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叁 (1)
若是要讓宋居亦說,他的三師兄什麽都好,就是說話有時不過腦。
許是因為平日裏用嗯一個詞就能回答十之八九的問題,別人也沒對他有什麽意見。邱居新似乎也從未想過說實話到底會讓他的合籍道侶心裏想些什麽,又會怎麽做。所以武當上下他竟然第一個合籍真是把所有人都驚了一跳,真是萬萬沒想到。蕭居棠覺得自己娶到寧寧都比有人願意和邱居新合籍來得可能性大,更不用說那合籍的另一半是他的二師兄。
邱居新那日顯然也沒想到。
就如他現在沒想到他這一句話,蔡居誠就會把他關在門外整整兩日。
蔡居誠不能有孕這件事是他聽鄭居和說的
他們真正的開端像一場上天精心安排的笑話,專門用來閑時取樂,逗弄這班正經人。
所有人都措手不及,更何況當事兩人。邱居新自知這至少有一半是他的錯,或許是一大半,他也不知道為何不過是一場拜訪,最後就會變成這個模樣。
他們只是很久未見而已,蔡居誠與他端坐桌子兩邊,點香閣并不是他想得那樣香氣撲鼻,他的鼻尖萦繞着的只是一陣冷香,如松如鶴,像剛好融化了的千年雪水,稍微彎腰掬上一捧便能暢飲入腹。
他們都不知是誰先開始湊過去啃噬對面心中人的嘴唇。
那日的事過後邱居新獨自一人先回了武當,他狼狽而逃,心緒紛亂,帶着蔡居誠最後給他撓得三道傷,甚至玉佩都沒來得及拿走就被踢出了房門。理所當然地,他以為蔡居誠永遠也不會再想看見他,就像那日他離開前蔡居誠吼出的那句話一樣。
可是隔日蔡居誠就被贖了回來,以他的未合籍的道侶的身份,坐着不知道從何借來的寒酸馬車,車輪滾動,辘辘前行,也不知是順着還是逆着他的意思,一路上了養他教他多年的武當山。
那日蔡居誠被從點香閣裏接回來的時候還發着高燒,被人從馬車上扶下來便送到了床上。他兩頰通紅,雨露期也沒過,什麽都吃不進去,喝水都要吐出來,燒得整個人好像要蒸發成幹一樣昏昏沉沉,嘴裏還呢喃着一些聽不明白的詞句。一日裏半日多都是朦朦胧胧不知所以,呼出的氣也燙手得吓人,眉頭還皺得死緊,即使半昏半醒的時候看上去也難受得可以。
他不知道抛下剛剛被鎖住的坤澤竟會惹出這麽大的麻煩。從來沒人告訴他,鎖成的那幾日乾元必定是要陪在坤澤身旁的,畢竟牽絆還不夠牢固,這幾日肌膚相親也是多多益善,只有這樣才能讓坤澤舒舒服服地渡過這個身心皆轉變的時期,而不是落到蔡居誠這個下場。
自鎖成後,坤澤便再不是一個人。從今往後,不論心緒,連身子的反映都要為他的乾元所影響。這也代表着從今往後自會有人護他愛他,由二變一,由一生二,這才是普通坤澤應該有的日子。
可蔡居誠的羁絆尚未完整,原本正常的低熱也無人陪同無人照料,他不願叫人,在床上蜷縮了整整三個時辰,被攙扶起來的時候冷汗都濡濕了床鋪。
這些他都是聽鄭居和說的,鄭居和還告訴他,如果不是點香閣的另一個小倌,他們可能都再見不到這個人了。
邱居新那時坐在床邊,握着他的坤澤的手緊了緊。
蔡居誠輕輕哼了一聲,似乎乾元的手讓他舒服了一些。
他原本應該是仙鶴之姿,邱居新望着蔡居誠燒得有些脫皮的薄唇想道,自己為何要讓淪落到這副折了翼的模樣?
