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交易
? 某某與孟大山告別,獨自走向尋醫之路。孟大山把她送到入山口,囑咐了幾句,塞進某某懷裏一樣東西便轉身走了。某某打開一看,竟然是一條火紅的狐貍毛圍脖,原來那條狐貍不是給別人的貨,而是專門為她獵來的。某某摸着細軟火紅的皮毛,心裏一陣歡喜。這個孟大山,真當是人粗心細。不錯!
某某沿着山路不停地走,希望在太陽下山之前能夠找到藥人。上山的過程是異常的無聊,幾次某某走得累了坐下來歇一歇,只要一想到這山路上只有她一個人,便不敢多喘口氣,站起來繼續前行。走到後來,某某甚至期盼,只要可以快點遇到人就好,哪怕是七師姐說的奇怪的藥狂君也行。
大概是祈禱終于靈驗,某某終于遠遠的看到山間一片竹林從中隐約幾幢房屋,幾乎是用盡最後的力氣一口氣跑了過去,“有人嗎?請問有人在嗎?”
某某在門外喊了幾聲都沒有回應,于是在幾幢屋子之間來回走,“請問藥人在嗎?呃,藥人師傅在嗎?”某某覺得藥人喊出來怪怪的,可是加了師傅二字,依然怪怪的。還是沒人應,難不成這麽準,走到藥狂君的地盤了?某某想想就犯怵,終于還是鼓起勇氣喊了一句,“藥狂君,你在嗎?”
某某屏氣凝神,還是沒聲,難道這山上還住着普通人家?
也就想這一句話的功夫,噼噼啪啪一陣聲響,某某還未反應過來,就覺得身上一陣疼,低頭一看,不知從哪裏飛來的竹葉射在自己身上落了一地。靠,不會遇到壞人了吧?某某心裏越想越害怕,瞧這功夫即使不是武林高手,自己也不是人家的對手啊!豁出去了!“是誰?快出來!有種就別躲在暗處,暗箭傷人連小貓小狗都不如!”
“你是何人?是何人、何人、人……”靠,還有回音。
某某叉着腰,雙眼不停地在四周搜尋,依然看不到半個人影,壯着膽子喊道,“在下行不更名坐不改姓,莫某某!”
“哈哈哈哈哈~~”一陣怪異的笑聲驚得林中鳥兒亂飛,“姓莫名什麽?難不成羞于見人不肯将全名報上?”
靠,莫某某從小到大最讨厭別人嘲笑她的名字了,老爸,都怨你,就圖了自己省事兒,看吧,連我穿越了就要被人笑!某某翻了個大白眼,氣鼓鼓的吼道,“本姑娘就叫莫某某!倒是你,羞于見人吧,只出聲不現身,八成是個醜八怪,正好藏在這山中,讓我莫某某說對了吧?”
“哎呦!”某某後背又是一陣噼噼啪啪被竹葉打,一回頭“啊”的一聲叫出來,一個白胡子老頭直挺挺的站在距離她五厘米不到的地方。
“小姑娘年紀不大,嘴巴不甜!”老頭兒上下左右打量一番。
某某往後連連退了幾步,學着老頭的樣子也上下打量一番,“老頭兒年紀很大,看上去仙風道骨,不過可惜了這身裝扮,唉,最多也只是看上去而已啊!”某某一邊評頭論足,一邊發出“啧啧”的聲音,氣得老頭跳起腳來。
“你是說我仙風道骨是假的?我的人配不上這身衣服?”
某某瞪大眼睛不可思議的左右看了看,“原來還是有些自知之明的啊!看來沒白活了這麽大年紀!那也是,都這麽老了,如果還不自知,到連一個三歲小孩兒都不如,可不是白活了這~~麽些年麽!”
“你這小姑娘,嘴巴裏吃了鶴頂紅!居然一個勁的說我老!我不就是和你玩了一下捉迷藏嗎?”老頭說起話來倒真不像是老頭,完全一副小孩兒模樣。“莫某某是吧,你一個人上山的?”
“對呀!怎麽,怕了?”某某叉着腰,無比嚣張。
老頭也不怒,捋着胡子哈哈笑起來,“你上山來一定是尋醫問藥!就不知道你找的是我,還是我徒弟藥人?”
“你,你就是藥狂君?”某某繞着他走一圈,“那剛才我喊你為何不應啊?還裝神弄鬼的,不知道人吓人吓死人啊!”
原本以為小姑娘一聽他是何許人也便會恭恭敬敬,沒想到反被指責一番。“你這丫頭,難道上山之前沒有人跟你說過得罪我會有什麽下場嗎?居然如此大膽,倒說起我的不是來了!”
