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開打啊

胡九聽着白胖男人都這麽說了,也沒什麽好說的,果斷地喊道:“二通,你上,就對付那個女郎。”

劉元瞧着胡九指着的人是阿花,回頭與阿花道:“既然有人要與你讨教,你就陪他們玩玩。”

阿花一聲不吭,只動了腳步往前,然後,一個牛高馬大,足有阿花兩個人那麽大的男子走了出來,不滿地道:“大哥,你讓我打這樣一個小娘子,說出去很丢人的。”

“打嬴了就不丢人,要是打輸了,确實是丢人。”胡九沒說話,倒是那白胖的男人丢出這一句。

“言之有理。”劉元一臉認同白胖男子話的意思,那壯漢子二通很是猶豫,居高臨下地看着阿花道:“你要不認輸?這樣我就不打你了。”

自以為很好說話,阿花直接一拳擊了出去,卻是躍起打向漢子的臉,竟然打倒了,二通是沒想到自己那麽好說話,卻被人直接放倒,不可置信地爬起來。

阿花再接再厲地出手,這回二通反應過來,一手扣住阿花的手,再用力一轉,将阿花給帶轉了過來,阿花直接旋轉過來,一拳打在二通的身上,痛得二通松開了扣住阿花的手,大手與阿花揮了過去,想将阿花一口氣打倒,阿花的速度快,一閃而過,叫人根本看不清她在哪兒。

劉元回頭問了瓊華,“阿花能不能打贏?”

“難。”瓊華這樣吐了一個字,劉元應了一聲,倒是無甚所謂的樣子,瓊華輕聲地道:“我們要是真的輸了,就把沛縣給他們?”

“為什麽覺得我們會輸?”劉元反問一句,也是想從瓊華那裏得到一個答案,怎麽就覺得他們輸了?

“他們那些人,我不一定能打得過。”瓊華很實在地吐了一句,劉元看了瓊華一眼,“那你說,他那麽多的人,我又打不打得過?”

瓊華本能就要答一句不能,結果劉元卻朝着她看了一眼,瓊華也不知自己是怎麽回事,到嘴的話愣是給咽了回去,最後改口地道:“小娘子就算打不過,也一定會想辦法打過。”

劉元還能看不出瓊華改口?輕輕一笑,與瓊華道:“你信我,比你更信你自己。”

額,瓊華不能說不是,看了劉元半天沒有說話,劉元輕聲地道:“那就像信我一樣相信你自己吧。這麽多的人裏,他們沒有一個是你的對手。你天生神力,還有武先生指導,他們有你的優勢?所謂輸人不輸陣,你記住了,你要贏,不贏,咱們的家就要拱手相讓。”

瓊容聽着看着前方,目光看着阿花與那二通的交手,阿花速度是很快,但他們派出一個二通來也不是省油的燈,皮粗肉厚的,力量型的人對上速度型的,勝負委實難分。

“媽啊,這小娘子的速度好生快,二通想贏沒那麽容易。”劉元與瓊華在嘀咕,那邊的胡九一行也在嘀咕。

“那一位才是真正厲害的主兒。”意示他們看向瓊華,一幹人是沒有白胖男子的眼力,或許該說,他們沒有那樣的見識,不認為這樣的人真像白胖男子說的那麽厲害。

“放心,這一局二通能贏。”白胖男子也不指望他們能看出什麽來,只是一臉篤定地告訴他們,這一局他們一定贏。

阿花并不擅長攻擊,她擅長的是躲藏,藏起來叫人再也發現不了,同樣的,這樣的人對上二通這樣實打實的人,優勢也将不複存在。

任她再怎麽樣進攻,二通紋絲不動,阿花打得累了,渾身都是汗,二通卻是高興地笑了,“你打不動了,快認輸。”

催促阿花趕緊的認輸,阿花哪裏肯,這會兒劉元也發了話,“阿花,你輸了。”

阿花本還要進攻二通的,聽到劉元的話握緊了拳頭,顯然并不願意接受這個事實,想要再動,劉元卻道:“你輸了,退回來。”

這已經是劉元第二次陳述這個事實,饒是阿花再不願意,也不敢違背劉元的意思。

“這一局,你們嬴了。”劉元與他們認了輸,阿花是不願意也只能乖乖地退回去,胡九沖着白胖男子道:“軍師,我現在有點理解你為什麽說最容易對付的是這個人了,哪怕這個小娘子很小,卻絕對不好對付。”

繞口令一般的話,白胖男子卻聽得分明,與他點了點頭,“你現在知道也不算晚!”

