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第32章
謝爾帶南希來到辦公室, 按開燈。南希快走幾步，離開謝爾的氣息，煽着臉上燒紅的熱意。南希把書放在謝爾辦公桌上。
謝爾辦公室很簡潔，設備尚未開啓。辦公室白茫茫一片，顯得有些空蕩蕩的。手背還是燙的，南希摸着手背，有些餘韻未盡。
謝爾似乎也覺得空蕩蕩的辦公室太過微妙，仿佛讓人直視內心，不斷留戀先前的感覺。他當機立斷, 打開設備。也不避諱南希，雙瞳轉動，獨一無二的驗證方式。
南希看的新奇。謝爾辦公室存放着夢地球的三維虛拟藍圖, 設備一點開，悠悠地球仿佛被上帝之眼監視着一樣。每一個細小的異樣和變化都被忠實的記錄反饋着。
還好謝爾只是點開藍圖, 并未細看。否則就會看到譚自豪引着大塔海元首和大批軍隊人馬，參觀夢地球的場景。
南希是看不懂, 只發現夢地球上多了一圈密集的點點，不知道是不是有什麽新生物群體集體爆發。她想去告訴謝爾，又想起譚自豪的囑咐，今日無論如何要把謝爾留在雲艙裏不要出去。
多年的電視經驗，讓南希直覺這個操作不對, 這個橋段太熟悉了。簡直像裏反派哄騙單純無知的女主，讓她攔住男主的步伐。然後反派和大boss對男主的領地/城池，造成不可磨滅的傷害。
她有些猶豫要不要告訴謝爾。
謝爾給南希倒了杯水——盡管夢地球的水沒有橫茲稀缺, 但在尚處在原始海洋的夢地球，淡水資源仍然岌岌可危。
南希說了聲謝謝，坐在他身旁。兩人調出資料，從漢語大辭典開始翻譯。謝爾開始時還奇怪，這些南希自己就可以翻譯。叫他幹什麽？
但想到南希可能就是想依賴他，謝爾沒在說什麽。态度溫柔，陪伴着南希。“你先坐，有需要我幫忙的可以說。”說完就去忙着監測夢地球。
謝爾剛走兩步，南希陷入難題。漢語是從大辭典開始翻譯的，從[ā][á][ǎ][à]開始就不好翻，橫茲話裏沒那麽多語氣助詞。
謝爾了解後，皺眉道：“地球話要那麽多語氣助詞幹什麽。”
“每個都有每個的用處啊。”南希辯解道：“比如今天太陽真美啊，一聲；啊，這是什麽。反問語氣，二聲；啊，這是怎麽回事？疑問語氣，三聲；啊，我親愛的祖國！四聲，表是感嘆贊美。”
謝爾：……
謝爾沉默許久，“跳過，從簡單常用的開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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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
過了一會兒，謝爾還是難掩郁悶的情緒道：“地球話怎麽那麽多。”
“不呀，我們的話也可以很少。”南希道：“謝大科學家，文言文了解一下？”
謝爾嘴角抽搐片刻，拒絕道：“不用了。”
南希笑倒在桌子上，想起她還沒有來宇宙前。刷過的一部電影《永無止境》。電影結尾處，男主的智商高達四位數，大腦開發突破100%。中文水平依舊爛的堪比謝耳朵的梅毒驢子。
笑料歸笑料，其實中文還是不難滴。漢語橋上許多外國小哥哥，普通話說的比中國人都溜。南希相信，只要找到合适的方式。謝爾一定會精通中國話的。
南希的笑容感染到了謝爾，放松狀态下，謝爾的雙瞳又不自覺溜出來。現在南希已經不是很怕謝爾的雙瞳了，甚至敢和他眼睛直視。
南希發現，謝爾不僅是雙豎瞳，瞳孔外圍流紋褶皺，會呼吸般一張一合。那雙眼睛近乎動物，攝人般的恐懼，仿佛一頭危險的野獸。
謝爾肉眼可見的，南希臉上、脖頸紅潮迅速褪去。眼裏含羞帶怯的目光，也變成莫名所以的驚慌和不解，他知道自己的雙瞳又竄出來了。
“南希。”謝爾按着她的肩膀坐下，将眼睛迅速轉回。他轉移話題道：“不如以橫茲的語言體系為邏輯，你來一個個翻譯吧。”
他抽走漢語大辭典，放在一邊。“這不适合星域語言交流。”
南希表示贊同，立即給謝爾讓開位子。不小心摸到謝爾搭在椅背上的手，冰涼細膩的觸感傳到神經末梢，南希反彈般的挪開手。
謝爾笑了笑，不以為意。瞥見南希耳畔微微粉紅，他心裏一動，溫柔反握住南希手背。不遠處，正在為南希整理內務的尤娜，突然監測到南希不同尋常的心跳速度。警惕起來。
剛定位到南希的位置在謝爾辦公室，就看到機器公民內部流傳的八卦。——一張南希謝爾南希，手背相碰肩并肩走路的照片。
