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身世之謎
? 某某直線思維,只是想着玄衣人必定還會回來的,就打定主意在帳子附近來回兜圈子,以至于柯三站在遠處喊她時才恍然發現已經過了中午。連忙把面具揣進懷中,朝柯三跑去。
“已經賽完了嗎?”某某伸長脖子向圍場望了一眼。
“自然沒有!”柯三瞥了她一眼,“适才我剛站起來一刻,回來時便不見你在席,吃飯時也沒見着你,還以為你又跑去蒙騙哪家的公子哥了!”
“狗嘴裏吐不出象牙!”某某瞪着柯三嚷道,“不就是負緣公子邀我喝茶嘛,就那麽一次而已,就被你說得好像我整日就到處混吃混喝的!不然你倒是請我吃頓好的啊?我到現在都沒吃東西呢!”
“什麽,還沒吃東西!這麽長時間你都幹什麽去了?”柯三一把抓過某某,“走,我帶你去吃好東西!”
“哎~~”某某想說要等玄衣人的事,轉眼一想說出來肯定又要被柯三嘲諷,況且他也不一定什麽時候回來,反正賽鹿大會要開好幾天,還有機會見面,于是便開開心心同柯三走開,“你可別用不稀罕的東西來招待我啊!”
就當某某跟随柯三去吃好東西沒多久時,一匹黑色的駿馬載着沒有戴面具的玄衣人回來,下馬後立馬就有小厮将馬牽走,而帳子內走出一個年輕姑娘,看向玄衣人,對方微微點了點頭,便聽那姑娘恭順的說道,“大人,負緣公子回來了。”帳子內應了一聲,二人便前後走了進去。
柯三帶某某吃好後,某某提議先不回圍場看賽鹿,随便在附近散散步。柯三每年都看賽鹿,也覺得無所謂,便陪某某瞎逛。
“柯三,你今年多大了?”某某背着手歪頭斜眼瞥着他,“你當真不着急娶媳婦啊?”
“北玄國有令,男子二十女子十八便可另立宅院自稱主人,屆時便可以成婚,我雖已到了這個年紀,但是二哥尚未娶妻,我做小弟的又急什麽!”柯三漫不經心的瞟她一眼,“況且以我柯家的背景,我想要什麽樣的女人沒有,只是我柯三娶就娶我喜愛的!”
某某拍拍手,“真性情!你現在說得簡單,真到了那一天,必定要門當戶對的小姐,否則以你們家你的父母也定不會同意的!”
柯三得意的笑了笑,“這你就不知道了,我們柯家與雲山城城主家世代相交,到了我父親這一代,當時的城主大人本已有意将女兒許配給我父親,怎奈我父親已經有了意中人,那姑娘只是一個私塾先生的女兒,說得好聽是書香門第,說穿了不過是小門小戶。我父親将此事禀告祖父,惹得祖父大發雷霆。于是父親便獨自找城主大人禀告,大人是個寬宏大量之人,聽完我父親的敘述後沒說什麽,只是把女兒召來讓他們二人單獨談,對方是通情達理之人,之後并沒有為難柯家,也沒有埋怨我父親。原本也沒有正式允婚,于是聯姻之事便不了了之,後來我父親如願娶了先生之女,而大人的女兒嫁給了西越國三皇子。我父母不是門當戶對,卻舉案齊眉,一輩子恩愛,在雲山城你随便找一個老人打聽都知道這件事。所以說,我有這樣的父母,定不會在我的婚姻大事上阻撓!”
某某笑笑,沒想到柯三這樣的家庭居然會有如此浪漫人,在這樣的時代背景下也是很難得的吧。“柯三,你真幸福!你們兄弟和負緣公子都很幸福啊,都有這麽開明的家人,在你們這樣的大戶人家真是不容易啊!”
柯三撇撇嘴,“單這一點,負緣就遠比不上我們兄弟了。當今的城主大人在這方面頗有些固執,當然也不是沒有原因的,因為負緣的母親大人……”說到這裏,柯三突然吞吞吐吐起來,意識到自己跟僅是這個第二次見面的奇怪姑娘說了太多。
而某某偏偏又是那種超級八卦的人,好奇心一旦被調起除非知道全部,否則會一直不停地纏着對方,各種方法。“喂,說話說一半還是不是男人啊?本姑娘最瞧不上這樣的男人,連個娘們兒都不如!哼!”