胡九揚聲地道:“二通,聽見了,小娘子說你已經嬴了,還不趕緊退回來,你想幹嘛!”

二通朝着阿花露出一抹笑容,“你的速度再快,打在我身上不痛也是沒用,以後,還是多練練拳頭吧。”

阿花的拳頭沒什麽力氣,應該說那點力氣落在二通身上根本沒用,二通只是陳述這一事實,并沒有笑話阿花的意思,阿花卻目光幽幽地看着二通,冒着一道道冷光,劉元喚道:“阿花。”

叫劉元那麽一喚,阿花已經立刻回過了神,劉元輕聲地道:“輸要輸得起,人家說的是你的短處,并沒有說錯,但你也別忘了自己的長處,揚長避短,這就是人為什麽要學習的原因。”

不忘趁機教導阿花,對面的人聽着劉元那麽一說,白胖男子輕輕一嘆道:“要不咱們不比了,直接投靠這小娘子算了。”

一幹人聽到白胖男子的話都傻了,不确定這人說的是真還是假的。

白胖男子收到衆人注目的眼神,還是揮了揮手道:“算了,總要試一試,不戰而認輸,那像什麽樣,你們也都會咽不下這口氣的,還是算了。”

……這認定了他們會輸的語氣算是怎麽回事,這人都成了劉元的人了吧?

胡九用控訴的眼神瞧着白胖男子,白胖男子也意識到自己又失言了,連忙地道:“當我什麽都沒說,什麽都沒說,你們只管打,怎麽說我們也嬴一局了,再嬴一局我們就嬴了。”

然而這一局,哪裏是好嬴的,劉元一準是讓瓊華上,瓊華跟阿花完全不一樣,那是一個練過真功夫的人,他們這一個個,要說最紮實的人就是二通了,二通上過了一回,就不能再上第二回 。

“這一局,我上?”胡九這般地問了白胖男子,白胖男子看了劉元一眼,問道:“你想挑哪一位?”

胡九順口地道:“當然是大的那個。”

以大欺小,也不能太過份,就算這一局是一定要打的,那也不是這樣開始的。

白胖男子不作聲了,他要是劉元,心裏有底的話,胡九一出面,劉元一定迎上胡九。

但是,這個話他就算一清二楚也不好說出口,所以,還是不作聲了吧!

果斷地不吭聲,白胖男子看着胡九站了出去,揚聲地道:“這第二局,我來,你,對,就是你,我們來打一架。”

指着瓊華,瓊華便要站出去,可是劉元卻道:“你的對手是我,這樣才算公平。”

微微一笑,昂頭看着胡九,胡九連連擺手,“不成不成,這怎麽能成,你看我多大的人了,再看看你的小身板,不行不行,你還是乖乖的等下一局。”

下一局誰跟劉元對上雖然他也要考慮,又不是一定要考慮,所以讓劉元一般呆着去。

“不,你的對手,只能是我。嬴了我,你才能跟瓊華打。”劉元毫不猶豫地告訴胡九,他沒有任何選擇的餘地,他的對手只能是她。

“我說你一個小娘子,你是不是太奇怪了。你才多大,你怎麽如此争強好勝?”胡九是想盡辦法要讓劉元改主意的,這不急急地與劉元吐字,就是希望劉元能打消這個念頭。

劉元道:“來沛縣之前你是聽說過的,沛縣由我執掌,你帶人來犯沛縣,要的是整個沛縣,頭對頭,很公平。既然沛縣是由我來掌管,你也別拿我當孩子,因為這樣一來,吃虧的只能是你。”

這般地點破他們之間的關系,胡九回過頭看向白胖男子,第一次白胖男子沒有給他回應,這種事情,做決定的必須是胡九自己,勝負之分,就得要胡九自己面對。

劉元道:“你若是不敢跟我比,便算你輸了。”

