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跟他回家

一個又一個謊言,他已經無法分辨宋翊哪一句是真,哪一句是假。多可笑啊,他下一秒本來就要選擇相信他,自欺欺人一次,願意相信他只和自己一個人有這種暧昧的關系,可柯安的電話已經表明了一切。

他們不是第一次見面,私底下應該見了很多次了吧。

傅行簡咬緊牙根,渾身肌肉緊繃,外套上還帶着寒夜的涼,冷氣從衣服上侵蝕入骨,好像全身從外到裏全都涼透了,凍着冰碴子。

宋翊緊抿着唇,抓住他的手臂,低聲問,“你要去哪裏?已經很晚了。”

“你不走,我走。”傅行簡沒有回頭,只是側眸看了一眼他抓着自己的手,厲聲道,“放開!”

“後天就是你的發情期,你現在走,要怎麽過?”宋翊咬着牙,依舊緊緊握着他的手臂,“我知道,是我錯了,但你至少應該給我一個解釋的機會。你看到的聽到的不一定是真的。”

“我親眼看到聽到的不是真的,聽你信口胡說的就是真的麽?”

傅行簡說得很譏诮,他用力要甩開宋翊的手,卻被他抓得嚴實,怎麽都甩不開,傅行簡心中氣憤,冷冷道,“再不放開,我就報警了。那宋大明星就等着明天見報吧。”

“……”

宋翊苦笑一聲,沉默了片刻,才放開他的手,“非要弄得那麽僵麽?”連一句解釋的機會都不給他。

傅行簡離開的背影那麽決絕,讓他幾乎有種錯覺,這就是永別。

“你不用離開的,這是你家,如果你不想讓我在這裏的話,我今天會收拾東西走的。”宋翊在他背後輕聲說。

傅行簡的腳步頓了一頓,仰着頭,心中說不出是什麽滋味,說,“好啊。”

他的背影消失在樓道中,宋翊深深地看着他漸行漸遠的身影,俊朗的面容半掩在陰影中,看不清神情,只有那雙骨結分明的修長雙手緊緊攥着。

傅行簡沒有回他的那個‘家’,雖然他現在已經在努力和傅靖緩和關系,傅靖的電話也會接,但不意味着和傅靖的那個家庭緩和了關系,尤其是想起剛剛的那個電話,就一陣反胃。

他漫無邊際地走着,想去酒吧過夜買醉,想起上次在酒吧搞出的烏龍,被砍了幾刀還弄出那麽多事兒,就不怎麽想去了。

Advertisement

正走着,褲兜裏的手機震動了下,傅行簡皺着眉,以為是宋翊打來的正要按掉,看到是駱傾寒的來電,頓了一下,挂斷了。但電話那頭卻锲而不舍,連着打了幾個,傅行簡不耐煩,接了電話,“幹嘛啊?駱傾寒,你有事兒沒事兒啊?”

他語氣不好,一出口就是暴脾氣,說了之後又意識到自己這是在遷怒,是他心情差,滿腔怒火,駱傾寒正好撞他槍口上了,不能怪駱傾寒。

電話那頭的聲音溫涼和煦,緩緩道,“沒什麽,只是想問你有沒有時間,今天找到一家不錯的甜品店,給你買了塊蛋糕,過了夜就不好了。我現在還有十分鐘就到你家樓下了,你下來接一下。”

傅行簡聽到他這樣說,不知道為什麽就有點委屈,心頭滿是酸楚,聲音低了點,“別去我家了,來接我。”

他擡頭看了一下四周,把周圍的标志性建築物跟駱傾寒說了,駱傾寒那邊沒有遲疑,嗯了一聲,傅行簡挂斷了電話。

不到十分鐘,一輛熟悉的黑色邁巴赫停在他身邊,玻璃窗緩緩往下降,露出一張冷淡俊朗的臉,只不過那張素來冷淡的臉在看到他之後就勾起了笑容,目光溫柔。

傅行簡低頭打開車門,坐在副駕駛上,一臉冷漠,“我今天沒地方去了,回你家住。”

“嗯?”駱傾寒有些驚訝,但驚訝之後,很快就點了點頭,從一邊拿出了一個包裝精致的小蛋糕盒子,把透明叉子遞給傅行簡,道,“好,不過我家離這裏有點遠,你可以先吃。”

他知道傅行簡不可能是沒地方住,傅行簡要是想住的話,那麽多五星級酒店随他挑。唯一的可能就是他和那個人有了什麽不愉快,所以傅行簡不會回家,而他和他家裏的關系也不好,自然也不會回那個家。

正好,傅行簡足夠信任他。

駱傾寒感覺自己的電話也許很及時,他什麽也不問,跟傅行簡說了句‘坐穩了’就開車回家,不打算有絲毫遲疑讓傅行簡打消跟他回家的念頭。

傅行簡拿着叉子,有一搭沒一搭地吃着駱傾寒帶來的蛋糕,奶油香甜不膩,上面點綴的草莓藍莓也很新鮮,味道和駱傾寒說的一樣,還不錯。

傅行簡戳着蛋糕,悶悶地想宋翊從來都不許他吃那麽多甜食,一周最多一兩次,理由是怕他牙疼,憑什麽啊?他不就是有一次牙疼夜裏疼醒被他知道了麽,還跟他爸一樣管着他,他談個戀愛都沒有自由了。

