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027

兩人去了警局。

黎小曼向陳景德說:“我把從犯給你帶來了,你審吧。”

陳景德一愣,然後黎方初說:“是我害了劉警官,他喝了我準備的毒藥,你們把我關起來吧。”

陳景德覺得黎方初兩眼,他說:“這位同志,你随我來做個筆錄吧。”

之後兩個人就去了審訊室。

然後黎方初就把事情交代的一清二楚。

當晚黎方初趁着同事不在,打算在宿舍了結自己,他準備了一杯裏面有安眠藥和毒藥的水,在寫完遺書證明是自殺後就喝下去。卻在這時劉浩敲開了他的門,黎方初慌不擇路,把那杯水藏起來,打算待會等劉浩走後他再喝,反正有遺書在,劉浩也不會有嫌疑。

但是誰也不知道陰差陽錯間,誤喝了那杯水,當時黎方初就懵了,他有想過把事情告訴劉浩,可是他那時候就跟魔怔一樣,他害怕自己成為殺人兇手,竟然什麽也沒做,眼看着劉浩走了。

黎小曼在門外聽着黎方初的話真的氣得不行,她怎麽會有這麽懦弱自私的爹?不對,她爹一直就是這樣啊,所以她才特意想要過來拆散父母的。

她在外面鬧出動靜,被陳景德發現,然後他就叫人把黎小曼帶走,一點面子也不給。

黎小曼心想她為了這個案子出了這麽多力,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吧?怎麽這麽對她?她氣呼呼的在樓下等着。

兩個小時後,黎小曼就看到陳景德出來,她趕緊沖過去詢問:“你們要這麽處置他?”

陳景德把本子交給同事,讓他們去處理接下來的事情。然後他還不慌不忙的給自己倒了杯水,喝完才說:“依法處置,不然還能怎麽樣?”

廢話,她當然知道是依法處置,難道他陳景德還想公報私仇嗎?量他也做不出來。

黎小曼說:“我是說他會判刑幾年?我雖然不懂法律,但是黎方初不是主觀造成劉浩死亡的,能不能看在他自首的份上稍微減輕點?”

陳景德看着她好幾秒,竟一時不知道該說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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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既然這麽糾結,幹嘛還把人帶來。說到底她內心還是極度希望黎方初不要有事的。

“劉浩喝那杯水之後黎方初并沒有提醒他,反而是看着他離開,這才導致劉浩不僅沒有得到及時救治,還慘遭殺害,你想要他減刑,可你有沒有想過,劉浩還躺在太平間裏,誰來替他喊冤呢?”陳景德說。

黎小曼被怼得一句話說不出來。沒錯,陳景德罵她一點也不冤枉,黎方初因為他的軟弱錯失了劉浩的救治時間,他怎麽判都是應該的。

好吧……

都是她的錯。

外面下着暴雨,一點預兆也沒有。雨打在黎小曼的身上,她也沒有感覺。

“你瘋了嗎?”陳景德看着黎小曼在淋雨,他打着傘出來找她。雨很大,傘根本擋不住兩個人,陳景德只能把傘打在黎小曼頭上,而他整個人也被淋濕了。

黎小曼說:“關你什麽事,我不要你管。”她看着陳景德很煩,完全不接受他的好意,不僅如此還把陳景德一把推開,自己踉跄了好幾步,差點沒摔到地上。

天吶,她什麽時候變得這麽柔弱了?

陳景德死死的拉住她,唯恐她想逃跑或者一個不小心又會跌倒在地。他說:“黎小曼,你是不是把所有錯都歸結到自己身上了?”

黎小曼說:“不然呢?”不是她的錯還是誰的錯?

如果不是她,劉浩就不會死,她為什麽要對劉浩說那樣的話?

