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八班去了個禍害

通過細節性的盤問之後,劉樂天總算是明白這個小姑娘來找自己到底是為了什麽了。

八班最近不太太平,女孩子們之間也不知道為什麽突然卷起一股,要向喜歡的人告白的風潮,自己不想去的話,其他女孩子就幫忙,哪怕那個人不願意。

這個謝銀屏喜歡劉樂天的事情被八班的女孩子們發現了,她就成了衆人玩耍的目标,所有人叫她去告白,還玩笑的威脅着,如果她不來告白她們就去劉樂天面前幫她說。

真是夠匪夷所思的。

柳清然盯着肖谷又看了看劉樂天,最後抿唇搖頭。肖谷察覺到小朋友的異樣,低下頭看他:“怎麽了?”

“你不覺得最近八班事情有點多嗎?”

肖谷回想,哦,對了剛才日記本也是八班鬧出來的事情。他頓住,清冷了神色道:“倒不是八班事多,是八班的女生事情有點多。”

之前沒有這麽多事情的,怎麽突然一下多起來了?肖谷不打算深究,側目捂住柳清然的耳朵:“那些事情你就不要管了。”

“你不是希望我多幫幫人的嗎?”

“我只是希望你幫我們身邊的人,把他們打磨好之後,你也好和他們相處。”肖谷自有一番道理,他微微搖頭:“別人的事情不要多管,你身體不好,萬一累到了,你家裏人會找我拼命的。”肖谷畏懼的咽了咽口水,光是想象他就得以預知自己的下場。

柳清然沒有再說話,側頭打了個哈切,歪歪的靠在肖谷身上放空自己。

嗯,很聽話,說不讓做就真的不做了。

這邊,劉樂天把事情理順了,心底怒火盤旋,對上那女孩子誠懇的視線,他稍作思量後開口:“你……和我交往一個星期看看吧。”

這是劉樂天的答案。

那邊正在等待結果的肖谷和柳清然呆住了。

他們誰都沒有料到會是這麽一個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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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女孩子感激的看着他,她認真的點頭:“一個星期,我知道了。我絕對不會給你添麻煩。”

劉樂天想了想還是絕情的添了一句:“這是為了維護你的面子,七天之後你就說我們兩個性格不合,在一起不合适,你甩了我也好,和平分手也好,你随便去學校說。如果七天之後你賴着不走的話,肖谷和柳清然會幫我作證。這些事情我不怕抖出來,明白嗎?”

謝銀屏紅着臉,連連的點頭。

肖谷明白劉樂天這麽做的原因,這小子雖然傲的像只孔雀,但是骨子裏是正直的,他看不得這種被女生威脅的事情,所以,想要幫這個謝銀屏出一口氣。

劉樂天是個好人。

雖然有點清高。

體育課一直都很熱鬧,肖谷盯着被女孩子們圍觀謝銀屏和劉樂天,那小子淺笑着接過那女孩子的信,随後點頭:“好吧,咱們先試着做朋友好了。”

此言一出,全校轟動。

新聞部的人收到消息後當場就寫下新聞稿,轉頭就打印出來放在公告欄裏。

也許吧,劉樂天也沒有想過事情會變的這麽大,還好他在操場上說的只是說做朋友。要是直接說交往,還不知道會被傳成什麽樣子。

于此同時,最近來找肖谷告白的女生也變多了。這天柳清然抛下正在聽女生訴說情誼的肖谷,轉頭提着水壺出門準備去打點水來喝,無意的,他發現,沈星辰和鄭錫濤身邊的圍繞的女生人數也變大了。

有些不太對勁。

回程時,鄭錫濤攔住他的路,似笑非笑的望着他,沒事找事的說:“多虧了你們班劉樂天啊,我現在下課想喝個水的時間都沒有了。”

他雖然認不出鄭錫濤的臉,但是敢用這種說話的方式同自己叫板的,只有他。這種人很好對付,柳清然懶得和他吵,稍稍看過去一眼,與他對視。那人也毫不示弱的看過來,他覺得好笑,索性也就笑了。

“你笑什麽?我很好笑嗎?”鄭錫濤不滿的反問。

柳清然搖頭把帽子往下壓了一點:“不是。”

鄭錫濤不滿柳清然戴帽子的習慣,伸手把他帽子摘掉:“你戴帽子幹什麽?你見不得人嗎?”

最近大家夥都愛摘他的帽子,他已經不再惱火,小朋友與鄭錫濤對視,被風嗆到輕咳了兩聲,随後開口:“你不覺得奇怪嗎?”

