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第37章
謝爾從刑訊室出來, 機器人部長告訴他：“南希小姐要走了您的審訊視頻。”他張開雙臂，十分無辜道：“您知道的，南希小姐有權限。當時您在審訊室，信號屏蔽，我們沒辦法聯系您。”
“沒關系。”謝爾用手套擦着手指，扔桌子上，“她想知道就讓她知道吧。朱莉說過，南希對雲艙的歸屬感越強，對我們越有利。”
機器人部長認同道：“是啊。等南希小姐徹底和我們親近起來之後, 研究就可以繼續了。”
謝爾皺眉道：“注意給你的部門更新語言敏感詞。南希權限範圍廣，別讓她不小心聽見這些事。”他道：“南希對實驗這件事一向很敏感。”
“是，我知道了。”
回到房間。謝爾打開尤娜的儲存區, 查看南希拿到視頻都幹了什麽。尤娜的視角，南希總是最美的樣子, 讓人怦然心動。
這些日子南希長開些了，夢地球上突如其來的引力讓人多人都不适應。大家在慢慢變老, 而南希在慢慢長大。
機械公民的好處在這時便提現出來了。創荒團的成員都在輪流乘飛船去太空上透氣，而南希則每天歡快在的夢地球上的大地上走來走去。
果然生物要長在自己合适生長的地方，才能如魚得水吧。
謝爾笑了笑，想起自己越來越豐富的地球詞彙。不禁又想到南希，隔着屏幕的探望已經不能滿足他。謝爾起身去南希房間。
南希正趴在床上發呆, 尤娜給謝爾開的門。
謝爾靠在門邊問她，“想聊一聊嗎？”
南希翻了身他，“聊什麽？”見謝爾一副不想聊就算了, 忙改口道：“你進來吧。”
收腿給謝爾騰出地方。謝爾從善如流坐在南希下方，南希這才意識到謝爾坐在她的床上有多麽奇怪。
謝爾也有些不自在，進來前沒想那麽多。南希的房間，布置都是他讓人安排的。謝爾也從來沒有建立過女孩子房間不能随便進的意識。
一坐下才發現，南希的魅力有多麽大。這麽小的房間，才幾天。到處都充滿她的氣息和生活痕跡，比星際獵犬撒尿用氣味占地盤還厲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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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希圈地是潤物細無聲的，也不見她在房間如何設定界限。謝爾目光落到褶皺的床單上，意識到這是南希。看着床頭，南希從實驗室搜集來的廢棄垃圾，組裝成可愛小擺設有她的氣息。還是南希。
謝爾擡起手，連這只牽過她的手。到現在都餘韻未盡，她柔軟小手殘留在手心的觸感，讓人格外懷念。
南希被謝爾看的更不自在了，扭捏的用枕頭擋着自己。試圖打開話匣子，“你是怎麽想通的？”
“恩，什麽？”
“就是讓何夕送大塔海元首回去啊。你不是不願意嗎。”
謝爾道：“你。”
“我？”南希指着自己，“我睡着了啊。我睡着後還發生什麽我不知道的事了嗎。”
謝爾慢條斯理地道：“你問我，一定要在夢地球殺他嗎。然後我就改變主意了。”
“夢地球是我的心血，我不想被讓他的血髒了這片土地。”
“這樣啊……”南希猶豫片刻道：“謝爾我看了你和譚自豪的審訊視頻。我能問你一個問題嗎。”她十個手指頭絞在一起。
謝爾眉頭緊鎖，總覺得她這樣不知輕重的勒手，會把手疼。索性把她的手分開，握在掌心裏。南希磕絆了一下，清清嗓子道：“我想知道，你父親殺你母親，到底是怎麽回事啊？”
謝爾想了想，道：“其實我也不是很清楚。當年我太小了。也許就像譚自豪所說的，他只是殺了一個象征意義的符號。畢竟當時，後地球人和大塔海人争鬥的很厲害。”
“争鬥？”南希問。
謝爾點了點頭，“嗯。你的祖先們适應能力很強，他們從地球末代一次又一次災難中逃出來。并有一部分人在地球爆炸時沒有被炸死，成為宇宙的存活着。”
謝爾揉捏着南希的雙手，問她：“你知道那時活下來最多的地球人是……”
“是華夏人。”南希道：“比例原因，我那個年代的時候，地球60億人，14億都是華夏人。想來再過三千年，也差不多吧。”
謝爾笑道：“差點忘記，你把我私人電腦的文件都看的差不多了。”
南希吐了吐舌頭，謝爾眼神晦暗片刻，悲傷道：“華夏是個奇怪的種族，在哪都具有與生俱來的适應性。他們弱小時求助于大塔海星人，抓住機會，用自己的狡猾和計謀，占領了大塔海。強大時，卻開始反擊大塔海星。鸠占鵲巢，反客為主。”
