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血染

? 重裝步兵屬于步兵中的精銳,屬于戰場上絕對主力,全副武裝的重裝步兵正面撞上來,其産生的沖擊力是相當驚人的。斯頓也不敢托大,他兩手一合,兩面盾牌組成了一道盾牆。

“咚!”

“咚咚咚!”

接二連三的撞擊之後,盾牌在顫抖!盾牆的兩邊,則是絕對力量的角逐。

如果斯頓被這幾個重裝步兵擋住的話,那麽他就只是一個普通的大塊頭而已,但很顯然能讓見多識廣的喬誇贊的壯漢,絕對不是一般的人。斯頓加倍發力,雙方的差距頓時顯現,那幾個擋路的赫爾重裝步兵漸漸不支,一寸一寸的被擠向了後方。

“呀!”

斯頓的肌肉青筋簡直要迸裂!在這強大的不可抗力面前,赫爾人重裝步兵終于宣告力竭,瞬間被撞得人仰馬翻,很快就死于亂刀之下。

在撞飛最後幾條雜魚後,斯頓的前方已經是一片通途。

“前進!”利用這個機會,喬下令後續部隊跟進。

雜亂無章的沖鋒,沖垮了同樣雜亂無章的對手,一時間樓頂上的敵人兵敗如山倒。

終于,在付出了很大代價之後,喬成功地占領了一座哨塔,哨塔之上的那幾個弓箭手,很快就發現自己需要在亂刀砍死和跳樓摔死之間做出選擇。喬走進哨塔,在哨塔的地板上有着一道木門,如果羅德伯爵沒有改變哨塔的功能,這木門裏面應該存有許許多多的的箭矢。

“砸開它!”

喬一聲令下,斯頓正要動手,從人群中鑽出一個小個子,他用一個鐵絲伸進鎖裏撬了兩下。

“啪嗒”一聲,這結實的大鎖應聲而開,喬這由三教九流構成的隊伍中有那麽幾個開鎖匠或者盜賊,簡直是再正常不過。

“看來,我們省了一筆修鎖費。”喬莞爾一笑,在掃了裏面一眼後說道:“把裏面的箭全部搬出來,待會聽我的命令,把這些箭對着樓下的赫爾人狠狠地扔下去!”

哨塔作為一個以遠程攻擊為主的作戰單位,通常都備有充足的箭矢,紅堡自然也不例外。雖然沒有找到多少把弓,但無數鋒利的箭頭從頂樓扔下去,足以對樓下那些缺乏盔甲保護的輕裝赫爾士兵們造成大量殺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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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來到哨塔頂端,朝遠方紅堡前哨基地方向看過去,她在等待,等待弗瑞的消息。

殺光躲在五樓房間裏負隅頑抗的敵人後,提奧子爵來到哨塔向喬複命。得知此棟樓裏的殘敵已經徹底清理幹淨,喬立馬又命令提奧子爵帶人下到一樓支援納賽爾的戰鬥,提奧很樂意和他的老朋友并肩作戰,實際上即使喬不下令,他也會主動申請去的。

目前的戰場上暫時呈現了勢均力敵的态勢,一樓的納賽爾和提奧死死守住了大門。而樓頂上的空間,也是雙方各占一邊,短時間內難以分出勝負。

遠方的夜空中,飄飄蕩蕩升起了一個簡單的孔明燈,那是弗瑞發出的信號。

喬露出一絲笑容,取過一把短弓點上火,向着紅堡前哨基地的方向射去。由喬親手射出的這一箭沒什麽威力,在城堡上的夜空中勉強劃出了一道火光。

在這道綿弱無力的火光之後,紅堡的城門燃起了一片大火,不用多說,這一定是弗瑞搞的鬼。

紅堡是一座設計科學的石制城堡,城門燃起的大火并不會對整個紅堡起太大的威脅,不過,任何人看到火焰都會慌亂,不是麽?

“把那些箭,不,把所有能砸死人的東西,都給我扔下去!”

喬的軍隊在樓頂之上,向樓下演武場上擠在一堆的赫爾士兵們的腦袋瓜上傾瀉着箭雨,這些箭矢在他們手中起到了飛镖的作用,而且無所謂投擲技術,這麽密集的目标想要不扔中還是挺難的。

演武場上剛才還趾高氣揚的赫爾士兵瞬間遭遇了毀滅性打擊,試想一下,當你頭頂上不斷落下鋒利的箭矢,大小不一的石頭、沉重的木料、各式武器甚至是殘缺的屍首,你會怎麽樣?