“奇怪?”

“最近學校的女孩子都不太平。”他直接點出問題所在,像是探讨一般,他問鄭錫濤:“不關劉樂天的事情,你身邊之前就有點問題了吧。”

嗯,這是他來找柳清然的原因,他知道這個羊皮下的狼崽子是個厲害的,自己察覺到的事情他肯定也分辨出來了。鄭錫濤蹙眉,不悅道:“我只能說,八班最先開始的。”

“哦,看來問題真的在八班啊。”

“怎麽說?”

“你不是也打聽到那天和劉樂天告白的女生是八班的,這才出來攔我的路嘛。”他切了一聲,孩童稚氣顯露:“裝什麽大尾巴狼啊。”

鄭錫濤被他一奚落,有火在心頭盤旋,想要說他兩句,卻被清爽的孩童幼色弄得一窒,柳清然那張臉也不知道像誰,男孩子怎麽會有這樣一雙長睫毛,蝴蝶翅膀似的,眸色空幽幽,水豔豔的,明明是這麽陰柔的長相,卻又能察覺到這個孩子是男孩子。鄭錫濤一頓,想發洩的火氣消失了,無奈的笑出聲:“是,我是大尾巴狼,你扮豬吃老虎也不差嘛。”

“客氣客氣。”小朋友随意擺手,後又正色,細盯着那邊的鄭錫濤,他問:“所以呢?你打算怎麽辦?”

一陣靜默,窗戶被封閉,只有些許風從縫隙透進來,眼前年幼稚嫩的少年面色蒼白孱弱,鄭錫濤可以感覺得到自己充沛滿分的生命力,卻無法從那個孩子感覺到同樣的躍動能力,他嘆氣,收斂了鋒芒和針對。

遠日無仇近日無怨的,自己和這個弱了吧唧的小不點過不去幹什麽。這麽瘦又這麽矮,自己一巴掌過去他估計就暈了。算了,就當日行一善吧,不和他過不去。

把帽子扣回那個孩子的腦袋:“我怎麽知道怎麽辦,你應該有主意吧。”

“我?”他搖頭:“你也太看得起我了。我之前都拿她沒辦法,現在能有什麽辦法。”

這話要聽門道,鄭錫濤立刻明白了:“你知道背後是誰在搞鬼?”

肖谷聽完女孩子長篇大論的衷腸後,他只能苦口婆心勸導,姑娘,睜開你的眼睛吧,哥們不喜歡你這樣的,你再喜歡我,我也不喜歡你啊。

如此冷漠後,女孩子眼含清淚,落寞離開。肖谷在送走深情女孩後來回張望自家崽子,左等右等也不見自家娃娃,他急了,連忙出門查看。遙遙一看發現自家小朋友被鄭錫濤纏上了,他聽着兩個人的對話,不疾不徐的上前,停在柳清然身後,伸手将孩子拉進自己的勢力範圍。

鄭錫濤話音剛落,就見肖谷靠近,少年爽朗的聲音響起:“前段時間我們班調走了一個女孩子,名字叫陶欣然。她去了八班之後,八班幺蛾子就層出不窮。”

謎底被揭開了。

這天清晨大家讓王冠一喘了一口氣,決定這天休息,不再逼他學習,柳清然進班的時候那孩子正低頭看《誅仙》。他多心看了一眼,哦?已經在看最後一卷了嗎?

坐在另一邊的劉樂天手裏拿着第三卷 ,程遠拿着第四卷。謝震正在批改王冠一寫好的數學試卷,許文靜不在,鄭萬航也拿着物理試卷批改。

肖谷坐在位置上,從書包裏拿出昨晚整理好的英語語法,轉頭拿到王冠一手裏:“來,這個你的。回去好好看。”

王冠一說了聲謝,順手把抽屜裏面的英語試卷遞給肖谷,小太陽接過東西爽快的開始批改。

流水線一般順暢的補習過程。

柳清然十分滿意。

許文靜去了化學老師那裏一趟,問來了幾個比較好的複習資料,順勢也帶回來了,一肚子的八卦新聞。

由于最近學校不□□分,所以八卦也就特別的多。

她敲了敲桌子,喚醒了小分隊的視線,頗為八卦的開口:“喂,我剛剛在走廊裏面撞上幾個女孩子,她們正組團往咱們這個方向過來,你們猜猜看她們是為了誰?”