某某哼了一聲,“知道你喜歡刁難人,所以自然不是來找你的!說吧,你徒弟在哪兒?”
活到這把年紀,就沒見過這樣的人,這像是有求于人的人該有的行為嗎?藥狂君第一次覺得棋逢對手,竟然有不吃他這套的人。“你跑到我的門口來找他,你認為我會告訴你嗎?”
“當然會啊!”某某一臉的理所當然,“你是他師傅嘛,徒弟賺的銀子多不也是孝敬你嘛,徒弟名聲好不也是給你臉上貼金嘛,你有什麽理由不告訴我呢?再說了,我原本就是要找他的,是你故意把自己的地盤兒安劄在容易到的地方,不就是為了幫徒弟傳信兒嘛!”
藥狂君心想,如果不好好耍耍這丫頭這口氣就別出了!“丫頭,你的口氣好大膽,這天下估計不會有第二個人敢如此同我說話!我不計較,你既是來尋醫問藥的,不妨讓我看看,多一個人看看也不是壞事啊!藥人師從于我,你也沒必要那麽死板嘛!”
某某心想,無所謂,反正又不是給我看。于是從包袱裏翻出庵主給她的錦囊交給藥狂君,“是我的師姑患有眼疾,她說你看了這個錦囊就明白了。”
“哦。”藥狂君接過錦囊,裏面空無一物,轉了個身将錦囊翻過裏子,果然裏面刺繡了一個字——死。再回過身,面上已是笑呵呵,“行了,你師姑的病我清楚了,我可以醫她。你需要幫我做一件事情作為報酬,也可以不理我再去找我徒弟,我不為難你。”
某某懷疑地看着藥狂君,那錦囊裏明明空無一物,怎麽老頭一看就知道師姑眼睛究竟什麽毛病,唬人的吧。“老頭兒,我知道你氣我剛才那麽說話,但是也太敷衍我了吧!你又沒見過我師姑,也沒聽我描述她的病情,怎麽就會清楚了呢?”
藥狂君捋着胡子哈哈大笑,“我是誰?藥狂君,天下第一神醫!否則為何那麽多人冒着各種危險還要上山?不要說我作弄人,你去問問,但凡我出手的沒有一個沒被醫好的!話我說到此,信不信由你!去找我徒弟我不會阻攔你,只是你也別指望我給你指路。不過天色已晚,如果你要動身的話,就盡快吧!”
某某看着老頭狂妄的身姿,那模樣就是篤定某某會求他!某某望望天色,再看看茫茫一片山路,咬咬牙,誰怕誰!“老頭兒,你提條件吧!”
藥狂君料準這丫頭不會一口回絕,嘴角的笑意隐藏在胡須中,“我要雲山城的城主玉玺!”
“城主玉玺?”某某不明所以,頭一次聽說這個東西,“這是什麽東西?在哪兒啊?”
藥狂君負手而立,娓娓道來,“北玄國分為七個城,皇上賜予七位城主每一個獨一無二的代表本城的玉玺作為權力的象征,所以城主玉玺又是城主的傳家之寶,城主臨終時将玉玺傳給誰,誰就是下一位城主。明白了嗎,丫頭?”
某某瞪眼,“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這麽重要的東西,我怎麽能拿得到!算了,我找藥人去!”
某某才一擡腳,就被兩片竹葉打到。“沒有一個人可以在我藥狂君面前出爾反爾,這可由不得你!姓莫的丫頭,我勸你識相,好自為之!”
某某在心裏把藥狂君罵了個天翻地覆,卻想不出脫身的辦法。“就算我答應你,那你也要先放我下山啊!”
藥狂君哈哈一笑,人影一晃就來到了某某跟前,趁她還沒反應過來,迅速把一顆藥塞進某某嘴裏。
某某扒在地上伸進手指往出嘔,“臭老頭,你喂我吃了什麽東西?”
藥狂君捋着胡子,“還能有什麽?我藥狂君獨門□□,即便是我徒弟藥人也解不了。小丫頭,你別想跟我耍花樣,老老實實按我的意思去做,事成之後,你就拿城主玉玺來換我的解藥,否則,就是拿你的命來換!”
“你,臭老頭,老怪物!”某某嘔了半天只吐了些口水出來,“既然我已經着了你的道,如今騎虎難下,只是我一個小女子怎能與堂堂雲山城城主抗衡,我需要你的幫助!”
