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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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 你別這樣看着我。”林匪石甩掉白赫一已經被捂熱的手, 又很自覺地拿了另一只貼臉捂。
平日裏的眼波瀾不驚, 現在深邃柔情, 眸光微動,講真,他有點不适應。
白赫一回過, 以極小的頻率搖了搖頭,否定了自己心中的想法。
匪玄元四散, 龍魂還在,如果龍魂同樣流竄到了這個世界,自然是能轉世的。
但是,匪玄的龍魂就繞在自己身畔。林匪石曾經問過的、那團纏繞于他身邊的黑影就是匪玄的龍魂。這抹龍魂雖有殘缺,而缺失的那一小部分确實也有可能轉世。但前提是轉世龍魂要達到五成以上。龍魂不足即便轉世成人,那人也是個心智不全的。
潮姬依舊拉着林匪石的褲腿, 非常偏執地、一遍一遍地問:“是不是?”
白赫一嘆了口氣,微微垂眼, 失落地回答潮姬:“你認錯了, 他不是。”
可是那只左眼明明那麽像。
潮姬失魂落魄地松了手,趴在地上默默流淚。
“你的契皿在哪兒?”白赫一回歸正題,不讓亂七八糟的心緒影響自己。
潮姬帶着三人到了姜雲存放契皿的地方。她的契皿是一片手掌大的貝殼雕,被存放在真空玻璃器皿中。泛着五彩熒光的貝殼內側,一條幼龍活靈活現,而幼龍的下方,是一條背靠着礁石的美人魚。這片貝殼雕的年代非常久遠, 稍有不慎,貝殼就會支離破碎。
白赫一将它小心翼翼地封存起來,并帶着一衆人回到了玄館。他用自己的能力養好了潮姬的傷勢,并用玄館“四通八達”的門為潮姬找了一方無人涉足的活泉,讓她在靜谧的山林中養傷。
“你為什麽會變成這樣?”白赫一問。他知道這是匪玄的義妹,所以潮姬絕對不會與邪祟為伍。
“我是為了收集義兄的元。”潮姬也不管自己的內傷如何,強行把自己的元從嘴裏吐了出來。熒亮的元之中有一條極小的玄龍在游動,小龍被潮姬的元保護得非常好。
白赫一看到元後,眼裏再次流露出喜色。而嘲風更是興奮地叫起來,蹲在潮姬身邊說:“潮姬姑姑,你收集了這麽多嗎?我們也在找父君的元,可不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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潮姬看着與匪玄長得極其相似的嘲風,揉了揉他的腦袋,擡頭問白赫一:“這就是義兄之子?”
白赫一輕輕颔首。
“真有義兄和我初次見面時的那種感覺,不過那時候義兄比他要年長一些。”潮姬将匪玄的元從自己元裏分離出來,展示給白赫一,“我知道自己罪不可赦,但有件事我必須要告訴你。”
你說。白赫一的眼真的會說話。
“有人在利用邪祟聚集義兄的元。他似乎也與義兄有關,不斷蠱惑邪祟互相殘殺來吞噬元。那些被蠱惑的邪祟的元裏,每一只都有義兄的元,通過吞噬彼此,就能使義兄的元不斷彙集。”而潮姬顯然就是被蠱惑的其中之一,“他叫做睚眦。”
“果然是他!”嘲風大叫,“所以說那些我無法嗅到氣味的邪祟都是睚眦養的蠱,對嗎?”
潮姬點點頭。
“這樣一來,那天睚眦突然出現搶走了人面蛆的元就可以解釋了。不過匪石能看到這些被睚眦選中了的邪祟。”白赫一補充道,“如果他能找到那些邪祟,彙集元可以達到事半功倍。”
正在白赫一禦用的泉水裏散熱的林匪石當即打了個噴嚏。
“那個林匪石既然能看見,不就代表他就是義兄的轉世嗎?”潮姬仍然不放棄。
一絲猶豫從白赫一眼中閃過。他最後還是否定了。“匪玄的龍魂一直守在我身邊,沒有離開過。所以匪石真的不是。”
渺小的希望又幻滅了。
此時的潮姬非常讨厭自己。她想着幫助義兄,結果卻被睚眦利用。她在被标記的時候不停地與人類簽訂邪契,令無數人喪失了性命。她明明最讨厭的就是會作惡的那一批靈獸,結果到頭來自己也變成了這副模樣。要是義兄還活着,肯定會毫不留情地吞了自己。
“你知道睚眦還标記過哪些邪祟嗎?或者說,那些邪祟現在附身在誰身上?”白赫一問。
潮姬連連點頭。邪祟越是吞噬同類,就越為強大,自身元內融合的玄龍元也會越來越多。這種邪祟對于生炁的需求量極大,與他們簽訂邪契,雖然能獲得別人一輩子都無法獲得的成功,但是死得也特別早。有些人被最高階的邪祟附身,不出半年就死于非命。“要快點找到他們,我只知道兩個人,他們是……”
然而就在名字就要說出口的時候,潮姬的身體突然發顫,緊接着,她體內的元閃現出細微的光亮,竟然一道道開裂了。
趴在水池邊的潮姬即刻痛苦掙紮起來,叫聲更是撕心裂肺。“他在我的元裏下了禁制,我……啊————”湛藍的血當即浸染了池子的邊緣。
白赫一眼疾手快,将自己的靈力輸入到潮姬體內,牢牢縛住了潮姬即将四散的元。“嘲風,護元!”
