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要你耳根清靜

後來那杯新婦茶終是沒敬成,因為容之耍性子,耽誤了時辰,容王似對容之寬縱得很,等不到兒子媳婦敬茶,自己反倒耐不住,與王妃一同領着浩浩蕩蕩的下人親自來他們這。

“世子,王爺和王妃來了,王妃的小廚房做了頂好的鹿茸,特意請您和夫人一道去嘗嘗呢。”王妃身邊的劉嬷嬷親自來請,劉嬷嬷在人前那樣自傲,見了福叔這死對頭,更是嗤之以鼻,但在容之這個小霸王面前,卻仍是本分得很,足可見容之雖非王妃嫡出,王妃待他卻不苛刻。

秦月出強笑着将劉嬷嬷福叔等人都請了下去,這才關門沖那仍在使性子的小霸王埋怨道:“我瞧着你父親與王妃待你不薄,為何你待他們卻仿佛深仇大怨,你倒是無妨,但我畢竟是新婦,總不能随着你胡鬧。”

若是旁人膽敢這般數落容之,恐怕早就落不得好下場,但說這話的是秦月出,容之卻是不敢發脾氣,只是拉過秦月出的手,似孩子一般往她腰間湊,環住了她的腰身,将頭埋在她胸前,聲音有一瞬的暗啞:“你嫁入我容王府,是要你耳根清靜,并不是要你勞累同他們做戲,何必對這種小事上心。我是短命世子,再荒唐,也沒有人會拿世子的規矩強求我,若真有人嚼舌根,盡管往我這賴就是,夫人只管放寬心……”

秦月出被他突如其來的親昵舉動吓了一跳,本想退開,容之說話又時而無賴時而正經,令她摸不得頭腦,此時的容之卻不似頑劣,反而有一瞬的寒意讓秦月出一陣迷惘,覺得自己并未真的識得他……但轉瞬間,這登徒子便不安分地在她胸前蹭動腦袋,秦月出的面色一紅,那剛剛浮現的一些思慮也一掃而空,氣惱地下手用力推他:“你……”

“我自年幼,父親便不曾親近我半分……”容之的力氣大得很,根本不讓秦月出推開,哪裏有病秧子的模樣,他和秦月出幾番接觸,早已知曉她的性子,成日裏端着自己的身份,倚老賣老,但卻根本就是個小姑娘的性子,會臉紅,會害臊,脾氣也急得很,嘴裏指不定怎麽罵他,可卻又次次施以援手救他性命,況且……二十年來,唯有她一人能這般親近她,而不會害了她……

果不其然,見他口吻低沉,頗可憐的模樣,秦月出推了兩下,便又心軟了,容之這才得寸進尺摟着她道:“我母親乃父王側室,不足月便生下了我,我自出生便命垂一線,無力回天,人人都說,唯有不周山上的神醫方能起死回生救我一命,但這世上,又有幾人能見到神醫?父王要葬我,是母親不顧衆人阻攔,帶我尋訪神醫,彼時未足月的庶子與未出月子的側妃失了行蹤,父王對我母子不聞不問,多虧福叔拿命将我帶回,令我茍延殘喘至今,但母親卻不曾歸來……多年來,父王仍是不曾置問一句?如此這般,你還要我敬順他?”

“可我瞧他對你卻極好,庶出子嗣為世子,也唯獨你這一例而已。”秦月出有些猶豫。

容之口中提及過往,但口氣卻平和淡漠得很,仿若說的只是與自己無關的故事般:“這世子是王妃執意要他封我,大約對母親是有零星半點的愧疚,且又得了王妃的支持,才力排衆議立了我。嫡出的兄長不過看我活不過幾年,這爵位遲早該歸還,也懶得與我争這幾年虛無的名頭罷了。我雖有世子的名頭,但自小便生了怪病,與我親近者多是下場慘烈,幼年時乳娘不敢喂我,是福叔一勺一勺拿米粥喂養我,府中人不敢親近我,便是父王也從未抱過年幼的我,再長大些,我也懂得事情了,自然便更生分了些,哪還有父子之情?他這幾年待我越發好,也不過是我左右不過多活這兩年。至于王妃……你我成親那日,你要接管我們府院中大小一切事物,怕也是對她起疑,又何必與她逢場作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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