“哎,哪有你這樣的,我都還沒打,我念着你是個孩子不想對你動手,你是真以為自己無敵了?”胡九一聽不跟劉元打就等于是認輸了,怎麽可能會答應。

“那你便來,說那麽多的廢話作甚。一個大男人,婆婆媽媽的,跟個小娘子們似的,你像樣?”劉元鄙視地掃了胡九一眼,深以為請将不如激将。

“你說我像個娘們。”胡九長那麽大,什麽時候被人說過像娘們,如今卻叫一個小娘子這般說了,一口氣卡在喉嚨,胡九緩過氣後,沖着劉元道:“行,我們先說好,輸了不許哭鼻子。”

劉元朝着胡九昂了昂頭,“你若是輸了,什麽話也別廢才是。”

胡九……聽着劉元這一副他已經輸定的口氣,真是讓他十分的不爽!

“行,那就別廢話了,來!”胡九走向劉元那裏,還沒反應過來,只覺得腳後一痛,他是直接軟了腿跪下,而劉元的匕首在胡九壓根沒有反應過來之時,已經架在胡九的脖子上。

“娘的!”這樣的動作就在電光火石之間,誰都還沒看清楚,可是劉元的匕首真就落在胡九的脖子上了,胡九雖然看不到,但是那一股冷意,他根本沒辦法忽視。

“你說,我若是想要殺你,你這會兒死透了沒?”劉元這樣的動作,讓所有人都呆住了。

胡九真是完全沒有反應過來,這會兒叫劉元那樣架着,吐了一口氣與劉元道:“小娘子的動作,比剛剛那一位還要快。”

“算是。”劉元似答非答的,聽在胡九的耳朵裏,這是警告。

“你現在,認輸嗎?”劉元詢問胡九,胡九輕聲地道:“我都叫你架着刀在脖子上了,還能說不認?小娘子,像你剛剛教你手下的,輸也要輸得起,我是個大男人,絕不是小娘們。”

劉元輕輕一笑,“這樣是最好!”

很是滿意胡九的識時務,劉元收回匕首要退一步,不料胡九突然擊向劉元,劉元似乎早有防備,在胡九出手的一刻,已經速度地避開,更是再一次将匕首指在在胡九的脖子前,但凡胡九的再往前一動,匕首就能穿過他的脖子。

“哈哈,小娘子的反應很快。”打着哈哈地笑了笑,劉元也同樣朝着他笑了笑,“誰說不是呢,再往前一點,你的小命就保不住了。”

“小娘子,我就是想試試你的身手,沒有其他的意思。”這會兒劉元身上散發着一股一股的冷意,胡九也知道自己那麽一出手其實不太好,那也是沒能忍住,故而……

“我其實也想試試是你的皮更硬,還是我的匕首更硬。”劉元同樣笑眯眯地說。

“小娘子,你怎麽能用匕首?”眼看胡九接二連三的讓劉元以刀架在脖子上,一個個都沒能忍住地叫嚷了一聲,劉元冷冷地道:“我們有說過不能用武器?”

問是朝着胡九問的,胡九連連搖頭道:“沒有,絕對沒有提過。”

“所以,你們是輸了想不認?”劉元繼續問出關鍵所在,而匕首已經再進了一寸,大有這些人敢說一個是字,她就取了胡九的命。

“認,怎麽會不認,小娘子輸了都認得那般幹脆,我們還能比不上一個小娘子?”一個個當然不肯承認自己不如一個小娘子,白胖男子的話揚聲說着,一個個也都默認了。

“如此最好!”劉元終于是大發慈悲地收回了匕首,當然不忘告誡胡九,“不要再有第二次,第二次的話,我的匕首不會再停,你會變成什麽樣子,我也不知道 。”

這是威脅,絕對的威脅,而胡九剛剛已經兩次感受到匕首的冰冷,一點都不敢質疑劉元是不是有這樣的本事。

“不會,不會!”聰明人都要懂得審時度勢,怎麽能跟人死扛,尤其他們這明擺着就是輸了,輸了就得認,否則真是連一個小娘子都不如,将來還有什麽臉面見人?