他覺得心口一陣鈍痛,仿佛蔡居誠的那把匕首真的紮進了他的真心。現如今正是把利刃拔出來的時候,那滾燙的心頭血也要漏得一滴不剩了似的。
“師弟,”鄭居和自然注意到了他的動作,“我們沒有逼迫你合籍的意思,你自己也可以想想清楚,雖說居誠現在這個模樣…不過之前也有你的錯在裏頭,若你是願意…”
“我願意。”
邱居新打斷他。
他的坤澤在睡夢中蜷起雙腿,不安地要尋求乾元的觸碰。邱居新不顧師兄在側,低下頭吻了吻他滾燙如炭火的額角。
“這樣便好。”鄭居和稍微有些難以啓齒的模樣,“還有就是…點香閣食物熏香皆有避孕之物,剛才那位大夫說居誠…很難再有孕了。”
“嗯。”邱居新注視着蔡居誠的眼神一直沒有移開,“修道之人,不講子嗣血緣,我不介意。”
他從今往後,只介意師兄一人,只介意此一事便好了。
大道無情,他卻有情。
只要有情便夠了。
但現如今的種種卻證明,他真是大錯特錯。
邱居新空懷滿腔情愛,卻不知如何能讓蔡居誠收到這些應贈給他的不屑之物。他既怕蔡居誠不屑一顧,看都不願意看一眼,更怕他臉上帶笑,好好接過卻轉眼就踏在腳下。
若要邱居新來想的話,蔡師兄成了他的雙修道侶應算是他的高攀了。蔡居誠無論現在能不能提得起劍,能不能打得過華山弟子,在他的眼裏,蔡居誠永遠是他最鼎盛時的那個意氣風發,笑看紅塵的模樣。
而現如今那個蔡師兄成了他的眷侶,今生只能執他的手,與他偕老。
邱居新每次想到都覺得他何德何能,竟然得了如此幸運的一個大禮。他內心那僅有的一絲陰暗對他說蔡居誠再屬不得別人了,他脖子後頭有自己留的印記,遮不住也抹不掉,他的牙曾刺進那個坤結裏去,咬出鮮豔的血來,他的師兄曾仰着頭,為他留下的疼痛與歡愉而悲鳴。他就像把一個漂亮的梅花白瓷瓶底刻上了自己的印,無論這瓶子是碎了壞了,或埋在土裏幾千年了,再被挖出來也還是他的東西。
師兄永遠也走不脫了,邱居新想到這個卻又有些驚恐,怎麽會有這樣的好事。
蔡居誠病好了之後沉默寡言了一陣子,那時他們辦了合籍禮,從請親到禮成蔡居誠一個字都沒說,最後洞房之時還把合扈酒摔到了邱居新臉上,第一句話就是“若我能提起劍來,我第一個殺的便是你。”
果然不會有這樣的好事,邱居新想。
後來他們便合了房,低頭不見擡頭見,蔡居誠從未給過他半分的好臉色,兩人同處一室連說話都成了尴尬。直到他們又一次度過了雨露期兩人的關系才有些緩和下來。
雨露期時蔡居誠伏在他肩頭大哭了一場,邊哭邊罵,罵邱居新不是東西,罵蕭疏寒不是東西,全世界都不是東西,只有他一個是,只有他一個受着這些無端加之于身的苦難惡念,撐着一口氣奮力掙紮,卻還是在塗上水間撈那看不見的明月光。
而那明月光已經碎了,碎在邱居新自诩為愛戀的那個牙印上,碎在邱居新自以為溫暖的懷抱裏。
可憐人可憐之處不是在他一開始便知道得不到,而是最後才知道自己永遠得不到。所有辛酸艱難都沒了着落,所有血淚痛楚都成了擺設。而別人卻輕易把這些都攥在手裏,那個人不僅得到了他想要的一切,還得到了他。
邱居新不知如何安慰,他用衣袖擦幹他的師兄的淚跡,貼上他的嘴唇,他們第一次接了個誠心實意的吻。
