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三回合,四百米

可是她能怎麽辦?

顧若菡被奚含萱這麽一兇,翻了個白眼,沒有再說什麽,心裏卻是滿腔的不爽。

她總覺得爺爺不喜歡她是因為自己的母親沒有伯母好,因為爺爺比較喜歡伯母這個兒媳婦,所以連帶着只喜歡那個失蹤的顧若楠。

奚含萱帶着顧若菡進去的時候,正好遇到了楚玦在給皇甫震祝壽。

皇甫震看着楚玦,顯然很是喜愛,連剛剛進去的顧濱海,在看到楚玦的時候,眼中都滿是欣賞。

楚玦,24歲的年紀,已經是海軍陸戰隊裏面一位優秀的女兵了,出過境外任務,成功解救過十三名人質,是當仁不讓的巾帼英雄,也是楚家的新秀。

這樣的一個好苗子,在他們這些老将軍眼中,自然是無價之寶,誰都想收入囊中。

可惜,顧家到了孫子輩,沒有男丁,所以顧濱海只能眼紅眼紅,争不了什麽。

顧若菡進門看到楚玦,滿肚子的不爽都不知道該怎麽發洩。

“皇甫爺爺,我祝您福如東海,壽比南山。”顧若菡看了一眼站在皇甫震身邊,在微微彎着腰跟皇甫震說話的楚玦,就突然沖了過去。

看着像是去祝壽,可是明眼人都看得出來,她這是沖着楚玦去的,才走到皇甫震的身邊,就狀似‘不小心’地狠狠撞了楚玦一下。

還好,楚玦并沒有跟她計較,微微側身讓開以後,任由她占據了皇甫震身邊的位置。

只是,顧若菡這一出以後,全場的氣氛,都變得詭異地安靜起來。

顧濱海看着自己的顧若菡,只覺得臉上火辣辣的,如果可以,他真希望自己沒有這樣丢人現眼的孫女。

奚含萱看着顧濱海的臉色,就知道他已經在暴怒的邊緣了,急忙快步上前。

“楚玦你沒事吧?”奚含萱看向楚玦,滿臉的不好意思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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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玦淡然地笑了笑,“沒事。”

“菡菡,你還不趕緊跟你楚姐姐道歉?”奚含萱說着,拽了顧若菡一把,希望能夠挽救現在這樣的場面。

今天在場的,哪一個不是有頭有臉的人物?如果顧若菡今天在衆人面前丢了臉,以後不成為笑柄才怪。

“媽,你幹嘛,我又不是故意的,有什麽好道歉的。”顧若菡毫不在意地說道,臉上滿是不耐煩。

顧濱海聽着顧若菡的話,氣得身子都跟着發抖了,說話間,拄着拐杖就要上前。

“爸,回家再數落她吧。”郁小白感覺到顧濱海的動作,急忙輕聲勸道。

可是顧濱海脾氣最是急躁,哪裏還能忍到回家以後。

“你別管,今天我不讓她吃點苦頭,她就長不了記性。”顧濱海說着,推開了郁小白,拿着拐杖上前,對着顧若菡的小腿上就是狠狠一拐杖。

顧若菡踉跄了一下,差點摔倒,還好一旁的奚含萱快步扶住了她。

顧若菡一開始還沒反應過來,站直了身子,罵罵咧咧地回頭,“哪個不長眼睛地撞到我身上來了,痛死我了。”

說話間,回頭對上顧濱海滿是怒意的雙眼,顧若菡立馬就慫了。

“爺,爺爺……”

“好,好,我不長眼睛,我是不長眼睛,不然我們顧家怎麽會出了你這麽個東西。”

顧濱海說着,舉起拐杖,再次向着顧若菡打去。

“爺爺,我錯了,您別打了,我不知道是您,媽媽,救我。”顧若菡一邊喊着,一邊向着奚含萱的身後躲去。

奚含萱雖然怕顧濱海,但是顧若菡怎麽說都是她的女兒,她也舍不得這樣眼睜睜地看着她被顧濱海打,只能咬着牙,護在了她的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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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4 生的什麽東西!

“閃開,你不會教女兒,我來幫你教。”顧濱海看着擋在顧若菡面前的奚含萱就來氣。

生了三個,都是女兒不說,還沒一個拿得出手的,要不是郁小白生顧若楠的時候難産不能再生育,他們顧家也不至于在人後成為笑柄。

反正今天這臉已經丢了,顧濱海也管不了這麽多了,沖着奚含萱罵道。

奚含萱被顧濱海這一罵,臉上立刻像被人狠狠甩了兩巴掌一樣,火辣辣的。

她知道顧濱海看不起自己,但是以前,顧濱海也從未這樣直接地罵過自己,更何況是像今天這樣的場合。

奚含萱站在那裏,臉上青一陣白一陣的,看着周圍熙熙攘攘的人群,一時都不知道該怎麽辦了,直到顧建康拉了她一把,她才反應過來。

“爸,菡菡是不好,您回去再教訓她好嗎?”奚含萱看着顧濱海,努力讓自己鎮定了下來,說道。

顧若菡這下也是真的被吓到了,躲在奚含萱身後,一個字都不敢說了。

“濱海,好了,今天我壽辰,你要訓孩子回去訓去。”皇甫震和顧濱海這麽多年的老交情了,自然知道顧濱海此時的心情,上前輕拉了一把顧濱海說道。

顧濱海被皇甫震拉着走開以後,顧若菡才松了一口氣。

剛剛看着顧濱海那個氣勢,她還以為顧濱海要打死她呢。

“媽,爺爺也太偏心了吧,他……”

“好了,你少說兩句吧。”奚含萱此刻也是心煩地不行,見顧若菡還是一點都不長進的樣子,忍不住吼了她一句。

現在眼前的這些人是依舊笑着在跟自己打招呼,可是有多少人心底早已經笑得樂開花了。

顧若菡被奚含萱這一吼,也只得讪讪地住了口,橫了一眼站在一旁事不關己的楚玦,然後跟着奚含萱向裏走去。

自始至終,楚玦都是淡漠地站在一旁,一副高冷矜貴的樣子,和顧若菡那蠻不講理的樣子形成鮮明對比。

“楚玦那丫頭,你看着怎麽樣?”皇甫震拽着顧濱海走了,到了安靜的地方,看着顧濱海問道。

“你以為我不知道你在動什麽腦筋,想把她指給闫兒?”顧濱海冷笑了一聲問道。

皇甫震幹笑了兩聲,“什麽都瞞不過你。”

“這丫頭,是個好孩子,我就是沒孫子,不然我一定跟你搶。”顧濱海看着皇甫震說道,說着又不免嘆了一口氣。

要是顧若楠還在,肯定也不比楚玦那丫頭差。

皇甫震輕拍了一下顧濱海的肩膀,“老兄弟,我們都這把年紀了,有些事情,也看開一點吧。”

十五年了,每一次顧濱海傷心的時候,他總是安慰顧濱海,顧若楠肯定能找回來的,可是,現在,他都說不出口這樣的話了。

十五年了,如果顧若楠還活着,他們兩家傾盡人力去找,怎麽可能毫無所獲,唯一的可能就是……

但是,這樣的話,他說不出口,他也知道,一旦說出口,顧濱海也接受不了。

“今天不說這些,不說這些。”顧濱海揚了揚手,趕走了自己心裏的那些煩悶,說道,“我說你個老家夥,擅做主張地要給你那寶貝孫子說親事,這經過他同意了嗎?他那性子,等下當衆給你難堪,我看你這老臉往哪擱。”

“我又沒讓他現在就把人娶喽,你看他,天天就跟槍杆子打交道,跟個石頭一樣的,再不談個把女朋友,人家還以為他真是塊石頭。”皇甫震提到自己的這個寶貝孫子是又驕傲又無奈。