胡九乖乖地退了回去,劉元滿意地道:“如此最好。眼下我們各嬴了一局,接下來你們要如何?”

劉元手裏頭連她自己在內就是三個人,一輸一嬴,兩方都是,瓊華留着壓軸,劉元看了他們那一個個,也篤定了瓊華會嬴。

“小娘子,容我商量一下,商量一下好吧。”胡九兩次叫劉元用匕首對着,那是整個人都老實了,面對劉元那叫一個恭敬,劉元道:“你們自便。”

并不想多管他們的事,劉元只要确定這些人都老老實實的就好。

胡九笑眯眯地退了回去,立刻叫齊他的兄弟們,問一問情況成這樣了,他們應該怎麽辦好才?

白胖男子是他們的軍師,一向出主意的事都是他幹的,胡九也是第一個尋上他,追問地道:“你說,現在這事到底應該怎麽辦?”

“大哥,最厲害的就是那一個小娘子,你從她手裏都讨不了好,咱們這麽多的兄弟,真沒有一個是她的對手。”白胖男子說着這些話,倍兒老實,當然也離得他們夠遠,保持安全的距離。

“大哥,你看她們才三個人,我們兄弟有一千人,跟她們打什麽賭,直接把她們三個都捉了,然後我們再去拿下沛縣,和她們費這時間幹什麽?”

自家大哥一出面,還沒打就已經輸了一局,有人就氣憤了,聽着白胖男子的話,氣不打一處來,都不想再繼續了,幹脆一口氣将劉元她們拿了算了。

“最好別打這樣的主意,你們看看那城牆上。”白胖男子提醒他們四周的情況,讓他們都注意着點。

“城牆有什麽,那不都是人。軍師,這沛縣就一個小娘子看守,從一開始你就不同意大家夥來,眼下就更是了,你說說,那就一個小娘子,有什麽可怕的?”

有人不滿白胖男子對劉元的推崇,不屑之極地看着劉元的方向,“直接上去把人給捉了,有了這樣的人,守衛城裏的将士,還能不打開沛縣的城門讓我們進去?”

如意算盤打得是真不錯,白胖男子輕輕嘆了一口氣,這才解釋道:“讓你們看看城上的人,你們只看到人,就沒看到藏着的弓箭?折射的光那麽強,你們以為那是沒東西?”

人蠢沒關系,別人說的話你倒是聽上一句,別以為自己是天王老子,什麽都對。

“啊,這小娘子之所以敢走到這裏來,跟我們打賭,人家也是防着我們不講道義,先将她給扣下了。”有人細細一品,那就品出其中的道理了。

其他人也有連連點頭的道:“看她們三個人的功夫,這樣的距離,我們要是真攻上去了,她們其實有足夠的時間逃跑,而且保證我們捉不住她們。”

打量地看了看四下的環境,還有他們之間的距離,必須得說,位置保持得很微妙,既能讓他們各自聽到各自的對話,一但他們想要靠近,想要做出任何不利劉元的事,劉元又可以迅速帶人撤退。

“這位置是那小娘子選的。”白胖男子在一旁補了這一句,有人喝斥道:“你閉嘴,你不說話沒人當你是啞巴。”

白胖男子一看這架式還有什麽不明白的,無非就是有人輸不起,不想認這個賭。

“行了,都閉嘴。既然你覺得自己本事那麽了解,這最後一局你去,你幫我們争回場子。”胡九其實也不是很蠢的,很快就發覺了不對,這不立刻怼着那不讓白胖男子說話的黑臉漢子。

黑臉漢子咬牙切齒地道:“去就去,我還就不信了這麽一個小娘子能多厲害。”

适才他就出了不少的主意,眼下看起來主意都沒叫胡九聽進去,也罷,那就用真本事說話,他非把瓊華給打敗,給他們争回面子不可。

胡九道:“成,那你去吧。”

雖說白胖男子的話胡九都聽進去了,但是呢,這件事到了現在,并不是胡九認個輸,他這些兄弟就都願意跟着他降了劉元的。

三局兩勝,就算明知是輸,總也要走完這場子才行,不然他也是沒辦法讓兄弟心服口服。

“大哥放心,這小娘子是個聰明人,你想讓兄弟們誠心誠意地跟着她,她又何嘗不想收下我們這一千兵馬。”白胖男子一眼就出了胡九的郁悶,立刻上前寬言。

胡九本來就夠煩的了,聽着他這話,立刻擡頭看着他,“你怎麽就盡向着她說話?”