往後的事情便好過了些,邱居新覺得他來來回回,兜兜轉轉,總算是把蔡居誠裹在外頭的殼子掰開了一絲縫隙。他終于有幸知道了自己師兄的一點心思,他沒辦法讓師兄回心轉意,倒還能讓自己處處合師兄的心意。
現在那條縫隙嘭地合上,還差點把邱居新的手指頭夾在裏面。
蔡居誠不給他開門,也不與他說話。
整整兩日,恰好是雨露期的時候,作為一個乾元卻只能看着自己的坤澤閉門不出還不讓進,晚上還要去找宋居亦同睡。弟子房就那麽大,宋居亦睡覺還打呼嚕,邱居新倍受折磨。他日日太陽初升就站在門口,來得比練劍都及時,被從窗楣處漏出來的那一點氣息撩得色授魂與,偏偏連開門都不敢。
說得容易,要是他真的一劍斬斷門鎖,蔡居誠軟着腿也要和他拼個你死我活,兩敗俱傷。
乾元對上坤澤毫無辦法,邱居新對上自己道侶真是毫無辦法。
他自知說錯了話,卻想不明白為何蔡居誠這般反應。蔡居誠應該也清楚自己早不能孕,真正能生的坤澤都是五年三個,特別是首次成鎖,若是沒有食避孕之物,珠胎暗結那是必定之事。
就算第一次是個意外,他們後來做的時候也從未想過要避免,一直都沒有自然也是有原因的,邱居新不信蔡居誠這個都不知道。而同時他則全然不在乎師兄是不是能給他帶來個小意外,蔡居誠能情願和他結為道侶他便已經滿足,他也并不清楚為何蔡居誠會這般在意這種事。
他正當站在院子裏冥思苦想的時候,那扇總是半掩不掩的小窗終于砰地被推開,他的坤澤面帶羞怯惱怒地朝他丢了個筆洗。
“你還站在那幹什麽?生根了不成?還不快滾進來!”
蔡居誠是不想讓他進來的。
雨露期難捱,他即使前兩日剛剛被弄過,身上到處都是乾元的味道,裏頭的東西也沒有洗掉,但到今日早上他還是被燥熱逼迫得下腹疼痛,直冒冷汗。
坤澤必要在此時得到乾元的安撫,否則積攢得太多的情欲一旦沒有厚積薄發的途徑,慢慢地就會被轉化為剜心刻骨的疼來。
蔡居誠天剛亮便被這疼激醒了。
他呻吟着攥過他前幾日搭的巢裏一件邱居新的衣服按在鼻尖,早已淡薄了的氣味沒法好好撫慰他的身體,身旁圍着他的衣服也提供不來那種被包圍的安心感,得了邱居新前兩日那般疼愛的地方更是不滿地叫嚣,陣陣抽搐,吐出粘稠的水來。
蔡居誠咬牙拿起旁邊的一個角先生,這兩日他沒少用這些東西滿足後頭,不過這次這般插進去也毫無樂趣,他跪趴在床鋪上機械地把那個東西往裏面推,柔軟的內壁都被撞得生疼,那灼人的欲望卻沒有絲毫的緩解。
他厭煩地把那東西抽出來丢到一邊,它從他的股間拉出一條長長的銀絲才落到了地上。他全身心都叫嚣着想要外頭的那個傻子,他的腦子卻要強壓下這個念頭,只是想一想都叫他疼得胃部一陣抽搐。
邱居新從來都沒有喜歡過他。
他們的結合不過是因為意外成鎖,邱居新的乾元本能竟從未想要從他這裏得到一個孩子——有哪個乾元會不想要坤澤給他孕育的孩子?他唯一想要的大概只是個有雨露期卻又不會有更多麻煩的坤澤來帶來滿足,或許更簡單的是,他想羞辱自己。
第二次雨露期的時候,他沒控制住自己,對邱居新吐露了半點真心,現如今她真是後悔莫及。那般落魄得難堪的模樣,或許正是邱居新想看見的。