柯三看某某一臉不屑的模樣,卻仍然憋着,粗聲粗氣道,“管你怎麽說我,反正這是負緣的家事,我不方便同外人講。”
外人,哼,好吧,某某這個外人自己相當清楚沒有這個權利讓柯三告訴她全部,不過沒關系,只要是她莫某某想要知道的,遲早會給他挖出來!“既然如此,你就盡朋友的義氣吧,看來我也不方便多問什麽了!”某某瞧見柯三一臉不敢置信的模樣,笑笑,“好啦,那你給我講講負緣公子的風流史吧,比如說有沒有心儀的姑娘啊,又或者城裏哪家姑娘最有希望嫁入城主大人家啊之類的?”
“你為什麽這麽關心負緣的終身大事?”柯三不滿的嚷嚷道,“難道你以為癞□□想吃天鵝肉真的那麽容易嗎?告訴你,只要是負緣。你就想都別想!”
某某伸出手指狠狠地戳柯三的肩,“柯三,你什麽意思啊?就這麽瞧不上我?我只是覺得無聊随便問兩句罷了,你不但把我當我外人推得遠遠的,現在還諷刺我!告訴你,我莫某某最瞧不上的就是你們這些自以為是的公子哥了!”
“我不是那個意思!”柯三被某某戳的不敢還手,這若是被旁人看見了必定大吃一驚,“瞧你大大咧咧的,不若一般姑娘似的臉皮兒薄,沒想到還真是容易亂想。”又被某某狠狠瞪了一眼,才連連道歉,“算我口誤不行嗎?行了行了,本來就生得不美,再生氣更沒有男人敢要你了!”
某某一臉無可救藥的表情看着柯三,估計此人長這麽大也從沒道過歉,不然哪有人明明是想要道歉的意思,還順帶着連連損人家的!算了算了。不和他計較,某某一甩袖子,用力的轉身離開,就不信他不跟上來。
“你這個姑娘脾氣倒是比我柯三還要大!”柯三從身後一把扯住某某,“說吧,我要怎麽樣你才肯原諒我?”
某某盯着他,“你說的?”
“我說的!”柯三重重回答,殊不知已經落入某某的圈套。
“那好,我姑且相信你!”某某手指點着下巴将信将疑的說道,“你只要回答我一個問題便是,當然,你也可以不回答,那樣的話,我往後都不會理你,因為你根本就不配當男子漢!”
柯三的性情最經不起人家激将了,尤其是被一個小姑娘說自己不是男人,這種時候自是什麽承諾都脫口而出,“你問就是了!哪那麽多廢話!”
某某見魚已上鈎,便挑着眉毛問道,“那你就告訴我負緣公子母親的故事,不然就是負緣公子本人的,你可以選擇一個,”某某頓了頓,斜眼扯唇說道,“當然,也可以都不選。”
柯三驚覺上了這狡猾的婆娘的當,可是看她那副嘴臉又不想被她看扁,心裏比較一番,覺得上一輩的事情反正都已經過去了,即使說出來也不會影響今後的事,于是斟酌之後便小心翼翼的湊近某某,聲音壓低娓娓道來,“其實這件事情當初全城人都知道,負緣公子的母親大人并非城內的大家閨秀,而是城中雍慈庵的雍塵大人的得意弟子無塵姑子,無塵姑子自由就跟随雍塵大人修行,本人的聰慧天性和脫俗氣質使得她備受庵中各位前輩的贊賞,幾乎就是默認的下一屆雍慈庵大人的姑子,如果不出意外的話。那個時候城中大家的小姐們會花很多時間和精力與雍慈庵的姑子交流,那在當時是極為盛行的,只有真正的聰慧賢淑的小姐才有資格與姑子成為‘對學’,就像是兩個極為親密的朋友相互交流學習,亦師亦友,是修身養性的方式之一。那個時候,如果哪家的小姐與庵中聲譽高的姑子成為對學,便是極為有身份的事,那代表她不但出身高貴,而且才品俱佳,這樣的小姐即使是媒人在做媒時也會将此事拿出來對男方大大渲染一通的。你現在聽着也許覺得無法理解,但那時的确是形成了雲山城獨有的風氣。”