還有黎方初,不是她從中攪局,黎方初也不會有想死的念頭,也不會為此而惹上一條命案。

陳景德說:“是,你是錯了。可是你不做這麽多的話,黎方初就沒命了,事實上,你從某種程度上拉了黎方初一把,讓他重生了。”

黎小曼皺眉,她早就覺得陳景德是知道自己的事的,可是陳景德這個人嘴嚴得要命,根本就不知道他在想什麽。

“可我害了劉浩,他是無辜的。”黎小曼說。

陳景德說:“他愛你,他願意去做這樣的事。”

黎小曼冷哼,她說:“在生命面前愛情算個屁啊,要是我知道他會因此送了命,我寧願他沒有遇到我。”

越是這麽想黎小曼就越痛恨自己。明明可以突然消失,她對劉浩說那麽多幹嘛。

陳景德說:“你聽我說,劉浩還活着,而且他也沒有喝那個藥,是我故意為了詐你們才那樣說的。”

黎小曼詫異的不知道說什麽才好。是真的嗎?劉浩還活着?

“他頭部受了很大的傷,我已經将他送去省裏的醫院治療,就在剛才,我聽說劉浩已經醒了,只是出現了短期失憶症,最近的事都記不起來了。”陳景德說。

“真的嗎?”難怪陳景德之前那麽淡定,是因為劉浩根本就沒有死,他也太會裝了。黎小曼聽到劉浩還活着,心裏的那顆石頭這才放下。突然整個人暈厥了過去。她受了很重的傷,強撐着去了黎方初那裏,一身傷加怒氣攻心,早已透支了她全部的力氣。

陳景德抱住黎小曼,發現她瘦弱到可能三十斤都不到。醫院是不能去了,她這副身子非吓死別人不可。于是陳景德把她帶回到自己家,給她上藥,還給她換了一套幹淨衣服。

黎小曼慢慢醒來,就看到陳景德端了一碗香氣撲鼻的雞湯過來。

“醒了,餓了沒?”陳景德說。

黎小曼不想理他,雖然她還真的有些餓了。她看了周圍的環境一眼,說:“我在哪裏?黎方初怎麽樣了?劉浩在哪家醫院,我要去找他。”

陳景德說:“黎方初已經被放回家了。他還托我向你說句話,他說“他會去廣東發展,以後一定會做個真正的男人,不會讓家人替他擔心。”至于劉浩,你覺得你現在還有力氣跑那麽遠的地方去看他嗎?”

說得也是,她現在的兩條腿都快消失不見了,還怎麽走路,要是被人發現保證會被當成怪物給抓起來。

黎小曼不知道為什麽鼻子酸酸的,陳景德給她遞了個毛巾讓她擦眼淚,被黎小曼毫不留情的扔了。

“喲呵,有脾氣了,看來你的傷應該快好了。”陳景德說。

黎小曼下意識的摸了摸後背,還是有點疼,不過可能是新換了藥,她感覺很清涼,真的沒有之前那麽疼了。

她想對陳景德說聲謝謝,可是後來一想他為了破案利用她,那句謝謝就怎麽也說不出來。

黎小曼說:“陳警官,你這麽多疑的人,難道對我一點也不好奇嗎?你看看我都是這樣了,把我上交給國家都可以。快點,有什麽想問的趕緊問,趁着我現在還想告訴你,不然你以後就是想知道也沒機會了。”

陳景德說:“你想說什麽?說自己馬上就要死了?呵呵。”

他這是什麽表情?不屑?

這人到底是什麽人啊,媽媽,快帶她離開這裏吧,她可能真的遇上什麽怪物了。

黎小曼害怕的縮成一團,唯恐陳景德變成什麽妖魔鬼怪。

陳景德說:“老實說,劉浩出事後我是去看了他的日記尋找線索,他在裏面談到你的很多事,說你是未來穿越過來的人,目的是為了不讓自己的父母在一起。”

黎小曼點頭,他果然是知道了。

“那你相信了?”她問。

陳景德看了她的身體一眼,一副這還用說的表情。

黎小曼說:“那昨晚上,黎方初知道了我的身份嗎?我是說劉浩去他那兒的時候有沒有提起過這事。”

陳景德說:“有提,劉浩把你的事全都告訴了黎方初,為得是希望他能重新追求劉護士長,然後你也不用消失。”

黎小曼嘆了一口氣,抱怨道:“他說這個做什麽?說出來我的計劃不就全白費了?這黎方初和劉慧在一起是不會有好結果的,要是他知道我是他未來的女兒,不就可以更加肆無忌憚的對劉慧了?”