“左不過是這幾個牆頭而已。”鄭萬航也不糾結,直言道:“我昨天在新聞部的消息欄上看到他們統計出來的人數,肖谷啊,這個星期有六個人過來找你告白啊,你銷量最高。”

肖谷聽了這話一頓,轉頭去看那邊的劉樂天,都是這小子搞出來的事情!!劉樂天也察覺到肖谷的視線轉頭過來,一副無所畏懼的表情:“別這麽看我,你以為我就好受了嗎?我這個星期不知道被人攔下來多少次!!”

“你也逃不了關系。真是馊主意。”

“你有更好的辦法嗎?”

為了防止這兩位繼續吵下去,小朋友為了自己的耳根子,側目:“你不去看看那個謝銀屏嗎?”柳清然問了一句,劉樂天明白他的意思,轉頭對肖谷招了招手:“走吧,你跟我一塊過去。”

小太陽點頭,囑咐鄭萬航看好柳清然,轉頭和劉樂天離開了。盯着那兩個大兄弟的背影,柳清然低下眼眸,開始謀算。

許文靜撐了個懶腰,餘光瞥到正在思考的柳清然身上,扭過身子,笑的很燦爛,女孩子燦若玫瑰,明麗多嬌,她問:“想什麽呢?”

“你們知道吧,學校女孩子最近不正常起源是在八班,而八班變的不正常是因為陶欣然。”

這件事昨兒肖谷就已經說過了,他們大家夥心裏都有個底,許文靜和鄭萬航側目盯着那帶着帽子的孩子,不太明白他突然說出來是什麽意思。

“嗯,我們都知道啊,但是那又怎麽了?她現在是別的班的人,我們也管不到她啊。”

“現在‘告白’事件鬧得這麽大,學校肯定不會坐視不理,到時候殺雞儆猴,最有可能殺的雞就是肖谷他們四個。”

鄭萬航聽不懂:“他們只是被人攔住告白而已,為什麽要拿他們殺雞儆猴?”

“誰管你是不是無辜,只要能壓下這個風潮誰都可以被犧牲的。”大人的世界裏無辜并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事情的結果能否讓高處的人滿意,可怕的大無畏犧牲概念。

“那……怎麽辦呢?”許文靜眉目微彎,困惑的發問:“我們現在去找老師把陶欣然的事情說清楚?”

“那倒也沒什麽意義。而且,我叔那麽精明的人不可能察覺不到這件事背後的深意,恐怕肖谷已經和他通過氣了。”柳清然不必擔心肖谷,他肯定發現了陶欣然的目的,所以才會答應劉樂天去八班一趟。

一直聽着對話的謝震上前在肖谷的位置上坐下,少年端正了姿态:“我覺得這件事不太對勁啊,她這麽做對她有什麽好處?損人不利己。”

“她好壞啊。”程遠也上前,站在謝震身邊,極其不滿的開口:“我那天聽李偉他妹妹說,現在八班怪了吧唧的,每個女孩子都在逼問班上的同學他們喜歡誰,一旦問出來就拱他們去告白,別說肖谷他們幾個了,最近好幾個女孩子都被男生圍堵過。”他義憤填膺:“他們還腦子不好的說什麽,‘自己不敢去告白,那就大家一起幫他去說’這不是逼着人告白嘛,簡直是挑事。”

許文靜正好一肚子八卦無處說,随後開口:“我是聽說八班的女生有一套說辭,說什麽不趁着現在去告白要等到什麽時候,萬一自己喜歡的人也喜歡自己呢,那不是虧了?還有人說什麽,這次是千載難逢的機會,連謝銀屏都可以和劉樂天認識,她們為什麽不可以。更過的是說趁着青春要大把的揮霍才對,死纏爛打也要追到喜歡的人。”

“……”

“……”

“……”

許文靜對上那幾個人無語的表情,微微聳肩:“太小看女人會被懲罰哦。”

柳清然無視掉那邊幾個人的八卦深切,他望着遙遠蔚藍的天空,心思浮雲般愁聚嘆散。這件事不做不行了,肖谷牽扯其中,萬一鬧出點什麽事情,以小太陽的性子怕是要把那個陶欣然拉出來揍一頓。

他想了想,起身,推門往班主任的辦公室去了。

而辦公室裏,陸離和穆素正面色嚴肅的說着什麽,見他出現,那兩個為之一笑。

“就等着你過來了。”

上課鈴打過,柳清然坐在理科教師辦公室的沙發上喝着熱可可,定定的聽着對面一大一小的對話。

“所以,咱們先把陶欣然喊過來?”