我都這樣了還不夠嗎,蔡居誠疲憊地閉上眼睛,我從頂上跌到了谷底,成了大半個江湖得笑柄,還莫名其妙地把自己嫁了出去,日日任由你在床上玩弄,半分都離不開你…都這樣了,難道還不夠嗎。
為何連心裏的一點對兩情相悅的殘存僥幸都沒給他留下。
也對,他憑什麽去懇求一個他刺過一劍,潑過一杯合扈酒的夫君的兩情相悅。邱居新又不是傻子,若是在山下,他可能早就成了婚,嬌妻美妾比比皆是,膝下兒女歡喜安樂。不是蔡居誠成了武當唯一的坤澤,邱居新又恰好行差踏錯,不是為了他的這條人命,他的好師弟怎能屈尊和他成婚。
他心裏驟痛,本應是知道雨露期坤澤情緒不定,容易亂想,他卻控制不住自己的想法。邱居新的模樣來來回回在他腦中晃蕩,他一會想一劍殺了他,一會想扯着他的領子質問他這些日子究竟是為何。
那些親吻,趁他半夢半醒間撫上臉頰的手,那些耳語裏的愛憐之情,現在想來,竟全部不知是真是假。
想了半天沒有結果,反而是回憶裏的邱居新靠上他的耳畔,輕吹一口熱氣,他便顫抖着硬了起來。
無論心是如何,身總是想要的,蔡居誠絕望地拿過另一個角先生來。這個東西是烏木制成,對着窗外太陽将升的光泛着一陣黑亮的暈色。那東西前細後粗,兩端粗中間細,比起其他的玩具來說要長得多,後面的那段還有一個圓滑的勾起,像個翹起來的尾巴,看上去比起閨房情趣更像個刑具。
蔡居誠忍着不适,從枕頭旁的小盒子裏挖出一些嫩紅色的藥膏來,細細地抹在那物上頭,抹得它油光水滑,便認命地往穴孔裏送。
他後頭早就淫水泛濫,角先生很容易便被吃了進去。日光仍舊昏暗,整室裏只聽得見他自己的喘息聲,以及後頭被弄時發出的陣陣水聲。
蔡居誠把臉埋進邱居新的衣服裏,那些氣味讓他更為情動不已。自己摸自己是件很奇怪的事,他用手指撐開穴孔時感覺到了一種不同的羞恥,仿佛背着長輩做些龌龊事的小孩,一點點探索着自己裏頭是什麽構造,被怎麽弄能更濕更軟,好到時候用這副身體去取悅某個夢裏的別人。
蔡居誠把手指伸得更裏了點,那個角先生不粗,他能在送進去的同時用手指摳挖一下瘙癢的內壁。他硬得流水,穴孔裏卻空虛得不行。含慣了更大更粗的玩意,這些死物似乎都不能夠入眼了,不要說孽根,在被自己的手指玩弄的時候,他都沒有被邱居新用手指插的那種過電似的那種快感。
可今日他本身尋求的就不是那種感覺,他把角先生往裏輕輕推進,他甚至能感受到更深的內壁被這微冷的木頭頂開通道。他難耐地将臉埋在衣服裏呻吟,仿佛全身的感官都集中在了那處一般,順着推動的方向往越來越高的地方攀登。
然後那角先生就突然頂到了那個地方。
蔡居誠驚呼一聲就軟倒在床上,那快感的潮流如同巨浪一般将他拍了個稀碎,他不得不趴在那喘了好一會才緩過來一些。
等到他能再呼吸順暢的時候他又把角先生送往那個地方,又是一波浪潮,蔡居誠舒爽得眼前都發白的起來。
那根角先生是專門為了坤澤玩弄裏頭的入口所準備的,藥膏也是标配,裏頭沾了不知什麽東西,能讓裏頭被玩的時候敏感得發抖,又不會因為自己太過粗暴弄壞了那個小地方。
畢竟孕宮還在更前頭,邱居新沒有輕重他怕傷了,自己便不用擔心。