某某嘴上沒說話,心裏卻在想,這不是類似姐妹會之類的東西嗎,不過是供那些不方便抛頭露面的大家閨秀消遣而已,頂多也就是個社交方式,談不上那麽高尚吧。
“負緣公子的姑母大人,也就是差一點嫁給我父親後來嫁到西越國的皇妃,當時便與無塵姑子成為對學,平日裏書信往來頻繁,皇妃也時常去庵中。接觸的多了,在家中也經常同兄長現在的城主大人提到無塵姑子是如何聰穎過人如何不食人間煙火。久了,城主大人便産生很強烈的好奇心,很想見一見這位讓自己驕傲的全城最聰慧的妹妹都贊不絕口的女子究竟是什麽樣子。然而,雍慈庵禁止男施主入內,即使是護送小姐們的家丁也只能在外守着。所以大人雖心裏想見,卻也一直未如願。這種狀況一直持續到皇妃出嫁那天。”柯三遠遠地望着遠方,似乎那些他從未經歷的一切就在遠處重現,“當日老城主大人的掌上明珠遠嫁西越國,是全雲山城的一件大事,西越國宮中早已派來龐大的迎親隊伍,城中被裝點得華貴而喜氣,出嫁的各種儀式繁瑣而鄭重的進行着。其中有一個儀式,便是由新娘的對學為即将遠嫁的新娘祈福。那是第一次,城主大人見到無塵姑子。而一切,也就變得不同。”
“該不會是無塵姑子和城主大人私奔了吧?”某某極力壓抑內心的興奮,哇靠,好勁爆啊,尼姑與城主,禁忌之戀啊!
柯三搖搖頭,“有些人,在一起一輩子也不會發生什麽,可是偏偏有的人,只那麽一眼,便萬劫不複。”
在短短兩次與柯三打交道的經驗裏,某某一直認為他不過是個暴戾魯莽的二世祖,可是今天當他娓娓道來那些塵封的過去時,言語與神情中卻流露出一股壓抑與悲哀,某某幾乎都要覺得故事的男主角就是他自己了。“柯三,你為什麽這麽悲傷?又不是你們家的事情。”
柯三扯嘴笑笑,眼神裏的悲涼是那麽濃烈,“你是外鄉人,又是頭一遭來到這雲山城,定是覺得這城裏繁華熱鬧,百姓安居樂業。不錯,雲山城是北玄國數一數二的大城,繁華自是應當,那也只是因為你沒有經歷過那一切。城主大人遠遠的看見無塵姑子就已經不能轉目,城中觀禮的百姓無不被無塵姑子的脫俗而聖潔所打動,人們竊竊私語,紛紛說她是天女下凡,為了保佑守護雲山城而來,然而衆人心中皆是崇拜景仰之情,只有城主大人滿心愛慕。大人在祈福儀式結束後即禀報老城主大人,希望自己可以迎娶無塵姑子為妻,結果被重重責備。當時雲山城的規矩是僧尼一旦落發便永遠不可以還俗,否則視為對守護雲山城的神明的不敬。不能還俗,就更別提嫁娶,況且無塵姑子是雍塵大人的得意弟子,屆時将會繼承她的衣缽,繼續承擔起守護雲山城的重任。老城主大人看得相當清晰,當日不過是百姓初次見到無塵姑子就已經把她視為天女下凡,她将會是全城百姓的精神支柱,這樣的女人只有奉為天女景仰,絕不可以屬于任何一個男人!更別說城主大人當時已有妻兒,退一萬步說,即使娶了無塵姑子,難道要她做妾嗎?老城主大人看出了城主大人眼中的激狂,于是派他親自護送妹妹去西越國,還派了一隊人名為保護實為監視跟随着送親隊伍。