“因為,感覺。”白胖男子也知道自己這些舉動在男子看來十分奇怪,可是有什麽辦法,他是一看着劉元,就覺得這女郎着實不錯,非常的不錯,定是個靠得住的人,至少,比起胡九來更要靠得住。

這話是不能讓胡九知道。白胖男子道:“大哥你想這麽長的時間來,我什麽時候騙過你?你就信我的,跟着這小娘子,将來一定能吃香喝辣的。”

劉元是不知道,在胡九那頭,已經有人很努力地在幫她說好話,收攏人心。

“要是她不像你說得那麽好呢?”胡九顯然還是聽進去了,立刻咬着耳朵地追問,白胖男子道:“要是我說錯了,你把我生吃了。”

這一誓發得挺毒的,胡九看向前方,“行吧,看在你這一直以來也沒騙過我的份上,你這話我就再信一次。”

白胖男子聽着眼睛都亮了,忙不疊地道:“大哥放心,跟着這位小娘子,一定是你做的最正确的選擇。”

“哼!”胡九輕哼一聲,目光看着前面,他還等着看前面是什麽情況,這會兒的心情跟剛剛一開始是完全不一樣了,剛開始是盼着能嬴,此刻竟然想着自家輸!

胡九對自己這樣的轉變也是暗暗唾了一口,然而要不是因為山上呆不下去了,這無處容身的,他也不至于下山來想要個城。

東挑西撿的,聽說這沛縣是一個小娘子守着,還以為能手到擒來,結果,才一出手就被打臉,打得還是生痛生痛的。

胡九回頭看了白胖男子一眼,白胖男子立刻朝着胡九一笑。

想想這位也算幫他避了不少的生死大關,從來也沒坑過他,想是現在也不會的,那就再信他一回。

下定了決定,胡九也就等着比試的結果出來。

而黑臉的漢子大搖大擺地走了出來,沖着瓊華就大喊道:“哎,小丫頭,你過來,我跟你過幾招,打得你滿地找牙。”

這一位一上來的氣勢就挺大,劉元與瓊華叮囑道:“不必手下留下。”

遇善則善待,遇惡者,劉元一向是絕不手下留情,也讓瓊華不必手下留情。

“是!”瓊華剛剛看着劉元那樣利落的制住胡九,心裏是高興地直要叫好,最後都忍住了。

三局兩勝,眼下他們雙方各嬴一局,也就是說她一定要嬴了這一局,只有這樣,沛縣才能守住,這一千人,才能歸了他們。

瓊華知擔着重任,還是前所未有的重任,有些緊張。

“不用緊張,壓力不要給自己那麽大,你只要記着,你一定會嬴就好。”劉元看出瓊華的狀态,即叮囑了一句,瓊華本來還挺擔心的,結果聽到這話,迎着劉元信任的眼神,瓊華點了點頭。

瓊華迎上黑臉的男子,與他道:“我會嬴你的。”

“喲,這點模樣就想嬴我,口氣還真是不小。”一臉的不以為意,顯然是不相信瓊華有多厲害。

瓊華不想再理這人,揚起拳頭朝着那人打了出去,黑臉的漢子盡是不以為意,一個拳頭迎上,結果迎對瓊華的大力拳頭,人直接被打飛了,黑臉漢子一聲慘叫。

……胡九本來是不太相信白胖男子的話,不以為劉元這樣厲害也就算了,瓊華看起來好像很弱的樣子,她又能多厲害。

結果這一拳打了來,一群人面對直接打飛出去的兄弟,頓了半響才迎上去關心自家的兄弟。

“怎麽樣,怎麽樣,你怎麽了?”一聲聲追問,很是關心的。

但是,那人直接已經昏過去了。

“快看看還有沒氣。”人沒有醒,他們也是十分擔心的,這不急急的催促探探鼻息,還有沒有氣。

“有氣有氣!”探鼻息的人連忙地回答,一群人都大松了一口氣。

劉元也是第一次看到瓊華跟人打架,這樣的力氣,劉元走過去小聲地問道:“我問你,你用了幾成力?”

