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Part.02.
Part.02.
00
外面的陽光真的很刺目，我有一些不适應。
或許那是因為我在室內呆久的緣故。
01
我出院了。
這距我醒來有一段時間了。但在這期間我沒有見到漩渦鳴人，這位傳說中的－－我的摯友。
“啊，鳴人他當了火影之後很忙，每天都要處理大量的文件，我平常也幾乎見不到他的。要不，哪天我們一起去看他”
“不，不必了。等他有時間再說吧。”所有的大人物應該都是忙得不可開交才對，也只有我這樣的普通人才閑得不能再閑了吧
我的老師，姓旗木，叫卡卡西。他是個很傳奇的人，據說，他曾直面上次忍戰中的敵方頭領；據說他在那場戰鬥中發揮了重大作用，所以我們才獲得勝利的。
但他也是個沉默寡言的人，無論是面對櫻還是面對我。他好像對外界很少關心，他從來不笑，也不發表任何情緒－－除了那次。所以，他那時候或許是氣瘋了吧
我暗暗覺得好笑，然後回過神來繼續練習忍術。
的确，負傷不僅讓我失去了記憶，也失去了忍術。所有的東西都要從頭學起，結印，提取查克拉，還有一些忍術知識……但我并不想放棄。
他說，我的查克拉屬性是水，所以教了我一些水的結印方法。他還說我從前最不擅長的是體術，反而用苦無比較多，所以練起忍具會比較上手一些。
他在教完這些之後讓我好好練習才能學習新的，然後他問我有疑問嗎，我說沒有。然後他走了。
在森林裏練習的确是一個提升忍術的好方法。這裏安靜卻很舒服，可以很快靜下心來。
我承認，我的确太平庸了，只是練習提取查克拉就需要好長時間。我看見老師做的示範輕松自如，而輪到自己的時候只有微弱的細流流向手掌，這樣，別說恢複原狀，恐怕連基本的忍術都做不到。難道，我真的要回到那個據說是培養小孩子的忍者學校嗎
一遍又一遍地喊着“水遁”，不斷地結着印最終讓我精疲力竭。
停止練習，我決定在這森林走走，說不定也會碰見其他的忍者
但我想錯了，在這樣大的森林裏碰見其他人的概率是很低的。最終還是沒有看見人影。但是，我看見－－
一個廢棄的練習場。
樹上釘着的靶盤已經褪色，木質已經變得灰黑，上面的痕跡顯然已經是很久以前的了。這裏，的确是很久沒有人來了。
我數了數靶盤，七個。按常理來說不該是十個嗎
我繞過練習場中心的土堆發現了最後三個。但很明顯的是，上面的痕跡比其餘的少很多。我擡起頭，粗略地估計一下角度，的确，站在剛才的位置如果想打中最後三個幾乎是不可能的。沒有一個人的手裏劍或苦無能夠反彈回來。那麽這個人又是怎樣做到的呢
突然很想知道它曾經的主人是誰。能夠做到這樣的程度想必在木葉并不會像我一樣平庸。連這樣的練習場都荒廢掉了，恐怕，是早就向更高級更刁鑽的忍術進發了吧
那麽從明天起，我會來這裏練習。
02
已經好久沒見櫻了，因為她自從我出院之後就回到了工作崗位上，而我又急需忍術恢複。往往是分開多見面少。
我不知道我們這樣算不算在一起，但我很确定的是，為什麽我會有微弱的罪惡感
沒有人煮飯，而我又不能每次都去外面，也只有自己練習做。對于這些我不清楚之前那麽多年的生活是怎麽過來的，也是在公寓裏自己動手嗎
話說回來，櫻告訴我這公寓是新租的，過去搬過好幾次，都是因為房東太太的性格不是太讓我滿意的緣故。
我啞然失笑，原來我以前這麽挑剔呀
門鈴響了，正在切菜的時候被打擾的确是危險的事啊，我差一點就切破手指。可是，轉念一想不也有自己沒有專心做手裏的工作而胡思亂想的原因麽
“吶，我有買菜過來喲!”她亮了亮手裏的東西，在我剛打開門之後。
毫無疑問，那個人就是櫻，随時都會活力四射閃閃發光的櫻。
“可是我已經在做了啊。”我笑了笑，指指廚房裏的一切。
“你……做飯”她似乎不太相信眼前的一切，“我還以為……”
“難道我以前是喝風長大的嗎不做飯難道出去吃”我笑了笑，怎麽可能不會這些!