“先找她聊聊吧。”

微微搖頭,柳清然嘆氣,這兩個還是太君子了,他把水杯放下,開口打斷了他們兩個的計劃:“把她叫來又怎麽樣?”

穆素蹙眉,順勢開口:“當然是防止事情繼續惡化下去。”

“事情早就脫離陶欣然的掌控了。”小朋友清冷的望向窗外的柳:“叔,你認為以陶欣然一個人的能力能夠攪動學校這麽大的風雲嗎?那些被卷進來的人,說收手就能收手的嗎?”

那兩個人瞬間一頓,這才真的意識到大事不好。小朋友輕輕嘆氣:“她很厲害,之前知道用常冬的癡心恐吓許文靜,現在又知道用這種方式鼓動所有人去告白。她的目的不單單只是讓女生去找男生告白,我聽我們班許文靜說這段時間男生圍堵女生去告白的案例也有不少。”

陸離冷下眸色,他問:“陶欣然的目的是什麽?她想要鬧得學校不得安生嗎?”

“可以這麽說吧。”柳清然的視線停在沉默的穆素身上,他笑着問:“叔,你在學校這麽多年應該也見過這樣的學生吧。那種看不得別人好的學生,自己過得不好,那就所有人不要好過的學生。”

穆素點頭,靠在椅背上:“她懷着這樣的心思,做出損人不利己的事情。咱們也沒有辦法拿住她的錯處。厲害啊,躲在背後控制人性。”

“其實這件事也好處理。”柳清然說。

那兩個靜靜的看來,等着他開口,小朋友說:“根源在陶欣然身上,她既然用人性來控制學校,弄得學校大亂,這場風波想要偃旗息鼓就必須有一個出頭鳥,我們就拿她來殺雞儆猴。做戲給全校看。”他說的平靜,口語之間也滿是簡單。

“怎麽做?”陸離問他。

“她嫉妒的根源在許文靜身上,那就重新把許文靜放到她視線裏,先轉移她的視線。”

穆素微微搖頭:“這麽做是不是太冒險了?許文靜重新被她盯上可能會出大事啊。”

陸離對那些事情有點了解立刻開口:“而且許文靜不一定會同意的。”

出人意料,柳清然卻眸色堅硬,語調似冰:“她一定會同意的。”

果不其然,許文靜被叫來後,聽了他們的對話,現實探尋似的看向柳清然,随後眼底生出幾分報複的快感,笑意盎然道:“我要怎麽做呢?”被禍害了這麽多年,終于有辦法親手整治背後的罪魁禍首,她往前沖都來不及,怎麽可能會往後退。

“簡單,你只要過得比她好就可以了。”柳清然将帽子摘下,一雙眉目彎彎,他笑:“馬上就要小測了,這次是全校統考,你考得好,我叫肖谷他們一起陪你去慶祝。”

許文靜明白柳清然的意思,女生的嫉妒毫無道理,只要自己過得好,被肖谷,劉樂天他們這樣的人包圍,自己變得優秀,成績好,人緣好,陶欣然一定會被折磨,只要自己過得很好很好,那陶欣然就一定會不舒服,她一定會被嫉妒和折磨的無法好好生活。她其實很清楚陶欣然是個什麽樣的人。

柳清然确定了許文靜這邊可行後,揚聲問了句:“肖谷他們回來了嗎?”

“上課的時候他們回來了,下課我來的時候,他們又去了。”

小朋友點頭,甜甜的對着陸離笑了:“陸離哥哥,咱們一塊去八班一趟吧。許文靜你也一起。”

第一步,轉移陶欣然的視線。

柳清然低頭看了一眼自己的帽子,最後把它抓在手裏沒有戴上。走出辦公室時,轉角的鏡子照見了他的臉,他盯着那邊的映照之物露出平靜的笑意,皮相這種東西三不五時真的要拿出來用一下。

即使他自己不願意。

八班門外柳清然走近正靠在一旁聽劉樂天和謝銀屏說話的肖谷身邊,拉過他問:“現在什麽情況?”