陳景德說:“你是不是想太多了?”

黎小曼說:“我想太多,不關你們的事,你們當然可以說得這麽輕松。”

陳景德說:“你以為我和你一樣,做事莽莽撞撞的?”

這是什麽意思?是說他後來有做別的事?

“黎方初當時問我,這件事會不會可能是真的?我告訴他,這個世界沒有什麽穿越,而且還很有可能是劉浩因為愧疚所以才對他撒得謊。我讓他不要發散思維,免得影響判斷。”陳景德說。

嗯,這麽說還差不多。黎小曼滿意的點頭。

陳景德說:“其實,我幾年前遇到過黎方初,我們當時都在當兵,還救過一個女孩,不過我想可能我這幾年變化太大,他不記得我了。”

黎小曼沒想到他倆會是戰友,她忽然回憶起那次黎方初在村子裏吃飯的時候說的話,她指着陳景德說:“你……不會就是那個為了替換人質而站出來的戰友吧?”

一瞬間,黎小曼對陳景德的印象有了一百八十度的大轉彎。原來他就是那個英勇的軍人,太厲害了吧。

陳景德點頭,算是默認了這個說法,他說:“我說這些,不是要和他沾親帶故,而是因為看到劉浩日記本上對于你的遭遇,我想告訴你為什麽你父母當年隔了那麽久才有孩子。”

還沒等黎小曼發癡完,陳景德就抛出了一個新的問題。

黎小曼詫異的問:“難道不是因為我父親不願意要孩子嗎?”

陳景德說:“黎方初和我一起救那個女孩的時候,不幸被對方的子彈擊中要害,我想這可能會是你父母一直無法生育的原因之一。”

被打中要害,那不妥妥的有問題!

別說是以前,就是現在,男人在這一塊有什麽事都是打死也不說的。

有問題不去治也就算了,更可氣的是,他還故意給母親喝避孕藥。這是什麽人渣做出來的事?

天吶!黎小曼想着就立刻站起來,她要去找黎方初問問清楚,為什麽不去好好治病,難道因為面子,連家也不顧了嗎?

陳景德說:“你能不能不要這麽沖動?”

黎小曼說:“我沒時間了,我必須去好好和他說清楚,不然他又禍害別的女人怎麽辦?”

陳景德說:“這事你不要去,過些天我再去找他,以戰友的身份和他聊聊這件事,相信以他現在的情況,是很容易去醫院接受治療的。”

黎小曼問:“真的可以嗎?”

陳景德皺眉,他說:“你對他的成見太深了,往好的一方面想,如果他當年沒有受傷,內心也沒有受到什麽創傷,是不是事業要比現在好許多?黎小曼,多多理解一下他,他很不容易,有時候男人承受了太多卻不會把這些傷疤展示給家裏人看,還有,你試想一下,你的母親當年是真的不知道你父親的事嗎?我相信她應該是知道的,可是并沒有拆穿他。”

第二天,黎小曼把黎方初約到了茶樓見面,黎方初看到黎小曼的時候就說:“黎同志,我聽說你要走了?”

黎小曼點頭,她的語氣也比之前好了許多,她說:“是的,可能就是這幾天。”

黎方初說:“劉慧知道嗎?她已經把你當成最好的姐妹,你走了,她肯定會很傷心的。”

黎小曼說:“你在擔心她嗎?”

黎方初笑笑說:“分手了又不是失憶了,我怎麽可能會對她立馬沒有感情。”

黎小曼說:“那你還喜歡她是嗎?”

