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我變沉默就怕失去你
[從一個清冷的人，變得溫熱，從而面對生活也開始變得俗氣起來。]
她因為氣憤面目顯得很猙獰。
“她不會是外人”。
“不是叫你在家裏等着嗎？怎麽跑出來了”？
林哲把我拉了過去，看了沈越澤一眼。就在大家氣氛很不融洽的同時，手術室的門開了。帶着口罩的醫生走了出來，沒有表情。
“誰是病人家屬”？
“病人因為刺激過度，再加上之前身體的不适。導致腦中風”。
“腦中風？？醫生你一定要救救他啊”。
小雪的媽媽激動的握住醫生的手。
“那麽現在病人偏癱，左邊的身體沒有知覺，這種中風很常見，也有醫治好的，也有一直攤着的，這要看病人自己的求生意志，您放心吧，我們一定會盡力治好病人的”。
“我們能進去看看他嗎”
“病人現在需要休息，我們裏面有人會照顧他的，明天一早可以進去探視”。
林哲用雙手蒙住了眼睛蹲了下來。他這種舉動極少有，這是最脆弱的一種表現，他一定是苦不堪言。
“你看看你們一個個，成天不回家，什麽事情都和你父親對着幹，現在好了，人倒了知道難過了事吧？早幹嘛去了”。
“還有她！！林哲你明明知道你父親不會同意你們兩個在一起，你就是存心想氣死老爺子對不對”！
“你給我走，這裏不歡迎你，給我滾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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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不起，我。。。。。”
沒等我的話說完，她拉起我的胳膊就往外拽，被她拽着的手開始疼痛起來。
“你幹嘛？這關宋瓷什麽事”？
沈越澤掰開了抓住我的那一只手，表情擔憂。
“沒事吧”？
我搖搖頭。我把目光望向林哲，他一句話都沒有說，甚至是一個眼神都沒有給我。忽然覺得自己做了件很蠢的事，他一定也不希望我出現吧，我的出現一定是讓他心中的天枰不知道該擺在什麽位置，我讓他難堪了對不對。
“林哲，請你帶着你的女朋友離開這裏，”！
她用手指着我對着林哲說，這時，林哲的頭擡了起來。看了我一眼，終于，他艱難的說出了幾個字來。
“你先回去吧”。
“好”…………….我以最快的速度落荒而逃，這種給我的感覺就只能用逃來形容，我今天的舉動就只是在給自己找難堪。從什麽時候開始呢，什麽時候我與林哲之間變得心與心想不到一起去。什麽時候開始，有了距離。我變得越來越依賴他，變得脆弱。這不是我啊！
“宋瓷”！
沈越澤追了出來。
“你不要跟着我，回去吧”。
“我送你回家”。
“回家？我的家在哪裏啊”？
哪裏是我的家？我望着這樣一座繁華的城，覺得嘆息了起來。不争氣的淚在眼眶裏打轉，極力忍住不想要它在沈越澤的面前掉下來。
“你不要這樣，宋瓷！林哲不會是你的全部”。
“怎麽不會？我和他在一起之後，什麽都沒有了。沒有工作，沒有朋友，沒有住的地方。你讓我怎麽不害怕”。
“我好怕哪天他不要我了，我該去哪裏啊”？
“那我呢？你把我放在哪個位置”？
他痛苦的閉上了眼睛。
“上車吧，我送你回去”。
在車上，我們沒有說話。各懷心事。他開的極快，可是這一次我卻沒有覺得眩暈，很清醒。到家下車之後，我走了出去，他搖下了車窗。
“宋瓷，如果有一天你眼前的這棟房子容不下你了，就去找我，我那兒一直有一把屬于你的鑰匙”。
然後他發動了車，揚長而去。留下站在一旁的我。
回到家裏，洗了把臉。我望着鏡子中的自己，狼狽不堪。我努力讓自己什麽也不想，安然躺在床上閉上眼睛，明天太陽初起的時候，所有不愉快的東西但願只是夢一場，夢醒之後就煙消雲散。林哲還是那個林哲，我還是那個我，不會有任何改變。
然而，當我睜開的眼的時候，并沒有林哲的身影。我光着腳在這大房子裏找了一圈也沒找到。打開手機一個未接與短信也沒有。都早晨九點了。
剎那間失落感布滿了整間房子，想要去醫院看看情況，又害怕昨天的事情重複上演。讓所有難堪。
這時電話響了。
“喂”。。
“有沒有興趣出來喝杯咖啡”？
