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章節

,哪有那麽巧,不知道偷偷跟了我多久。”

霍雲山說:“行行行,瞧你那樣兒,我找你,行行行。”

赦拓問:“你找你妹妹,可有什麽線索?她叫什麽,長什麽樣?我也可以讓人幫忙。”

霍雲山望着遠處燦爛溫暖的燈火,說:“我也不知道。我只記得有一兩個片段,菩提樹下,城門之下。”

赦拓看了看她,伸手拍在她肩上,朝自己身邊攬了攬,他知道這是霍雲山的隐痛,就像母親在他這裏也是個觸碰不得的暗傷,說:“于是你去了東宮的宴會,既然你今日來了這裏,那棵菩提樹看來與你記憶中相合了。”

霍雲山仰頭看他,眼睛笑成月牙,說:“聰明!你越來越順眼了。”

赦拓洋洋笑道:“那是!比那秧子好多了吧!”

霍雲山噴笑,說:“你對李慈晏成見挺深啊。不過我覺着他還真挺有意思的。”

赦拓看見她故意挑事,不屑地把一掌将她的臉推開,說:“還想讓本王為你吃醋,幼稚!”

霍雲山忍不住哈哈大笑,翻身上馬,任由赦拓牽着馬往前走,在一片燈火闌珊中恣意開懷。

二人沿着大路不知不覺走到了城門邊。

開着洞開的城門,霍雲山忽然對赦拓說:“你累麽?”

赦拓看了眼黑漆漆的門洞,說:“出城啊?”

“你帶刀了吧?功夫沒落下吧。”霍雲山已經打馬小跑起來。赦拓對于她質疑自己的身手很不屑,翻身上馬,追随而去。

坐在城門口的士兵被嗆得一鼻子灰,手裏的一張餅不知是吃還是不吃,“奶奶的,跑這麽快,去投胎啊!”

二人沖出門洞,策馬疾馳,起先還有零星行人,跑了一段路只見煙樹明月,永定河水滾滾東去,秋風滌蕩,吹盡心中煩憂。

赦拓望着遠處朦胧的江山,扭頭看霍雲山正擡眼望着遠處,面色沉靜舒展,笑道:“我算是看明白了,你這是借着找人的借口,拉着我當保镖陪你游山玩水、及時行樂吧?”

“哈哈,給我一把劍,我還能仗劍天涯呢!”霍雲山嗔他一眼,笑道:“你個土包子。沒覺出我們倆這是個什麽意思?”

經她這樣一提醒,赦拓咂摸出點兒味來。

“從前我們倆,一個忙着趕路,一個忙着踩點。如今都閑下來,應當好好過,不負青春年少好韶光麽!”霍雲山嘻嘻笑着。

赦拓點頭,說:“嗯,踩點這個詞用的準。那咱做點兒快樂事吧!”

霍雲山罵道:“流氓。”

“诶,我說月下烤野味的快樂事。你想哪兒去了?”赦拓一把揪住霍雲山的馬,笑嘻嘻道:“既然你都想到那兒去了,那就別白費了,來吧!”

明月好花清山水,留下二人暢快淋漓的歡笑聲。

京城會同館。

珲山攔住鐵七爺,看見轎子裏下來一個人。這人一出來,珲山覺得周圍的光彩都暗了一暗似的。在他們眼裏勇猛剽悍是男兒之美,而眼前這人肯定是中原女子眼中的大大美男子。這樣俊美優雅的人,一件深紫色大氅,露出白色的毛邊。珲山想,這好看得還了得!

珲山回過神,說:“我們王子這時候不便見客。”他明顯感覺到這位紫氅王爺身上燃氣了熊熊怒火,細弱的白毛輕輕顫動。

珲山越過他往街上看去,驚呼道:“四王子!”

赦拓策馬而來,見了李慈晏這幅樣子,愣怔了一瞬間旋即明白過來,不禁笑道:“不知小王爺大清早的親自造訪有何要事?”

李慈晏不管他話中譏諷,目光就往後面找霍雲山。

赦拓明白得很,湊前說:“她昨夜可被我累壞了,不便見客。”說完很嚣張地看着李慈晏。

李慈晏往後看到霍雲山騎着馬正拐出街口,晃晃悠悠而來,手上還舉着半張燒餅吃得正歡。他怒氣更勝,白臉一紅,摔袖而去。

鐵七爺趕緊到霍雲山跟前解釋:“霍大夫您安然無恙就好了。王爺知道您在城裏沒個落腳的地兒,昨兒夜裏找了一宿……”還要再說,被李慈晏打斷。“你不走就留這兒吧,福王府養不起你了。”

鐵七爺又沖霍雲山指指李慈晏,說:“您得空去王府裏坐坐,王爺的病還沒全好呢。”

霍雲山嘴裏嚼着滿口餅,懵懵懂懂朝鐵七爺點了點頭。

赦拓靠在她肩上,看着遠去的車馬,問:“同吃同住?”