“對……對不起。”她頓了一下，然後低頭說，“其實你以前有時只喝牛奶吃泡面，你最喜歡的其實是村裏的一樂拉面，所以經常吃這些……”
“怪不得，我手上的刀會這麽笨拙。”最近好像很喜歡開玩笑，或許，我以前也是個開朗的人
“喂!那哪裏是刀笨，明明是你手笨好不好”
我撇撇嘴，被拆穿了呢。
看她笑得很開心呢，連佐為君也不叫了。不過，這樣真的很好，我很幸福。
“你……你喜歡，番茄嗎”她突然這樣問我。
那大概是她看到我案板上正在切的番茄了吧
“嗯”不過，反應有點激烈。
她突然抓住我的袖子：“回答我。”她的眼睛盯着我的臉，深深地看進去，她不是在我的臉上尋找什麽，而是，透過我在看什麽。
碧綠的眸子像一灘深水，深不見底。她将視線移上我的眼睛，那種眸光，直直将我穿透。我想起那個夢，那個悲傷的夢，夢裏，她也是用這種目光看着那個人－－不，是我。
深情，除了這個詞我找不到任何形容的方式了。
可是，我還好好的不是嗎我就在她面前啊。都過去了，不是嗎
“我不知道那個是什麽，只是在采買的時候看見覺得會很好吃就買回來了。”
在我話語落下的時候，她的眼睛泛起霧氣，緊接着一行淚順着臉頰滑落。
“都過去了，都過去了……”
正如我醒來後一樣，我依舊不知道該怎麽安慰她，只能一遍遍機械地重複這句話。
好好的，怎麽又哭了
春野櫻，一定是個愛哭的女孩子。我以前，也是這樣安慰她的嗎
我以前，是怎麽對她說的呢
03
再次和櫻一起上街的時候，我看見迎面走來一個金黃頭發的人，他的臉我太熟悉了，那就是照片上那個笑得幸福開心的另一個男孩。
這和我醒來的時間距離太長了，我知道他很忙，也沒有在意。不過我沒有想到和他見面會是這樣的場合。
他并沒有在很遠的地方就打招呼，而是走近我們，卻仍有距離的地方說了句：
“你好。”
我這才仔細看了看他的相貌，明明是摯友的人，看起來如此陌生。我不知道該怎麽回答。
直到－－
她對我說，這是漩渦鳴人，我們從小一起長大的摯友。
這個，就是那天那位"老師"口中所說的"鳴人"嗎那麽，他究竟說了什麽事呢
我看着這個陌生人，想象着他照片裏的樣子，有些失神。
“你好，漩渦鳴人。”他伸出右手，生疏且拘束，那并不是我覺得我應該看到的樣子。
“你好，田中佐為。”我握住了他的手。
他并不像照片裏那樣，笑得滿不在乎，笑得很開心。他臉上總是有不符合年齡的深沉。
“鳴人，你怎麽也在這裏待會要做什麽”
“我好不容易有空閑了，所以随便走走。你們……”
“一樣。”櫻笑了，“不如一起吃拉面”
“好……”可是話還沒說完，就被另一個聲音打斷了。
“火影大人，原來您在這裏啊，我們找您找得快急死了。風之國那邊來了好幾個文件呢，怕是風影大人那邊告急了。”
“哦，那我馬上過去。”然後他聳了聳肩，“對不起啊……”
“沒關系的，鳴人。正事又緊，下次去也沒有關系。”
“唔。”然後他回頭，停了一下：
“你真的是……喜歡他啊”
那語氣很奇怪，像是陳述，又像是質疑，更像是知道答案後想要再确認一遍。
然後他沒有等櫻回答，轉身和下屬離開了。
我看着他走遠。沒有說任何話。
“你在想什麽呢”她突然問我。
我頓住，卻也認真地回答她：
“我在想，我們從小就在一起做任務，我們從小就一起學習。可是，為什麽鳴人很那麽優秀，而我是這麽……平庸。是我從前不知道努力，非常懶惰嗎”這是我一次見到朋友的優秀：火影，能力，愛戴，忙碌，以及那種很有責任感的胸襟……
我微微握了自己的手，空空如也，什麽也沒有。
“不，絕對不是。”櫻斬釘截鐵地說。“你從前非常努力也非常勤奮。只是，鳴人他是天才呀!你們一樣努力可是鳴人他很有天分的。”她笑着對我說。那笑容溫柔又美麗。
天分……天分這東西，真的……
天才與普通和區別就是我們的區別。
“可是，你應該喜歡鳴人才對。像我這種吊車尾，你為什麽會……喜歡我呢”她為什麽會喜歡這樣的我呢我擁有什麽呢外表嗎我突然很想知道答案。
“因為……”她突然不做聲了，那溫柔的笑變成一種哀傷到心痛的表情。
她說不出她為什麽喜歡我。
04
那天以後，我突然想通了森林裏那個靶盤的正确射擊方法了。那設計真是巧妙，如果不是親眼見到那個結果，恐怕常人無法想象到這個獨特的方法。