等熟悉了那個滋味之後蔡居誠又攥着那個角先生在入口那裏磨動,他難耐地翹着臀搖擺吞吐,也顧不上是否羞恥浪蕩了,只管舒服就好。
他在自己的巢裏取悅自己,弄來弄去終于等到裏頭入口含羞帶怯地開了個小縫,他忙用角先生一頂,全部送入那道肉縫。角先生模仿乾元的孽根前頭的模樣,一進去就卡死在當場,抽都抽不出來,直磨得他腦子都亂了。蔡居誠自己也忍不住叫出了聲,後頭夾得緊緊,前面更是一下子就瀉了出來。
他倒在那些衣物裏喘粗氣,後頭插着那根角先生,舒爽得腳趾頭都要勾起,喉嚨間更是不自覺地咕哝了兩聲。
稍微有些緩解蔡居誠便想繼續睡覺,他從旁邊拿過準備好的一套束帶,束帶極新,他沒用過,那是為了坤澤身上若要帶着角先生行走時準備的。這些東西他都是紅着臉從別人那裏買來,本來就是甩開邱居新,沒想到真的派上了用場。
蔡居誠在床上拉好那小牛皮做的束帶,三根帶子緊緊地固定住他的後臀,不讓角先生随意滑出。他最後扣上腰上的系扣,這才放心地蓋好被子。
誰料想窗竟然沒關好,風向一改,窗外邱居新的味道便撲了他滿臉。
蔡居誠眼看着又硬了起來,真是又氣又急。邱居新這個不是東西的,約莫是知道他現在難以自控才出此上策。
睡是再睡不着的了,蔡居誠起來披上衣服就去推開窗戶,劈頭蓋臉地先扔了個筆洗給他,“你還站在那幹什麽?生根了不成?還不快滾進來!”
既然都睡不着了,那還不如物盡其用的好。
邱居新推開門的時候,那滿室的坤澤情香,簡直要把他熏得昏過去。
世人皆說坤澤氣息盡有不同,有的泠冽如雪松,有的清冷如寒泉,有的溫暖似朝陽,總之各有千秋,都是趣味。
邱居新也知這種說法,不過他從未嗅聞過其他坤澤的氣味,更不知如何去比較,在他這裏,蔡居誠聞起來自當是從未變過的淡淡氣息,除了現在這坤澤實在是控制不住自己散發出這般香氣來,平日裏他的師兄竟然都不樂意讓他的鼻子捕捉到自己。
邱居新頭疼地按按太陽穴,情之一字,苦楚甚多,他們之間的問題還能從武當山上排到武當山腳,有的時候還能在金陵兜兩圈,萬萬不可用力過猛,操之過急才是。
他幾步走到他們前兩日交頸而歡,陰陽相合的那個房間。裏頭的味道已經散了,徒留一室冷香,連浴桶都沒拿出去,蔡居誠的裘衣也正搭在冷水邊上,衣帶在水裏随波飄舞。
不在這裏?
邱居新隐隐有了個不怎麽樣的預感,他耳清目明,提高警惕,只防着走到不知道什麽地方就被自己的坤澤拔劍刺死在當場。
這房子并不大,統共也就三室,蔡居誠平日裏住的耳室在左邊,現在裏頭還有些聲響,想必是連他的房間都不想看見,邱居新嘆了口氣,便順着摸了過去。
他推開門的時候便知道沒有找錯,蔡居誠不大能打了,但耳朵還是尖得很,嘴巴也更是鋒利如刀,“走個路都要你半天麽!就這麽破幾個房間你還能迷路?”
“師兄,”邱居新遠遠就望見那個床上半依靠着被子的身影,“我來了。”
“等等,”紗帳朦胧,蔡居誠的面容也在紗帳後模糊不清了起來,邱居新連他這時是什麽表情都看不出,只知道那語氣差得可以,像是被人提着劍按在脖子上逼他說話一樣,“你沒有什麽想要說的嗎?”
