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 等他們安頓好的時候，天色已晚，程小梅聽到自己的肚子發出的了“咕咕”的聲音，大手一揮，對着杜遠之和柳自歸說：“是時候吃飯了。”
茶樓裏，柳自歸，杜遠之和程小梅圍在同一張桌子。柳自歸的面前擺着三個粗糧饅頭，杜遠之面前擺着一碗雞絲粥，程小梅面前擺着糖醋魚，烤雞，醬牛肉還有一盤青菜。程小梅吃的十分惬意，可是就算是這樣也完全不能忽視旁邊兩道哀怨的視線。程小梅放下手中的筷子，她看了一下她的左手，那裏已經少戴了一只寶石金戒指，今天下午他們把那只祖母綠金戒指當了，換了一些錢，但是并不是很多。嘆了一口氣，她毫不畏懼的對上那兩道哀怨的目光，解釋道：“杜遠之你現在病了，吃的應該清淡些。”
柳自歸：“那我呢？”老子明明沒病，為啥只給粗糧饅頭？
“哦，你啊？你以後有錢還我嗎？”
柳自歸低下頭不說話，程小梅聳了聳肩，想到今天上午柳自歸扔下她和杜遠之在暴雨中狂奔，但是他自己走遠了還一臉得瑟的看着她和杜遠之狼狽的樣子，然後一臉了然的坑他：“就是嘛，前輩你要知道，親兄弟還算明賬呢？有幾個饅頭吃就已經很不錯了。”
杜遠之聽到程小梅的話，默默的将碗裏的粥吃快了幾口，這起碼，粥裏面還是有肉的。
柳自歸心裏流下了淚，他覺得這次出世完全就是錯誤的決定，你眼中帶着少許淚花，誠懇的說：“不要叫我前輩了，你就是我的老大啊！你放心，以後我就是你的頭號小弟，你叫我揍誰我保證二話不說幫你搞定他！”
程小梅淡定的吃了一口菜，高冷的說：“孺子可教也，既然你效忠于我，我也不會虧待你的。大家就一起吃吧。不過，有句話你說錯了，我早就有了頭號小弟。”
柳自歸扯着雞腿，一邊吃一邊問程小梅：“老大，原來你這麽厲害，早就有小弟了。”
杜遠之想起程小梅那霸氣的氣場和力量，再一次的感到心塞。
“我是誰？我可是武功蓋世，無所不知的高人，如果沒有一兩個小弟的話是很丢臉的。”
柳自歸：“……”我可以假裝自己聽不見嗎？
夜深人靜，房間裏的油燈只能照亮少許地方，為了省錢，程小梅讓柳自歸和杜遠之住同一間房。柳自歸睡在另一張床，看着精神不濟但是卻死活睡不着的杜遠之，不由得問：“你為什麽會喜歡程小梅這個可怕的女人啊？長得也不是特別好看，陰險狡詐，最重要的是還特別能打！”
杜遠之幸福的笑着說：“這是因為，她救了我。”
“小夥子，你要好好想清楚。就算是英雄救美，為了報答程小梅的恩情，你也不能以身相許啊！程小梅就是個火坑啊，跳了進去就會燒的連渣渣都不剩！”
杜遠之撐着身子，靠在牆邊，眼神溫柔，他問柳自歸：“前輩，請問你曾經愛過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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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
“你知道當你喜歡的人能每天都出現在你的面前，是一件多麽愉悅的事嗎？”
“……我不知道，我也不想知道，請不要告訴我，謝謝。”
杜遠之已經完全沉浸在對未來的幻想中了，完全無視了柳自歸的抗議，“詩經關雎曾言，窈窕淑女，寤寐求之。求之不得，寤寐思服。悠哉悠哉，輾轉反側。”
