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暗中出手
太子府
文山跪在太子身側，拱手滿臉慚愧說道，“殿下，歌城所查無獲，屬下等無能”。
金景逸正翻看着各類大小朝臣送來的拜訪柬帖，文山一言，啪一聲合上手中吏部沈尚書的柬帖，起身來到側榻舒服的坐着，端起桌上準備好的茶，微微一笑，道，“很好，查不到就是對的”。
“殿下很少對一個商人看重的，那燕歸閣的老板看樣子是有點本事的”。文山那日也聽說了一點，大概是殿下在燕歸閣長期預留了一個房間，微微不解，殿下常去的可都是第一樓和僅此于第一樓臨靠湖邊風景較好的望江樓。
金景逸未答話，只是看着手中的茶杯良久，凝思半刻，“不知是哪家的千金小姐如此大膽，敢頂着第一樓做生意”。
“殿下，您是說那位老板是女子？”文山驚奇，跟在太子身邊也見過不少天下奇聞，倒是第一次聽說女人開酒樓。
“呵呵，那日她雖着男裝蒙面，可是那雙手再怎麽抹黑掩飾，骨骼纖細程度本宮也看得出只有女子才能擁有，男子再陰柔也不會如此，加上她滿口胡話，可以想見”。掀蓋飲一口手中的茶，眉頭微皺。
再沒眼力，文山也能看出此時太子的心情是好的，對此女子的行為不反感，“雖然聞所未聞，但此女子定是聰穎有膽識，巾帼不讓須眉”。
“既然她如此掩飾，也定是不想讓人知曉她的身份，從她身上定是查不出什麽，你從她身邊人着手，務必要知道她是誰”。金景逸難得如此嚴肅凝重的命令文山，文山自然鄭重應下。
“是”。李府
除了第一天燕歸閣開業，瑤華到場，一連幾日她都窩在李府，她知道這幾日是最關鍵的，定是有不少同行和一些人背後探查，謹防被發現，她帶着清月花雨很乖巧的縮在院內，稱病修養，只暗中與冠雀以書信交流。
清月疾步匆匆從外面進來，直奔披着櫻紅風衣低首靜靜刺繡的女子，遠處看着女子靜和娴雅，端莊凝氣，可以想見女子手中所繡也定是繡工了得的不俗之品。
可是只見疾步過來的清月貌美風情的臉頰一抽，驚雷之色乍現，滿臉真誠好意的勸道，“小姐，你什麽不好繡，繡一只蜈蚣做什麽，怪吓人的”。
瑤華對本尊的身體熟悉之後，本尊一生所學也能盡量吸收，只這在以前從未嘗試的刺繡，某女今日無事興起，靈機一動，想着那千嬌百媚的玫瑰花，決定要在兩女婢面前展示一番。
自然她先從簡單的花枝繡起，不想這需要熟練程度的手法，不是現在的李瑤華能掌控的，本應筆直光滑的枝幹平白多出許多針腳。這才不知情的清月進來一眼以為是一只蜈蚣。
女子黑着臉，一副不懂欣賞的表情，嘴硬回，“你懂什麽，還沒完工呢，等完成了你就瞧好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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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月武門出生，也不甚懂女紅，倒是在外見過不少各色蜈蚣爬蟲，自然一眼想到的就是這類東西，何況某女繡的也确實忒形象了。
大驚道，“小姐，還要繡啊，一般的蜈蚣也就這麽長，再長點，那就是蛇了”，清月又湊近盯着面布看了一會，自言自語，“不過蛇好像不長這些腳”。
本一旁舉着雞毛撣子打掃的花雨，也好奇湊過來，看了一眼之後，很鄙視的看了兩人一會，挺起小胸脯，很自豪的說道，“小姐這是要繡後院荷花吧，不過才一半，這個應是蓮葉的根莖”。
經花雨一說，清月也覺得應是如此，點頭贊同，而展示不成反被取笑的某女此時縮着脖子，黑黑的眼珠溜溜轉了轉，對着花雨露出一個燦爛的笑臉，“對，對，還是花雨有點眼力”。
不想花雨又是一盆冷水迎頭澆下來，嫌棄的說道，“看這手藝，小姐你以後還是不要繡了，怪醜的”，扔下龜裂的女子自顧自暇的走開了。
瑤華也自覺沒臉，趕緊藏起手中的繡品，問清月，“看你剛剛神色匆匆，是不是有事啊”。
“是，冠雀來信了，小姐您請過目”。清月這才将手中緊緊捏着的信件遞到瑤華手中。
瑤華看着信，一會表情凝重，一會嘴角微撇，一會滿臉疑惑……
清月不解問道，“小姐，是不是燕歸閣出了什麽事”。
她嘆了口氣。
“冠雀提到這幾日有幾波人在燕歸閣附近逗留，不過打聽到太子很看重燕歸閣，總還是不敢有所作為。不過倒是有幾位官家少爺小姐在燕歸閣中耍架子，經常無事訓斥姐妹們。另有一道較大勢力的人總是锲而不舍的暗中打探，冠雀不知是敵是友”。
花雨再次靠攏，清月拿過信仔細再看一遍，“小姐，您看這該如何給冠雀回信”。
花雨也分析道，“小姐此人只怕是想查出你是誰，還好你甚少與人來往，相識的不多，不易被發現，我們的人都是經過你一手教導，定也不會出賣你，不過你還得小心了”。
花雨說到重點，清月想起開業那天的情形，焦急道，“小姐，你以燕歸閣老板的身份只在開業那天與太子靖王翼王接觸過，只怕此人定是那三人之一。”
“靖王雖脾氣古怪，但性情大咧，定不會對此事做多追查，而太子向來謹慎，還有那個翼王，我總看不透，摸不清，他們兩人都有可能，而且可能兩人我們都得罪不起”。瑤華嘆道。
看着瑤華糾結的臉，清月提醒道，“小姐，此兩人如查出燕歸閣老板是你，還不知會如何，而且太子又與李府大小姐沈氏那邊相熟，要不我們找丞相大人幫幫忙”。
提到外公，瑤華清冷的面龐終是露出了滿足之色，為了讓他安心，否決了清月的提議。
“前日裏外公拖人帶信來，說他馬上要行動了，現在他的處境只怕也不比咱們輕松啊，還是不要麻煩他老人家了。”
思慮片刻，神情凝重，對清月說道，“你去回信，告訴冠雀，此人既是暗中探查并未采取措施，說明暫時未有惡意，讓她随時留意即可。讓她一如從前管理燕歸閣為主，你速去送信，以免她憂心”。
清月随着瑤華言語，急筆落成，欲言又止，将信揣入懷中出門。
花雨再次開口，“小姐，你就不派人探查一番了嗎，此人在暗，我們在明，若他有所舉動，我們可是防不勝防”。
“以現在我們的情況來看，我們絕不是他們對手，不過可以肯定的此人必是針對我，而不是燕歸閣，所以不會對燕歸閣怎麽樣，只要燕歸閣無事，大家總還是有個落腳點，不會再流落到西街。以後你們跟随我出門，注意小心警惕即可”。
瑤華扶首，細想來到這個權勢滔天的雲州國種種，一股無力感爬上心頭。不過總算所作所為有回報，相信到時候尋個由頭脫離李府，她們還能有所依靠，只要不惹到一些人，她還可以帶着她們一生相安無事。
憧憬總是美好的，也是讓人陶醉的，女子不自不覺彎起了嘴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