瓊華把人打飛了出去也是吓了一跳,小聲地道:“五成。”

驚嘆地看向瓊華,瓊華不明所以,不太确定地問道:“這樣打,不好?”

“不會。”看起來沒出人命,只是将人打昏了而已,沒什麽大驚小怪的,反而還起了震懾人的效果。

“三局兩勝,我們嬴了,你們可願賭服輸?”劉元沒忘記自己的目的,朝着他們朗聲地問一句,想要一個答案。

一個個看着劉元的眼神都盡是打量,胡九看向白胖男子,白胖男子道:“小娘子要收下我們?”

“你們要歸附我于我,歸附于沛縣。”劉元糾正一下,沖着他們道:“凡為沛縣的人,我有一口飯吃,就絕對少不了你們的,但是,作為沛縣的人,也不能只想着收獲而不想付出。保衛沛縣,引水開渠開荒,這些大家都做的事,你們也一樣要做。”

前面那一句是福利,後面說的是責任,劉元将好處以及他們即将要做的事都說清楚。

“沛縣就在這裏,雖說你們是輸了,但我也不會強人所難,非要你們踏入這個城門,不過,進了城門,如果不能拿自己當沛縣的人,最好就不要進去。”劉元提一句醒。

醜話說前頭,這一向是劉元行事準則,也是不想将來讓人諸多話柄。

“小娘子果真是說到做到?我們這些人進了沛縣,與裏面的人做着一樣的事,我們就真能成了沛縣的人?”

胡九是最了解他身後的兄弟心思的人,他們流浪得太久了,只想有一個栖身之地,這也是為什麽他們急于到沛縣來,想奪一個城的原因。

據城而守,這是他們想到能讓自己擁有一個家的最好辦法。

劉元道:“沛縣之內流民就不少,你們不是第一批,也不會是最後一批融入沛縣的人,況且,你們覺得自己沒有本事融入沛縣?”

劉元這又來個激将,胡九想了想,半天沒有說話。

劉元已經再次道:“不拿自己當是沛縣的人,自然是成不了沛縣的人,你們總不會以為我是随口說說而已,為沛縣的人要做的事情很多,多得,只怕你們都不敢想像。”

……胡九看向身後的兄弟們,第一個發話道:“我們從來不怕吃苦,只怕無處容身。”

“若如此,我可以向你們保證,沛縣的大方朝着你們打開,你們只要願意留在沛縣,你們就是沛縣的人,永遠都會是。”

劉元話接得那叫一個順的,一個人個瞧着劉元的眼神就完全不一樣了,胡九道:“若如此,我們願意入沛縣。”

當大哥的這樣的叫喊了,一個個也都振奮地道:“我們願意入沛縣。”

入其中,守沛縣的規矩,成為沛縣的人,如此而已。

“行。你應該能管得住你的人是吧?”劉元如此輕聲問了一句,胡九本來很是振奮的,一聽到劉元那麽一問,立刻接話道:“當然。”

“那就好。入了沛縣,記住約法四章,第一條,殺人者償命;第二條,傷人者要抵罪;第三條,盜竊者也要拳罪;第四條,奸、淫、擄掠婦女者死。”

這約法四章,正是當日劉邦所說的,劉元後面硬讓劉邦補上的一條,眼下沛縣執行着不錯,新人進門,必須也是要知道這些規矩,別以為一句不知道,就能逃得了。

……胡九默默聽了半響,朝着劉元問道:“除這四條,還有別的嗎?”

劉元道:“這四條是最主要的,在沛縣之內就得守這些規矩,不守的人,要麽死,要麽走人。”

端是強勢!

胡九看一眼白胖的男子,白胖男子慢慢摸了過來,與胡九咬着耳朵道:“大哥,無矩不成方圓,這四條雖然聽起來像是很嚴重,可是只要不打架,不傷人,不偷不搶不盜不做壞事,沒什麽好怕的。”

總結得十分精辟,劉元倒是也聽到了,點了點頭,“說得一點都沒錯,就是這樣的理。”

本來是咬耳朵的,怎麽叫劉元給聽到了?