柳自歸幾乎是哭着對杜遠之說：“拜托你不要再說了……是在下輸了。你放心，以後我一定會好好撮合你和程小梅的。”
由于柳自歸并不願意傾聽杜遠之的戀愛心事，所以他們聊完天就休息了。正是半夜之時，天色無光，柳自歸卻突然驚醒，驀然睜開雙眼，眼裏的淩厲比劍刃還要鋒利。杜遠之沒有醒過來，依舊昏昏沉沉的睡着。柳自歸躺在床上，但是全身緊繃，仔細觀察着周圍的異樣。外面有細碎的聲音，就算是高手使用輕功，但是總會有細碎的風聲和微弱的呼吸聲。柳自歸手中緊握着鋒利的劍，一旦有人進來，務求一擊致命，就算不死也要重傷。
而在旁邊房間的程小梅也被驚醒了，她知道護送杜遠之這件事肯定要多加小心，而靠她現在的力量，也許不能護杜遠之周全，所以她才迫切的希望隐世高手柳自歸能夠和他們一同上路，也好保護杜遠之。窗臺埋置的魔法陣被觸動了，程小梅細聲說：“曜光，是時候出來了。”話音剛落，曜光就已經被程小梅緊握在手中。
有黑衣人悄聲潛入程小梅和杜遠之的兩間房。柳自歸在黑衣人一進窗臺的時候，一道淩厲的劍風劃過，砍斷了來人的一只手，而窗框也被切成了兩半。其餘在外等候的八個人瞬間亮起了兵器，也不說一句話，徑直的往柳自歸攻擊。柳自歸回身一轉，一頭白發在月光飄散，仿佛一道流光，他的劍刃反射着微弱的月光轉了一圈，房間的四面牆上出現了一道從頭連到尾部的深深的刻痕。他挑了挑眉，發現黑衣人并沒有重傷，他反而開心的笑了起來，眼神充滿了愉悅：“程小梅果然沒有騙我呢，果然是長江後浪推前浪……”話還沒說完，七把劍圍成一圈直指着他，而他的上方也有人手握一把利劍正要殺死他。他右手輕舉，以極快的速度一劍劃過後，快的連劍光也無法看到，就有八具屍體倒在地上，屍首分離，而他們頭的表情還保持着生前的神情。
柳自歸的劍清淨如新，不沾滴血，他看着他的劍反射的光把他的眼睛刺痛的無法睜開，但是他卻微笑着“真是期待呢？程小梅說，你的名字叫祁灀對吧。”
而程小梅，對的，在黑衣人進來房間對着床上的程小梅砍下的時候，程小梅一個翻身雙手拿着法杖，抵住了黑衣人砍下的劍，發出了金屬碰撞特有的清勁聲。
黑衣人看着眼前的女子，她低下的頭昂起，眼神全是憎惡。她說：“決定了。這輩子，我最讨厭的就是黑暗。”
黑衣人卻不管她突然說出的這句話，劍刃微微升起重重向橫一劃，打算直接割斷程小梅的脖子，他看到程小梅勾起了嘴，笑得詭異，然後他的肩膀就被看不見的暗器無聲快速劃破。程小梅等待好時機，趁着面前的黑衣人發呆的時候一腳踹翻了他，跑到了屏風後面。等到黑衣人連忙趕去屏風後面的時候，卻發現程小梅完全消失了蹤影。程小梅在屏風施展了一個快速轉移魔法，來到了柳自歸和杜遠之的房門前，雙手拿着曜光好像砍柴一樣對着門重重一砍，門鎖悄聲斷裂，等到程小梅來到柳自歸的房間，立刻就被地上的屍體和滿地的鮮血吓了一跳，發出了一聲“啊！”。
程小梅房間的黑衣人這才知道程小梅跑到了隔壁房間，他困惑的砍斷門栓，來到了柳自歸的房間後，就被柳自歸一劍致命，毫無聲響的倒在了地上。
看見柳自歸這麽利索的殺人，程小梅捏着心問：“前輩，你殺人的時候不慌啊？”
柳自歸風輕雲淡的說：“這些是麻煩。”
“前輩，你這樣子不像是好人啊？”
然後程小梅看到柳自歸猖狂的笑了起來：“我可是從來沒有說過我是一個好人！”
旁邊房間有人說：“別吵了，不用睡啊！”
柳自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