哇哦，南希小姐和謝！尤娜眼睛閃閃發亮，像被過渡充電了一樣。
謝爾左手戒指上閃過異樣的藍光，南希注意到了，問他這是什麽。謝爾含糊帶過，“沒什麽。”
尤娜在生成南希每日的生物體征樣本。不知為何，謝爾突然産生一種不舒服的感覺。盡管從他見到南希的那天起，他就一直在監測着南希的各項數據。
可現在他突然不喜歡，南希因他而心跳加快，籠罩晚霞的體征數據被別人監測到。哪怕監測的那個人是他的生活管家兼助理的尤娜。謝爾內心産生一股強烈的不悅感，他希望此時能監測到南希所有變化的只有他。
謝爾掐斷了南希和尤娜的聯系。
尤娜不明所以，不知道自己和南希小姐的連接為什麽會突然中斷。剛想去找謝爾反應情況，謝爾卻對它下指令，暫時不必接入監測。
謝爾辦公室裏，氣氛微妙而暧昧。南希手被謝爾摸着，兩人像個五好學生一樣坐在座位，桌子下兩手交握。
謝爾試探的橫握，将四指尖放在南希柔軟的手心裏。南希緊張的握緊他的指尖。謝爾手指修長寬大，包住南希的手綽綽有餘。四并指、各兩節指尖躺在南希掌心裏，謝爾感到一股微妙的電流，滑過心尖。
基因深處的情緒誘因，仿佛被這股電流激活。謝爾突然見對南希産生一股難以言喻的憐惜，理智最後一刻，激活辦公室另一臺機器，連監測自己的體征異樣。
這一刻，謝爾仍然不願意南希被繼續監測。他凝望着南希，近乎自負的覺得，憑自己的雙眼，就可以忠實記錄下南希所有的變化。
卻忘了地球上有個詞，叫情亂意迷。
謝爾握的太緊，南希驀地反應過來什麽。去掰他的手，細聲細氣道：“疼。”
她聽到咯嘣一聲，南希感覺自己手骨都錯位了。
謝爾仿佛沒有聽到一般，眼睛煜煜生輝的看着她，忽然俯頭親了下來。
南希曾一直以為自己喜歡謝爾，尤其知道她是從5087年的宇宙漂泊來的之後。南希近乎虔誠的以為自己愛着謝爾。
可讓她怦然心動的謝爾，終于要俯下頭親她的這一刻，南希哭了，委屈的難以自制。
以前南希沒有交過男朋友，也沒有喜歡過男生。她不知道喜歡一個人究竟是什麽樣子。總之不是謝爾現在親的這個樣子。
南希一扭頭避開了，謝爾輕琢在她的臉頰上。
謝爾沒有生氣，溫柔的玩着她手指頭，和她十指相扣。氣氛愈加暧昧起來，南希翻譯到一半的橫茲漢語大辭典，也被推翻在地上。
謝爾忽然站起來。他身長腿長，抱起南希。南希手終于被松開了，她卻并沒有感到安心，反而惶惶不安的抓着謝爾肩膀上衣服。
謝爾白大褂的肩頭被南希揪的皺巴巴的。南希被謝爾放在大桌子上，夢地球的三維數據被南希壓散成一片符號。淩亂在南希周圍，謝爾索性關了夢地球的監測藍圖。
南希坐在長桌上，謝爾指揮機械手推了張凳子過來。坐在南希對面，南希居高臨下的看着謝爾。謝爾真誠的握着她的手，“南希我想親親你的手。”
“我，我……”南希腦子亂成一團漿糊，不知道好好的怎麽突然就這樣了。她有些不适應這樣的變化，也不知道謝爾為什麽這麽做，她不知道該不該答應。
通訊器滴滴滴響個不停，南希近乎放松般舒口氣。何夕不厭其煩的一遍遍聯系謝爾，南希抓住救命繩一般，推着謝爾肩頭，“謝，謝爾。你的通訊器再響。”聲音有些結結巴巴的。
謝爾不在意道：“我知道。”他笑着說，“那不重要。”
南希心驀地被揪在一起，不重要是什麽意思？那什麽才重要。南希有些害怕，她捧着謝爾的臉道，“謝爾……辭典。”語無倫次的不知道在說什麽。
謝爾坐在她下方，握着她雙手低笑道：“你的手真軟。”他偏頭問南希，“尤娜的十八級禁令是什麽。”
南希是從地球來的，十八級對謝爾來說只是十七級的高一層，對南希來說确是黃色廢料。聯合謝爾現在的所作所為，南希大腦尖叫，沖動的想從桌子上跳下去。
卻被謝爾握住了腳腕。謝爾把她的雙腳放在膝蓋上，安撫她道：“南希你別害怕。”
我怎麽可能不害怕！！
南希慌張的在身後桌子上亂摸，企圖找到什麽武器。
謝爾怎麽了，突然變得這麽讓人害怕。也許是他身上極具侵略感，也許是南希太過想入非非。一切的不妙讓她沒有安全感。
謝爾還在對她笑，“南希，我只是想親親你的手。看，你的手很軟。”謝爾把南希的手放在他掌心，示意她捏。
南希用力掐了一下，感到什麽尖銳的東西刺破她的指尖。
作者有話要說：大家久等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