西越國翻山越嶺,長途漫漫,大人中途伺機返回,直奔雍慈庵,擄了無塵姑子。等到雍慈庵報告上去再派人來追時,已為時過晚,不該發生的已經發生。大人被綁回去,無塵姑子被接回雍慈庵。老城主大人大怒,拿着皮鞭便抽了過去,想盡辦法不讓事情傳播。然而不久後卻從庵中傳來無塵姑子懷孕之事,一切都瞞不住了。後來當大人聽說無塵姑子自從回到庵中就沒有開口說過一句話,日日夜夜都跪在禪房盯着佛祖流淚,直到發現身體異樣想要投井自盡時被師姐救下,說了唯一一句話‘世間再無無塵,我乃世間最不堪之人。’事關重大,老城主大人也在萬般無奈之中只好将無塵姑子接入府中,命人不得一絲怠慢,且禁止大人去探視。全城百姓每天都圍在城中詛咒大人,人人都說大人做了大逆不道之事,玷污了上天派來的天女,從此以後雲山城再也沒有神明佑護,百姓将會因此罪而生生世世受到上天的懲罰。老城主大人在政令上不斷作出有利于百姓的舉措,只希望能夠平息百姓的憤怒,然而不久之後老城主大人遇刺當場身亡。城主大人繼任,衆百姓不服,大人一方面繼續老城主大人的做法,一方面對無法平複的民衆暗下殺令,一時間祥和平靜的雲山城變成了血流成河的地方。”
某某被柯三的一席話驚呆了,即便是沒有親眼所見,然只需稍加想象便覺得毛骨悚然,那時什麽樣的世界啊!“可是,柯三,我不明白,既然百姓對城主大人恨之入骨,又為何臣服于他的統治之下?”
柯三嘆了口氣,“不久後,無塵姑子誕下一子,取名負緣。”
某某“啊”輕呼一聲。
“無塵姑子站在城中烽火臺上,那是城中最高處,她将剛出生的負緣公子高高捧起,對着下面無數百姓說道,‘他,負緣,将來會守護雲山城,為雲山城的百姓赴湯蹈火!’姑子說完此話便将公子交給緊随其後的城主大人,自此,便再未看他們父子一眼。然而,百姓皆為無塵姑子的話語和神情所動容,一個剛生完孩子的女人,素着一張臉,汗水打濕的長發并不整齊的貼在臉頰,疲憊與虛弱明顯顯在臉上,然而她的神情是那麽的神聖而不可侵犯,她的話語如此堅定而令人信服。無塵姑子将希望重新帶給了雲山城百姓,所以當城主大人将小小的嬰孩再度高高舉起時,淳樸的百姓便高呼負緣公子,再次将自己的信任交付于城主大人,抑或說是負緣公子,這位未來的大人。”柯三記得清楚,是因為他那少言寡語的父親大人将這件事告訴自己時,父親大人的臉上閃現出一種他從未見過的光輝,兒時不明白那是什麽,長大後才明白那是希望,是經歷過那場事件的人才會有的表情。
“無塵姑子回去後,便住進城主大人特意為她修建的禪房,整日誦經,對外界的一切充耳不聞,即使大人抱着啼哭的公子立于門前,仍然無法使姑子出來看他一眼。大人漸漸死心,知道自己無論做什麽也不會得到姑子的原諒,于是便全身心投入到政務上去,很快雲山城又恢複了往日的平靜與富饒,一轉眼負緣公子也三歲了,大人請了德高望重的老師教導公子。負緣公子會背詩了,負緣公子會自己作詩了,這樣的消息隔三差五的傳入百姓耳中,是那麽振奮人心,百姓們眼中的那種殷切讓城主大人稍感安慰。然而好景不長,那年夏天異常炎熱,造成多處旱情嚴重,不僅如此,一天夜裏突然天崩地裂、地動山搖,人們從睡夢中驚醒,尖叫、呼喊,接着電閃雷鳴,大雨傾盆而至。一夜之間,死傷無數,最重要的是,無塵姑子消失了。”
是地震!某某暗想,好端端的人哪會突然消失,即使是地震,人也是在府中,周圍有那麽多家丁。“她,死了?”