“沒什麽情況。”他蹙眉,對八班的氛圍極度不滿,柳清然在他耳邊道:“我們上堂課過來的時候,她被幾個女孩子圍着不知道在說些什麽,感覺不是很好。”說完後,少年瞧見了許文靜,有些不解的望去:“你怎麽來了?快回去,你不知道誰在這裏嗎?萬一被纏上怎麽辦?”許文靜明媚一笑,少女靈氣盡顯:“我知道啊,所以……”她沉沉收斂了寧靜的氣場,眉目微揚:“來複仇啊。”

千萬不要小看女人。

許文靜轉頭與謝銀屏對上視線,她清冷的笑了笑,握住了謝銀屏的手臂:“你好啊。我是一班的許文靜,你就是劉樂天新交的朋友吧,周末要不要和我們一起去玩啊。我們大家約好了周末一起去看電影的。”她其實很善于和人交好。

一旁劉樂天和肖谷對上視線,心照不宣的點了點頭,兩個人都不再多話,只做出一副笑盈盈的狀态盯着正在和謝銀屏攀親戚的許文靜。

班級門被猛地推開,有個熟悉的面孔出現在肖谷眼前,陶欣然笑盈盈的走出班級,停在許文靜和謝銀屏面前,揚聲歡喜道:“你們兩個在說什麽呢?哎?許文靜你們周末要去玩啊。”她咬着牙急切道:“這個周末我們班女生也約着一起去玩,大家一起吧。”她還有對上班級某些女孩子:“你們說好不好啊。”

當然有臉皮厚,當然也有臉皮薄的,裏面卻笑呵呵的集體抓住了這次機會,說是要一起去。

陶欣然得意的諷刺了許文靜一眼,轉頭看向肖谷和劉樂天笑的甜美可人:“大家一起去吧,男女一起出去玩不是很好嗎?而且……”

“沒有人要和你一起出去玩,別在這裏妨礙我們說話。滾遠一點。”是許文靜諷刺又厭惡的語調。

柳清然有些驚喜,擡眸去看那方已經仰首的少女。她輕而易舉的将謝銀屏擋在身後,對上陶欣然怨毒的視線,兩相對峙之下,許文靜倒是不輸,但是也贏不過什麽氣場。

陸離一直冷眼旁觀,見此狀态,走上前,叫住了陶欣然的名字。他說:“不好意思,打擾你們,陶欣然同學,麻煩你跟着我們去學生指導處一趟。”

“我?”她冷笑着,反正學校也拿不出她什麽錯處,随意點頭:“好啊,我知道了。”

許文靜能察覺到自己面對陶欣然時的頹勢,如果不加以整改,肯定沒有辦法真的把她從前給自己的痛苦還回去。

肯定沒辦法。

自己太弱了。

這出戲想要唱,就必須方方面面圓圓滿滿。

很難,卻也簡單。

設局一瞬,請君入甕。

柳清然,肖谷,劉樂天三人稍稍眼神交流,随後肖谷拍着許文靜的肩膀,當做安慰,四個人同謝銀屏告別結伴回去了。

教室裏,劉樂天把椅子搬到柳清然和肖谷的座位上,開始共享他今天從謝銀屏那裏得來的情報:“八班現在一團亂,自從謝銀屏和我們認識之後,她們班女孩子集體都不想搭理她,倒是幾個告白失敗的關系越來越好。”他蹙眉:“對了,上次那個‘日記本’你們還記得嗎?”

“嗯,記得。”肖谷明白的點頭。

“那是八班女班長的東西,她和陶欣然特別不對付,所以陶欣然報複她叫人把她的日記本塞到肖谷你的抽屜裏面。”

“原來是這樣啊。”肖谷多心的看了許文靜一眼,發現那丫頭正在發奮學習,怎麽的呢?她怎麽突然這麽開竅了?

柳清然解釋道:“她估計是覺得自己今天輸了,所以想在考試的時候一舉獲勝。”

衆人恍然大悟。

連續三天,陶欣然都被學生會叫去學生指導處,一去就是一個上午,或者一個下午。其實她就是被喊去了,每堂課都有不同的老師過去看着她,老師們忙着辦公,幫着修改試卷,根本沒空理會她。

某天,沈星辰過來找肖谷他們聊天,無意間提到這件事,大家夥都不知道該怎麽解釋。柳清然卻意外的主動開口:“還能因為什麽,最近學校男女之間那麽多事情,學校打算殺雞儆猴呗,陶欣然之前就有黑歷史,拿她做典型,多合适。”