這樣想也許有點過火,宋翊不讓他吃太多甜食和有沒有自由沒什麽關系,但傅行簡現在就是覺得有點委屈,很委屈。

一腔憤懑裏,傅行簡吃完了那個小蛋糕,一點不剩,吃完把叉子往蛋糕盒裏一丢,往前看,正好到了駱傾寒家的樓下了。

他之前去駱傾寒幾次,很熟悉他家的環境,知道他住的是高檔別墅區,保密措施做的很好,是很多藝人都會選擇居住的地方,不需要擔心狗仔的問題。傅行簡直接下了車,也沒戴帽子和口罩。

駱傾寒把車停好,快步走了幾步,追上他步子,把外套拖下來搭在他肩上,“晚上冷,你穿的太少了。”

傅行簡只是往身上瞥了一眼,鼻尖嗅到清淡的雪松味道,駱傾寒的外套上還帶着他的信息素味道。他正處在發情期前期,對信息素的味道格外敏感,只感覺那味道太強勢,讓人頭暈目眩地,一邊快步走一邊脫下他的外套,丢給他,"用不着。"

冷風撲在面上,帶來幾分清醒,傅行簡現在有點後悔為什麽一時沖動讓駱傾寒來接他了,他難道忘了駱傾寒也是一個alpha嗎?還是個一直觊觎他的alpha。

早知道就讓林遙來接自己了。

但他現在也不能臨時變卦,都已經到了駱傾寒家了,再讓他送他去林遙那裏太傷人的心了。

傅行簡硬着頭皮,強行讓自己不再想駱傾寒身上的信息素味道,等到進了他家之後,第一句話就是問,“你客房收拾了麽?”

“嗯,一直有人定期收拾,我給你拿下被褥就可以睡了。”駱傾寒了然,雖然知道他不可能像大學那樣跟自己在一個房間睡,但心裏還是有一點的失落。

駱傾寒去拿被褥去了,在客房裏為他鋪好床褥,又點了客房裏的香薰,香氣淡淡地,将整個房間熏染得朦胧溫柔,是柑橘香調的味道。

他輕輕地走出去,在樓梯處放緩了腳步,看到傅行簡背靠着他,坐在沙發上在給人打着電話,顯然是沒有注意到他的來到。

他無意偷聽,只不過那些話語支零破碎地落進他耳朵裏,無法不聽,只聽到了傅行簡在跟電話那頭的人說什麽‘抑制劑’‘信息素’的事情,心裏差不多有了點猜想。

他不再放輕腳步,腳步聲從樓梯處傳過來,看到傅行簡在那一瞬坐直了身體,跟電話對面的人快速地說了一句,然後就挂斷了電話。

駱傾寒走過去,給他倒了杯水,道,“客房依舊收拾好了,櫃子裏有一套幹淨的沒人穿過的睡衣,你洗了澡就可以換上了。”

傅行簡感懷于他的貼心,感慨,“行了,小駱,你也太細心了,和大學時候一樣,一點沒變。”

大學的時候,趕論文填資料都是駱傾寒提醒他的。駱傾寒簡直是一個人形記事錄,有了他,傅行簡各種事兒都不用操心,只要問駱傾寒一聲就行了。

駱傾寒嗯了一聲,坐在他對面,面色沉靜,好像什麽都沒聽到。他雙手合握,手指修長,看似不經意地提起,“你的情期快到了吧?”

傅行簡神色一凜,板着臉,“誰告訴你的?”

駱傾寒搖了搖頭,道,“是猜的。最近徐導把宋翊的戲份調整了一下,空出了一周,接下來一周徐導是計劃拍我的戲份。”

自己的戲份臨時提前了一周,恰好是一段情期的日子,他想他也能猜到是什麽事情。就連今天的電話,也是他計劃好要打的,正是想試探地問一問傅行簡是不是快到發情期了。

不甘心,而已。

傅行簡冷哼一聲,把杯子重重放在桌面,水杯裏的水都被溢出了一些,他冷聲道,“那也跟你沒關系,我就在你這裏住一晚上,明天我就走。”

“你情期要怎麽過?”駱傾寒皺眉問他,“你和他吵架了,是不是?”

“不要你管!”

傅行簡別過臉,“我跟林遙再要點抑制劑就行了,你別操心了。”

“可林遙跟我說過你的身體不能再用抑制劑了,要不然會對身體有害的。”

駱傾寒更像是咄咄相逼,一步步把他逼近窄巷,把他一直以來煩心的事情全都揭穿,袒露在明面上。

(adsbygoogle = window.adsbygoogle || []).push({});

同類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