柯三低下頭,“不知道,聽府裏下人們說,城主大人第一時間便是抱了公子去禪房尋無塵姑子,然而卻沒見到人,只在榻前留了一本翻開的經書。大人命人尋了月餘,一點線索都沒有,未見屍身,大人便一直不肯承認姑子已香消玉殒。百姓們說,無塵姑子是被上天召回去了,這場天災是對世人的警示。大人懷疑姑子回了雍慈庵,數次親自帶人去尋,卻只見到姑子們為其姐妹超渡。大人回來後黯然神傷,以至于坐在府中禪房整整三日不眠不休滴水未進。到負緣公子八歲時,雍塵大人仙逝,派人送來一幅畫給公子,那是無塵姑子的畫像,可憐公子從出生便未曾見過自己的母親大人,雍塵大人心懷悲憫,不忍自己的徒孫不識母親,便做此舉。誰料到城主大人看到後大怒,不但将畫像燒了,還責罵了公子以及衆家丁,而那之後雍慈庵香客甚少,漸漸沒落破敗。”
“他為什麽要這麽做?”某某不解,“負緣公子從未見過自己的母親,那麽可憐,好不容易得到一幅畫像,好端端的不是該收藏起來嗎,為什麽一把火燒掉?太狠心了!”
“狠心,也許吧!”柯三看看某某,“如果一個女人原本過着相夫教子平順幸福的日子,突然有一天你的丈夫愛上了另外一個女人,不再看你們母子一眼,為了得到那個女人坐下了傷天害理之事,直到那女人不在了,他才又回到你身邊,然而卻在午夜夢醒的時候發現他不在你身邊卻呆在那個女人曾經住過的宅子,如果你是這個女人,面對這一切,你該怎麽辦?”
“你是說大人原本的夫人?”某某突然想到,“我把她給忘了!她怎麽樣?還有她的孩子?”
“人往往因愛生恨,有時候她并不是直接恨傷害她的那個人,而是轉嫁于他人身上。你想想,城主大人有那麽多事情要操勞,府裏上上下下都要依靠夫人打點,負緣公子一天天長大,也越來越聰慧,和他的母親一樣。原本該由夫人之長子諾雲公子繼承城主大人之位,現如今也變得那麽遙不可及,嫡長子與無塵姑子之子,在百姓心中,在城主大人心中,孰輕孰重,他們母子二人都心知肚明。只有讓負緣公子與他們親近,府中城中都不得提起有關無塵姑子的只言片語,即使公子不識母親,只要能平安成長,不受任何委屈,那又如何呢?作為一個父親的心,是這樣想的吧!所以他才那麽生氣,不過是保護自己心愛的兒子罷了。”柯三舒了一口氣,“還好負緣是極聰慧之人,天生的一顆玲珑剔透心,一聲聲的喊着夫人母親大人,把對生身母親的思念深深藏在別人觸不到的地方。”
某某內心很是震撼,負緣公子,那樣光彩熠熠高貴儒雅的翩翩貴公子,竟然有如此的遭遇,想必這個小公子在府裏生活的并非世人所想的輕松自在吧。
柯三揮揮手,“怎麽了,小瘋子,難得見你不說話沉思啊!”
某某翻了個白眼,“那你知道城主大人究竟選誰做繼承人嗎?”
“哎,你太貪心了吧!說好我回答你一個問題的,現在上一輩的事情都已經事無巨細的講給你聽了,該知足了啊!”柯三點點某某的額頭,“還有,我今天跟你說的話你聽過就好,不要再同別人講!”
“我又不傻,當然不會亂說啦!”某某扶着額頭,“哎,柯三,你那是什麽眼神?小心我揍你啊!”
“揍就揍!你動手啊!”兩個人前後追追打打,柯三總在某某快要追到時加快速度,然後又嘻皮笑臉的倒着跑,氣的某某喘着氣拼命追。
賽場的緊張刺激似乎與他們無關,偶爾飛過的鳥,天空飄過雲,一片無際的藍,究竟是誰落入了誰的陷阱,此時此刻似乎沒那麽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