驕傲的是他可是整個Z國最年輕的少将,立下的戰功兩只手都數不過來,是他這個當爺爺的最大的炫耀資本。

無奈的是,他到現在了這個年紀了,從不談結婚的事也就算了,連女朋友也不談一個,更誇張的是,他的身邊就沒個女性生物,他的飛豹隊更是揚言絕不招女兵。

久而久之,這有些猜測就開始傳出來了。

人言最是可畏,雖然明知道那些傳言不可信,可是三人成虎啊,到時候如果整個Z國都覺得他寶貝孫子有隐疾,或者是喜歡男的,那可怎麽得了。

那些傳聞顧濱海自然也是聽說的,在他眼中,那皇甫闫就跟他的親孫子沒差,所以對于這些流言也是嗤之以鼻。

但是皇甫闫的性格,他也很了解,他不願意的事情,誰出面都沒用。

“他人呢?”顧濱海看向皇甫震問道,“你跟他打過招呼了麽,可這麽多人看着呢。”

“我讓軒兒跟他說過了,就算不說,我是他爺爺,他還能不聽我的不成?軒兒的婚事我做得了主,他的我一樣能做主。”

反正橫豎此刻皇甫闫不在,皇甫老将軍自然要将氣勢裝足了,總不能被老朋友看了笑話去。

顧濱海也懶得去拆穿他,他們兩個戎馬半生,都是要面子的人,這種能讓皇甫震得意一會的話,就讓他說去好了。

“如果闫兒那小子真能答應的話,倒是門好親事,不像軒兒,虧得緊。”顧濱海想到自己那幾個不成器的孫女就來氣。

“你看看你,一把年紀了怎麽說話還這麽不着調,怎麽就虧了,珊珊那麽好一孩子,再說,弟妹包容了你這麽多,也把建明當成自己的親骨肉,這麽幾十年了,你這心不該再這麽偏了。”

顧濱海聽着皇甫震的話,臉色難看了幾分,一想起亢小玉幾十年如一日地照顧着自己,這縱然是塊石頭也被焐熱了。

顧濱海對亢小玉縱使沒有感情,這親情還是有的。

“我真沒偏心,你看看建康那三個女兒,哪個像我?”

“女孩子家家,不像你也正常,像你這樣還怎麽嫁人。”皇甫震故意逗着顧濱海說道。

兩人聊着,顧濱海剛剛的滿腔怒火倒是消散了不少。

兩人從一起參軍聊到一起經歷的大小戰役,頓時都精神奕奕,好似回到了當年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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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5 皇甫闫的女朋友?

淩骁勇開着吉普車,到皇甫家門口不遠處開始減速,然後穩穩停在了道路旁。下車,打開車門的一瞬間,外面的那些賓客自然都投來了好奇的目光。軍區的車?

那這應該就是皇甫震那個神龍見首不見尾的孫子皇甫闫了吧。于是,大家都默默地停下了手裏的動作,等着皇甫闫走出車門。這麽神秘又了不得的人物,誰不想看看到底長得什麽模樣呢。要不是這次皇甫震下了死命令,他這個寶貝孫子怎麽可能會來參加這麽多人的宴會,所以機會難得啊。

淩骁勇看了一眼四周的人群,一臉嚴肅,走到車後排,拉開了車門。

锃亮的軍靴首先進入大家的視線。

人還未出吉普車,那種自然形成的氣場已經讓周圍的人自動地屏住了呼吸,雙眼緊緊盯着那軍靴的主人。

皇甫闫淡漠地從車裏出來,所有人在看到皇甫闫的一瞬間,都是倒吸了一口冷氣。

颀長的身形,清冷的氣質,再加上這一張妖孽一般的臉,氣場強大地好似天神一般。

這就是皇甫闫,還真是名不虛傳,真人不但沒讓大家失望,反而更是震懾了在場的人。

可是,所有人都還沒有從震撼中反應過來的時候,眼前發生的這件事就更加地震撼人心的。

皇甫闫沒有在意其他人,沉步繞過車子,打開了另一側的車門,扶着納蘭凝下了車。

是的,所有人都以為是扶着下來的,只有納蘭凝知道自己是被他拽下來的。

下來的時候,納蘭凝還狠狠踩了皇甫闫一腳。

皇甫闫擡起右手,在她光潔的額頭上輕彈了一下。

好一副恩愛場景!

只是納蘭凝疼得龇牙咧嘴的,偏偏卻不好發作。

這個腹黑的男人,是用了多大的勁彈的那一下,痛死人了。

“長官,你這是唱哪一出啊?”納蘭凝看了一眼眼前的場景,扯了扯嘴角壓低聲音問道。

“好好配合,記得,你可是承諾過要幫我的。”皇甫闫也壓低聲音回道,清冷的臉上,只有眼底隐隐有着一絲笑意。

“……”果然承諾不能随便給,這一下就被拉上賊船了。

“沒問題,幫你這次,我們就兩清了。”納蘭凝輕描淡寫地說道。

可是偏偏,她說的這句話,皇甫闫不愛聽。

感覺到皇甫闫攥着自己的手用足了力氣,納蘭凝秀眉微蹙,他在發什麽毛病?

“挽着我。”納蘭凝剛想出手拯救一下自己快要廢了的左手,皇甫闫就松開了她,用命令的口吻說道。

納蘭凝心裏千萬匹草泥馬并駕齊驅,但是面上卻是一臉的甜美笑意,‘聽話’地挽上了皇甫闫的胳膊,然後不着痕跡地死死捏了他一把。

君子報仇,十年不晚,但是她納蘭凝報仇,一刻不等。

皇甫闫輕笑了一下,但是面上卻沒有任何的反應,帶着她向裏走去,臉上挂着淡淡的笑意,矜貴高雅。

四下開始響起了細碎的議論聲。

“不是說他不近女色嗎?怎麽還帶了個女朋友回來了?”

“就是,看着還挺親昵的,看來這傳聞不可信啊。”

“這還真是怪事,我可從來沒聽說過皇甫闫有女朋友了,而且今天皇甫震好像是打算把楚玦說給他的,這下怕是尴尬了。”

“……”

看着皇甫闫走近,四下立刻噤了聲,不管內心有再多的好奇,再多的疑問,他們也不敢當着皇甫闫的面這樣議論。

皇甫闫始終保持着淡淡的笑意,跟周圍的人象征性地打了下招呼,就向着裏面走去。

皇甫軒原本在幫忙招呼賓客,感覺到門口有些怪異,便走了上前,當看到皇甫闫挽着納蘭凝走進來的時候,整個人頓時楞在了原地。

冷着臉走上前,皇甫軒看向皇甫闫,“你過來一下,幫個忙。”

“好。”

皇甫闫應着看向納蘭凝,臉上立刻堆起‘寵溺’的笑容,“那你在這裏等我一下,我馬上就回來。”

納蘭凝看着皇甫闫那柔情脈脈的樣子,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努力回了一個微笑,點了點頭。

皇甫闫這才跟着皇甫軒走開了。

納蘭凝這些年幾乎從未出現在公衆視線中過,所以在場的這些人沒有一個認識她的,再加上她身上那一身随意的休閑裝,在場的人都覺得她應該是個上不了臺面的人,除了這一張臉蛋确實精致地無可挑剔之外,她在衆人眼中是配不上皇甫闫的。

納蘭凝也不在意他們的眼神和議論,四下看了一眼。

皇甫家的院落很大,只是此刻人多了,所以并不顯得清淨。

納蘭凝随意地找了個角落的位置坐了下來,才坐下就有人立刻送上來了飲料。

納蘭凝随意地拿了一杯,一邊等皇甫闫,一邊有一口沒一口地喝着。

而顧若菡在納蘭凝挽着皇甫闫進來的那一刻開始,就雙眼噴火地盯着納蘭凝看了。

在她眼中,既然她姐姐能嫁給皇甫軒,她理所當然就可以嫁給皇甫闫,之前有個楚玦,現在又來個納蘭凝,讓她怎麽忍?

