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日本兵

我被驚出一身的冷汗,連着往後退了好幾步,這才站定,炮仗手持鋼盔,一臉凝重,左手的手電筒對着那“石鬼”照着。

“石鬼”好似被打的有些懵,站在那裏沒有動彈。

“砰砰砰!”

突然響起的槍聲,驚醒了他,子彈打在他的身上,打得石屑飛濺,外面石層破裂開的地方,又有一些東西在蠕動,黑乎乎的一片,無法分辨。

但子彈打在他的身上顯然不足以致命,殺傷力看起來還不如炮仗手裏的鋼盔,那“石鬼”猛地跳了起來,手腳并用,在牆上一摳、一彈,便不見了。

“這邊!”板寸頭喊了起來。

又是幾聲槍響。

“這裏,停,先別開槍。”板寸頭忽然又喊道。

我一直站在炮仗的身旁,順着板寸頭的視線望去,只見那“石鬼”此刻正好趴在劉蠻子的後背上,雙手卡在他的脖子上,劉蠻子的臉色大變,擡手便用槍托朝着後面打去。

“蠻子別動。”板寸頭見狀急忙喊道。

可惜他的喊聲還是慢了一些,劉蠻子的手已經打了出去,槍托沒有打到“石鬼”,脖子反而被石鬼一口咬住了。

劉蠻子慘叫一聲,掙紮着想要扭頭,手裏的槍托依舊朝着後面打着,但那石鬼好似認定了他,腦袋都被敲的四分五裂,卻依舊一口口地撕扯着他的皮肉。

墓室內,劉蠻子的慘叫聲刺激着人的心髒,板寸頭手裏窩着手槍卻不敢随便開槍,又不敢随意上前,只能急着喊。

片刻的工夫,劉蠻子和“石鬼”依舊掙紮着離開了墓室回到了我們進來的溶洞中。

板寸頭急忙追去,我也緊跟了幾步,卻被炮仗給拉住了,他扭頭朝後面看了一眼,我順着看了過去,只見陳子望和那個女人正站在那裏,一動沒動。

我明白了他的意思,劉蠻子是陳子望的人,陳子望都沒着急,我們實在犯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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盡管心裏覺得自己應該上前去看看,可被炮仗這麽一打岔,我便有些猶豫。

便是這頃刻的猶豫,便聽板寸頭又喊了一句:“蠻子,別……”他的話音未落,便聽“轟!”的一聲悶響,板寸頭直接被一股氣浪沖了個跟頭,滾落回來。

塵土混着一股濃濃的火藥味,十分的刺鼻,嗆得我眼睛都睜不開,下意識地伏在了地上,隔了一會兒,炮仗爬了起來:“我了個擦,到底是怎麽回事?”

“媽的,蠻子把那個東西炸了。”板寸頭說道。

“炸了?”我有些傻眼,急忙跑過去查看,只見來時的溶洞已經完全坍塌,原先下面的裂縫也被炸開,露出了一個黑漆漆的坑洞來。

“我操,這怎麽弄?咱們怎麽回去?”炮仗也來到了我的身旁,看了一眼,就大聲罵了出來。

板寸頭沒有說話,将目光望向了陳子望。

陳子望推了推眼鏡,眉頭緊蹙着,臉色也不怎麽好看,走過來瞅了瞅之後,說道:“我們先到裏面看看有沒有出路。”

“老陳,這地方你們不是第一次來了吧,裏面有沒有出路,你不知道?”炮仗反問道。

“我們之前是探過路,但我是第一次下鬥,了解的不多,炮爺看看,或許能看出些門道。”陳子望倒很是鎮定。

而他身旁的那個女人卻一直沒有言語。

現在也只能這樣了,我瞅了瞅炮仗,見他一臉的晦氣,顯然是沒有什麽辦法,這時又聽陳子望說道:“先休息一下,捋一捋到底出了什麽狀況,上次我們也來過,并沒有那個什麽‘石鬼’。”

他說着,轉頭看向了王老漢,對着王老漢招了招手:“你過來。”

王老漢也被折騰的夠嗆,本來腦袋就被蜜蜂蟄得腫成了豬頭,又被板寸頭一路上沒少教訓,此刻狼狽的厲害,眼見陳子望招呼他,有些磨磨蹭蹭不敢上前。

“還他媽不過來,等着老子請你是不是?”板寸頭的脾氣越來越壞了,說着就瞪起了眼睛。

要說這裏最讓王老漢怕的人,絕對不是陳子望,而是板寸頭,聽到板寸頭的聲音,他急忙跑了過來,看了板寸頭一眼,這才小心翼翼地問道:“老板,你叫我?”