這種元四散的場景,讓嘲風心生懼意,他愣了好半晌,才手忙腳亂地幫襯白赫一。
兩人的靈力統統注入了潮姬的身體,白赫一的鬓角因為靈力過度使用而漸漸發白,就像一夜白頭。而嘲風更是因為修為不足化成了原形。
潮姬在白赫一的防護結界中疼得亂碰亂撞,滿口鮮血地叫道:“我不說了,我不說了,求求你放過我!”
汗水順着白赫一的鬓角留下。看着潮姬痛苦的模樣,兩人更加不遺餘力,只想将她護下來。嘲風逐漸堅持不下去,虛軟地趴在地上,雙耳耷拉着;白赫一的外貌也因為靈力的不斷流失而不受控制,漆黑的短發開始蓬勃生長,一瞬間成了長過腰際的雪色長發。
好在,元在拉鋸戰似的過程中終于穩住了形态。但是上面的裂紋還是無法修複。
潮姬緩緩地落回水池中,趴在水池邊上喃喃道:“我不說了……放過我,不說了……”
這道禁制顯然是睚眦為了防止其他宿主被找到而設下的。為了保住宿主,他可以直接毀了沒用的棋子。
看樣子,只能依靠林匪石找到那些被标記的邪祟。
白赫一覺身體疲乏,雪白的眉宇覆着霜,右眼下的針點紅痣在雪白的肌膚上更加惹眼,嘴唇更像冰凍的荒土,森白,幹涸,連呼出的氣都是冰冷的。
潮姬也因為元剛被聚合,沉入活泉底部沉沉睡去。
“主君,身體還好嗎?”獸體嘲風蹲在池子邊問道。
白赫一搖搖頭,“無礙,我先去休息一下。你告訴匪石,讓他再等等。我一會兒再幫他抽取邪祟的元。”
嘲風搖了搖尾巴。他這樣子直接跑林匪石面前,估計會把人吓一跳。【晉氵工獨發,拒絕轉載】
另一邊,林某人在水池裏泡得手指都發脹了,也沒等來白赫一。“老朋友敘舊需要那麽久的時間嗎?”他嘀咕一句,披上準備在水池邊的綢制長袍,去找白赫一。
玄館又大又繞,他走了許久才走回主館,而後看到了那扇通往後院,虛掩着的門。
他記得這扇門之後有一棵很大的梧桐樹。
“老白?”林匪石輕輕地叫了一聲,把門慢慢推開。
但是看到門後的畫面之後,他愣了一下。只見那棵巨碩的梧桐樹下了一位衣衫滑落至肩頭,滿頭白發男人。男人扶着梧桐樹的樹幹喘着粗氣,看樣子很痛苦。
“你是誰?!”林匪石以為是外人入侵。
白赫一聞聲即刻轉過頭,和身後的林匪石對上了眼睛。一種似曾相識的自卑感一瞬間湧上他的心頭。白赫一驚慌失措地用頭發遮住了自己的臉,繞到梧桐樹後,道:“出去!”
“老白你怎麽了?”毛發變白了,但是臉沒變,眼前的男人就是白赫一。從右眼下那點鮮豔的針尖紅痣就能認出。
“出去!”白赫一厲聲喝道。
林匪石從來沒聽過他用這種語氣,雖然兩人才認識不久。不過擅自在玄館亂走的人是自己,而且還看到了這副模樣,也怨不得白赫一厲聲。
他心情複雜地回到了原來泡澡的水池,将嘴巴浸在水面下,十分無辜地吹着泡泡。
才吹了沒一會兒,身穿白色長袍,與平日無異的白赫一來到了水池邊。他知道林匪石現在體熱難耐,所以不置一言,開始脫自己的衣服。
“剛才你怎麽了?”