楚玦她現在動不了,那這個不知道哪裏冒出來的女人她總能好好教訓教訓了吧?

顧若菡想着,從一旁的酒水臺上,拿了一杯飲料就向着納蘭凝走去。

與此同時,皇甫震和顧濱海也正一邊聊着,一邊向着院子中走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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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6 無稽之談

“菡菡……”

一旁的奚含萱轉身看到顧若菡拿着飲料快步向着納蘭凝走去的時候,心裏就‘咯噔’了一下。

今天已經這樣了,要是再鬧出什麽事來,那顧濱海還不把她給活剝了?

可惜,奚含萱發現的時候,已經晚了,她最擔心的事情還是發生了。

顧若菡氣勢洶洶,端着手中的飲料,走到納蘭凝面前,二話不說,就朝着納蘭凝潑了過去。

納蘭凝在她向着自己走來的時候就已經大概知道了她的意圖,只是一直不動聲色,等着她過來。

就在顧若菡潑出飲料的一瞬間,納蘭凝伸手扣住了她的手腕,造價不菲的水晶杯随着她們的動作,在空中劃出一個優美的弧度,下一秒,穩穩落在了納蘭凝的左手中。

而水晶杯中的飲料,一滴不落,全都淋在了顧若菡的頭上。

納蘭凝不屑地輕笑了一聲,将水晶杯放到了桌上,看着站在自己面前花了妝容的顧若菡,覺得格外地好笑。

而周圍原本在談笑着的人群也被這邊的聲響給吸引了視線,當看到納蘭凝的身手時,都倒吸了一口涼氣。

這身手,快的都讓人覺得是她們眼花了。

顧若菡被納蘭凝的身手給吓住了,許久回不過神來,直到聽到那一聲嗤笑聲,才回過神來,看向納蘭凝,“你敢潑我?你知道我是誰嗎你就敢潑我?”

顧若菡說着,拿起桌上,納蘭凝喝剩下的半杯飲料,就想要潑回去。

顧若菡從來都不是一個能吃的了虧的人,納蘭凝讓她在大庭廣衆之下吃了這麽大的虧,她又怎麽可能善罷甘休。

可是顧若菡舉着的飲料的手還沒來得及潑出去就被納蘭凝再度扣住了手腕,納蘭凝微微用力,顧若菡舉着杯子的手就向着自己的臉潑了過去。

四下頓時一片驚呼。

而此時,奚含萱也已經快步走了過來,看着自己女兒那狼狽不堪的樣子,心裏亂成了一團。

“媽,她拿飲料潑我,她居然敢拿飲料潑我,你看看我現在這個樣子,我怎麽見人啊,你快幫我教訓教訓她,教訓教訓她啊。”顧若菡見奚含萱過來了,一邊抹着臉上滑膩膩的飲料,一邊拉着奚含萱哭訴道。

如果這是在無人的時候,奚含萱是肯定會幫着自己女兒的,可是現在,奚含萱掃了一眼越來越多的圍觀人群,只覺得大腦‘哄’地一下。

奚含萱看着顧若菡,再看着眼前一臉漠然的納蘭凝,還沒來得及說話,顧濱海就已經走到了她們面前。

剛剛納蘭凝的所有動作,顧濱海都看得一清二楚,心裏更加替顧若菡覺得羞愧。

略帶贊賞地看向納蘭凝,顧濱海出口道,“不好意思,是我的孫女不懂事,你沒事吧?”

顧若菡的那些小伎倆在納蘭凝面前就像個笑話一般,真是讓顧濱海汗顏。

“我沒事。”納蘭凝臉上挂着一絲淺淺的笑意,看向顧濱海道。

“我是顧濱海,你是?”

顧濱海對于納蘭凝好奇倒不是因為八卦,而是納蘭凝剛剛簡單的兩下,他就看得出來,納蘭凝絕對是個可造之材。

顧老将軍愛才惜才,所以自然要問上一句,還有就是皇甫震請的人,就沒有顧濱海不認識的,但是納蘭凝,他倒是真的第一次見。

“顧爺爺,她是我帶回來的。”顧濱海話音剛落,皇甫闫就大步走了過來,手自然地搭上納蘭凝的肩。

簡單的一個動作,既宣示了主權,又不着痕跡地表現出了他對納蘭凝的保護。

即便他知道這個死丫頭根本就吃不了虧,但是還是下意識地想要保護她。

感覺到自己肩膀上的那只胳膊,納蘭凝真的很想一把扯下來廢了,但是誰讓自己欠着他救命之恩呢,她忍了。

盡量忽視那只礙事的胳膊,納蘭凝擡頭看向顧濱海。

顧濱海的名字,納蘭凝自然也是聽過的。

從自己查閱到資料來看,他絕對是一位稱職合格的老将軍,參與的戰役大大小小數不勝數,身上的傷口跟身上的榮譽一樣多,被稱為鐵人将軍。

據說他年輕時曾單槍匹馬擊退了A國一個營的進攻,一戰成名,斐聲軍內外。

可是不知道為什麽,爺爺每次提起顧濱海,卻總是一副怒氣沖天,不共戴天的樣子。

“您好,我是納蘭凝。”雖然不知道眼前這位老将軍和爺爺有什麽仇,但是納蘭凝還是恭恭敬敬地回道。

“納蘭凝?”顧濱海重複着這三個字,然後擡頭看向納蘭凝,“你和納蘭滄什麽關系?”

顧濱海在提到納蘭滄的時候,表情也變得很是憤怒,他和納蘭滄的恩怨,他們這一輩年輕人可能不知道,可是這在當時可是鬧得滿城風雨,人盡皆知,也正是因為納蘭滄,顧濱海好長一段時間都覺得自己特別的窩囊。

所以他和納蘭滄,有仇,而且還是深仇。

“他是我爺爺。”即便已經看出來顧濱海對納蘭滄很是反感了,但是納蘭凝還是很直接地迎上顧濱海的眼神回道。

納蘭凝從來都不怕什麽,即便現在是在皇甫震的地盤,即使知道眼前這個人很嫉恨自己的爺爺,但是她也不會為了躲避這些麻煩而避開這個話題。

納蘭滄是自己的爺爺,一個對她很嚴厲,卻一步步将她逼成了如此這般優秀模樣的爺爺,所以納蘭凝對自己的爺爺,心中是充滿感激的。

只是納蘭凝的話一出口,顧濱海原本對于她的那一絲欣賞頃刻之間就消失殆盡了。

顧濱海畢竟是個有涵養的人,他和納蘭滄之間即便有再大的仇,倒也不會連累到下一輩,何況這都是下下輩。

不過納蘭滄這些年在背地裏做的這些事情,顧濱海和皇甫震自然是知道些的,只是苦于一直沒有證據而已,雖然暫時動不了他什麽,但是一直以來,納蘭滄都是站在他們的敵對一面的。

所以納蘭家和皇甫家聯姻,這在他看來就是無稽之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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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7 世仇

顧濱海看着納蘭凝,眼神微微有點冷,剛想說什麽,皇甫震已經寒着一張臉走到了皇甫闫面前了。

“你跟我過來。”皇甫震看向皇甫闫,冷聲說道,語氣裏是說不出的威嚴和震怒。

他是真沒想到,他這個孫子還真是敢跟他對着幹,因為怕顧濱海說的那種可能真的發生,他特意囑咐了皇甫軒跟皇甫闫打好招呼,結果倒好,他直接帶了個人回來,還帶了個納蘭滄的孫女回來,真是長本事了。

