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被擄走

婚期已定,自然是三媒六聘登門,連着幾日,白棠都想這結婚的過程真是麻煩,從月初到月尾,就不見消停過。

好在所有事情盡管多,但有條不絮的安排下來,到了成親前半月的時候,她已經被安排在家裏,足不出戶,老老實實準備出嫁之事。

甚至連嫁衣都不必動手,象征性的在蓋頭上,沿着別人的針線,繡了一朵牡丹。

“小姐,晚上夫人到別家吃酒去了,少爺還在書院,老爺在臺院未回,咱們晚上吃什麽?”小青笑着道:“張大娘和李大娘剛才還在院子裏,這會兒又聽不見聲音了。”

聞言白棠換了一只手托着下巴,擡眼看向院子裏。

深秋初冬的季節真是容易多愁善感,斷了一月不寫話本,弄得她都沒了心思,別說什麽甜甜的男歡女愛的故事,連一個字都憋不出來。

蹙了一下眉,白棠看着小青:“随便都好,我在想別的事。”

“小姐在想什麽?要不說出來,我幫你一塊想?”

白棠愣了下,剛想要開口說,忽地想起別的事情來。

這件事情和小青說了也不會有解決的辦法,只是奇怪為什麽每次長安城裏發生的案件都和她寫的話本有幾分相似。

只是兇手的手段更為殘忍,就像是一個局,拼了命的把所有線索都推到她身上來,然後再以別的結果抽身。

要是有裴深在一邊商量就好了。

“沒什麽,只是快成親了,心裏有些空空的,總覺得,有些不真實。”

“小姐和裴大人盡管認識不長久,可是好歹是見過面,也是兩情相悅,比起那些掀起蓋頭才知對方什麽模樣的可好多了。”

“是,你說得有理,你快去外面幫着做晚飯,記得把我交代你的曬的東西給收了,別一會兒夜裏讓露水又給浸濕了。”

“這就去。”

總覺得,有些不對勁。

到底是出錯在什麽地方,是什麽被她忽視了?兇手,兇手身份都很普通,從過往經歷來看也絕對不像是殺人越貨的人,這麽成熟的作案手法……

“可算是找到你了,你這麽忙?”

“剛處理完一樁案子,提審了犯人,怎麽了?有事?”

“事情還有點急。”

薛嶺看着面前的裴深,想了一下道:“你還記得你之前追查案子,追到了你那未婚妻家裏,就是白家,今天中午,我見毓書齋掌櫃進了刑部。”

“刑部?”

“說是去探監,一個人去的,隐蔽得很。”

毓書齋的王掌櫃?去探監也是正常,難免不會有幾個朋友犯了錯,被押在大牢裏,時限不到不能釋放。

裴深走到一邊坐下,翻了一下剛才審理的案子的卷宗,沒有擡頭問道:“看了誰?”

“羅家案子的主犯。”

什麽?

“說了什麽?”

“倒是沒說什麽,只說了,羅掌櫃與他交情甚好,結果全家遭害,只有一個孩子幸免于難,罵了幾句那人。”

聞言裴深笑了一下:“那你這急匆匆的來這裏是為了什麽?近日你們不忙嗎?”

見狀薛嶺恨不得拍裴深一巴掌:“關鍵就在這,那孩子還活着的事,知道的人可不多,大多都以為是死在了外面,咱們通報上可沒寫,你——你說他怎麽知道那孩子還活着的事?”

腦中一道光閃過,裴深的表情瞬間變了,放下手裏的東西起身往外走。

豆豆還活着的事情的确知道的人不多,當初羅掌櫃家裏來人接走孩子的時候更是悄無聲息,王掌櫃家可不住在永安坊這裏,哪裏聽來的這些消息。

“還有什麽異常?”

“我來的時候打聽了一下,說是這位王掌櫃本不住在長安,住在別處,從前也是一個古怪性子的人,夫人和兒子都不跟着他,說是跟別人走了,你最好查一下這個人從前是做什麽的,是不是改名換姓,搞不好——”

“遭了!”

裴深下意識說了一句,看着薛嶺:“你先調你信得過的人去毓書齋,千萬不要引起注意,我先去一趟白家。”

“你是擔心?”

“我和她成親的消息已經傳出去,如果這些事情真的都是一個人在背後操縱,那棠棠怕是會被對方當做要挾我們的人質,想要查,可容易查得很。”

“進了你家,的确是不好再下手。”薛嶺點頭:“那我這就去,你也趕緊去看看,別真給人綁了。”

哪裏還用得着薛嶺說這些,裴深已經出了大理寺,直接上馬往永安坊去,晚一刻白棠都會多一分危險。

策馬進了永安坊的巷子,還不等裴深進去,已經聽到小青的哭聲。

眉頭一緊,趕緊下馬往裏走。

“大人!我家小姐,不知道什麽時候被人擄走了!我進房間一看,椅子倒在地上,小姐不見了,明明我出去前,小姐還在的!”

“去禀告你家老爺了嗎?”

“楊管家已經去了,還去了書院告訴少爺,小姐是被誰擄走了?會不會和将軍府的小姐一樣,是——”

“在家裏守着,待伯父他們回來,便說我已經去找了人,他們只管在家裏等消息,我一定把棠棠帶回來。”

還是慢了一步!

裴深之前的确是去查過毓書齋,但毓書齋是長安城裏有名的書齋,往來客人衆多,頗有名聲,王掌櫃的确也未曾有過案底在官府,怎麽也查不出異常。

頂多是幫着白棠印刷這些話本,招至了一些非議而已。

誰曾想這一系列的案子居然會和王掌櫃有關,而且還把白棠給綁走了,看來,那麽爽快答應和白棠做生意,也是另有企圖。

借着這個幌子,還有一個擋在前面的,更好作案。

“毓書齋裏空了!”

才到毓書齋外,便見薛嶺面帶暗色走來:“人去樓空,怕是已經出了城,要往城外追嗎?”

“追。”

裴深翻身上馬,看着面前的薛嶺:“看來,不得不調動大理寺的人,你的金吾衛也一起?”

“眼見着你要成親了,我總不能不管你,走吧,一起追出去,我倒要看看,這個王掌櫃是什麽來頭,能在你我眼皮之下,瞞天過海。”

“不管是誰,傷了她,都是自尋死路。”

想到那日白棠和他說的話,裴深眼神更是淩厲。

白棠一定要等到他去,待這回過後,他再也不會讓白棠陷入危險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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