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 柳自歸低下頭，感概地說：“金錢真是萬惡的根源，連高傲如我，也終有一天向它屈服麽？這也是沒有辦法的，生活在紅塵中，總有一天也會被紅塵所污染。”
杜遠之：“……”前輩，你別說話行嗎？
杜遠之覺得柳自歸大概被程小梅洗腦了，但是他還是沒有說話，沉默應對。
程小梅很欣賞他們的态度，在陽光的照耀下，柳自歸和杜遠之覺得程小梅的首飾更閃了，似乎在嘲笑他們沒錢。
“所以說，接下來，我們應該去那裏？”
程小梅走到前方，霸氣的說：“以後就叫我老大。至于我們的這次旅行的終點，就是昌國的都城——安盛。”
“話雖如此，但是如果我們不加快步伐，天就要下雨了。”昏暗濃密的烏雲把澄藍無比的天空遮擋的嚴嚴密密的，連空氣都帶着不同尋常的潮濕與悶熱，杜遠之看着這樣的場景于是就提醒他們。
程小梅對着陰沉壓抑的天空，大喊道：“就讓暴風雨來的更猛烈些吧！”
然後……對的，沒有錯。天空立刻就下起了傾盤大雨，還伴随着把耳膜都要震破的雷鳴聲和強烈的閃電。
杜遠之的臉立刻就白了。
在叢林裏的一間小小的破廟，廟上的破瓦片抵擋不住傾覆的雨水不斷地從中間滲出掉落，青石鋪成的地面滿滿的都是水，只有牆角一處才免遭于此。柳自歸看了一眼杜遠之和程小梅，把破廟裏還沒有完全被水浸泡的木頭幹草堆積起來，點了一個火堆。
杜遠之渾身濕透冷得打顫的坐在破廟的小火堆旁邊。程小梅背後的衣服濕透，一直用手扭着頭發，她也坐在破廟的小火堆旁邊。柳自歸一身幹爽，但是他也坐在小火堆旁邊。
柳自歸用小棍子挑了挑火星，對程小梅說：“程……”當他看到程小梅那閃的耀眼的首飾時候，有硬生生的改了口說道：“老大，現在雨這麽大，我們是要一直呆在這裏等到雨停嗎？”
程小梅看着凍得臉色發白的杜遠之，點了點頭說道：“杜遠之太弱了，我們也只能這樣了。”
雨滴答滴答的敲在瓦片上，清脆的好聽。程小梅看着外面磅礴的大雨，她看不清遠處的樹叢，看不清遠處的路，一場大雨仿佛給外面的世界打上了一層馬賽克。她問：“你們……有想過以後嗎？”
柳自歸不怎麽在意的回答：“我都70歲了，早就不在意這些了。我倒是想着這麽樣才能每天都開心。”
Advertisement
杜遠之靜靜的看着往遠方眺望的程小梅，心裏充滿了苦澀。程小梅很強大，她的力量令人恐懼，任何對她不懷好意的人都會被程小梅懲罰。對啊，這樣強大的她，自己又怎麽配得上。他有那麽一瞬間覺得這個夢想遙不可及，但是下一刻，他便聽到自己的心在說：可是，離開了她，自己會更加難受。想到這裏，他情不自禁的伸出手，拽住了程小梅的衣袖。
程小梅回頭，看着他，臉上全是不解。“沒有關系的，”杜遠之笑着說“我也沒有想過以後是什麽樣子，但是我們可以慢慢想象，畢竟，我們還活着。”
她的衣袖被杜遠之緊緊的拽着，她的眼神中迷茫稍微褪去了一點，語氣裏帶着一絲不覺的輕松說道：“沒錯，我們還活着，我們的以後可不能像有些老頭子一樣，躲在山谷一輩子。”再大的雨，也會有消散的時候；再黑的夜，也會等到黎明的時候。這些，不是自己早就知道的嗎？既然這樣，又何必擔心未來，擔心以後呢？
柳自歸默默地扭過頭去，他覺得不知道為什麽自己強大的心靈好像受到了傷害。
雨漸漸變小，但是杜遠之卻覺得自己越來越糟糕，他覺得自己腦袋暈沉，只想閉上眼好好休息。這時他察覺到一只稍帶冰涼的手觸碰到他的額頭，随即他便被人抱在懷裏，他聽到程小梅在他耳邊說：“我帶你去看大夫。”
他睜開眼，看到的是程小梅那充滿擔憂的眼神，他說：“沒關系，現在雨還在下，我們可以等停雨了再走。”
“病人就應該好好休息，你別擔心，一切都會好的。”程小梅說完這句話，就對一旁坐着的柳自歸說：“大神，你去前面探探路。”
柳自歸撇了撇嘴，随後一個掌風刮過，滅了火堆。他對程小梅說：“你可要跟上來，我是不會等你的。”
等到程小梅反應過來，柳自歸早就變成遠處的一個小黑點。
“我去……一下子就溜遠了，”程小梅立刻說：“曜光。疾風。”她公主抱着杜遠之，杜遠之覺得整個人都被溫暖的風環繞着，一陣陣的桂花香氣從程小梅的身上傳來。
柳自歸正在得瑟着，卻發現程小梅已經追上來了。柳自歸不由得高看了程小梅幾眼，贊賞地說：“想不到你的輕功竟然比我還厲害，而且你在雨中竟然滴水未沾，可是為什麽剛才你卻不這樣呢？”
“老頭子別啰啰嗦嗦問長問短的，沒看見有人病着嗎？”
柳自歸看着窩在程小梅懷裏一臉幸福的杜遠之，“哼”了一聲，也不說話，只是速度更快的向前出發。
不久，在柳自歸的探路下，程小梅的眼前就出現了一座城鎮，
城門有士兵守衛者，對着過往的行人檢查。柳自歸嘴角輕輕一挑，身影一動，守衛的士兵只覺得突然有清風拂過，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程小梅一看，柳自歸早已進城，悠閑地站在偏僻的角落得瑟的看着程小梅。
“小黑啊，剛才風好像很大啊？”
小黑看着他的同僚，許久才蹦出一個字：“哦。”
程小梅依然抱着杜遠之，她對杜遠之說：“一會兒可不要出聲，要不然我可不知道會發生什麽事哦。”
杜遠之虛弱的點了點頭，他聽到程小梅輕聲說着他不懂的話：“光水雙系魔法——海市蜃樓。”然後杜遠之看着程小梅從容自在的抱着自己從檢查的士兵面前走過，而杜遠之則下意識的閉上了呼吸，士兵對程小梅恍若無視，等到靠近到哪兩個士兵的面前時，杜遠之察覺到他們的眼裏沒有程小梅和他的身影！
這……已經不只是武功高強的問題了，柳自歸說得對，程小梅擁有着一種從來沒有見過的力量。
程小梅慢步走到柳自歸的背後，而柳自歸而察覺到了，就在柳自歸轉身的一顆，程小梅立刻短促的說出：“解除。”
柳自歸對程小梅笑笑說：“老大什麽時候在我身後的，怎麽我剛才看不見你呢？”
而此時，柳自歸的眼裏卻真真實實的倒影着他和程小梅的身影。
“你當然不知道，沒有一點能力，怎麽當你們老大呢？對吧。”
柳自歸想想也是這個理，于是也沒再深究，而且程小梅也不願意說。于是自動自覺的走在程小梅面前，帶他們去客棧。
街道繁華，熱鬧非凡，程小梅低下頭，恰好耳邊一縷青絲垂下，她眼帶笑意輕聲說：“不要告訴別人。”
“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