黎方初說:“你問我這個有什麽用,我根本就配不上她。”

他顯得很自卑。

以前黎小曼鄙視這樣的黎方初,覺得他就是窮人出身,所以骨子裏也改變不了這種天生的窮人心态。

可是現在不一樣了。黎小曼知道,他是有隐情才這樣的。

黎小曼說:“黎方初,我和你說實話,我當初是看不上你,也覺得你配不上我們護士長。主要是你們家那些爛攤子事太多,護士長那麽善良的人,肯定會被你連累的。可是吧,我後來一想,我真的是站着說話不腰疼,沒有從你的角度去分析你的現狀。你是大哥,你一下子擺脫不了我可以理解,不過如果你真的喜歡劉慧,你現在就可以努力了。我聽說你打算學一些金融對不對?我這裏有一些方案,還有廣東那邊幾個正在發展中的公司,我建議你在那邊邊讀夜校邊替他們做事,然後記得多買房做投資。”

她把那些成功人士的發達路線全都寫了下來,然後一一告訴了黎方初。

黎方初說:“你為什麽懂得那麽多?劉警官那次過來說了很多奇怪的話,說你……”

“說我是你的女兒?”黎小曼問。

黎方初點點頭。

黎小曼說:“那如果我真是你的女兒,你會作何感想?”

黎方初嘆氣,他說:“我會想,原來我以後的人生會過得這麽糟糕,事業事業沒起色,家庭也沒顧好,弄得老婆孩子跟着我受委屈。我多麽希望能改變未來,我想把命運握在手裏。”

黎小曼說:“黎方初,你有這個思想覺悟就很好了。話是我故意讓劉浩編得,目的就是為了能鞭笞你不要一蹶不振。男子漢遇到個事就想着要自殺,是會笑掉大牙的。現在我給你找了這條新路,你就沿着這條路走下去就好,至于你和劉慧真正的緣分,那就要看你自己把握了。”

黎方初點頭,他十分感激的看着黎小曼,說:“謝謝你,黎同志,我和劉慧都會感謝你的。”

黎小曼笑着說:“謝什麽我還怕你怪我在中間給你使絆子呢。”

黎方初說:“怎麽會,沒有你,我可能這一輩子都這麽頹廢下去了,真的謝謝你。”

從他的眼神裏,黎小曼看到了他的堅定。一個能為了自己和心愛女人改變的決心,黎小曼就真的可以離開了。

這幾天黎小曼身上消失的部位越來越多,她真的已經沒辦法再出門了。她坐在床上,雙手抱着膝蓋看着窗外的馬路若有所思。

陳景德這些天破天荒的沒有像往常一樣經常加班到深夜,幾乎是到點他就趕回家,買了許多菜做給黎小曼吃。

黎小曼看着一桌子的雞鴨魚肉,竟然一點也沒有胃口。她說:“以後就給我做些白粥就好,別再浪費錢了。”

陳景德說:“你以為我是閑得慌嗎?我還不是因為劉浩,怕他想起來後問我你最後到底怎麽樣,我有沒有照顧好你。”

黎小曼說:“我怎麽樣還不随便你說。不過說實在的,我既然已經改變了過去,等我消失的那一刻,你們估計都不會記得有個我吧?”

想到這裏就覺得痛徹心扉啊,沒人會記得自己?

陳景德凝視着黎小曼,說:“可能是會忘記吧,但既然你存在過,這個世界上總會有你存在過得痕跡的。說不定哪天我們看到什麽花花草草,就把你給想起來了呢?”

這麽一說黎小曼的心情就好了許多,她又盯着窗外,車水馬龍,喧嚣繁華,以後卻再也看不到了。

陳景德盯着她問:“你是不是有什麽心事?”

黎小曼說:“我還有什麽心事,我的目的都達到了,他們兩個人都會越來越好,我還有什麽所求呢?”