南希一聽這漢語用詞，就知道不是謝爾的話。搞不好那場政變都載入史冊了。
謝爾繼續道：“我母親是大塔海本族人，父親具有最純正的地球基因。他們聯姻時，正是大塔海原生後代和新生後代鬥的不可開交的時候。父親做為是原生代的領頭羊，殺妻證道。起初，他還想連我一起殺。還好，我那時是人形。”
謝爾苦笑道：“不過我妹妹就沒這麽幸運了。”
南希驚詫，“你還有妹妹？”
“嗯。當時母親正在生産。難産，好不容易才保下命，艱難生下妹妹。最後卻死在父親手裏。”
謝爾望向屋頂，眼底有星辰碎落。“大塔海星的孩子，生下來就會叫人。我遠遠聽到妹妹在叫父親、父親。她聲音又嬌又嫩，像剛出生的雛鷹般悅耳動聽。父親卻置而不問。我趕到時，母親和妹妹的身體四分五裂，散落在地上。”
“怎麽會這樣。”南希心痛極了。
“我也不知道。”
謝爾慢慢道：“後來他成了大塔海的英雄，連和母親成親那幾年。都被稱為忍辱負重，卧薪嘗膽。很可笑吧，明明我母親才是受害人。大家同情卻是和她同眠過的父親。”
南希不解道：“那你不是該很恨地球嗎。為什麽還會有再建造夢地球的念頭？”
“因為奶奶。”謝爾言簡意赅的解釋道：“奶奶不希望我對地球産生不好的印象。一直試圖給我灌輸地球上的各種美好，好人壞人只是這個地球一小部分。”
“顯而易見，她成功了。我愛上了地球文化，也愛上了地球上的一切。”
大塔海星是後地球人統治的，陽光、植物、動物。各種工廠、聯盟學校、政治邦會應有盡有。大塔海是個完整的體系，近可能的接近地球人對未來太空的理解。
南希興奮的睜大眼睛：“那大塔海有機甲嗎？我們那以前電影可流行這個了。”
“有。”謝爾咳嗽一聲，委婉道：“但和你想象機甲可能有些不一樣。”
尤娜在一旁适時解釋道：“大塔海的機甲戰士，是男孩子們最鐘愛的格鬥玩具。通常不用再戰場上。”
“怎麽會！機甲威力那麽大。”南希有些掃興道。
謝爾揉一把南希的頭，笑着解釋道：“你們的設想很有意思。但重機甲關節銜接處脆弱，論武力不及戰艦，論火力不及軍艦。輕巧靈便遠不如飛船和小型機器人方便。何況，太空作戰，用的戰甲的地方很少。”
南希不服氣道：“可是星球之間的争奪大多是靠陸地戰的吧。一個小星球的指揮權，你們在太空打的時候，陸地已經建立政權了。”
謝爾大笑道：“不錯。可南希你要明白，不是所有的星球都是夢地球。山川大河，陸地平闊。你遨游過宇宙就會知道，有些星球一望無際的全是水，有些星球山巒起伏，只有大川。更有甚者，沙漠星球，雪星球，冰川星球。”
“甚至有的星球上只有磁鐵。到處都是金屬元素。戰甲的局限性太大，不是每個星球有文明存在，會給你修道鋪路。搭建交通系統。”
南希重重嘆了口氣，“戰甲就這麽一無是處嗎。好喪氣啊。”
謝爾道：“不不不，我說這些的意思并非是戰甲不能作戰。恰巧相反，在合适的環境。他的作戰能力還是值得肯定的是。只是它并不能廣泛适用軍用各種作戰環境。”
南希悶悶不樂道：“你這話說的。哪有萬用軍種，我在的地球還分海陸空三軍呢。兵種不一樣，作戰環境自然也不一樣啊。”
謝爾還想說什麽，內置頻道突然傳來尤娜的聲音，她适時提醒道：“謝，為了保持您的聊天能繼續下去。我建議您中斷這個話題。”
南希沮喪着小臉，她抽回自己的手。一個勁和被子較勁。謝爾想了想，笑着問她：“想不想知道，我手心裏的刺是什麽？”
南希心癢癢極了，她揉着被子問：“如果我說想的話，你會不會做奇怪的事。”
謝爾笑的斯文貴氣，他問她，“比如？”他換了個姿勢，手裏空落落的。繼續把南希手拽回來，他認真的問：“這樣算奇怪嗎。”
南希面紅耳赤，不知怎麽回答。南希沒有交過男朋友，更沒有和宇宙人談過戀愛。還沒來外太空的時候，南希每天晚上下晚自習。隔壁宿舍的女生都會和男朋友在小操場親親抱抱。
直到年級主任的手電筒掃過去，同學們戲稱‘掃.黃大隊’。宿舍妹子才掐着熄燈點回來，南希宿舍曾把這個妹子叫來宿舍。問她接吻是什麽感覺。
隔壁宿舍妹子害羞扭捏半天，說了七個字，“濕乎乎，滑溜溜的。”
南希宿舍都是單身狗，腦補了半天也不能感同身受。
後來南希看言情，言情裏對吻的描述都是陶醉，夢幻，醉醺醺的，咬着果凍般的。
這下南希有點切身體會了。又不禁開始懷疑，是真的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