皇甫震對于皇甫闫這個孫子一直是有偏愛的,也是,畢竟有這麽經天緯地之才的人,任誰都會偏愛幾分的,所以,一直以來,對于皇甫闫的所作所為,他多是放縱的。

但是這件事情,他是絕對不會同意的,不說別的,光她是納蘭滄孫女這一條,他就絕對不會同意。

納蘭滄是什麽人,那是毒蛇,皇甫闫要是招惹上了,絕對不會有什麽好結果。

皇甫闫性格雖然清冷,但是對于自己的爺爺最起碼的尊敬還是有的。

“等我。”皇甫闫看着納蘭凝,‘深情’說道,眼中滿是擔憂和情深。

那樣的眼神看得納蘭凝差點吐了出來,這皇甫闫不去演藝界發展真是浪費了,絕對的浪費。

皇甫震聽着皇甫闫那兩個字,冷哼了一聲,率先擡步走開了。

皇甫震一走開,顧濱海冷冷掃了奚含萱和顧若菡一眼,也擡步走開了。

皇甫震和顧濱海一走開,四下議論聲就散開了。

“她是納蘭凝啊,那和皇甫闫倒也還算是般配。”

“嗯,納蘭家配皇甫家自然也算是門當戶對,可是皇甫老将軍年輕時候為了顧老将軍可是跟納蘭滄幹過架的,他跟納蘭滄那是勢同水火啊,要他同意,估計懸哪……”

“可不是嗎?不然現在會把人叫走嗎?估計要棒打鴛鴦了。”

“不過這納蘭家的女兒還真是夠低調的,她那一身行頭我還以為是皇甫少将路邊撿來的呢。”

“這你就不知道了吧,我聽說她現在可是在特戰營,厲害着呢,你看她剛剛的身手,這是普通人做的到的嗎?”

“特戰營,這麽厲害?那那個顧若菡不是自取其辱了。”

“你輕點……”

“……”

四下議論聲響起,納蘭凝巋然不動,好似周邊的一切議論都跟她沒有絲毫關系一樣,只是安靜地坐在那裏,安靜地等着皇甫闫。

其實誰都不知道納蘭凝現在心裏的冷笑,納蘭凝一直都不喜歡這些人,就是因為他們以家族身份來評判一個人的标準。

也許幾分鐘前,他們還覺得自己不過就是哪個從貧寒家庭出來的,不長眼的,想要傍上皇甫闫的人,可是現在,當知道了她的身份以後,已經有好幾個人過來寒暄了。

原本根本不認識的人,卻熱絡地好似多年不見的好友一般,甚至還跟她談起了連她自己都許久未見的父親和二哥。

而顧若菡,此刻已經完完全全成了一個跳梁小醜了。

顧若菡攥着拳看着眼前的場景,一臉委屈地看向了奚含萱,“媽,我……”

“跟我過來。”奚含萱的臉色也已經難看到了極點,周圍人群的議論聲她又怎麽可能聽不到呢。

她知道,今天她們母女兩已經完完全全淪為笑柄了。

顧若菡此刻也不敢再說什麽了,跟着奚含萱往裏走去。

借了皇甫家的浴室清洗幹淨之後,張學文又給顧若菡找了一身皇甫钰的衣服讓她換上,顧若菡這才算勉強能出去見人。

顧若菡換好衣服,走出浴室的時候,奚含萱正坐在那裏,偷偷地掉着眼淚,看到她出來,立馬抹了一把,站起身迎了上去。

“媽,憑什麽就這麽算了,憑什麽我要吃這個虧?”顧若菡壓根沒有留意到奚含萱在掉眼淚,才出來,就沖着奚含萱嚷道,“以前你從來都不會讓我受半點的委屈的,可是現在,你變了,我都被人欺負成這樣了,你都不幫我了,你是不是也覺得我這個女兒給你丢人了,你不想要了?”

奚含萱看着顧若菡那不講道理的樣子,眼淚差點沒繃住再次掉下來,“那你想要我怎麽辦?幫你去潑她一身水?她那身手,你覺得最後被潑的是她還是我?”

奚含萱看着自己的女兒,一顆心攪着難受,先是楚玦,再是納蘭凝,明明都是跟她女兒差不多的年紀,為什麽卻一再地讓她看到她的女兒和別人之間的差距是那麽地大。

“我不管,今天你不幫我出了這口氣,這飯我就不吃了。”顧若菡說着,往一旁的沙發上一坐,擺明了一副威脅奚含萱的樣子。

“随你。”奚含萱是真的被顧若菡氣到了,說着就轉身走了出去。

顧若菡看着奚含萱的背影,氣的坐在那裏,咬着牙,眼淚一顆一顆掉下來。

偏廳,皇甫震正襟危坐,看着面前站得筆直的皇甫闫,冷哼了好幾次。

“你,你不知道我今天叫你回來是為了什麽嗎?”皇甫震指着皇甫闫問道,語氣生澀,顯然是真的動怒了。

“我知道,爺爺。”

“知道,你還好意思說你知道,你知道你看看你做的都是什麽事!”

皇甫震說着,猛地從椅子上站了起來,走到皇甫闫面前,一把扯開自己身上的衣服,露出左邊胸口心髒位置上面的一個子彈疤。

“這一下,要是打得再準一點,你逢年過節,就該去給我上墳了,”皇甫震說着,雙眼死死盯着皇甫闫,“你知道這一槍是誰開的嗎?”

皇甫闫看着皇甫震胸口的疤,眼神晦澀深沉,雙拳不自覺地攥緊了些。

答案昭然若揭,但是皇甫闫卻只是站着,沒有說話。

“我知道,一直以來,你都是個思慮周全的孩子,我也知道,那個納蘭凝一定很優秀,可是,你別忘了,她是納蘭滄的孫女,你們之間,有世仇,你覺得納蘭滄會答應自己的孫女嫁給你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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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8 英雄難過美人關

皇甫闫沒有回話,只是站在那裏,神情冷肅。

其實回來的時候,他也并沒有想要拉納蘭凝來假扮他的女朋友,他不願意的事情,他一向都是直接拒絕的。

但是車子開出醫院的時候,看到她和別人纏打在一起,突然就起了這個心思,一路把她帶了回來,其餘的,他都沒有去多想。

不知道從什麽時候起,事關納蘭凝,他就不太會去在意別的東西。

可是此刻,皇甫震把這麽直接而現實的問題甩到了他的面前,他才驚覺,自己是不是真的愛上了那丫頭。

皇甫闫站在原地,因為皇甫震剛剛的那番話,心裏驚濤駭浪,可是整個人卻依舊筆直地站在那裏,沒有分毫動搖。

皇甫震見皇甫闫站在那裏不說話,嘆了口氣。

他知道,他這個孫子跟別人不一樣,他表面上冷冷清清的,其實心思透徹的很,性格又執拗,他認定的事情,三頭牛都拉不回來,也正是因為這樣,皇甫震才頭疼。

“我知道你不喜歡爺爺擅做主張的安排,但是楚玦那丫頭是真的不錯,而且爺爺只是讓你們先當朋友一樣相處看看,并沒有逼着你做出什麽承諾……”

“爺爺,我和楚玦,不可能。”皇甫震話還沒說完,皇甫闫就出聲道。

皇甫震聽着皇甫闫的話,一拳砸在了面前的案幾上。

“皇甫闫,我一直縱容你,不曾管束你,是因為知道你是個頭腦清明的人,不需要我管,但是,你別忘了,你身上留着皇甫家的血,你還是我皇甫家的子孫一天,我就是你爺爺,我就能管你!”

皇甫震是真的生氣了,看着皇甫闫,怒聲道。

皇甫闫依舊站在那裏,身形筆直地像一個雕塑,他沒有再頂撞皇甫震,但是也沒有妥協。

這樣的僵持一直到皇甫闫的小叔皇甫博進來才算打破。

“爸,外面賓客都到的差不多了,您趕緊出去吧。”皇甫博走了進來,看向皇甫震說道。

皇甫震這才起身向外走去,走到門口,回頭看了皇甫闫一眼,“你就在這裏好好反思吧,什麽時候想通了,再出來。”

說完,擡步走了出去。

皇甫震出去以後,皇甫博看向皇甫闫,臉上帶着一絲同情和戲谑,“我還以為你鐵石心腸呢,原來也會為情所困啊?”