話是這麽說,可她的雙眼不免有些濕潤,鼻子也酸酸的。怎麽搞的,她根本就不想哭啊。

她只是一想到她的人生就這麽草草結束,實在是有些心有不甘。

陳景德說:“說吧,看我能不能給你做到。”

黎小曼眯着眼看着陳景德,忽然發現這個人其實就是個嘴硬心軟的家夥,表面上說着最冷酷的話,實際呢,他的心比誰都要熱乎。

而且陳景德是個說一不二的人,他說能做的就絕對會去做。

黎小曼還真的有好幾個願望想去實現。比如……

“那個,快國慶了,能帶我去北京看一下那位鄧老可以麽?”黎小曼問。

這位老人為特區做出了巨大貢獻,這才讓許多以前想都不敢想的農村人有了就業的機會,黎小曼打心眼裏的敬佩他。

“在你的年代,他就已經不在了嗎?”陳景德總是能抓住華點。

黎小曼點頭,她說:“我出生沒幾年的事,不過那時候我們國家已經逐漸強大起來了,他們也不用為我們擔心了。”

陳景德笑了笑,說:“不用你說,我也知道未來我國一定會繁榮昌盛。”

黎小曼祈求說:“那我們能去北京嗎?”

陳景德想了想,說:“你現在這個樣子,應該是不想在臨死之前被抓起來吧?”

黎小曼卑微的看着他,可還是被陳景德給拒絕了。

黎小曼說:“那我再想想別的。”

她想着以前最喜歡追星,特別喜歡看香港小姐的選舉,剛好這一年有最嫩的李嘉欣。

黎小曼最喜歡大美女了,她說:“不能去北京,那我們就去香港好了。我們去看港姐選舉,對了陳警官,你有沒有心儀的港姐候選人呢?”

陳景德看了她一眼,仿佛在看一個傻子一樣。然後就夾了一筷子菜開始吃起來。

黎小曼噘着嘴,她撐着頭說:“這也不行嗎?”

陳景德說:“行是行,不過去香港的手續太麻煩,等你可以過去,估計你都已經不在了。所以再想想吧,想點可以并且很快就能實現的。”

黎小曼哀嚎,還有什麽夢想啊,變美?她不需要。變有錢?她都要死了要那些幹嘛用。男朋友?她看一眼陳景德,立馬就打消了這個想法。和他談一天的戀愛,那她還不如去找劉浩呢,至少人家劉浩是真情實意。可關鍵是劉浩現在失去記憶,都不愛她了好吧?

真慘,真太慘了,敢情這世界上就沒喜歡她的人了。

“你腦子裏在胡思亂想什麽?”陳景德問。

黎小曼說:“誰說我胡思亂想了?”

陳景德說:“你剛才一直在朝我身上看,不會是對我有什麽不好的想法吧?”非分之想他沒敢說,畢竟是女孩子,玩笑開得太過他怕她以後都不敢和他說話了。

黎小曼憋了一口氣,他要不要看得這麽準啊!不過她才不會承認呢,她說:“你以為你是誰啊,一個老光棍,三十歲了還單身一人,指不定你也和黎方初一樣身上有病。”

陳景德剛在吃飯,聽到她說得話差點沒被噎着。他咳嗽着了幾聲,拼命給自己灌了幾口水,然後說:“這話你就別亂說了,黎同志要是聽到你背後這麽說他,他得多傷心啊?”

黎小曼說:“我才沒說他,我說得是你,你這招轉移話題轉移得還挺溜。”

陳景德說:“誇獎了。不過你不用擔心我,我家的老爺子老太太看到劉浩這次出了這一檔子事,就非得拉着我去相親,說要是我這做警察的,萬一哪天沒了怎麽辦,他們不就絕後了?這不昨晚上老爺子說要給我介紹個報社記者,我還在想要不要去呢。”

黎小曼一聽只覺得的心裏有些堵得慌,不過又一想,這陳警官畢竟太優秀,她就是嫉妒羨慕恨也是應該的。

她說:“那你就去試試呗,都這麽大的人了,也是該找個對象了。”

陳景德說:“我的事你就不要操心了啊,過來,把飯吃了,然後留着最後一口氣看看還有沒有什麽心願沒有完成,我好帶你去。”

黎小曼走過來,端起了飯碗唉聲嘆氣的說:“陳警官,你說我這肚子都空了,吃進去不是浪費食物嗎?”

