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7)

不可能接觸到普通女孩兒。而富足人家出來的美女又一向有點脾氣或者個性。

可齊嫣然卻恰恰不同,她長得好看有氣質,性格也不錯,很好相處,坐她旁邊會自然覺得很放松。

白韻冰覺得齊嫣然人挺好,多聊了兩句後,卻驚愕地聽說她竟然是在寵物店給奧利奧洗澡的時候認識袁野的。

這讓白韻冰覺得十分不可思議。

“你們竟然是這麽認識的?”白韻冰驚愕地首飾都不挑了,直直看着齊嫣然。

齊嫣然沒有避諱這個話題,她知道白韻冰也是從普通人爬到了今天這一步,袒露這一段倒是可以讓兩人的距離再拉近一些。

果然,白韻冰笑道:“你太讓我驚訝了,我看你的穿着打扮和氣質,一直以為你是哪家小姐。”

齊嫣然搖搖頭,說她不是。

白韻冰便道:“我也不是,我那時候連大學都沒上,高中肄業出來打工,這些媒體都有寫,大家應該都知道。其實沒什麽,出生沒得選,後面自己努力就好。”

有相同相似的背景,兩個女人後面的聊天又深入了一些,當齊嫣然說袁野雇她陪奧利奧的時候,白韻冰的表情又很明顯的頓了頓。

齊嫣然捕捉到她臉上因為回憶一閃而過的笑容,最後這個笑容卻歸為一個失落的神色。

剛認識的兩個女人聊天的話題畢竟有限,白韻冰給齊嫣然挑好了項鏈,化妝師又敲門進來查看妝容。

齊嫣然看時間也有二十多分鐘了,便起身告辭,離開的時候擡眸看向這個臨時化妝間的一角,注意到那邊的玻璃缸裏養着幾條熱帶魚。

回到隔壁辦公室,袁野不在,只有吳帥一個人坐在沙發邊上吃水果,見她回來,指了指自己旁邊的沙發:“你倒是和冰冰姐聊了挺久。”

齊嫣然坐過去,開口道:“你剛剛說,冰冰姐是袁野半個嫂子?”

吳帥當即瞪圓了眼,擡起一根手指放在嘴邊,“噓”了下道:“我那是好心悄悄告訴你!這你也敢直接說!”

齊嫣然幽幽道:“這不能提?”

吳帥往沙發邊上挪了挪屁股,靠齊嫣然近了一些,又轉頭瞄了眼門口,才壓着嗓子低聲道:“就是不能提。”

見齊嫣然又一眨不眨盯着自己,吳帥接着解釋道:“有些事不能明說,不好明說。你說一個女人跟着一個男人十年,該有的都有了,就缺一個名分,所以只能是半個嫂子。”

齊嫣然撐着下巴思考,知道白韻冰這樣一線女星絕對不可能給人當二奶,十年時間?她記得那時候白韻冰還沒有紅?剛剛聊到她和袁野因為奧利奧‘結緣’的時候,白韻冰露出沉浸在回憶裏的笑容和之後失落的神色,難道背後又有什麽不為人知的故事?

齊嫣然順了下邏輯,想了想道:“奧利奧應該不是袁家養的第一條狗吧?”

吳帥驚奇道:“你聽誰說的?冰冰姐?”

齊嫣然:“我猜的。”

吳帥覺得旁邊單人沙發上的女人有些可怕,她是怎麽猜到的,這都能被她猜到,于是又問道:“你還能猜到什麽?”

齊嫣然緩緩道:“我猜,冰冰姐和袁野的兄長當年也曾經因為寵物結緣,那只寵物應該也是一只大型犬,或許奧利奧就是它生的?”