“你是”？
“別裝了，你知道我是誰”。
“方雅琴”？？？
“出來吧，就去你們常去的星巴克”。
我換了身衣服，出了門。
剛到星巴克，恰巧碰見她從豪車裏出來，穿着一身我叫不出名字的名牌裝扮。我走進她身邊，嗅到了一身的銅臭味，與這個春天，格格不入。
“這老爺子一倒，怎麽看你都覺得狼狽了呢，哈哈，真是好笑”。
她拿着手提包。一邊推開門走進去，一邊用冷言酸語諷刺我。然後，坐在了一個靠窗位置。
“你找我幹嘛”？
“聊天啊”。
“我們能有什麽可聊的”。
“你真的是很嚣張，不過呢，你嚣張不久了。今天我找你，是伯母的意思，這些錢是她給你的”。
“她還讓我帶給你一句話：女人就應該聰明一點”。
她遞給我一個大信封袋子。裏面裝着許許多多的錢。聰明？呵呵，聰明的女人就應該為了這些錢背叛愛情嗎？
“請你轉告她，我宋瓷還是那句話，我與林哲之間的事情，無論是怎樣，我都希望是林哲親口跟我說”。
我堅定的看着她。可是她卻笑了起來。
“方小姐，如果你今天就是要和我說這些的話，那就不必了，我先走了”。
我起身準備離開，她卻叫住了我。
“你以為你一意孤行就是對林哲愛的表現嗎？你有沒有揣測過林哲心理是怎麽想的，還是說你只是自私想要擁有林哲”。
“林哲這些日子一定不好受，他們林氏集團一夜虧空你覺得會是件簡單的事情嗎？當然，商場上的事情你一介凡人當然不懂。就是因為你不懂所以你幫不了林哲。我要換做是你，我一定會放手，讓他選擇可以幫助他的人”。
“而那個可以幫助他的人就是我，方雅琴”！
她說這些話幾乎是一氣呵成，像是原本就彩排過的一樣。我突然無力還擊，她說到了我致命的硬傷，因為我無能，我空有一顆大愛之心，卻沒能擁有成為林哲伯樂的資本。可是在這樣的現實面前我這顆小心翼翼愛着的心，就顯得渺小極了。
我沒有說話，拿起包包走出了門。
這五月的天已經轉暖了，可是我卻感覺冷，那種刺骨的寒冷，讓我抱緊了自己的身體。我不想回那間房子裏，可是我又不知道該去哪兒，獨自在街上徘徊着。我突然覺得我一點兒也不适合生活在這座大都市裏，像我這樣喜歡安逸生活的姑娘，能夠存活在這種競争力強大的城市裏，歸根結底功勞都可以算在林哲的身上。是啊！我為了他其實改變了很多，有些連我自己都沒來得及發現的習慣就這樣一點一點悄悄的發生變化。曾經覺得愛情裏的我們都是公平付出，你善待着我，我善待着你。可是，不知道從哪一天起，這樣的對待失去了平衡感，我成了較重的那一方。
從一個清冷的人，變得溫熱，從而面對生活也開始變得俗氣起來。
我想起林哲曾經對我說過的一番話。
“你就像一杯咖啡一般，需要懂品的人才能覺出滋味，然而世界上真正懂得品咖啡之人實在少之又少。于是我更希望你褪去鉛華，成為一杯白開水，這樣更适合大衆”。
可是，時至今日。我俨然成了一杯白開水，而他卻始終還是那個只懂得品咖啡的人。
回到家裏的時候，天已經要黑了，我就這樣一個人游蕩了大半天。打開門進去，林哲就坐在沙發裏，一動不動，不知道在想什麽。
“你上哪兒去了”？
他的語氣有些生氣，大概昨晚一夜沒睡，長了許多胡渣出來。
“出去走了走”。
“我中午就回來了，你和誰出去要這麽久”？
“你質問我”？
他皺了皺眉，又閉上了眼睛。
“抱歉”！
他起身走到了我身旁，抱住了我。
“你父親怎麽樣了”？
“左邊身體癱瘓了，不會說話。也不認識我們”。
“那公司呢”？
他突然松開了手。
“能不能不要一回來就問我這些東西，讓我安靜會兒不行嗎”？
他的情緒有些激動，我沒有說話，從他身邊走過，進了我的房間，關上了門。當兩個人的感情需要沉默來解決的時候，就已經不會是安穩的狀态了。這心中都存有隔閡，除了沉默給彼此一些空間還能做什麽嗎？我們向來不是那種喜歡吵架之人，這是最好的解決辦法。
他想清靜就讓他清靜吧。我累了。
“宋瓷”！
“你把門打開，我有話跟你說”。
我起身開了門，他端着杯熱牛奶。
“先把它喝了”。
“我看你最近黑眼圈比較深，昨晚沒睡好吧”。
我沒有說話，接過他手中的牛奶，喝了起來。他走了進來，順手帶上了門。空氣中只聽得見我估囖囖喝牛奶的聲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