“嗯,”坤澤是必須要哄着的,邱居新要是現如今還脫口而出那蔡居誠剮了他他都是活該,“師兄,這次是我錯了。”
蔡居誠語氣果然稍微緩和了些,“當然是你的錯!這些時日裏又有哪些不…”他還有好些數落沒出口,不過恍然間他覺得自己竟如同個婦人般開始翻起舊帳來,霎時間便紅着臉住嘴了。
罷了罷了,世間哪有這麽多讓人甘之如饴趨之若鹜的情愛,若是一世他都得這般順從自己,那也…尚可接受。
他身上還難受着,自邱居新進來之後氣味更盛,那股烈火直接把蔡居誠從頭到尾燒了個一絲不剩,更不用提後頭那渴求的感覺,簡直想直接把邱居新抓過來按在那供自己舒服一下。
蔡居誠把被子踢開稍稍蓋住下身,邱居新沒有動彈的意思,他也便放心動作不受阻礙。人都來了要那些死物作甚,他解開小皮帶,輕輕揉了揉那新留下來的淡紅壓痕,然後伸手下去想要将那東西抽出來。
邱居新站在那只聽見一聲驚叫,然後便看到那薄紗帳後的蔡居誠軟到在床榻上,便要上去查看。
蔡居誠無暇分神,張開大腿正要去弄下頭那個稍有紅腫的小洞時,便被邱居新趁虛而入。紗帳被一把撩起,蔡居誠還沒來得及合上酸軟的雙腿,底下的風光就被看了個幹淨。
邱居新原本也沒想到會見到這般的情景,蔡居誠斜斜地躺倒在他的一堆衣服裏,身上沾得都是他的氣息,還在那裏簡直不知廉恥一般雙腿大開,半眯着眼,壓腰提起下身,自己伸着一只手去觸摸從小洞裏伸出一節的黑色角先生。
那殷紅腫脹的穴孔更是緊緊地吸吮着角先生,随着蔡居誠的動作吐出一小截帶着水光的木頭,被弄得一看就知道是被乾元破了身還要好好肏弄過的,根本抵抗不了要塞進來的東西,可憐兮兮地把那物往裏絞,自己吮得歡快得很。
原來沒有自己師兄也挺能自得其樂,邱居新一念還沒過完,臉上就被扔了一件他自己的袍子,還是被蹂躏得皺皺巴巴的那種,“我不是叫你等着嗎!”蔡居誠被角先生弄着下頭,語氣裏都帶着有氣無力的情香,“這般急色是誰教你的!”
“師兄要我幫忙嗎。”他把袍子順手扔在衣挂上,除了鞋便跪上了床,“這裏怎麽了?合不上了?”
他說着還要伸手指去撥弄那小嘴,那一圈肉腫脹着,裏面還插了東西,又滑又癢,蔡居誠擋不住來了感覺,只好不情不願地張開腿任由他亵玩。
邱居新摸了幾下,等到要握住角先生抵着會陰的把手抽出來的時候又被蔡居誠踢了膝蓋,“師兄怎麽還有這些束帶,”邱居新毫不在意,“平日裏也常常帶着這些東西走動嗎?”
若真是這樣的話,那想想蔡居誠平日裏整齊得半點不露得衣服,底下竟然留着這樣得風情,邱居新免不得道心都要動蕩三分。
蔡居誠簡直想要撲上去一口咬斷他的喉嚨,怎麽會說得他這般淫蕩!好像離了陽物就活不了一樣!蔡居誠恨恨地想道。
等到邱居新拉着那玩意往外稍微一抽,他連想的力氣都一下子被擠壓出了身子,只來得及驚呼一聲就軟到了在那堆衣服山上。
邱居新眼看着蔡居誠從滿面怒容到氣喘連連,春情四溢,不到半刻變化就如此之大,讓他不得不好奇這底下插着的到底是何方神聖,讓蔡居誠這般爽透了都不願意叫出聲來的人物這般模樣。
“還有我這些衣服…師兄是拿來幹什麽的?”