吳帥瞪圓了圓,為齊嫣然缜密的邏輯所折服,如果沒有人告訴她這些,僅憑一些線索就能猜測到,着實是個聰明又厲害得可怕得女人。

他下意識得伸出了手,舉起大拇指,對着她道:“高手,不過這個話題到此為止。”

齊嫣然抿唇點頭,不再繼續。她是個沒把握另可閉嘴也不會胡亂猜測的人,她剛剛那些話雖然帶着猜測的口氣,其實早已确認了——因為她翻看了腦海裏奧利奧的記憶片段。

在那些帶着聲音飛閃而過的記憶片段裏,她看到奧利奧出生後不久所看到的一些畫面,畫面裏有一只和奧利奧長得很像的阿拉斯加,還有一些人。

這些人裏有些面孔生疏,但能猜測出身份,比如袁逸;有些齊嫣然認識,比如白韻冰。

半個小時後。

白韻冰坐在鏡子前,查看自己今天的妝容,正要起身,房門再次被敲響。

推開一條門縫,小陳助理鑽着腦袋進來道:“冰冰姐,有位姓羅的小姐找你。”

小助理的話剛說完,突然又縮回腦袋。

白韻冰聽到門外傳來小陳驚訝的聲音:“羅小姐你!……”

房門被推開,透過身前的鏡子,白韻冰看到一個倩麗的身影出現在門口。

她站了起來轉身,擡起目光,與門口進來的女人對視:“羅栗梓?”

☆、臨時救場

當天晚上,手持VIP卡的賓客攜伴盛裝入場,賓客滿座,華服貴飾,一切看似井然有序又完美無缺。

袁野自離開辦公室後便沒有再露面,吳帥也被臨時叫走,齊嫣然只得獨自入場,随意找了個角落站着。

她人美個子高,即便站在邊邊角角的地方也引來不少注目的目光。

沒多久吳帥進來,拽了下脖子上的領帶,不耐地皺了下眉頭。

他在場內四顧,時不時和一些賓客打招呼,終于掃到齊嫣然的角落,連忙快步走了過去。

齊嫣然當時正在喝香槟。

吳帥一把拉住她,齊嫣然放下酒杯,見他一副不耐的表情,疑惑道:“是不是發生什麽事了?”如果沒事,袁野不可能現在都沒到。

吳帥深深喘口氣,見近距離沒人,便低聲道:“羅栗梓來了。”

齊嫣然一愣,羅栗梓?她怎麽又來了?

“這女人不得了了,哪兒都有她。”吳帥忍不住多嘴抱怨了一句,接着道:“野哥很快就來,宴會必須準點開始,冰冰姐可能得晚一會兒。”

齊嫣然不認為吳帥和她說這麽多只是在陳述一個事實而已,她沒有問任何細枝末節,只道:“需要我做什麽?”

吳帥心裏嘀咕這女人怎麽能這麽聰明,接着道:“冰冰姐有一次代言人發言,會在野哥後面,她晚了野哥也不能準點發言,只能拖一會兒時間。今天雖然沒有媒體記者,但也不能讓人質疑冰冰姐遲到的原因,或者留下不好的印象,對她對我們都不好。得靠你了,全場的女人現在就你最吸眼球,和野哥一起吸引點注意力。”

齊嫣然點頭:“我明白了。”重新拿起餐桌上的香槟抿了一口。

吳帥挑眉:“你這是喝酒壯膽?我只見過喝酒誤事的。”

齊嫣然擡眸:“我只是潤潤嗓子。”

吳帥:“……”這女人!

雖然很疑惑羅栗梓怎麽突然回來,到底發生了什麽事,白韻冰那邊又為什麽會臨時推遲到場時間。但齊嫣然暫時管不了那些。

她看看宴會廳裏挂鐘的時間:“現在還來得及,幫我去冰冰姐那裏找一雙十三或者十四厘米的鞋,不要帶防水臺,黑色或者銀白色都可以。”她今天的鞋跟高度不夠。

吳帥看着她:“你現在要換鞋?”但他也沒有時間多管,正要掏手機打電話,突然想起什麽:“你和她一個碼?”

