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章節

個子,容貌白皙秀氣,大約三十多歲年紀,臉無表情。他仍然穿着白大褂,正有條不紊的準備成套的手術器械,竟然不是來自蒙古!最後那個,赫然是藍藍。我心如刀攪,仔細看她,軟軟倚靠在諾曼身上,長發低低垂下,仿佛神智也不在清醒的狀态。

我謹慎的感覺了一下,身上的電器那些都不見了,除了頭還是痛以外,身體似乎倒沒有太多異樣。腦子中快速的思考,要怎麽辦呢?大喝一聲掙脫繩子,跳出去大打出手?問題是大喝一聲容易,繩子卻不見得配合我,說斷就斷。不用等到打,自己大概就已經死了。靜觀其變吧,說得好聽而已,看那混蛋醫生都已經戴上了手術手套,向諾曼點頭,說:“可以了。”

諾曼眼中閃現出狂喜的光芒,本來是黑眼睛人士,不知道為什麽卻有鮮豔的火色眼波。似妖似魅,在搖蕩的微光中分為刺目。我眯縫着眼睛看到,身上頓時一陣惡寒。他趨前看看歷歷,仿佛猶自帶着細微的疑惑問;“司印,你真的确定他是忘川之心的擁有者嗎?”

醫生司印冷冷哼了一聲,擡眼看着諾曼,陰森森道:“難道你敢懷疑肅難王?”

這個名字仿佛一根釘子頂到諾曼的太陽穴一樣,他簡直要跪下去了,聲調獻媚的急忙辨白:“不,不,不,我怎麽會呢。我誠心侍奉肅難王,你也看到我付出多少了。”

司印又哼了一聲,眼光掃過藍藍,欲言又止,只是唇角邊閃出一線詭秘的微笑,瞬間又恢複自然。他低頭從工具箱中選出一只小小的鋒銳手術刀,說,開始吧。

那刀鋒掠到歷歷的額角上,仿佛就要從此處切下去了,這生死關頭,叫我怎麽忍得住,雞飛蛋打也要打一打吧。用盡力量站起來,大叫一聲,拖着一張椅子向手術臺撲去。事實證明,被人綁成一只青蛙實在不利于行動,我咕咚一聲倒在司印腳下,還好,夠得到,手腳不靈便,不要緊,看我狗咬王八蛋這一招,毫不猶豫我就張開嘴一擺頭,剛剛好把他踝骨含住,我想象着自己在給藍藍開核桃,狠命一合牙關,司印慘叫一聲,踉踉跄跄退開去,厲聲叫道:“諾曼,你說他昏過去了。”諾曼撲過來踩住我,起腳往我頭上重重一踢,我眉骨處一聲卡拉的脆響,多半斷了,我全身都顫抖起來,可是這不是因為疼痛,而是因為憤怒。曾幾何時,我竟然認為眼前這個人是比我更能帶給藍藍幸福的男子,我竟然放棄追回她的想頭,只是因為相信她可以在別處得到更好的生活。我錯得多麽離譜。狂亂的扭着頭,我用我所有可以移動的關節,肢體去撞擊諾曼,以及手術臺,生平第一次對仿生學充滿了靈感,整個身體向上彈跳的樣子,活生生就是一條海豚啊。我是豁出去了,今天除非讓我死了,我死了也可以化為厲鬼的,無論如何是要保護他們母子的,就是不知道可否跟閻王爺打個商量,破例讓我變鬼變快一點,最多我把随身帶的一些最新款式的重點點摩擦型避孕套供奉給他,生太多小閻王也不好,破壞生态平衡。

諾曼不防我如此生猛,一時也亂了手腳,俯身來捉我,我奮力滾開,一頭撞到一邊的燭臺,燭臺晃了兩下,啪啦倒了,滾燙的燭油滴在我臉上,我的媽,痛死我了。是那些混蛋好死不死搞SM的?什麽事不好幹去找些蠟燭來燙自己,人家豬脫毛用這招也沒聽說過哪頭豬是自願的!

蠟燭一倒,屋子裏的光線頓時昏暗許多,我瞥見諾曼滿臉狂怒,将藍藍放到一邊,氣沖沖過來抓我,至于司印顯然要嬌生慣養一點,都好久了,還在唧唧歪歪的抱着自己的腳叫喚,白色襪子上襂出血色,看來從小拿牙齒開啤酒瓶蓋也是值得推廣的健身防身好辦法。

我滾了一會已經開始十分靈活,一不做二不休,先把所有蠟燭打倒再說,說不定可以渾水摸魚。瞄準旁邊的一個燭臺我正準備運氣撞上去,諾曼這個殺千刀的,看出了我的想法,跨了一大步沖到門邊,竟然把電閘拉開了。再明亮的燈光下我無所隐形,只能眼睜掙看着他邪惡的冷笑着向我逼進,狠狠說:“看你怎麽死。”

