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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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講臺桌前的淩風校長在不經意間把膝蓋撞到了講臺桌的一角, 随後因吃痛揉了揉。
林匪石通過門的縫隙将一切看在眼裏, 突然的碰撞吓得他直接捂住嘴, 往裏面縮了縮。
如果被發現, 這絕對不是好事；但是不被發現，他知道自己已經歪打正着地深入了“敵軍內部”。淩風少年學校的老師正要開會，會議肯定會提及一些機密事情。
縱使老師們在白天做得美無缺, 把學校裝飾成了一個屬于孩子們的天堂，一個無憂無慮的象牙塔, 但是這背後總會有不可告人的秘密的。林匪石是這麽想的。
“作為淩風的一員，我們需銘記自己的責任！”講臺前，校長将自己筆記中的重要T，即次會議重要內容投影在會議廳的大屏幕上。
林匪石在講臺櫃子裏搓着手，滿懷期待：這回狐貍尾巴終于要露出來了吧。
“我們的口號是！”校長滿懷激情地喊道，等待着一呼百應。【晉氵工獨發, 拒絕轉載】
“我們要用愛感化他們！”會議室中将近一百五十個教師齊聲喊道，這些教師是專門引導學生的。像餐廳, 游戲廳, 電影院那兒的工作人員這會兒都是不會來的，一個學校将近一千名工作人員都圍繞着一百個學生服務。
林匪石：“……”什麽中二病聖母瑪麗蘇口號。
裘淩風，就是這所淩風少年學校的校長，對如此磅礴有力的口號非常滿意。他笑眯眯地在平板上打開一張表格，開始做重要記錄：“好了，牛牛，先彙報一下這幾天學生們的晨間冥想和夜間睡眠情況如何。”
結果笑還挂在臉上呢, 那個被叫作牛牛的孩子直接拿起手邊喝了一半的礦泉水瓶，朝裘淩風扔了過去：“老東西，都跟你說過了不要當着衆人的面叫我牛牛！”
“咣”的一聲，裘淩風被礦泉水砸了一腦門，有些手足無措地扶起臉上的騷粉色的框架眼鏡，一副委屈巴巴的模樣，“那麽兇做什麽。”
林匪石當然只能聽，不能看。從他進學校後，他對校長有一個印象，就是：娘。
他沒和裘淩風有過正面接觸，但是學校中不乏他的照片以及他通過廣播進行的演講。裘淩風約莫三十出頭，模樣生得挺俊俏，和老鳳凰比當然差遠了。不過可惜了，這麽俊俏的一個男人居然會戴一副騷得一批的粉色眼鏡，說話的聲音也是有點尖銳的……怎麽說，感覺就像影視劇裏的太監。不過當然沒有太監那麽誇張。
而今天，林匪石與校長有過進一步接觸後，除了娘這個印象，印象欄裏又多了第二個詞：抖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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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櫃裏子轉了個身，非常小心翼翼，終于在講臺的另一側找到了用于通設備電線的小孔，也看到了那個正在和校長對質的少年。
就是那個抱着古琴，從廣播間裏走出來的孩子。他乍看也不過十五六，長得非常幹淨清秀，只不過眉宇間充滿了銳利，一句話：帶刺的栀子。栀子多純潔啊，還香得張揚，偏偏他這朵栀子是帶刺的。
一校之長被人用礦泉水瓶砸了額頭，其他教師當做無事發生。他們都習以為常了，這倆父子就是周瑜和黃蓋：一個願打一個願挨。
被稱為牛牛的少年整理好儀容，兀自坐下，收斂起剛才的暴躁，回答道：“學生的睡眠質量良好，晨間冥想之後情緒穩定，校內霸淩事件暫未發生。”
初聽，這似乎挺正常的。
裘淩風在表格內輸入相關報告，随後急需問：“好的，先從網瘾班開始說明情況。因網瘾而怠惰學習的孩子是這批次裏最多的，希望網瘾班的老師能夠從心出發，慢慢引導孩子發現網絡之外的世界也是美好的。”
“因網瘾進來的學生一共三十六位。”一位姓唐的負責導師說道，這導師是整個網瘾班的組長，也是林匪石的專職導師，平時老對着林匪石叨叨叨的說個沒，就跟個唐僧似的。“現在為了賺取上網券，對于運動，社交方面做得還不錯，雖然初期都以應付為主，不過沒有上期那些孩子出現的問題。不過我這裏有個孩子……”
“怎麽了？”裘淩風問。
“那個叫白匪石的孩子挺能折騰的。”唐生導師說。“我擔心有他這麽一個，其他孩子都被他帶壞。”
正主在講臺櫃子裏抽了個嘴角。人家都說到他了，他難道還要沒半點反應？