手法離奇花哨，卻特別具有實戰性。我仔細地回憶了一下練習場靶盤的距離，最終還是得出結論：如果不能具有精準的射術和幹淨利落的體術，恐怕這個動作根本完不成。
這個人，看起來至少小有成就了。突然很想見一見它曾經的主人，那是什麽樣的人呢
當我這樣想的時候，旁邊走來一個人。那是漩渦鳴人－－我的摯友。但我卻不知道該怎麽和他相處，盡管櫻告訴我，他是全村最好相與的人。
“田中佐為，一起去吃拉面吧。”他這樣對我說。
“你也喜歡吃拉面要不我們等等櫻”
“不了，就我們兩個。”他拒絕我的提議，可是，那天的樣子，他也是喜歡櫻的不是嗎
“那不如去喝一杯。”我不想吃拉面。
“好。”
“你喜歡她嗎”在路上，那個金色頭發的人，應該是我摯友的人這樣問我。
“是的，我喜歡。”
“那麽，”他站住，然後頓了頓似是在做某種決定。我以為他會說讓我好好對她。
然而－－
“你別再喜歡她了。”他是這樣說的。
“為什麽”
“你不該喜歡她的。”
他的意思是我沒有資格嗎我承認我以前可能不夠，可是那不是現在!我和過去不一樣!我心中突然升起一股火，可是當我看見他的臉上并不是鄙夷，而是－－他不該有的，不屬于他的深沉的時候，那莫名的怒氣突然消失了。
為什麽，周圍所有的人看起來都不一樣呢看起來，都和她對我說過的不一樣呢
然後，一路上我們再也沒有說話。
我知道，我不想說，他也是。
05
酒館裏，我看着面前的那個黃毛家夥越喝越多，而我卻沒有怎麽想喝的欲望，盡管這提議的人是我。可是我為什麽覺得他比我還投入呢
他一杯一杯地倒着，只有在這時我才覺得他像照片裏的樣子。
活潑，多話。
他唠唠叨叨地說着我們小時候的事：
“我最讨厭你這張臉了。特別欠揍。小時候因為你這張臉多少女孩子喜歡……”他已經語無倫次。“就連小櫻也是，你說你究竟哪裏好居然還敢随便亂拽，啊啊，氣死我了。”他伸手抓着我的臉使勁捏。
他的确喝多了，一代火影怎麽能這樣。
我打開他的手：“鳴人，你喝多了。別喝了。”
“不!我沒有!我還要喝!”他說着又将杯子注滿，然後一口倒進去。“我為什麽會這麽讨厭你的臉你雖然後來還救過我，我挺感動的。可是我還是讨厭你!你知道嗎我讨厭你!我永遠不會原諒你!包括你的這張欠揍的臉!”
他又想掐住我，可是我阻止了他。然後，他突然頓住了。
我沒想過他會哭，沒有。
堂堂火影，居然就在我面前哭了。
他趴在桌上，根本沒有一點掩飾地哭得徹底。
哭得，像個孩子。
我有點暈。我不知道是因為酒力還是其他。
他的哭聲使周圍的人都看了過來。我不知道該怎麽辦，頹然坐在那裏，看着面前這個人，一動不動。
06
我不知道過了多久。
我看見櫻和佐井還有卡卡西老師出現在這裏。
全了，真的全了。七班的新成員老成員都在這裏。我知道如果不是酒保的電話我不會看見這樣的情景。
卡卡西老師拉起對面的鳴人，“走了，鳴人你喝多了。”
他沒有稱他的尊號“火影大人”。似乎情形再怎麽變，職務再怎麽升，在老師的眼裏他依舊是他不懂事的學生。而他還是學生眼裏嚴厲而……溫和的老師。
的确，溫和的老師。
“沒，老師我還沒和他喝完。好不容易能見到佐助一次，我還要繼續和他說話，我還沒罵夠呢……”
老師看了我一眼，什麽也沒說。然後扛起鳴人走了。
這時我看見櫻向我走來。
“櫻”
“你……你怎麽能這樣你以前，就算……也會擔心鳴人不會讓他這樣!你更不會喝酒!你怎麽可以……”我看見櫻不再是溫柔的樣子，她的情緒像是失控了一樣，那種似乎是氣憤的顫抖讓她說話斷斷續續。
“我……”我不知道該回答什麽。
“你……”櫻張了張嘴剛要說，可是佐井一把把她拉住，拖到離我好遠的地方。
我沒有心情起來聽他們的對話。我是不是遺漏了什麽呢然後抓起面前的酒壺，續滿了杯。
一飲而盡。
那味道太嗆人，嗆得幾乎要流下淚來。
07
我是被佐井攙扶回去的。
一路上他什麽也沒說，只是在我謝過他之後笑了笑。
我轉身上樓，卻隐隐聽到一聲嘆息。
但願，是我聽錯了。
作者有話要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