陳子望點點頭:“你是這裏的本地人,說說,這‘石鬼’到底是個什麽東西。”

王老漢沉吟了一下,說道:“這個,我也不知道,以前我們村裏的人見過,說這東西吃人,我也是第一次見……”接着,王老漢便将關于”石鬼’的傳說講了一遍。

所謂的傳說,我之前在山谷的時候,就聽他說過了,此刻他也就是講得更誇張了一些,把那“石鬼”形容的更加吓人,看樣子是想把陳子望吓住,讓他想辦法盡快回去。

陳子望聽罷,面露失望之色,輕輕揮了揮手,示意王老漢不用說了。

王老漢顯得有些不甘心,但也不敢多言,閉上了嘴。

“看來也問不出什麽來,我們進裏面瞧瞧再說吧。”陳子望說吧,将目光投向了我和炮仗,詢問我們兩個人的意思。

我對盜墓就是個外行,在這被強行騙到這地底墓地中,又遇到什麽“石鬼’,還看到活生生的人死在自己的面前沒吓得尿褲子就不錯了,此刻還能保持住鎮定,我覺得我已經基本上算半個超人了。

此刻哪裏還有什麽建設性的意見,只求他們能夠安全的把我帶出去,別又跳出一只“石鬼”把我啃了就燒高香了。

而炮仗顯然也沒有什麽想法,便站了起來,說道:“行,老陳就按照你說的辦,咱們先找找再說,這裏只是一個耳室,好不容易下了一回大鬥,怎麽也得去正殿看看吧。”

陳子望的臉上露出一絲笑容,微微額首,表示贊同。

我對陳子望這個人實在是有些奇怪,這人看着斯文,但心好似硬得很,此刻我們被困在這裏,死的兩個人又都是他的人,他依舊能夠笑的出來,而且,我可以看得出來,他這種笑,并非是勉強的笑。

我實在理解不了,他為何此刻還能夠如此從容,難道說這墓裏的東西對他的吸引力真的依舊大到讓他将生死置之了度外?

我胡思亂想着,炮仗他們已經朝前面走了過去,這裏早已經被人捷足先登,已不是封閉的墓室,裏面有價值的東西很少,一些壁畫也都破損不堪,看不出什麽了。

跟着他們進入所為的正殿,裏頭也是空蕩蕩的,不過,這裏多出了一些骸骨,我跟炮仗走過去看了看,只見這些骸骨已經是白骨一堆,以我們的本事已無從分辨年代,不過,這些骸骨有的衣服還沒有完全腐爛,有幾個尤其容易辨認,因為他們腦袋上戴着的正是炮仗之前撿到的鋼盔。

“日本人?”我詫異地看了炮仗一眼。

“你是說,這些死了的都是小日本?”炮仗問道。

我點了點頭:“你又不是沒看過抗戰電影和電視,難道不認得?”

“誰注意這玩意兒,我看那也就圖個樂呵。你是說,這些都是鬼子兵?真特娘的邪了,當年鬼子又是飛機又是大炮的,被游擊隊用手就生撕了,進到咱中國的鬥裏,也這麽慘?”

“別他媽胡說。”我打斷了他的話,轉頭對陳子望道,“你們之前進來的時候,應該發現了吧?”

陳子望點頭:“嗯,這裏的确是被日本人搶先來過了,東西也都被他們搬空了,不過,他們走的似乎很匆忙,不然的話,屍體應該被擡走才對。”

我想了想,認同了陳子望的說法。

當年日本人派了軍隊進來,按理說挖個墓應該很簡單才對,怎麽還會死人,而且,還來不及将屍體擡走,到底發生了什麽事?

這裏看來遠沒有我們此刻見識到的簡單。

陳子望似乎看出了我在想什麽,又說道:“小九爺是不是覺得這裏很危險,這些日本軍人都死在了這裏,我們的危險更大?”

我沒有說話,只是看着他,等待着下文。

陳子望并未讓我久等,又接着道:“其實,這不難解釋,當初日本人第一次探墓,這裏的機關陷阱很能全部都是完好無損的,他們如果沒有倒鬥的行家帶着,中機關死些人,是再正常不過的事了,至于他們為什麽急着離開,我想這或許并非是因為古墓本身。”

“你的意思是?”

“戰争年代,有太多的因素可以讓他們離開了,比如我們的軍隊打了過來,他們人手不夠,着急轉移,沒有時間處理這些屍體,又或者接到了上面的命令,讓他們調動,時間緊迫他們打算回來再處理屍體,結果未能回來。”

說到這裏,他頓了一下,才繼續道:“總之不一定就是古墓是的他們無法轉移這些屍體。至于我們,與他們有很大的不同,首先這裏炮爺和胖爺都是行家。”

“胖子?”我疑惑地扭頭看了看,這裏這群人,除了炮仗實在沒有一個胖的了,就算陳子望略顯富态,但他的話裏,顯然不是指的他和炮仗。

陳子望突然又笑了起來:“我忘記介紹了,這位就是胖爺。”說着,他伸手指了之旁邊一人。

我扭頭一看,居然正是那個當初去我家找我買貓的瘦猴,心頭頓時更加疑惑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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