陳景德說:“那也要吃,快吃。”

他十分嚴肅,好像不容許反駁。

黎小曼對這種莫名的受用,她“哦”了一聲,然後就開始吃起來。

陳景德看着她終于吃飯了,臉上也慢慢露出了笑容。

經過黎小曼一天的努力思考,她決定去看一次大海。

黎小曼說:“是不是很驚訝我沒有看過大海呀?”她都說了自己那時候可憐得很,十八年都沒有出過省,自然也沒看到大海長什麽樣。

陳景德說:“沒看過的人多了去了,我有什麽好驚訝的。”

就知道他會這麽回答,黎小曼也不在意。

然後陳景德就去給他們倆買火車票,後來又想人多,黎小曼這樣子容易暴露,所以陳景德就去借了一輛車,由他親自開着去海邊。

等着陳景德請假還有準備後續工作的空檔,黎小曼打算在最後去見見劉慧。以後都見不到了,總得道個別吧。

她來到醫院,看到李荷花在醫院的走廊打掃衛生。

李荷花看到她和她打招呼,說:“小曼,你這兩天都去哪裏了,可把護士長擔心壞了。”

黎小曼說:“我被辭了,怎麽好意思再繼續來醫院。這不,這次是過來專門和你們告別的,我要去國外了,以後可能再也不會回來了。”

李荷花的臉上一下子就露出了擔憂的神情,她說:“這可怎麽好,你說你們倆好不容易幫我找了份工作,讓我有底氣在這裏生存下去。我來了,你卻走了。”

黎小曼笑笑說:“這有什麽的,天下哪有不散的宴席,你現在還好嗎?工作适應了沒有,家裏面他們還有沒有欺負你?”

李荷花說:“醫院的同事都對我挺好的,而且這個月我也已經領到工資了,有了錢,孩子的爺爺奶奶就不會再像以前那樣的态度對我,我已經很滿足了。對了,小曼,我前天看到救我的那個警察同志了。”

黎小曼說:“是嗎?是誰?我可是認識好幾個警察的啊。”

李荷花說:“陳景德陳警官,認識嗎?”

怎麽可能不認識,都是老熟人了好不好。

黎小曼說:“陳警官啊,很好的一個人,我聽說他還是單身啊。”

雖說已經有了相親對象,但是如果陳警官能和荷花在一起也好啊。

李荷花不好意思起來,她紅着臉說:“陳警官是單身又和我什麽關系,我這一個生了娃的女人,還沒有離婚,我有什麽資格去高攀他。”

黎小曼對她說:“荷花,就算你和陳警官沒有可能,但我也希望你能越來越自信,把錢緊緊的拽在手裏,然後拿出法律的武器去和你那個男人解除婚姻關系,你別怕,陳警官一定會有法子幫你的。你要相信,這個世界還是有溫暖的地方,不要放棄。”

李荷花忽然感動得不知道說什麽好,她說:“小曼,你和護士長的恩情,我不知道幾輩子才還得清。”

黎小曼說:“不用你想着法子還,我和護士長只是希望你能重新找到生活下去的希望,那樣就足夠了。”

李荷花說:“好,我會的。”

黎小曼說:“那好,我去找護士長去了,你接着工作吧。”

體力有些不支了,陳景德千叮咛萬囑咐不要她出來太久,怕暈倒露餡的,看來黎小曼得抓緊時間和劉慧道一次別了。

作者有話要說:

不出意外應該還有一章完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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