霍雲山差點兒噎死,接過赦拓遞過來的水袋,喝水的時候拖延了會兒,想蒙混過關,說:“啊……噎死我了。”

“你剛是不是還點頭了?”赦拓說。

霍雲山偏頭看了他一會兒說:“你怎麽一夜沒睡好還能這麽好看?”

赦拓不屑,嘴角含笑,說:“別打岔。”人已經撒開霍雲山往會同館裏去,問:“珲山,你一大早在這兒幹嘛?那秧子王讓你出來你就出來?”

“不是,四王子,昨夜王庭來了信,找您找不見,急死我們了,我在這兒特地等您回來呢。”珲山追上赦拓。

赦拓一聽,大步往裏去。

留下霍雲山在會同館門口摸鼻子。

赦拓瞧見了,問:“你還真想去福王府?”

霍雲山哈哈一笑,說:“不去不去。突然有點兒事,完了來找你。你先忙你的正事。”赦拓見狀想伸手去抓她,霍雲山已經像個泥鳅一樣竄走了。

氣得赦拓恨恨道:“霍雲山,你又始亂終棄!”

這時候會同館周圍已經熱鬧起來了,不少異國使者聽他這麽一句喊話,皆停下手裏事擡頭來找“始亂終棄”,霍雲山頂着巨大的壓力,穿行而過,心裏恨不得咬死赦拓。

赦拓見她走的并非福王去的方向,心中稍寬,對珲山說:“你不用跟着我了,跟上她,護好了。”

珲山目瞪口呆,說:“您真把秧子王的女人搶過來了呀,四王子,我真佩服您!”

赦拓心裏不痛快,什麽叫“秧子王的女人”?不禁罵道:“胡說八道。”回頭一看珲山已經颠兒颠兒地牽馬去追霍雲山了。

第 27 章

珲山順利跟上來,朝霍雲山略帶腼腆地笑笑。

霍雲山看出他眼裏都快好奇死了,憋得挺辛苦。便問:“是赦拓讓你來的?跟着我?”

珲山點頭。

“知道我是誰麽?”

珲山忽然咧開嘴笑了,很天真燦爛的那種笑,說:“知道,是我們四王子從福王那裏搶來的女人麽!”

霍雲山震驚地看着他,問:“這是你們四王子跟你說的?”

珲山抿嘴笑着搖頭,說:“這不是很明白麽,人家都找上門了。”

霍雲山好笑,決定不在這上面頭費勁,轉而說:“那你聽我的話吧?”

珲山說:“四王子讓我保護你。沒說聽你的話。”

霍雲山翻個白眼,說:“那好,跟上!跟丢了自己回去。”話音剛落,沒等珲山“好”字說完,趁機一腳把珲山踹進了護城河裏。

珲山果然是個旱鴨子,在河裏撲騰,已經吸引人來救。霍雲山便朝他擺擺手,潇灑地跑了。

逃跑的方向正是福王府。

福王府側門前的小厮張望見霍雲山,忙飛奔過來牽馬,領着霍雲山一路到怡性齋。

果然福王殿下仍在忿忿。

鐵七爺送給霍雲山一個“自求多福”的眼神。

霍雲山看着李慈晏的後腦勺半天,心說這腦袋挺圓滑的,沒有個把兒啊,怎麽脾氣這麽難相處呢?

李慈晏知道霍雲山進來,但等了半天也沒動靜,扭頭一看,發現霍雲山認認真真盯着自己在看,不知怎麽才白回來的耳朵忽然又紅了,也不覺得怒了,趕緊把桌上的一頁紙遞給霍雲山。

“第一欄是閨名,第二個名兒是改的花名,後面兩欄是年歲及哪一年入教坊司。”

霍雲山小心接住,心想:“這福王其實是個好人,就是什麽話都不說,得讓人猜。”口中卻道:“多謝殿下。”

李慈晏看霍雲山看得仔細,解釋完便沒說話,讓她細細看完。

霍雲山翻到第二頁,停在一個名字上,暗暗記下,她不動聲色,依次把名單看完,沒有重名。她對李慈晏說:“多謝殿下。”

“沒什麽好謝的,酬金罷了,正好兩訖。”李慈晏帶氣說完“兩訖”二字略覺不妥,想收回。

卻聽霍雲山說:“殿下一諾千金。沒想到這樣快便有了結果,還勞煩殿下親自跑一趟,雲山慚愧。”

“只是小事一樁,禮部那裏自有教坊司名單,讓他們抄錄來便是。”李慈晏說:“你要這些做什麽?七爺說沒來得及問你。”

“找人。”霍雲山答道,又問:“這些人都在教坊司麽?”

“嗯,建元三年到建元十年之間獲罪的犯婦都充入教坊司,流放的極少。”李慈晏說:“不過這些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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