齊嫣然點頭,她記憶還不錯,看過就記得,再加上喜歡搜集訊息,小細節也不放過,白韻冰的資料她在網上看過,自然也包括了鞋碼。

不多久,有工作人員匆匆給宴會廳休息室送來兩雙高跟鞋。

齊嫣然換上其中一雙漆面黑色無防水臺的,穿好後試了試步子,點頭道:“可以。”

吳帥不明所以:“然後呢?”

齊嫣然勾了勾唇角,然後?

當然是重新補個妝,踏着戰靴,上戰場!

羅栗梓在六號這天去而複返,是袁野如何都料不到的。

這女人之前追着他糾纏了很長時間,今天來卻是挑釁味十足。

快到宴會廳正門前,他接到吳帥的電話。

“搞定了。”吳帥在那頭道。

袁野“嗯”了一聲,收起電話。

侍應生為他拉開正門,他攏了攏西服前襟擡步走進,燈火通明的宴會廳內衆人齊齊轉頭看他。

他迎着無數目光走向廳內,卻在擡眸時看到了正前方朝他走來的女人。

她漆黑的原本梳于一側的長發披散在肩頭,她換了一雙鞋,妝容有了些許改變,不再是先前氣質溫和低調的裝扮,反而帶着張揚的氣場。

她在衆人的目光焦距之中,踏着高跟鞋于不遠處朝他走來,她的長發随着前行的腳步在肩頭揚起,一如她整個人,沒有猶豫,毫無畏懼。

同一件衣服,此刻卻像身披的戰袍,被她走出王者的氣場,她的眼神直射向他,一眼看盡他眼底。

他頓住了腳步,站定在原地。

她大步來到他身邊,轉身與他并肩,挽住他的手臂,對視。

袁野突然覺得,今晚宴會廳的燈光有些暗,而剛剛迎着目光走向他的女人,身上卻閃着更亮的光。

她突然就走入他的眼裏,猝不及防。

吳帥都要被閃瞎狗眼了,齊嫣然說要換一雙鞋,何止是換了一雙鞋,簡直就是換了個人啊!

哦,當然,她還補了個妝,重新加深眼線,換了支顏色的口紅。

吳帥突然覺得齊嫣然這女人隐藏有點深啊,可他想來想去又覺得可能不過如此,她一個普通身份背景的女人,沒見過什麽大場面,再厲害能到哪裏去?

也許剛剛只是故意充氣場撐場面?

有可能,吳帥這麽告訴自己。他不可能全程緊盯袁野那邊,沒多久就被一個熟識的生意人拉走說話。

而袁野那邊則成為了全場注目的焦點。

但凡今天能參加這個晚宴的,不是集團總公司重要職位的負責人,便是這段時間來四季錦繡看房的客戶。和普通房源看房不同,這種超級豪宅項目,看房都要先給一筆不菲的定金,所以今天會來這裏的人,說白了,都是有錢的大款。

而但凡有錢的款,不管過去在不在一個圈子裏,今天在這個宴會廳,便是一個臨時的小圈子。

這個臨時小圈子的人會自發将目光焦距在袁野身上。

袁野是誰?他是四季錦繡這個豪宅項目的大老板。

而剛剛迎向他,挽住他胳膊的女人卻又是誰?

