四周擴散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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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哥哥！”
“莫要分心。”
白靈心裏滿是懊悔，但是這個時候懊悔是最沒有用的東西，她回道，“我知道了。”
“秦隐。”隔着層層迷霧，穆言喊了一聲他最信任的人，“破陣。”
“是。”
收到穆言的吩咐，秦隐不再與那幾人繼續糾纏，他騰空翻身到穆言的身旁立于他的身後，替他與白靈擋去攻來的所有的勾爪。穆言凝視前方，雙手突然在空中緩慢又勻速地如劃太極陣一般比着招式，随後閉上了眼，漸漸地他四周沾着泥水的落葉好像受到了什麽牽動都紛紛飄起懸于半空中環繞在他的四周。
白靈站在秦隐的保護圈內看着穆言運功，心中驚訝不已，這個人的功力不知何時居然變得如此出神入化。
突然他快速擡起了雙臂，右臂略高，與左手仿佛承一個圓狀，雙臂同時運轉，好像懷中抱着一個八卦圖，大概旋了兩圈半，他命令道，“跳。”
白靈雖然不知道這個“跳”字有何用意，但是穆言的話剛落秦隐就躍到了半空中，白靈立刻施展輕功跟着秦隐一起跳了起來。就在她使盡渾身解數跳到與秦隐一般的高度時，穆言雙臂發力朝前推去，剎那間環繞在他四周的落葉如一把把匕首穿破迷霧朝四面八方刺去，她看不見陣外的景象，但是那些落葉消失在迷霧中時，四周便傳來接連的哀嚎聲，那些一直朝陣內攻來的勾爪也沒有了活力，盡數落于地上。
陣被破了，迷霧漸漸散開，雨水依舊，他們的四周躺着七八具被落葉割了心脈的屍體，先前那一直與他們對話的人卻不知去了何處。
“少爺你的傷……”
穆言擡手打斷他的話，“你速回穆府，可能十二連環塢會比我們先到穆府。”
“是。”
十二連環塢？白靈聽過這個門派，此派善毒，又善暗器，行事歹毒行蹤叵測，傳言他們的門派位于船上，由十二艘船連接而成，故有十二連環塢之稱。
秦隐很快就離開，白靈望着秦隐離開的方向若有所思，突然聽見一聲悶哼，回頭看見穆言正捂着自己的左肩，先前潰爛的傷口如今更是變成吓人的黑紫色。
“言哥哥！”白靈趕忙跑過去扶住他，“你的傷……”
“不用擔心，此毒可以解，方才在山上我看見山下有一處村莊，現在下着雨行動不便，我們去那裏找戶人家投宿一下。”
“好，我扶你過去。”白靈作勢就要就攙他，卻見穆言笑了。
昏沉的雨天裏，他笑的時候就像明珠般讓四周都變得明亮起來，“等你一瘸一拐地把我扶過去，我怕是已經毒發身亡了。”
“……現在還有時間和我開玩笑！”聽見穆言與自己打趣白靈一惱，“那我用輕功帶你過去。”
“那怕是要跌落山崖了。”說罷穆言伸手将白靈環在懷裏，帶着她縱身而起，拼盡最後一點意識帶着她一同快速地躍下山去，不過片刻功夫兩人就落到村莊旁，因為再次運功的緣故穆言的臉色愈發蒼白，再加上兩人都渾身被雨水打濕，看上去很是狼狽。
聞聲出來看的一戶村民看見白靈他們後吓了一跳，“這位公子莫不是中了毒，怕是要丢了性命。”
“大叔能不能借住一下你家，我大哥他現在需要運功療傷，外面下着大雨，找不到可以療傷的地方。”因為着急穆言的傷情，看見村民後白靈像抓住了救命稻草焦急地問道。
“自然可以。”那村民領着他們進了自己的屋子，又從櫃子裏拿來幹淨的衣服，“這是一套男人的衣服，布料與你們穿的自然不能比，但是可以先讓那位公子把濕衣服先換下來，我讓阿婆拿件女人的衣服給你順便去隔壁王大夫家讨些解毒的草藥去，你等我一下。”
見這位大叔異常熱情好客，白靈心裏很是感激，向他連連道謝後拿了衣服進裏屋去看穆言，見他已經端坐在床上正在運功療傷。
這個時候和他說話可能會打擾到他，萬一走火入魔那就完蛋了，白靈悄悄地把衣服放在床頭，正要離開的時候，身後的穆言突然動了，就在白靈驚慌地回頭去看的時候，床上的人突然吐出幾口鮮血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