“就當沒看到。”那是他靈力不足時才會顯露的模樣。要是靈力耗盡,他也會和嘲風一樣化為原形。
“可是剛才的樣子超帥!就跟古裝戲裏面看破紅塵的大佬一樣。”林匪石超級興奮地說道。“能不能再給我看看?”
白赫一輕微一怔,冷聲拒絕道:“不能。”
随後,他一揚手,讓即将開始撒嬌碎嘴的林煩煩沉睡過去。一方黑色絲帕一如既往地蓋在林匪石頭上,白赫一小心翼翼,捧住林匪石的面頰漸漸靠近,保持唇與唇薄如蟬翼的距離,一點點抽取體內屬于邪祟的元。
潮姬的話在白赫一腦中回響。他有些煩躁地将那些話語驅逐出去,自我暗示不許再想東想西。
然而越約束,就越放縱。不過放縱的不是白赫一,而是圍在他身邊的那團玄色的龍魂。
龍魂繞着兩個保持着距離的人悠悠轉了一圈,随即,龍魂一尾巴拍在白赫一的背脊,促使正在聚精會的人突然往前倒。
熾熱的唇再次隔着薄如蟬翼的黑紗與白赫一的碰撞在一起。不僅僅是唇,還有兩人胸膛的肌膚。随後,重心不穩的白赫一抱着沉睡的林匪石一起往水池裏倒去,留下龍魂在空中調皮地轉了一圈。
氣泡“咕嚕嚕”地從林匪石的鼻腔溢出,但是兩個人的唇依舊保持着相觸的狀态,就好像水中的兩人在隔着一層黑紗擁吻。
這樣的過程足足持續了五秒。白赫一終于回過,在林匪石的身體即将撞到水池底部的卵石之時,率先起了身,連帶着将林匪石一起上來。
林匪石出現了要醒來的征兆,察覺了的白赫一直接退開了兩步。
林某人一醒來,馬上覺得身體的狀态好了很多。“老白,你到底用了什麽方法?哎,你頭發怎麽濕了?”
“下次身體發熱難忍的時候再來找我。”他對提及的問題只字不答。
林匪石舔了舔嘴唇,不知是錯覺還是什麽,總覺得嘴唇冰冰的。他張口還想問。
然而白赫一搶先問了話:“你是用什麽方法把邪祟逼出來的。”
林匪石不以為意地道:“宿主喜歡做受,而且還要求攻是處。我說我前面是處,後面不是,想對他霸王硬上弓。他又掙紮不過我,就崩潰了。”
白赫一:“……”
話題轉得非常成功。
...
考試周依舊在繼續,不過林匪石偏喜歡在忙碌的時候讓自己變得更加忙碌。他把在幻想直播獲得的錄音交給了警方,警方的行動極快,馬上對幻想直播進行了查封。查封原因是平臺高層涉及yhsq以及下層直播言行不當。
短短幾天,幻想直播就像撕掉了它的遮羞布,将給社會帶來的最壞的一面展示在大衆眼前。
什麽未成年人被主播引導砸錢打榜,用掉父母好幾年的積蓄;未成年人沉迷直播與家人起争執,痛下殺手;平臺高層涉嫌與粉絲進行sq交易;激進恨//國男主播公然侮辱先烈的錄屏被找到;女主播涉嫌拉皮條,最小受害人才16歲,等等。
為期十四天的考試周即将接近尾聲。
經由這件事,上頭的大佬意識到主播行業的各種混亂,欲拟文件令主播行業進行整改。
幻想直播股票連續跌停,被棒打出頭鳥從此一蹶不振。
林匪石在考試周的上午結束了倒數第二門科目,正準備回寝室做最後的查漏補缺。然而剛走到寝區大門,他就被幾個西裝革履,戴着墨鏡的男人攔在寝區外面。“老板想請你走一趟,我們不想動粗,請。”其中一位男人做了個請的姿勢,示意他上車。
這幾個男人當然是幻想最大的投資股東裴以承的保镖。
警方雖然沒公布過林匪石的信息,但奈何這裴以承路子太廣。經由林匪石這麽一出,幻想直播的發展形勢直蹦破産清算而去,他的資産白白蒸發了七八個億,是人都不會善罷甘休。
作者有話要說: 老白你個死傲嬌到底出不出手,你不出手我派個人來跟你搶匪石了啊,等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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