卻沒人知道。

他們心裏不清楚女人的身份,可眼睛卻看得一清二楚。

她穿着藏藍色的V領長裙,露出精致的鎖骨,脖子上有一條精巧的鎖骨鏈。她皮膚雪白透亮,妝容精致,眼尾微微上挑,嘴角抿着笑容,美得張揚,美得令人挪不開眼。

這樣的女人,又走在袁野身邊,注定會成為焦點。

很快有人認出齊嫣然,發現她就是那個入場後一直默默獨自呆在角落裏的漂亮女人。

有人開始議論,說之前看她獨自站在那裏,沒想到她竟然是袁野今天的女伴。

又有人說這樣的女人肯定不是普通人,看感覺和通身的氣場就知道。

還有人說,她長得可真美,看得都挪不開眼,剛剛走過去的時候那步伐利索又帥氣,簡直就像個年輕漂亮的女王。

……

此時此刻衆人似乎都暫時忘記了今天晚上會有大牌女星到場,袁野和齊嫣然俨然成為這場宴會的焦點。

而宴會的開場時間早已悄然到來。

侍應生端着香槟在宴會廳內緩緩走過,袁野端起一杯遞給身邊的女人,又自己端起一杯。

有客戶在不遠處端着香槟朝他打招呼,袁野擡杯回應,微側頭,看到身邊的女人剛好朝着他打招呼的方向抿唇微笑,向剛剛那人致禮。

袁野擡步,攜着挽住他手臂的女人,她的腳步便跟随他,不緊不慢,穩而沉着。

他聽到身邊女人的聲音低低道:“今天晚上算加班?”

袁野餘光瞥向她,等待她後面的話。

果然,她道:“加班得算加班費吧?”

袁野心中輕笑,齊嫣然側頭看他,打着商量一般的口氣低聲道:“上次扣掉的一半,我覺得可以加回來。”

袁野目不斜視,與身邊走過的客戶點頭示意打招呼,身邊的齊嫣然盈盈款款邁着步伐,面帶微笑,兩人看上去如同一對親密的璧人,可他們私下讨論的話題卻在公事公辦中讨價還價。

他回道:“還沒有誰的加班費貴到你這個程度。”

齊嫣然挽着他:“袁總看着辦,我只能說,我今天晚上的表現,絕對會讓你覺得,你要付出的這筆加班費物超所值。”

袁野側頭,看向她,以她現在的表現,她日後會得到的,絕不止一筆加班費這麽簡單。他道:“你要的只是一筆高昂的加班費?”

齊嫣然回眸與他對視,她鞋跟高,雖還不及與他并肩,卻也能擡眸夠上他的目光,她沒有立刻回複,只是在挪開視線時無比堅定地确認道:“我想要的當然不止這麽多,只是我想從袁總你這邊得到的,只有這麽多。”

袁野:“…………”

☆、陰魂不散

袁野和齊嫣然關于“加班費”的讨論還沒結束,旁邊便有人喊了一聲“袁總”上來打招呼。

來人很年輕,戴着眼鏡,第一聲叫袁總,第二聲開口便改成了袁野。

他笑了笑,一手插兜,一手端着酒杯,看着袁野道:“今天沒有女伴,意外啊,不介紹一下。”

齊嫣然看得出來對方和袁野早就認識,兩人似乎互相不待見,男人言語帶刺,袁野也根本不接話,點頭示意了一下便擡步離開。

齊嫣然挽着袁野的手臂,自然也跟着離開。擡步時卻看到眼鏡男抿了口香槟,眯着眼睛盯着她。

齊嫣然平靜的挪開了目光,跟随上袁野的腳步。

有袁野和齊嫣然一起壓場,白韻冰臨時遲到這事還真的沒引起什麽特別關注,不久後,該來的人終于走進了宴會廳。

白韻冰已經換掉了之前準備好的衣服,穿着一身黑色與枚紅色拼接的定制款禮服長裙,她的妝容也有了些改變,不知因為什麽原因眼睛略微有些紅,但并不影響她一線女星大腕兒的風采。

她個子高骨架也不小,穿長裙更顯大氣,枚紅色襯托的她整個人豔麗無比,如同一朵盛開的嬌蓮。

白韻冰走進廳內,款款而來,帶着微笑,眼睛在廳內平靜的掃視,擡手與廳內的衆人打招呼。

齊嫣然目光跟随者白韻冰,低聲在袁野身邊道:“冰冰姐是不是哭過?”

袁野側頭看她,沒料到她眼光如此毒。

齊嫣然從這沉默中得到肯定的答案,心中思量着一些事,眉心微微皺了一下。

袁野卻道:“羅栗梓會來。”

齊嫣然擡眸:“砸場?”