胡九看向白胖的男子,男子頓了半響,默默與胡九道:“小娘子耳朵好使不幹我的事。”

這也确實是不幹他的事,不能将過錯都往他身上推是吧。

“怎麽樣,你們這城是進還是不進?”劉元再一次開口詢問,胡九連想都不想地道:“進,怎麽能不進,必須地進!”

非常的肯定,連一絲猶豫都不帶的!

劉元道:“你不需要問問你的兄弟們?”

胡九聽着劉元不懷好意的問話,轉頭沖着一幹兄弟大聲地質問,“你們進不進這沛縣?”

“進!”一個個毫不猶豫地回答,聲聲震天,叫那在城上候着的人都不确定是出了什麽事,他們究竟是不是該嚴陣以待,莫讓這些人沖了進來?

“問題問錯了。”劉元是随便讓人忽悠得了的人?必須的不是。

胡九看向劉元,劉元瞥過他一眼,對這裝傻的人不甚待見了,因此揚聲地問道:“你們願不願守沛縣的規矩?”

這一問,那是立刻安靜了啊,劉元卻看着他們一絲不退地道:“願意的就走進這個城門,不願意的,你們要是覺得自己能打得我身邊的人,搶得了這沛縣,你們不妨試一試,我等着你們!”

挑釁等着看戲的口氣,真是叫人好想捂住她那嘴。

“不過,想清楚了,我沛縣的将士,守着這一方的城池,兵馬相同,我們卻是以逸待勞,敢問你們還有糧嗎?敢問你們手裏的武器比得下我們嗎?敢越一步,哪怕如我劉元一般的小女郎,也照樣敢叫你們邁不進沛縣的大門一步。”

軟硬兼施,劉元一向深谙此道,胡九第一個表态,“不就是守規矩嗎?我胡九能,兄弟們,你們能是不能?”

一聲高問着,也是要看看其他人的反應,那都要想着太平的人,自然是揚聲回應一聲能。

不應的人,劉元半眯着眼睛的掠過,然後朝着胡九道:“看起來,你的兄弟了不是跟你一條心的。”

胡九眼不瞎,自也是注意到的,朝着那一群不作聲的人道:“你們一個,怎麽回事,是覺得這些地方不好呆,呆着委屈了你們,想另找出路還是怎麽樣?”

“大哥,我們兄弟們來沛縣,那是想着自己當家作主的,現如今,竟然要對一個小娘子唯命是從,這一條又一條的規矩,什麽破規矩,我們憑什麽要守?”

瞧瞧總有那按捺不住的人,這不就已經顯露出來了。

劉元聽着并不作聲,胡九已經三步并作兩步地上前去,一腳給人踹了過去,“不守,不願意守的,那就給我滾,滾得遠遠的,沒聽見小娘子說了,她不強留于人,我也一樣!”

說罷輕哼一聲,掃過那一個個都不作聲的人一道喊了,“咱們兄弟一場,有緣千裏相聚,都是福份,如今你們既然不願意再跟着我胡九進這沛縣的門,我也不強求。”

“兄弟們這些日子連溫飽都不濟,身無長物,沒什麽能給你們的,你們也都清楚,想走的,你們自己離開。”

哎呦,一聽這話,劉元終于是鬧明白了這些人為什麽好好的跑到沛縣來了,原來,這些人直接快要斷糧了,因此才會急于找一個地方,只為了能填飽肚子。

行,這倒也好,糧食嘛,劉元這一年積攢下來,還是能養上得起這一千人馬的,再讓他們一起開荒引渠,一年之後,收成得漲幾倍。

算盤打得十分響亮,劉元也是等着胡九把那些不安份的人處理了。

“大哥,是你先背棄我們的,當初我們明明說好的,我們打下沛縣來自己做主,如今你怎麽願意屈聽這樣一個小丫頭的話了?”不滿于劉元,不滿于胡九選擇的人可不止一個。

胡九指着一個斥問了,同樣的問題也出自另外一個人的嘴裏,劉元微微一笑,卻讓人從心裏發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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