他又往外抽了一下,蔡居誠一下子挺起了腰,手反着抓住了床鋪,攥皺了一小片被褥,嘴裏發出半聲似是舒服又似是痛苦的聲音,然後折起腿來向肚子處收了收。這般一動,看上去像抱起膝蓋的小刺猬,滿身是刺處處紮手,但其實真正又軟又濕的後頭則全然露在外面,顧頭不顧尾,毫不設防,怎個欲拒還迎了的。
邱居新覺得有些有趣,正想再動一下,蔡居誠紅着眼睛,擡腿便踹了他肩膀,“你!你輕些!非得把我弄腫了嗎!你的這些衣服反正也不穿,我拿來又怎麽了!”
邱居新從幾個乾元處聽來的都是坤澤雨露期時更發嬌氣,更要人疼的說法,此時更是需要貫徹到底,“師兄聽話,”可惜他不會這些,來來回回都只能說這幾個字哄勸人,“我要進去的。”
蔡居誠看他臉不紅心不跳說出這般話來,當場便暗罵一句小王八蛋真不要臉。半晌沒照到邱居新便又開始弄那角先生,蔡居誠裏頭的那個口含得正歡,一推一拉之間讓他恍惚都有被刺到了底的錯覺。
這次雨露期距離上次已有三月之久,那裏頭的小密室邱居新的玩意已經有三個月沒有光顧過。本身裏頭的細嫩肉縫第一次破身時被肏開後就會一直充血,和旁邊的肉壁感覺起來會有所突出,探尋的時候十分明顯,從而方便乾元尋找并第二次再來拜訪。
這一直充血的肉縫被弄多了會疼,可是被插入進去卻會比操弄旁邊刺激得更多。蔡居誠時隔許久,再這般被弄進內裏,那肉縫咬得比以往更緊,他整個人被那滔天情欲沖打得只能頂着腰迎和,連半句不要都張不開口說不出來。
他顧及着裏頭有貨,只好拽着邱居新的手把他往外拽,嘴裏叫着“輕點”“痛”這般說辭,等到邱居新稍稍停了一下,就把他推開,警惕的把自己塞進巢裏護住小腹。
巢裏也都是那個混玩意的味道,蔡居誠忿忿地縮得更緊了些。
邱居新看他這幅拒絕的模樣,不知自己又哪裏做錯了,“師兄不想拿出來嗎?”他靠近蔡居誠,蔡居誠退無可退,他的氣息又實在聞着舒服,便閉上眼睛皺着眉頭去不看他,“師兄這麽喜歡這個?夾得如此緊,拿都拿不出來。”
“你才喜歡!”蔡居誠對他怒目而視,邱居新卻早已見縫插針靠了過來撫摸梳理他墨色的長發,剛才那一鬧,他原本順滑的發有些微亂,邱居新便拿在手上一點點理順撫平,“你以為是拿劍嗎!這麽抽出來裏面都要被你刮壞了不可!”
“這不是很好拿的…”邱居新想起那個角先生奇怪的造型,頓時心下明了,“師兄在自己弄裏頭的那個地方嗎?”
蔡居誠倆頰通紅,惱羞成怒,“你給我滾回出去!”