皇甫闫看了一眼這個比自己只大了十歲的小叔,連話都懶得回,根本就懶得搭理他。

皇甫博雖然是皇甫闫的小叔,也喊皇甫震爸爸,但是其實跟他們毫無血緣關系。

皇甫博是皇甫震戰友的遺腹子,母親生完他,難抑心中的悲痛,也走了。

當時皇甫博的父親是因公犧牲,不過他沒有白白犧牲,他那一次,直接端掉了一個黑窩點,也正是因為這樣,他的遺腹子就成了那群殘餘勢力的報複對象。

為了保護他,皇甫震将他接回了自己家中,把他當成自己的老來子一般養着,想要徹底斷了外面那些人的念想。

所以皇甫博在皇甫家是個特殊的存在,也因為知道自己的身份特殊,所以即便已經三十五歲了,皇甫博依舊孑然一身,連個女朋友也沒有談過,用他的話說就是他自己都不知道哪天就突然死了,就別禍害人家姑娘了。

皇甫博見皇甫闫不搭理他,也不在乎,反正都習慣了。

剛想坐下來跟皇甫闫談談人生,皇甫闫卻突然起身向外走去。

“喂,你爺爺可是讓你待在這裏反思的啊,你這就反思好了?”

皇甫博一邊追着皇甫闫向外走去,一邊問道。

“我不能丢她一個人在外面。”皇甫闫說着,沒有停下腳步,繼續向外走去。

皇甫博看着皇甫闫,濃重地嘆了一口氣,看來他這個名義上的小侄子也情根深種了啊。

也是,自古英雄難過美人關,皇甫闫這樣的人,除了情關,好像也沒有什麽關能擋住他了。

皇甫博想着,也跟着向外走去,他剛剛才從營地回來,還沒有見到納蘭凝,不過他是真的很好奇,什麽樣的人,居然能打動了皇甫闫這顆鐵石心腸。

皇甫闫走出去的時候,皇甫震正在委婉地‘送客’。

納蘭凝也不在意,他們不歡迎她,她走就是了,本來就是來幫皇甫闫的,她可是盡心盡力地扮演好了,現在是被趕走的,所以要怪,皇甫闫也怪不到她的頭上來。

皇甫闫看着那毫不留戀,一步步向外走去的纖細身影,身子一繃,快步追了上去,一把扣住了納蘭凝的手腕。

無視周圍所有的人,包括皇甫震的憤怒眼神,皇甫闫緊緊盯着納蘭凝,“你想去哪?”

“我……”納蘭凝看着皇甫闫那格外認真的眼神,嘴角扯了扯,這家夥演戲夠到位的啊,納蘭凝想着壓低聲音,“我是被趕走的啊,可不是我不幫忙啊。”

“你不用管別人,我不同意,你別想走。”皇甫闫說着,手依舊扣着納蘭凝的手腕,緊緊的,就好像他一松手,納蘭凝就會跑了一樣。

皇甫震聽着皇甫闫的話,氣得不行,他這個孫子真是被他慣壞了,居然敢當着那麽多人的面,說出這種話來!

皇甫震是真的氣急了,掄起拐杖,一拐杖就打了上去。

粗重的拐杖砸在皇甫闫的背上,頓時發出一聲沉悶的聲響。

“爸,您消消氣,闫兒,快跟你爺爺道歉。”一直在一旁沒有吭聲的鄭依思,皇甫闫的母親,在看到皇甫震打向皇甫闫的時候,終于還是忍不住,走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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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9 真的就,非她不可?

納蘭凝看着眼前的這一幕也是一驚,他們只是演戲而已,用不着下這麽狠的手吧?

皇甫震那一拐杖用力很大,納蘭凝緊挨着皇甫闫,都能感覺那一拐杖帶來的餘震。

可是皇甫闫卻自始至終依舊站得筆直,生生挨了那一拐杖。

納蘭凝雙眉微蹙,剛想上前跟皇甫震解釋一下,就感覺到皇甫闫攥緊了自己的手,阻止了自己。

“媽,我自己的感情,我有支配的權利,所以我并不覺得我有錯。”皇甫闫看向鄭依思,說道,眼中滿是堅定。

“你,你……”皇甫震顫抖着手,指着皇甫闫,一口氣順了半天才順上來,“好啊,我看你今天不把我這把老骨頭氣死,你是不肯善罷甘休了。”

皇甫震說着,舉着拐杖就又要打上去。

鄭依思舍不得了,擋在皇甫闫面前。

她就這麽一個兒子,雖然今天人多,皇甫闫當着這麽多人的面拂了皇甫震的顏面确實不好,但是不管怎麽說,她也只有一個兒子,她沒辦法眼睜睜地看着自己的兒子挨打。

“媽,您讓開,這些是我該挨的。”皇甫闫看着擋在自己面前的母親,說道,眼中沒有一絲情緒,也沒有絲毫要退讓的意思。

“你讓開。”皇甫震看着鄭依思說道。

鄭依思努力咬着牙,沒有讓開。

“把她拉走。”皇甫震這次是真的動怒了,所以沖着一旁的人喊道。

幾個人上去七手八腳地勸着,把鄭依思給拉開了。

鄭依思才被拉開,皇甫震就掄起拐杖,一下一下,狠狠打在皇甫闫的背上。

感覺到攥着自己的手用足了力氣,納蘭凝心口一動,不知道為什麽,有那麽一瞬間,納蘭凝覺得皇甫闫不是在演戲,他做的這一切都是那麽的認真。

納蘭凝知道自己這樣的想法很可笑,但是看着那拐杖一下一下地砸在皇甫闫的背上,納蘭凝終究還是看不下去了。

猛地掙開皇甫闫的手,納蘭凝快速轉身,抱住了皇甫闫。

皇甫震沒來得及停下手,沉悶的拐杖猛地落在納蘭凝單薄的身子上,帶着讓人心驚的聲音。

皇甫闫沒有想到納蘭凝會做出這樣的動作來,心口一痛,剛想看看她怎麽樣了,納蘭凝卻已經推開他站好了。

“皇甫将軍,我覺得您可能誤會了,我現在隸屬于特戰營一連一排一班,我今天之所以會來這裏,完全就是為了配合皇甫少将表演一出戲,好讓您絕了幫他包辦婚姻的心思,如果因為我的身份,您這麽大動幹戈,那真的沒有必要,我和皇甫少将沒有任何私人關系,他只是我的長官。”

納蘭凝說着,看向在場的所有人,“不好意思,讓大家看了一出鬧劇。”

說完,動作凜厲,轉身走開,沒有絲毫地留戀。

皇甫闫看着納蘭凝那轉身決絕的樣子,雙拳猛地攥緊,所以,在她眼中,這到底還只是一場戲而已,自己卻假戲真做了。

皇甫闫想着,一口血悶在喉間。

原本皇甫震下手就極狠,皇甫闫挨了這麽幾下子,一直都忍着,現在一下沒忍住,一口血吐了出來。

他再怎麽有天賦,終究也是肉體凡胎,怎麽禁得住這樣的打。

“闫兒,快去請醫生。”鄭依思看到皇甫闫這個樣子,急的沖上前。

怒氣散去,皇甫震這下子也冷靜了下來,看着皇甫闫,心裏也滿是舍不得,可是再怎麽舍不得,他這面子也下不來,只是在那裏站着,看着底下的人急匆匆地去請醫生。

“媽,我沒事。”皇甫闫随意地擦了一下嘴角,看着鄭依思說道。

“怎麽可能沒事,你出任務受傷了,本就還沒有好透,現在又……”鄭依思說着,擦了擦眼淚,“我就你這麽一個兒子,你要是……”

“好了,這麽多人看着呢,像什麽樣子。”皇甫震聽着鄭依思這話裏是在怪自己,老臉一擺,說道。

鄭依思不敢跟皇甫震擡杠,只是不停地抹着眼淚,倒也沒有再說什麽。

“皇甫瀚,皇甫逸,你們招呼大家先過去。”皇甫震對着自己的兩個兒子說道。

“是。”兩人應着,就招呼着客人往裏走去。

皇甫逸看着自己的兒子,也心疼,但是他也分得清孰輕孰重,一把拉過鄭依思,走開了。

院落裏頓時就只剩下了皇甫震,皇甫闫,還有皇甫軒。

“爺爺,弟弟他從小就不喜歡別人的管束,也是為了不當衆拒絕您,才帶了納蘭凝回來演戲,好委婉地拒絕了楚玦,您……”

“哼,你看看他這個樣子,像是只是演戲嗎?”皇甫震冷哼了一聲,說道。

哪個演戲會演的這麽不要命?

