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姨娘的夢

聽着君曲音的講訴，初悠然有些呆了，目光明顯沒有多少焦距，一看就是走神了。

初悠然覺得上輩子活的太空洞了。姨娘明明給自己規劃好了一條炫彩的路，都讓自己一手毀了！

“悠然？”

君曲音不知道這孩子聽進去了多少，可她隐忍了十年了，而且夫人的步步緊逼，也容不得她再忍下去了。

外面的淳媽媽嘆了口氣，在她看來小小姐和小姐當年一樣的純。想起在君家的日子，淳媽媽再次嘆了口氣，小姐是君家的嫡出大小姐，被個庶女弄的背井離鄉，現在倒好，小小姐是庶女了，又被夫人和大小姐弄的全無半點心機。

以前還覺得曲音長大了不少成事兒了，現在看來，還是一樣的不會迂回。和小小姐那樣說，她聽得明白嗎？

“好，我聽娘的安排。”

悠然沒說信，也沒說不信，可她的答複還是比較讓人滿意的。淳媽媽在外面點點頭，很為自己小姐守得雲開慶幸。

君曲音離開後悠然閉上了眼睛，上一世到死她都沒離開過都域，其實有時候她還真想不通，習舞到底有什麽用呢？嫣然十歲在紅衣宴上覺醒了舞之靈根，就在一雙手臂上。一直練到十級，除了每年帝國發下來的一筆數目不菲的金幣，她還真不知道有什麽用。原來十級之上才是別有洞天，可以走出都域，到更廣闊的地方去見識一下。悠然捂着臉輕輕低笑，她倒想看看自己能走到哪一步。

收拾起自己的心情，悠然邁着輕快的腳步往外走，她要去看看娘在幹什麽。

“小姐，你真的決定了？那可是老夫人留給你救命的。”

“我們這些年被困在府裏，手頭的東西根本就不太夠，覺醒靈根對于悠然太重要了。”

“那……”

“別說了，我決定了。沒有初家的覺醒藥劑，我們自己配的加上天心眼才最保險。”

悠然悄悄收回了腳正要退走，就聽淳媽媽無奈的聲音傳出來：“小姐，你當年被廢了靈根，怎麽知道小小姐一定會有？就算你孤注一擲了，小小姐也不一定能帶你重返君家。”

悠然的腳步停了下來，什麽重返君家，姨娘嫁了人，還這麽在乎讓娘家認可？

裏面安靜了好一會兒，就在悠然以為娘不會再解釋了，君曲音的聲音幽幽響起：“一定行的，你別忘了，娘親為了我，可是自請下堂把夫人的位置讓給了白敏煙。君家的靈蛇王一日沒有成功被簽約，我就不會放棄。”

君家！靈蛇王！

悠然的腦子轟然炸響，那是……那是！原來真相曾經離自己那樣近。

紫陌被殺，她手上的玉镯戴在了嫣然的手腕上，一直不肯嫁人的姐姐突然要嫁給剛被封為肅王的丈夫……再聯想到丈夫的突然封王，悠然發現自己上一世也不知道怎麽活的！

“……你沒覺得小小姐有些異常？”

這樣一句帶着疑惑猶豫的話驚醒了在自己思緒中的悠然，悠然也忍不住繃緊了心弦，她想知道娘親在發現自己不太正常之後，會做出怎麽樣的選擇。

君曲音沉默了好大一會兒，才輕嘆一聲：“君若有悔！”

出乎初悠然的意料，淳媽媽在聽到娘親的嘆息之後，就沒有了半分怨言，很積極的幫着君曲音煉制覺醒藥劑。很長一段時間，初悠然都沒弄清楚那四個字的到底有什麽特別的意義。

藥水很快就煉制完成了，純淨地藍色藥劑，一點都不像初家提供的殷紅如血。初悠然仰頭喝下，體內也不像初家藥水的霸道，而是溫和的，慢悠悠的……

初悠然覺得自己就像是被泡在溫熱的水中，暖洋洋的，舒服的只想着沉沉睡去。

那一刻初悠然沒想着覺醒什麽的，只想着在宛如母腹溫暖安全的地方，睡個天昏地暗。

幾乎密閉的房間裏，淳媽媽和君曲音直視着空中詭異升騰起的一幅幅畫面，呆愣在了當場。

“君若有悔”不是一句普通的話，那是君家的獨門秘術。孩子變好了當然是好事，可如果不是自己的孩子了，那可就不是什麽好事了。奪舍重生不是一個從沒聽說過的秘聞，君曲音自然也是不會冒險把自己十幾年的夢壓在一個未知的危險上。

一滴淚在嬌美如花的臉頰上滑落，她本來以為二爺不出頭是因為沒有那樣的本事，可看她威迫勒逼自己和女兒的畫面，還是忍不住潸然淚下。

……自己死了！

初悠然自然不知道重生的秘密已經不是她一個人的了，君曲音在藥劑上加入了君若有悔，那是可以顯現出人心底最深處的野望和秘密的。

淳媽媽眼底一片沉痛，為了她家小姐，也為了小小姐。

“怎麽會這樣的？”

一向堅強的淳媽媽失聲喊出，馬上又捂住了自己的嘴。好在畫面已經到了最後，就消失在初悠然死亡之時。

“不是說這話的時候，發動吧。”

确定了是自己的女兒，不管是身體靈魂都是，君曲音果斷地伸手再拿出一顆金光閃閃的丹丸，她不會讓女兒成為任何人的踏腳石。也不會讓她和自己一樣，舍盡一切弄成現在這副樣子！

君家，初家！都會為今日如此苛待她們母女付出代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