袁野:“她不敢。”

齊嫣然收回視線,她想羅栗梓當然不敢,她還想和羅家聯姻,利用羅家能夠帶給她的地位和權威,但她不敢砸場子,不代表她不敢做其他事。

齊嫣然的目光重新回到白韻冰身上,心裏默默嘆了口氣,只希望她心裏猜想的事情,不會真的變為現實。

不多久,袁野上臺致辭,齊嫣然就站在下面,偶爾擡手輕拍鼓掌。

致辭剛到一半,她肩膀突然被人拍了一下,轉頭一看,發現竟然是陳林。

兩人都穿着正式場合的禮服,互相看着都覺得不适應,尤其是陳林,他現在眼睛都快瞪出來了,決定今天結束後一定要去看看眼科醫生,他面前的竟然真的是齊嫣然!?

陳林剛要說話,齊嫣然朝他示意噤聲,将他拉到角落裏。

陳林不可思議看着面前的女人,低聲問道:“我沒看錯吧,真的是你?”又看看臺上的袁野:“你怎麽會認識他?”

他的vip卡是走後門弄來的,不是四季錦繡的客戶卡。今天過來也是想見見白韻冰,一睹女星風采,來之前他雖然不知道袁野是誰,但進了宴會廳溜達了一圈兒後,不知道的也全都知道了。

袁野是誰?

四季錦繡的鑽石小開啊!

可這位鑽石小開身邊的女人怎麽這麽眼熟!?不是齊嫣然麽。

陳林這麽問,齊嫣然想了想,便道:“我男朋友。”

陳林瞪眼,張開了嘴巴,他感覺自己被驚到了,上一次這麽驚到是看到齊嫣然瘦了三十斤的時候。

“你你你……”

齊嫣然以為他要說什麽,結果聽到陳林“你”了半天,冒出一句:“這個可以有。”

齊嫣然被逗笑,她現在只能闡述她和袁野的臨時關系,不好說明真相,于是半開玩笑的語氣道:“找了個有錢男朋友,你有什麽想對我說的?”

陳林感慨:“還是你牛,不像某些人。”

齊嫣然:“有些人?”

陳林擡眸在場內掃了一圈,眼神示意一個方向:“看那邊,看那邊……”

齊嫣然望過去,無語地發現那邊站着的竟然是鄭靈雲。

鄭靈雲顯然早看注意到她,惡狠狠瞪過來一眼,大約覺得瞪眼還不足以表達此刻的心情,憤恨地腮幫子都鼓了起來。

齊嫣然無語地收回目光,心裏想着這才是真的陰魂不散,走哪兒都有她。

致辭發言還在繼續,齊嫣然也沒再看陳林示意的方向,陳林說完也不再關注這個話題。

很快,袁野的發言結束,臺下衆人鼓掌,接着白韻冰被請上臺,做代言人致辭。

一切順利,白韻冰表現得落落大方又從容,結束後下臺,舉杯與宴會廳衆人同慶開盤之喜。

白韻冰的到來讓晚宴的氣氛活躍了很多,平常大家多在屏幕上看着她,今天看到真人,很多客戶都去打招呼寒暄。

陳林也不例外,舉杯敬酒結束後便對齊嫣然道:“我先過去了。”随手把紅酒杯放在手邊的餐桌上,朝着白韻冰的方向走了過去。

齊嫣然應了一聲,轉眸尋找袁野,尋了一圈沒找到,目光卻突然掃到一個熟悉的身影……羅栗梓!?

她愣了一下,隔着宴會廳的人群看到羅栗梓走進宴會廳,那位羅小姐似乎也在尋什麽人,只是她略微一掃便找到了自己的目标,擡腿朝那邊走了過去。

赫然正是白韻冰的方向。

羅栗梓,冰冰姐……?