“爺爺。”

“好了,你也先過去。”皇甫震看着皇甫軒說道。

“是。”皇甫軒看了皇甫闫一眼,只得轉身先走開了。

人都走開以後,皇甫震看着此刻已經比自己高出半個頭的孫子,濃重地嘆了口氣。

剛剛的疾言厲色,怒氣沖天,在只剩下皇甫闫的時候,頓時都消散不見了,剩下的只是一個過了古稀之年的老人的惆悵嘆息。

“你真的,就,非她不可了?”皇甫震看向皇甫闫,嘆了口氣,問道。

皇甫闫站在那裏,沒有說話,他也是第一次看到皇甫震這個樣子。

在他的印象中,爺爺一直都是鐵骨铮铮的樣子,可是現在,他到底還是老了,成了一個白發蒼蒼,為孫子擔憂的老人了。

不知道為什麽,這個認知讓皇甫闫對着皇甫震,一下子說不出什麽狠話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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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0 處境尴尬

納蘭凝走到外面,沒多遠,淩骁勇就跟了出來。

“納蘭小姐,這裏不好打車,你去哪裏,我送你吧。”淩骁勇會追出來,自然是得了皇甫闫的授意的。

“嗯,好。”納蘭凝說着,也不客氣,跟着淩骁勇上了吉普車。

這一帶确實很難打車,原本納蘭凝是準備走出去的,呃,畢竟軍人出生,耐力好,有傲嬌任性的資本。

不過既然有車坐,那自然再好不過了。

納蘭凝在後排坐下以後,淩骁勇就發動了車子,開了出去。

“納蘭小姐,你回軍營嗎?”淩骁勇一邊往外開着車,一邊問道。

“我假期還沒結束,麻煩你送到我淩雲峰吧。”納蘭凝靠在車椅上說道。

淩雲峰還沒好好玩一下呢,不去總覺得虧得慌。

“好。”淩骁勇答應着,就向着淩雲峰開去。

納蘭凝看着車窗外不停地倒退的景色,腦中有些複雜的思緒在游走,可是那些思緒卻很雜,很散亂,就像游絲一般,讓她抓不牢,看不真實。

納蘭凝也沒有在意,只當是最近太累了,伸手揉了揉太陽穴,靠到一側的車門上,靜靜地看着車窗外的景色。

淩骁勇一邊開着車,一邊從後視鏡看納蘭凝,幾次想要開口說話,但是都不知道該怎麽開這個口才好。

皇甫闫對納蘭凝的情感的變化,其實淩骁勇是最直接的見證人,一開始封思淼說皇甫闫喜歡上納蘭凝的時候,他也只是跟着開開玩笑而已,可是時至今日,他卻知道,這絕不僅僅是個玩笑了。

他跟在皇甫闫身邊這麽久,從未見過皇甫闫為了什麽人,什麽事洩露過情緒,更加沒見過他為了誰将大局丢在一邊。

可是納蘭凝出現以後,這些例外卻一次又一次地出現。

他的失控,他的任意妄為,好像都只會關乎納蘭凝。

一個從不動情的人,一旦動起感情來,可能就會像皇甫闫那樣,認真的可怕,在意的可怕吧。

“想說什麽?”就在淩骁勇幾次欲言又止之後,納蘭凝看向後視鏡問道。

淩骁勇下意識地看過去,從後視鏡中看到納蘭凝的雙眼,那種感覺就好像自己的小動作被別人洞察地清清楚楚一般,不由得愣了一下。

“沒,沒什麽。”

淩骁勇說着,目光直視前方,乖乖地開車,沒有再說什麽。

他是很想說些關于他們隊長的好話,問問納蘭凝對于皇甫闫到底是什麽樣的感覺,可是一對上那澄淨見底的雙眸,淩骁勇卻什麽都問不出來了。

算了,他還是不蹚這趟渾水了,萬一哪裏說的不好,弄巧成拙,他們隊長還不生撕了他。

淩骁勇不說話,納蘭凝也不追問,依舊半靠在車門上,看着窗外的景色,任由思緒徜徉。

皇甫家。

宴會已經開始了。

畢竟是皇甫震的壽宴,小風波過去之後,大家還是都回歸到了正題上,開始一個個過去對着老壽星祝賀。

楚玦也在楚家人的慫恿之下上了前。

楚玦爺爺是因公犧牲的,戰功也是赫赫,但是到了楚爸爸這一輩,就不行了,好不容易摸爬滾打到這個年紀,才混上了一個尉官。

還好,上天垂憐,給了他一個優秀的女兒。

雖然剛剛皇甫闫的行為已經表現得很明顯了,他有喜歡的人了,但是楚爸爸可不在意這些,他要的是皇甫震的首肯,只要皇甫震喜歡自己的女兒就行。

如果他的女兒能嫁入皇甫家,那他就能跟着平步青雲了。

楚爸爸想着,又推了一把冷冷站在一旁,一副事不關己樣子的楚玦,生怕她錯過了這麽好的‘攀龍附鳳’的機會。

楚爸爸是使勁了力氣推的,楚玦一下子沒有防範,整個人向前倒去。

還沒來得及穩住身子,就被人穩穩扶住了。

“你沒事吧?”皇甫博看向楚玦問道。

“沒事。”楚玦站起身,對着皇甫博淡然一笑,站直了身子。

皇甫博以前見過楚玦,那時候的她一身海軍服,英姿飒爽,遠遠看去,就已經讓人移不開雙眼。

與那時的英姿不同,此刻的她略施粉黛,一條淡紫色的魚尾裙,優雅而知性。

皇甫博從來都不知道,一個女人可以這麽美,不管是軍營內外,她都美豔不可方物。

“傻站着幹什麽,還不快去?”楚爸爸見楚玦對着皇甫博微笑,心裏一急,急忙上前推了楚玦一把。

別人不知道內幕,他可是知道的,這個皇甫博雖然姓皇甫,可是跟皇甫家并沒有血緣關系,他想要攀龍附鳳,自然不會選擇皇甫博。

被楚爸爸這麽一推,楚玦微微嘆了口氣,擡步走向了皇甫震。

将楚爸爸早就準備好的賀禮送給皇甫震之後,楚玦又說了幾句祝福的話。

皇甫震看向楚玦,對這個丫頭是真喜歡,真希望她能嫁到他們皇甫家來。

可是皇甫闫剛剛那态度……

皇甫震這麽想着,神色就黯淡了些,“丫頭,是我不好啊,讓你難堪了。”

雖然還沒有當衆說出來,但是很多人都知道,今天皇甫震是想當着衆人的面把楚玦許給皇甫闫的,而皇甫闫用了最直接的方式,拒絕了。

楚玦搖了搖頭,“楚玦不覺得難堪,謝謝老将軍的擡愛。”