“噢?”藥狂君越發覺得有趣,還是第一次遇到這麽直接的人,“你的命在我手上,居然還如此口氣!好吧,好久都沒有人上山求我了,我就答應你!說吧,要我怎麽幫你?”
某某站起來,手背一擦嘴唇,“既然你會下毒,那你就給我一些□□,教我如何使用,我不會任何武器,這個就算是我的武器吧!”
藥狂君再次将某某上下打量一番,這丫頭滿口的胡言亂語,卻還是知道變通的,反應算是機靈。淨秘庵庵主,你送來的究竟犯了什麽錯,老夫不管那麽多,先讓老夫逗逗這丫頭再說。“今日天色已晚,你先去做飯吧,明日一早我教給你,你就下山吧!”
某某此時已經沒有其他更好的辦法,只好按照藥狂君的意思做。
第二日起了大早,一來林中百鳥鳴叫,二來某某再粗大的線條也實在不願待在藥狂君身邊,與其如此倒不如早些下山去完成那不可能完成的任務。藥狂君交予某某幾個小藥包,簡單解釋了用法,便打發某某下山,臨行前只在背後涼涼的說了一句,“若是七七四十九天,你再不回來,體內的毒就會爆發,到時候任憑是誰都無力回天!”
某某幾乎是一路咒罵着趕下山,小命掌握在別人手裏的滋味真不好受!
路上想得好好的,下山後先去找柯三,然後通過他再找負緣公子,和他說清楚情況,拜托他向城主大人借用城主玉玺幾天時間,讓藥狂君看看再給他送回來。計劃頗輕松,下山路走的也挺順,可是出了山路往城裏走就發現不對勁。路上走一段就能看到幾個手拿武器的漢子,大街上不似過去的熱鬧,卻也是沸騰的。某某仔細觀察了一番,街上的老人女人小孩寥寥無幾,多是青壯年男子,莫不是又有什麽活動,比如男子什麽項目的。
随便抓了一個漢子問,沒想到得到的居然是雲山城和與麻城要開戰啦!
某某完全呆掉,不過兩三日時光,怎麽那麽熱鬧的賽鹿大會轉眼間就要變成戰争了?問題是這些老百姓似乎并不恐懼,一個個看上去是一副躍躍欲試的模樣,這怎麽理解?
某某思來想去,決定還是先回孟大山的住處去找他問個清楚,反正城主玉玺也不是這一時半會兒能夠急的出來的。
某某一路小跑着到了孟大山的小院,進去轉悠了一通不僅人不在,他的弓箭也不見了。某某一看這情況,估計自己慢了一步,孟大山肯定已經上戰場了!這下只能去柯家找柯三。可是到了柯家,連大門都進不去,就被家丁告知兩位少爺都不在家,問去了哪裏,說是和負緣公子在一起。某某頓時沒了主意,連柯三都見不着,就別指望去城主府邸找負緣公子了。在大街上接連抓了幾個路人才遇到一個肯停下來和她說幾句話的人,原來與麻城城主從不離身的玉玺被盜,他們一口咬定是雲山城城主的人幹的。其實雲山城和與麻城是北玄國最大的兩個城,皇城與兩座城相隔甚遠,利用二者之間的相互牽制來平衡各方勢力,這兩座城多年來一直是面和心不合,各個方面都要整個你死我活,就拿賽鹿大會來說,雖說各城都派來逐鹿人參加,倒是說到底也就只是這兩城之間的競争而已。去年柯家大少爺白天占了上風夜裏就暴斃,本就引起諸多人猜忌是與麻城人所為,但終因無證據而不了了之。今年的玉玺被盜事件只是一個契機,幾乎是一觸而發。
某某聽了大概,還是不明白,城主有他的護城衛隊,為什麽要勞師動衆讓百姓都參戰。那人便又解釋一通,原來那仙落館的傾城姑娘是與麻城安在雲山城的卧底,妓院那種地方魚龍混雜,各路消息彙集,那裏幾乎成了一個情報局。傾城姑娘把諾雲公子關了起來,沒有人知道關在了什麽地方。護城衛隊已經包圍了仙落館,只可惜他們此時也很被動,只能見機行事。問題的關鍵是沒有人證物證證明傾城姑娘是與麻城的人,這只是雲山城百姓的猜測,所以雲山城城主也拿與麻城城主沒轍,不僅長子被綁,還要洗脫嫌疑将人家的玉玺找到。雲山城這個時候湧入了那麽多外城人,要想解決實在是單靠護城衛隊簡直不可能。于是為了雲山城的尊嚴與清白,全城的男子都主動請纓,不管是武力解決也好,地毯式搜尋也好,都會盡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