齊嫣然直覺不對,下意識一邊擡眸尋找袁野,一邊将手裏的酒杯放到一邊,接着開手包拿手機,卻突然察覺到身邊站了個人。

轉頭一看,鄭靈雲。

鄭靈雲今天穿着一身鵝黃色的雪紡裙,長發落肩,編了一小撮辮子繞在額前,妝容有些濃。

她睜圓了眼,盯着面前的齊嫣然,覺得羞憤又難堪——她第一次參加這樣的場合,一心想要驚豔的效果,結果用力過猛。來之前她自信滿滿,來之後才發現自己妝太濃,發型不對,衣服似乎也不太對。

但她男人說好,說她什麽都好,寵着她慣着她,她雖然也覺得不妥,卻還是有些飄,覺得自己第一次來這種場合,能這樣也還算不錯了。

直到……直到她看到了齊嫣然,真切的感受到了兩人之間的差距。

而她們的差距不僅限于外貌妝容打扮上,還有男人上。

女人什麽都能比,比家庭比背景比內在比外在,甚至比男人。

上次在高速休息站撞見,她不敢相信齊嫣然竟然開上了豪車,她其實是認識那個牌子的,也覺得車牌眼熟,可齊嫣然開了,她便下意識自己哄自己,覺得可能是普通國産車,結果真相狠狠打了她的臉。

她回去之後怎麽都想不通,她翻齊嫣然的微信,什麽都沒找到,打聽朋友圈,也沒有什麽特別消息,好不容易把那事抛到了腦後,歡天喜地來參加這樣一個在她看來也算上流規格的宴會,結果卻又撞上了齊嫣然。

鄭靈雲覺得齊嫣然就是她的克星,從小到大她永遠要被比下去,上學的時候是成績家境一個好媽媽,成年之後是學歷工作樣貌前途甚至是男人。

鄭靈雲恨死了,她怎麽能不恨,過去兩年她好不容易找到些自信和存在感,現在竟然又被比了下去,她以為她已經爬到了齊嫣然無法企及的高度,結果對方竟比她爬得更遠過得更好!

她盯着面前的齊嫣然,不甘心道:“那個袁總就是上次寵物店的那個男人吧?!”

齊嫣然從包裏拿出手機,打開屏幕,冷眼掃了鄭靈雲一眼,并不理睬。

她擡眸,看到羅栗梓已經走到了白韻冰面前,白韻冰身邊攀談的人猶豫了一下自覺離開,兩個女人繞過裝飾屏風,去了露天陽臺。

手機上袁野的電話已被撥通,齊嫣然将手機放到耳邊,漠視身邊人,擡步正要離開,卻被一把擋住。

齊嫣然握着手機在耳邊,轉眼漠然看着面前比自己矮了至少半頭的鄭靈雲。

鄭靈雲美目惡狠狠瞪着:“齊嫣然,你竟然勾引寵物店的客人,你真不要臉!”

齊嫣然一把挂了電話,背對着宴會正廳,擡手端起餐桌上的酒杯,潑向了面前女人。

被澆了一臉酒水,鄭靈雲震驚得反應不過來,齊嫣然卻已半步逼近到面前,她個子本來就高,又踩着高跟鞋,逼近一米八的身高将鄭靈雲瘦小的身體堵在餐桌與她人之間。

身後是觥籌交錯的宴會廳,美酒與音樂,交談與嬉笑,一切都很正常,沒人注意到這個角落。

鄭靈雲被身高和氣勢所壓迫,一時大氣都不敢出,香槟酒水順着她的臉頰流進脖子胸口,她都忘記擦拭,更加忘記了心中盤旋而起的憤怒和委屈,只覺得眼前齊嫣然的表情冷漠得好似一個她根本沒見過的陌生人。

“你最好照照鏡子,看看你自己!”

齊嫣然冷漠地說完,把手裏的酒杯塞到鄭靈雲捂着胸口的手裏,又将愕然愣住一臉慘相的女人翻轉了一個身,背對着宴會廳。

做完這一切後,她跨着大步踩着高跟鞋,朝着白韻冰和羅栗梓的露天陽臺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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