楚玦說着,正準備走開的時候,楚爸爸卻突然湊了上來,“老将軍,其實我家楚玦是真心喜歡皇甫少将啊,您是不知道,她聽說今天您準備把她許給少将,開心地一晚上沒睡好,今天一早上還特意起來精心打扮了一番……”

楚爸爸生怕皇甫震會改變心思,喋喋不休地說着,壓根不在意皇甫震的尴尬,楚玦的難堪,以為周圍人指指點點的議論。

楚玦對自己這個爸爸真的是無語到了極點,可是卻始終無可奈何。

她的名聲,注定要完完全全地毀在她這個爸爸的手裏了。

皇甫博聽着楚爸爸的那些議論,莫名覺得紮耳地很,再看向楚玦那略顯蒼白的臉色,突然頭腦一熱,上前一把拉住了楚玦的手。

------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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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1 你覺得我該考慮?(首訂一更)

楚玦詫異地擡頭,對上的卻是皇甫博堅定的眼神。

“楚叔叔,我覺得您可能弄錯了,其實我和楚玦早就互許終生了,她今天的打扮,也都是為了我。”皇甫博看向楚爸爸,特別認真地說道,抓着楚玦的手,扣得特別的緊。

楚爸爸滔滔不絕的話語,因為皇甫博的一句話,立刻噤了聲了。

楚爸爸看向楚玦,眼神中充滿了警告的意味。

“楚玦,是真的嗎?那你怎麽跟爸爸說,你喜歡的是皇甫少将呢?”楚爸爸一邊看着楚玦問着,一邊不停地用眼神威脅着楚玦,希望楚玦能順着自己的心思說。

楚玦擡頭看了楚爸爸一眼,又看了皇甫博一眼,唇角漾開一絲淡淡的笑意,“爸爸,我其實一直喜歡的都是皇甫博,對不起,我不該騙你。”

楚玦說着,微微低下了頭,像個做錯事情的孩子一般,即使這一切都不是她的錯,但是她還是選擇在人前成全她爸的面子,不為別的,只為了自己的媽媽。

原本,別人的閑言碎語和那些無聊的看法,她根本就不在意,楚爸爸希望自己怎麽做,她就順着他的心思做好了。

可是,在皇甫博握上自己的手的那一刻,她的心第一次有了不同于以往規律的跳動,這是她第一次發現,心跳加速是什麽感覺。

楚爸爸聽着楚玦的話,恨不得一巴掌狠狠地打上去,但是礙着周圍這麽多人,只能生生地忍着。

“你這孩子也真是太不懂事了,這種事怎麽能騙爸爸呢。”楚爸爸說着,尴尬地看了皇甫震一眼,剛想拽着楚玦離開,好好訓斥,誰知道,皇甫震卻突然開心地笑了起來。

“還好,還好,我這老頭子差點就錯點鴛鴦譜了,丫頭啊,你跟博兒在一起了,怎麽不早點跟我這老頭子說啊,也好,都好,反正都是要嫁入我皇甫家的。”

皇甫震是真的把皇甫博當成親兒子來養的,眼看着皇甫博三十好幾了,一直沒對象也擔心過,但是每次一有這個念頭,皇甫博就斬釘截鐵地告訴自己他沒有這個心思,他也便慢慢絕了這個念頭。

現在知道楚玦跟皇甫博在一起了,皇甫震是真的笑得合不上嘴了。

“你們兩真是給了我這老頭子最好的生辰賀禮啊……”皇甫震這一樂,把周圍所有人的目光都給吸引了過來,頓時四下恭喜聲一片。

楚玦尴尬地站着,微笑着說謝謝。

被皇甫博握着的手,手心微微冒汗,楚玦想要縮回手,卻被皇甫博更緊地攥在了手中。

“出任務都不緊張,現在怎麽緊張了?”皇甫博微微湊近她耳邊問道。

突然靠近的男性氣息,讓楚玦本能地想要躲避,但是礙于場合原因,還是生生忍住了。

楚爸爸臉色青一陣白一陣的,但是事情演變成現在這樣,他也只能認了。

雖然這皇甫博不是皇甫家的親血脈,不過好在皇甫震一直對他很好,而且皇甫博身上功勳也不少,現在好歹也是個正團級的中校了,所以楚爸爸也就認了。

看着周圍人的恭喜聲,楚爸爸努力擠出微笑去回應。

皇甫博看着楚玦傻愣愣地站在那裏,輕輕拽了一下她的手,将她帶出了人群中心。

走到此刻安靜的院落,皇甫博才松開了楚玦的手。

而楚玦的手心早就一層汗了。

“謝謝你。”楚玦看向皇甫博說道。

她知道皇甫博是為了替她解圍才會這麽說的。

“舉手之勞。”皇甫博也笑着回道。

皇甫博是早就決定了的,這輩子絕對不會去禍害任何一個女孩子,而像楚玦這樣美好的女孩,他就更加舍不得去傷害了。

不管自己看到楚玦的時候,情緒是怎麽地波動,皇甫博都很主觀地無視了。

楚玦也是個不善于交談的人,複雜的家庭造就了她現在的性格。

沙場上她可以殺伐果斷,可是對于感情,她連面對的能力都沒有。

兩人尴尬地站在庭院中,周圍一下陷入了沉寂之中。

楚玦整個人僵立在原地,感覺到皇甫博站在自己身側,連呼吸都有些不勻暢起來了,最後,楚玦還是受不住這尴尬的氣氛,找了個蹩腳的借口走開了。

庭院裏,皇甫博看着楚玦的背影,眼神深邃而凝重,他知道,他會一輩子守護着楚玦,但是絕對不會談及愛,談及占有。

皇甫家的熱鬧一直持續到了晚宴過後。

當人群散去,這座威嚴雄偉的老宅子才算恢複了往日的寧靜。

皇甫震站在二樓的陽臺上,看着下面的璀璨燈光,喜憂參半。

喜的是皇甫博終于走出了心結,和楚玦在一起了,憂的是皇甫闫如果對納蘭凝是認真的話,他怕皇甫闫最後會被納蘭滄利用。

“爺爺。”皇甫震身後,皇甫軒緩緩走了過來。

“來了?”皇甫震應着,轉身,看向皇甫軒,“納蘭凝現在也在你的特戰營裏,她和你皇甫闫,你知道多少?”

皇甫軒其實已經猜到爺爺要問自己什麽了,所以此刻一點也不驚訝,“他們應該沒什麽,可能真的是臨時裝的。”

皇甫軒如實回道,雖然他其實也感覺地出來,皇甫闫對于納蘭凝有些不一般,但是此刻這種時候,這些話顯然不适合對皇甫震說。

“好,那就好。”皇甫震并不懷疑皇甫軒說的話,從小到大,皇甫軒都不會說謊。所以聽着皇甫軒這麽說,皇甫震是真的松了一口氣了。

“你明天一早還要回軍營,早些休息去吧。”

“是,爺爺。”皇甫軒答應着,走了開去。

皇甫震也沒有再在陽臺上停留,轉身回了房間。

樓下,庭院中。皇甫闫一個人坐在椅子上,手中拿着一杯紅酒,有一口沒一口地喝着。

月光折下清冷的光輝,灑落在他的身上,攏起一股谪仙般的感覺。

“怎麽一個人在這裏喝酒?”皇甫博走過來,坐在皇甫闫對面,問道。

皇甫闫面無表情,并沒有要回答皇甫博的意思,而是拿起一旁的醒酒器,給皇甫博倒了一杯,推到了他的面前,然後繼續自顧自喝着。

皇甫博知道他的性子,也不在意,拿起面前的酒杯,陪着他喝了起來。

皇甫闫一直都是很自律的人,皇甫博見過他喝酒的次數,一只手都數的過來,像今天這樣一杯接着一杯的喝,從來沒有過。

皇甫博陪着皇甫闫喝了許久,在皇甫闫再次舉起酒杯的時候,皇甫博終于忍不住,伸手拿掉了他手中的杯子。

皇甫闫看了他一眼,也沒去搶,只是面無表情地看着他。

“真動情了?”雖然是問話,但是答案,已經不需要皇甫闫的回答了。

“如果你認定了,就去争取,你爺爺那邊,我來幫你去說。”皇甫博看着皇甫闫,認真說道。

皇甫闫冷然一笑,沒有回話,站起身,向外走去。

皇甫博看着他走出去的方向,快步跟上前,“這麽晚了,有什麽事都明天再說,你喝了那麽多的酒,別出去了。”