唐生繼續說：“這孩子就像在挑戰我的極限，每次都把我氣得不輕。其實學生把餐廳裏的食物帶出來的現象也挺常見，不過清一色都是帶熟食，因此學校在各種熟食店前有專門防止食物外帶的人員，杜絕學生把熟食帶出店鋪。但是像串串這類只提供生食的店我們不會有人來看管學生是否把生肉帶回去。結果你猜怎麽着？”
衆教師側耳傾聽。
唐生有點氣急敗壞：“他問隔壁女生寝室借了個電熱直板夾，把那些生肉用錫紙包起來，在就寝聲沒響起之前做電熱烤肉當宵夜吃。”
林匪石：“……”确有此事，他一點都不覺得冤。
有幾個導師沒忍住笑出了聲，有幾個迫于裘淩風嚴肅的表情極力憋笑，很辛苦就是了。
“這種情況，還真沒遇到過。”裘淩風顯然也被林匪石的騷操作搞得有點郁悶。防不勝防啊，這孩子需要注意一下。裘淩風在表格上給白匪石做了重要标記，并将問題羅列出來。
“這還不是最嚴重的。”唐生又說，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樣。
其他導師問：“唐老師，你指導過的孩子也算多了，還有什麽套路是你沒見過的？”
“那天被我發現他在寝室裏烤肉吃，我當然要扣他的上網券。随後幾天他果然不到串串店去了，改成了火鍋店。”
衆導師：“貌似沒什麽問題。直板夾是不可避免，寝室裏總不可能有火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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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生一臉無奈啊，“你們真是太沒有想象力了。對于一個吃貨問題少年來說，沒有做不到，只有想不到。他把寝室裏的飲水機當成火鍋了！”他一邊說，一邊搖頭，“被我發現了還拿着筷子問我要不要也來一點……這孩子要是扔野地去，絕對餓不死，求生能力太強了。”
其他導師捧腹大笑。閱生無數的老唐僧也會有今天，那白匪石簡直太有才了。
“肅靜。”裘淩風拍了拍講臺桌，“都嚴肅點，這可是個很大的問題。唐老師啊，針對白匪石這樣的孩子，所作所為其實就是缺愛的表現。只要你認真觀察，你就會發現他這樣的做法都是有跡可循的。他明知道自己會被扣上網券，會被訓斥一頓還要來氣你，肯定是想引起你的注意。這樣的話，你們就會産生一點交流，可能他自己還沒注意到。所以交流是重中之重，同時觀察他內心追求的是什麽。只要下了苦功夫，我相信孩子會回頭是岸的。”
林匪石在櫃子裏抽了嘴角。嗯，說得好像很有道理。其實他就是想吃宵夜……
随後的兩小時，在場的導師都在分析學生的問題，林匪石感興趣的內容什麽都沒提到。淩風少年學校好像真的不會用電擊等體罰方式來強行矯正學生。這太不科學了。
因為在林匪石印象中，這種學校的老師一個個都是雷電法王，學校裏也會存在一個無比陰暗的十三號室，給孩子帶來極大的精摧殘。
等會議散去，燈光熄滅，林匪石已經在逼仄的空間裏蜷縮了将近三個小時。他是連滾帶爬地出來的，雙腿麻得……跟卸了一樣。
随後，他又原路折返，避開了監控攝像。要是鑽系統的設備能帶進來那該多好，何必這麽辛苦。
這次會議後，唐生果然加緊了對林匪石的看管，不僅天天留意林匪石的飲食，還例行查看寝室冰箱裏有什麽零食，确定冰箱裏只有用零食券換來的健康零嘴後才安心離開。
林匪石叫苦不疊，癱在床上懷疑人生，“我想吃宵夜，我想吃小龍蝦……”最重要的，難道是懷疑錯地方了？這學校別說邪祟，真的沒有半點可疑的地方。除了老師跟打雞血似的圍着學生團團轉。
八點鐘晚自習結束，十點鐘就寝，學生們有兩小時自由時間。不過再也折騰不出幺蛾子的林某人已經打算洗漱爬床了。他的睡衣是自己的，所以上衣可過膝，寬松的睡褲直接成了闊腿褲。
話說老白為什麽一點動靜都沒有。明明玄館的門可以與所有的門連通，只要白赫一到過那地，又或者那裏存在沾了他氣息的東西。剛入學那天和白赫一抱抱時穿的衣服他到現在都沒洗過，就怕把味道洗沒了老白無法來這兒。
這會兒還在想老白呢，門外傳來了敲門聲。“唐老師我真的要睡了！求求你別來吵我了，我冰箱裏連肥宅快樂水都沒了！”林匪石對着門叫了一聲。
但是敲門聲還在繼續。
林匪石有些不耐煩地打開了門，卻看到白赫一在門前，手中還拎着一只白色的塑料袋，袋子看起來沉甸甸的。“老白！”
白赫一做了個噓聲的動作。這道門雖然現在與玄館相連，但是不代表原來門外的人聽不到聲音。
林匪石點點頭，随後吸了吸鼻子。空氣中彌漫開一陣十三香小龍蝦的味道。“我的天，小龍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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