越是這個時候越有人來湊熱鬧,大門忽然一開,諾曼一驚,再看,是那位長相完全違背人類進化歷史的鐵方先生。他詫異的說:“怎麽回事,我聽到很大動靜。”

諾曼指指我:“這只蒼蠅搞的,當時那一棍子可能沒下夠力氣。當場打死就好了。”

司印好像終于緩過來了,放下自己的腳,還無比憐惜的摸了摸,開口說:“不能打死他,他也是我們需要的。”

我躺在地上喘氣,聽到這句話,腦子裏犯起來糊塗,我關東西有什麽給你們啊,要避孕套?去買啊,雖說是公司員工,我的折扣額也是很少的,不用花這麽大功夫來搞我全家吧。

難道是要我們家那些古怪電器?老實說不如不要啦,一個比一個有脾氣,還三不五時要放長假,萬一遇到潮濕天氣它們不太舒服,你還要去給他們擦身按摩,兼做人生哲理教育說服工作,半夜三更,我睡得好好的,起來幹這個!你要我願意送你啦,不出一個月,我也不用報複你了,你先瘋了。

諾曼悻悻瞪我一眼,目光中殺機畢露,不過他接下來那句話對我殺傷力更大,他說:“喂,你們說我們沒抓錯人吧,他是關歷歷的爸爸嗎?關歷歷的爸爸好像我見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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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是能咬着,這一口我立誓要把諾曼咬斷根,你都和我打了多少照面了,這樣我可以告你毀謗的!

鐵方過來把我重新綁好,這次下了死力,我都感覺自己的身體和椅子要水乳交融了,疼得鑽心。他臨走送我一個告別禮,打得我臉上七彩縱橫,熱血流過我眼睛,眼前一片模糊,渾身都是火辣辣的。我悲傷的想,這個樣子,我就連想見藍藍和歷歷最後一眼都不行了。

正心痛間,眼見諾曼和司印又要重新開始他們的變态手術,已經出門的鐵方突然一聲不吭,急匆匆又跑進來了,諾曼不耐煩的呵斥他做什麽,他發了半天呆,對諾曼說:“喂,外面走廊上有臺洗衣機拿挺AK47過來了。”

像我這樣上帝造來解釋普通二字的人,一生遇到大件事的機會可想而知不會多到哪裏去,無論中樂透三十年不遇的超級大獎還是上街被自行車撞成重度昏迷,看起來都不會輪得到我。不過有一點卻很奇怪,那就是我遇到的搶劫,總是特別之多。

第一次,那時候我還沒有記憶。我媽媽說的,那天正從醫院保溫箱裏把我弄出來準備出院。醫院被人打劫。你說醫院有什麽好打劫的嘛,尤其劫的是婦産科,特別讓人覺得想不通。莫非貴夫人命中無子,你要搶一個主任醫生回去全天候侍奉,看能不能人定勝天?那也不用啊,醫院現在都有私家醫生出診服務了,貴一點而已,你不如先去搶收費處?

這次搶劫結果如何,有無傷亡,我不太清楚,因為據說我媽媽當時機智非常,一看情勢不妙,立刻腳底抹油,一走了之,後來她講給我聽的時候,根據我幾十年長期和老人家共同生活的經驗,我猜測她當時最大的動力是,我們還沒有交醫藥費呢~~~。

我的打劫大觀之旅正式拉開序幕是七歲那一年的九月,我上小學,報名的時候,學校附屬幼兒園被人搶,損失慘重,所有漂亮一點的阿姨都被拉走了。本來人家還要搶我們小學的,可是小學的老師質量實在不好,那些持械匪徒在門口張望了一下,一起大叫一聲,聲音中充滿驚恐,然後撒腿就跑了。

再後來,我見識過各種超市方便食品劫案,街頭飛車搶劫提包案,地鐵強搶美女照片案,甚至還有男廁所暴露狂争奪底褲案,數不勝數。當現場人人都鬼哭狼嚎驚慌失措的時候,我漸漸養成了趨前近距離觀察劫匪的不良習慣,人家總是對我視而不見,或者湊太近了被随手一把撩開,接着就說:“奇怪,怎麽好端端的刮陰風?我們撤退吧。”

于是這多年以來,倘若我自認是警察局目擊證人排行榜第一,實在無人敢人第二。就算數量上有人旗鼓相當,也絕對不會在細節提供上精準到我這個程度:遇到一個不太講衛生做愛後不洗澡的家夥,我可以第一時間告訴警察去哪一區逮他----得大大和BEN的資料分析之助,每個區的貨色種類是合乎顧客消費傾向而布置的。

這些在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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