“我沒事,我也不開車。”皇甫闫雖然不常喝酒,但是酒量也不算差,那幾杯紅酒對他來說也算不了什麽。

皇甫博看着他這個樣子,嘆了口氣,走到屋外,見淩骁勇已經回來了,便也沒說什麽。皇甫闫坐在了吉普車,靠坐在後排,腦袋微微有些發痛。

淩骁勇坐在駕駛位上,卻沒有發動車子,皇甫闫的心思,他一向都捉摸不透,所以也不敢擅做主張。淩骁勇正襟危坐,他在等皇甫闫的命令。

等了許久,皇甫闫都沒有說話,淩骁勇回頭看了一眼,卻正好對上皇甫闫深邃微涼的眼眸。

“隊長,去哪裏?”淩骁勇看着皇甫闫這個樣子,忍住心驚,問道。

“她去了哪?”皇甫闫看似漫不經心地問道。

“淩雲峰。”淩骁勇這點反應能力還是有的,皇甫闫此時問的她,除了納蘭凝還能是誰。

“走吧。”皇甫闫說着,靠坐在後排,好看的雙眉微微蹙起。

許久不喝酒了,突然灌下去這麽多酒,此刻頭有些刺痛。

“是。”淩骁勇應着,發動車子,向着淩雲峰開去。納蘭凝是他送過去的,他自然知道納蘭凝最後住在了哪裏,所以一路開到淩雲峰,直接停在了納蘭凝所住的那家酒店的停車場。

車子停穩,皇甫闫沒有多問什麽,拉開車門下了車。

淩骁勇也急忙跟了上前。

淩骁勇訂好房間,把房卡交到了皇甫闫的手上,看着皇甫闫走進自己的房間那一刻,才松了一口氣。

一直在皇甫闫身邊,雖然習慣了他們家這個隊長冷心冷情的模樣,本來以為自己已經練就了一副鋼筋鐵骨了,但是像今天這樣帶着暴戾的低氣壓下,他還是覺得他們這個隊長帶着懾人的恐怖。

房間裏,皇甫闫一個人坐在臨窗的沙發上,看着外面皎潔的月色,卻是失眠了。

從軍許久,皇甫闫幾乎都快忘了失眠是什麽滋味了。

不大的酒店,但是很有格調。

因為知道納蘭凝也在這裏,心總是跳得很不安分,很不規律。

初秋的晚上,微暖的風從窗戶裏吹了進來,撫不平皇甫闫心頭的煩躁。

起身,颀長的身形,帶着一絲寒意,向外走去。

他很讨厭這種感覺,這種不受控制的感覺。

從19歲出第一次出任務的時候起,他就知道,這輩子,他可以将一切掌控在自己手裏。

可是他算漏了納蘭凝。

他的一切,在遇上納蘭凝的那一刻開始,變得不受控制,變得讓他幾乎抓狂。

皇甫闫走上了酒店的天臺。

樓層不高,一共才五層樓。

天臺上,擺着各式各樣的秋千和望遠鏡,帶着一絲惬意的味道。

皇甫闫寒着臉,走過一對對嬉笑中的情侶,走到了最安靜的角落,剛準備坐下來冷靜下,卻無意中看到了那抹熟悉的身影。

幾乎下意識的,皇甫闫準備倉皇逃跑。

“皇甫闫!”帶着一絲驚訝,納蘭凝看向皇甫闫,輕喚道。

皇甫闫邁出去的步子頓在原地,淺笑着回頭,“好巧。”

“你該不會是躲你爺爺躲到這裏來了吧?”納蘭凝看着皇甫闫,笑着問道,顯然對于之前被皇甫震‘請’出家門,以及皇甫震對于他們在一起那直接的反對很不在意。

“算是吧。”皇甫闫看着納蘭凝那毫不在意的樣子,心裏莫名堵得慌,随口回道。

“其實你爺爺對你挺好的,楚玦哎,你真的不考慮?”納蘭凝看着皇甫闫,打趣地問道。

楚玦的大名,軍中誰人不知?絕對的巾帼英雄,軍中綠花。

最關鍵的是人長得漂亮啊,幾乎是男兵們公認的女神,有顏有才有本事,介紹這樣的人給自己孫子,皇甫震絕對是親爺爺。

“你覺得我該考慮?”皇甫闫看向納蘭凝,眼神冷得幾乎能把人凍住。

納蘭凝對上皇甫闫的眼神,沒有說話。

她心裏其實也不平靜。

轉身看到皇甫闫的一瞬間,她幾乎覺得他是來找自己的,可是下一秒才發現,他是想要轉身離去的。

自嘲了一下,納蘭凝想裝出一副無所謂的樣子,所以還是叫住了他。

畢竟他們之間沒有什麽,所以也不用擺出一副苦大仇深的樣子,納蘭凝一向不喜歡鑽感情的牛角尖。

白日裏,皇甫震的态度也已經夠明顯的了。既然她和皇甫闫之間不可能,那就大大方方的好了,他還是她的長官,還是她敬仰的對象,只是不摻雜私人感情而已。

此刻,聽着皇甫闫的問題,納蘭凝卻一時語塞了。

他該考慮嗎?這個好像與她無關吧?

看着納蘭凝沉默,皇甫闫心口微動,看向納蘭凝,心中隐隐有了一絲期待,期待她能有那麽一絲在意。

納蘭凝看向皇甫闫,嘴角勾起一絲淡雅的笑意,輕風拂過,吹亂了一頭碎發,美豔無比。

“長官,你該不該考慮,這好像與我無關吧?”她的笑淡然自持,卻像一只巨掌,一把扼住了皇甫闫的咽喉。

“确實,無關。”皇甫闫壓下胸腔中翻騰的情緒,無波無瀾地看着納蘭凝說道。

“長官,您早些休息,我先走了。”納蘭凝看向皇甫闫,說着,邁步走開了。這裏不是軍營,她不用等着他的命令才能走開,所以才說完,她就快步走開了。

皇甫闫看着納蘭凝的背影,終究什麽都沒說,什麽都沒做。

第二天一早,納蘭凝醒來的時候,聽着窗外噼裏啪啦的雨聲,就無力地想要翻白眼。

所以,她注定跟淩雲峰沒有緣分是麽?好不容易又回來了,這又下起大暴雨了,幾個意思啊?

納蘭凝起身,拉開窗簾,最後的一絲希冀徹底破滅。

這場暴雨來的突然,而且來勢洶洶,看來這一時半會是停不了了。

不過既然已經這樣了,納蘭凝索性也就不抱怨了,重新躺回了被窩裏去了。

雖然沒有睡懶覺的習慣,不過既然天意如此,納蘭凝也很樂于接受這樣偷閑的機會。

重新躺回床上,納蘭凝迷迷糊糊又睡着了,直到外面嘈雜的聲音把她吵醒。

這樣的嘈雜聲,和這家酒店宣揚的靜谧安逸的格調顯得那麽地格格不入。

納蘭凝雙眉微蹙,快速起身,打開房門,走了出去。

“發生什麽事了?”看向外面匆匆奔跑的人群,納蘭凝随便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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