沈星辰明白了,轉頭在班上閑聊的時候就把事情說出去了。

學校流言蜚語傳的很快,加上許文靜最近人緣不錯,其他班的女生過來找她說話時,她添油加醋一些,三人成虎,陶欣然想摘幹淨都很難。

人人折騰,一來二去,八班最先開始安分,然後其餘的班級也漸漸的冷卻下來,特別是在劉樂天和謝銀屏傳出斷交的消息之後,安分的人就愈發的多了起來。

記憶中。

那是周三體育課時間,天色陰冷,夕陽殘殘。劉樂天立于瑰色紅霞鋪滿的走廊上,靜靜的盯着對面的女孩子,他說:“一個星期了,以後我不會再去找你,你也別再來找我。”

“我知道。”女孩子樂呵呵的望着劉樂天,似是有些不死心,她說:“和你相處了一個星期,總覺得喜歡你的理由又多了一個,怎麽樣?真的不考慮一下和我談個戀愛嗎?我會為了你變的更好的,會成為配的上你的人。”

意料之中的最後糾纏,劉樂天沒有着急,只是輕嘆:“我還記得那天我送你回家,你也說了差不多的話。你還記我是怎麽回答你的嗎?”

說起這件事,謝銀屏就笑了,她怔怔的望着天空:“你說你騎摩托車送我回去。我就說你不能說的親熱一點嗎?加個寶貝之類的。你愣了一會兒,就說,我騎我的寶貝摩托送你回去,好嗎?”她嘆:“你到底是不解風情還是故意的,其實我分辨不出來。”

劉樂天失笑,靠在走廊邊,他的心裏有些空蕩蕩的,望着正在樓梯上和肖谷打鬧的柳清然,那個孩子和肖谷在一起的時候就很會笑。這是現實告訴他的道理,他說:“前幾天我們幾個也聊到了感情問題,大家都在聊自己喜歡什麽樣的女孩子。柳清然給我們科普了古代人娶妻子的門路,大致的意思在于‘娶妻應娶賢’妻子不單單是生兒育女的工具,更重要的是家庭共同的責任承擔者。我們又正好在學《紅樓夢》,肖谷就問柳清然,既然說娶妻當娶賢,那還是寶釵更适合寶玉,為什麽寶玉還是喜歡黛玉呢?”

謝銀屏盯着身旁帥氣俊朗的少年,那少年淺笑着開口:“柳清然說,他從前看金庸先生的《白馬嘯西風》,故事的最後一段寫了一句話。”清俊如月的少年,蹙眉帶着月色的猶豫濃稠,他說:“那些都是很好很好的,可我偏不喜歡。”

謝銀屏眼眶紅了,她什麽都沒有再說。

少年轉身,他說:“你很好,很好,也一定會有喜歡你的人出現,可是我不喜歡你。我不喜歡你并不代表你不好。”

夕陽落入地平線,劉樂天宣布關系的結束,從一開始就如水般的關系如溪流彙入江河,自此消失。

擦肩而過。

你很好,很好,可我不喜歡,沒有辦法。

一個星期過去了,陶欣然恢複正常的上課時間時,她忙不疊的跑去問謝銀屏:“怎麽?你被甩了啊。”

“嗯,我被甩了啊。”謝銀屏心情很好的回了她一句,随後抱着試卷離開了。

陶欣然轉頭去找餘秋禾聊天,這段時間餘秋禾也經常被班主任叫去辦公室,班上幾個女生也一樣,她們都被約談了一番。意思在于,親愛的同學,你們想被退學嗎?你們要是想要和學校為敵那你們就繼續這樣為非作歹吧。如果你們不想的話,就給我冷靜。

順帶着她們的爸媽都被叫來了。

過分的合理,沒什麽比叫家長更直接的管教方式的了。

一瞬,陶欣然建造出來的奇怪氣氛崩塌。

她一個人費盡心思埋下的線,卻動用了這麽多人和力量來組織,她不簡單。想要真的把她的計劃擊破,那就只有一個辦法……

慣會躲在別人背後利用人性。

那就讓她無人可用。

她說的話無人可信。

柳清然坐在操場邊盯着那孤身一人的陶欣然,開始部署下一步。

隆冬的寒風吹開了最後一段旅程,期末前最後一次月考,許文靜這次突破前十六,考的非常不錯。王冠一也有進步,大家夥約在一起出門吃飯,素來喜歡和女生在一起玩的沈靜怡這次也考的不錯,聽到這邊要聚會吃飯,她表示自己也願意出一份子,搭夥一塊去了。

放學時,沈靜怡沒有和她的朋友們揮手道別,反倒冷漠的側過頭離開。

她們鬧別扭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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