邱居新看這樣子更是清楚了前因後果,蔡居誠早上睡不着用角先生自娛自樂卻得不了樂趣,只好用東西玩到裏頭去。原本是松松的含着,叫了他進來之後因坤澤被乾元的氣息一熏,裏面頓時收緊放松不下來,那角先生自然就卡在了裏頭。現在一時半刻竟抽不出來了,像極了被乾元結住的窘境。可惜乾元出了精水便可以滑出來,但這個死物卻不會,蔡居誠現在弄不出它,還要是當着他真的乾元面前,邱居新都覺得他必定極不好意思。
“師兄莫怕,”他自然是要把那東西拿出來的,不然怎麽再去好好弄他的師兄,“給我看看。”
蔡居誠原先剛被安撫得沒那麽恨他了,現如今聽到他一張口還是關乎自己的那個小洞,頓時氣就上來了,便又抽了一件衣服去扔他。邱居新自然是不理會,他揉揉蔡居誠前頭挺立的陽物,坤澤立即就安靜下來,顧着享受去了。
邱居新又輕輕拿了一下後頭的角先生,還是被吸得紋絲不動,蔡居誠卻已經被弄得哀叫連連。他皺皺眉,向兩旁把蔡居誠的雙腿大大拉開,直到中間的那些部位全部一覽無遺,“師兄別動。”他說。
蔡居誠的腿被拉得有些痛,況且這般張開腿像表演給別人看一樣也叫他想要罵人。不過他話還沒說出口,自己下頭的陽物便被整根納入了溫暖之中。
邱居新本不會口侍,可蔡居誠前面沒怎麽用過的那根東西真是漂亮得緊,顏色粉嫩,形狀精巧,雖不是很小,但和邱居新自己的孽根比起來差的還多,簡直像個精心做出來的玉勢一般,不知是哪個能工巧匠動的手下造物。而在床上他也一直樂于取悅他的師兄,在他們合籍後,他也甘願屈身為他弄過好幾次,從以往的經驗來看,蔡居誠的确是很喜歡的。
就如這次一樣,邱居新剛剛把他吃進去,他便激烈地動了一下,手也拉住了他的頭發,不過片刻後便松了手改抓他肩膀。邱居新為了他師兄這難得的體諒從喉嚨裏滾出一聲低沉的笑來,所以又被蔡居誠伸手不輕不重地掐了一下。
邱居新便不再打趣他,而是專心侍候嘴裏的那根東西,另一只手還要拿着後頭的角先生小幅度地抽動。他從底含到頂,用唇舌把這東西完全包裹住,然後再動用口腔內裏去吸吮,嘴裏那東西越發燙,沒有幾下他就弄得蔡居誠不自覺地叫了起來。
這般反應正是他想要的,他顧着用舌尖挑逗蔡居誠陽物上的小孔,每推進去一點蔡居誠就要哼唧一聲。他便順着那個的動作也推拉着穴裏的角先生,開頭只能稍微動動,等到蔡居誠聲音高起來之後便可以慢慢拉出一點,想來是裏面被肏熟了,自己打開了些許。
等到蔡居誠在他嘴裏瀉身的時候,那裏頭的縫隙全然大開,邱居新才得以完全把角先生抽出來。他把那黝黑的玩意扔到一旁,用手繼續去弄蔡居誠。
蔡居誠剛剛登頂,滅絕的快感還讓他眼皮直跳,現如今還沒反應過來,就又被插了進去。“你輕些弄我,”他有氣無力,腿都合不上,罵人也沒什麽力氣。再說也是時候要用下頭的小洞給乾元舒服一下了,否則都要把他憋得不舉,“別進裏面那兒。”
“角先生去得,我去不得?”邱居新湊上來,一路從蔡居誠的小腹舔吻啃噬到胸口,不知是不是他的錯覺,蔡居誠的乳肉好像更漲鼓了,“師兄這裏,好像又長大了些。”
他說着便舔了舔那殷紅的乳尖。
蔡居誠被舔得又要流出一灘水來,頓時臉上發燙,“你,你亂舔個什麽!哪個懷了的…不會長這個…”他低聲說完,整個人似乎都要原地着起火來。
不過等他說完才想起自己原先為何不去理邱居新,蔡居誠心裏頓時涼了半截。明知他根本不想要,自己還多這個嘴做什麽!蔡居誠咬了咬牙,想要把邱居新推開些,他覺得有點胸悶,肚子裏的那個東西也隐隐堕痛。
“嗯,”邱居新那個玩意兒卻反而欺身而上,一把把他摟了個徹底,“師兄懷了,就生下來。”
蔡居誠着實不知道邱居新是怎麽想的,一時說他不能再有,一時又用這種漂亮話來打發他…他煩躁得很,乾元的氣息都沒能讓他舒服半分,“我不必麻煩你,”他違着心地硬撐着說,“我…這孽種出來之前我肯定滾出武當,不占你絲毫便宜!”
“師兄說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