面前的一樓久攻不下,頭頂的落矢催人性命,背後的城堡大門還燃着熊熊大火。

一種名為恐懼的病毒在赫爾士兵之中迅速傳播着,士氣極速下降,他們動搖了。先是城堡內部出現大批敵軍,然後是巨大的傷亡,城門的失火,從天而降的箭雨,這一切的一切都讓他們害怕。

說到底,他們只是羅德伯爵手下的二流部隊罷了。

“啊!好可怕!外面!外面有好幾千人打來啦!城門失守啦!”一聲異常,異常,異常嬌滴滴又帶着極端驚恐的叫聲響起,這給了赫爾人本已脆弱無比的信心最後一擊。

樓下演武場上的赫爾人并不知道他們的對手是一個弱女子,還以為是某個人的家屬在叫喊。但不管怎麽樣,女人的尖叫絕對是制造混亂的最好催化劑。

逃兵出現了,而逃兵這個東西只要出現一個,往往就意味着大規模潰逃的開始。

演武場上的赫爾人頂着箭雨四散奔逃,很快就聚集到了火光沖天的城堡大門,直到那裏他們才發現原來城堡的大門依然在自己人的掌握之中。

弗瑞再怎麽厲害,也只能做到在城門放一把火并造成些許混亂,讓他帶那麽幾個人占領城門?那自然是不現實的。

慌亂的赫爾人當中出現了兩個想法:是回去繼續戰鬥?還是選擇逃命?

當樓外的赫爾人正在城門處糾結的時候,他們在樓頂之上的同胞們則遭遇了可悲的命運。

樓上的赫爾人看到發生在演武場的潰敗之後,也不可避免地進入了潰敗的狀态,而斯頓則帶着人趁機橫掃了一切,當樓頂的戰鬥結束之後,能逃掉的赫爾人不過二三成,而這也只是暫時逃掉而已。

“求求你,別……別!”斯頓把一個痛哭流涕的敵人一腳踢翻,然後抓住他的頭發将整個人提起跪坐着,在不斷的求饒聲中,一劍刺入了他的頸背,血花四濺。

這是樓頂的最後一個敵人。

戰鬥平息之後,喬走在了隊伍的最前面,既然已經安全,那麽就該公爵大人揚威了。喬率領着衆人來到了樓下演武場上,此時城堡的主體建築已徹底被占領,只剩下在燃燒着的城堡大門處還有一部分殘餘的赫爾人。

留下了幾個人對躺在地上哀嚎着的赫爾人傷員進行補刀工作,考慮到他們的傷勢和苦痛,這絕對是一項仁慈的善舉。喬則率領大部人馬去城門進行最後的收尾工作,為今晚的戰鬥畫上一個圓滿的句號。

把守城門的赫爾人一開始拒不開門,這讓許多一心逃亡的赫爾人很不滿,甚至為此爆發了一次小規模械鬥。就在他們争執不下的這段時間裏,大局已定。如果說之前赫爾人還有着勝利的機會,但随着樓頂之上赫爾人的覆滅,紅堡的易主已成定局。

在喬的命令下,部隊在赫爾人的一段距離之外停下了腳步。困獸猶鬥,此時堵在城門的赫爾人戰鬥力可是相當恐怖的。

喬在等待,等待一個最合适的進攻機會,很快,這個機會出現了。大勢已去的赫爾人達成了統一意見,決定棄城逃跑。

城門緩緩地打開,剛剛露出一人寬的縫隙,立馬就有人冒火鑽了出去。

城門的開啓為赫爾人帶來了生還的希望,也帶來了死亡的氣息。當無路可逃的敗軍面前出現了逃生之路,他們的戰鬥力土崩瓦解,面對喬的進攻,他們只能互相推搡着,叫罵着,争先恐後地想要從那尚未徹底開啓的城門逃出去。

喬就立在一旁,面無表情地觀察或者說是欣賞眼前發生的屠殺,她甚至喝了一杯紅酒,那是利娅在主卧室的小餐桌上找到的。喬細抿一口之後說道:“恩,這是為我十四歲生日準備的紅酒,我曾經偷喝過。”

“我十九歲生日就用這個吧。”

利娅過了幾秒之後才反應過來這句話是對她說的:“是,我的大人。”

“可惜,曾經與我共飲的人,都已經不在了呢。”這句話說的很輕,在這一片嘈雜之中,沒有人聽見。

紅堡,由鮮血染紅的城堡。

拂曉時分,錯雨城的市民們借着晨曦的微光向頭頂之上的紅堡望去,昨晚的紅堡的激烈戰鬥他們自然是知曉的,只是不知道這次又是哪路勢力打了過來,也不知道他們這些平民會不會遭殃。大部分人心裏甚至希望紅堡的守軍獲勝,雖說羅德伯爵的統治可謂相當糟糕,可誰也不能保證新的統治者會比前任做的更好。

陽光照射到了紅堡之上,錯雨城的人們清楚地看到,在那裏如今飄揚着沾血劍的旗幟,他們知道了,索爾伯裏真正的主人已經歸來。

對于錯雨城的大部分市民來說,這應該算是一個好消息,經過了對比之後他們已經了解到,統治索爾伯裏四百年的銀血家族是一個還不錯的統治者,最起碼收的稅要比羅德伯爵少。

城裏那幾個羅德伯爵手下的官僚早已連夜準備好了家當,此時一看情況不對,當即縱馬狂奔出逃,他們會将沾血劍旗幟重新插在紅堡上的消息傳遍整個索爾伯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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