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沉默的守護我的人（2）
走出大門，我長長的舒了一口氣，像那樣的交談再長久那麽一點，一定會讓我感到窒息。所以，我是屬于自然随性那一類的姑娘，雖說不如她人陽光開朗，但至少事事尋求自由随性灑脫。早就說過，我就是那個從森林中走來的姑娘，又久居都市，而今早在感嘆世态炎涼中蛻變從而俗氣起來，可是我又并不喜熱鬧。
我開始苦惱假設我真的就選擇在這浩天盛世集團工作，那樣壓抑的工作氛圍我能忍受的了？不過呢，好在他說了可以坐在家裏寫。這倒是個不錯的條件，值得考慮。
走着走着，早已脫離了浩天盛世許久，出來的時間有些過早了。沈越澤這會兒應該還在忙着別的事兒吧。我來上海這麽久，都沒有好好看看這座城市啊！先去逛逛再說。
我停在了一家甜品店門口，因為這家店的名字很是惬意。
“田園”。
田園？我推開門走了進去，裏邊的布置和擺設與名字相互呼應的很是貼切，有陽光的味道。在一個有暖陽的冬天裏，抱一本喜歡的書，點些美味可口的食物，坐在靠窗的編織椅上，不用說話，享受這樣的惬意，這其實是人生一大樂事。
順着可口的甜品一路看過去，我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她正坐在沙發上和店主笑着說話。她們聊得很歡，絲毫沒有察覺到我已經走到身邊了。
“歐陽主任”？
她轉臉看向我，眼睛睜得大大的。
“你是。。。宋小姐”？
我點點頭。
“嗯，我是宋瓷”。
“來，坐坐坐”！
她拉着我加入了她們兩人的隊伍。
“你也不要叫我歐陽主任了，都把我叫老了，我叫歐陽沫。以後可以叫我小沫”。
她笑着說着。其實她年輕不大，大約三十歲的樣子，其實在上海像她這樣年輕有為的姑娘并不多，更何況還是大醫院的主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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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店啊，是我妹妹開的，我沒事兒的時候就會過來和她唠唠嗑。對了，你怎麽會過來的呢？我好像聽說你回去了”？
“你們先聊，我去給你們做點東西吃”！
她漂亮的妹妹起身離開了。沙發上就只剩下我和歐陽沫各自坐着，想必她知道關于我的事情也都是在報紙或是一些片面的報道上看到的，只是不知道像她這樣的女人會不會也和其他人一樣，覺得一切的罪過都在于我，如果是這樣的話，那麽我今天和她的偶遇，豈不是一件天大的糗事。
想到這些的時候，我暗自低下了頭。
“是回去了一趟，處理我父親的後事，前些日子回來的”。
“對。。，不起”！
“沒事兒，都過去了”。
我沖她搖搖頭，勉強一笑。
為什麽人與人之間原本美好的溝通，在問到了對于精神上相對比較敏感問題的時候，一定要說對不起呢，事情都已經是過去式了，為什麽要對不起呢。為什麽一定要覺得對方是承受不了這一敏感問題的打擊？是同情吧，但又為什麽要同情？
好吧，我承認，我有些過分偏激了。
“你一定在想我為什麽還有臉回來上海吧”！
她尴尬的搖了搖頭。
“沒有，沒有，我不會這麽想”。
“我相信你的為人”。
當她說相信我的時候，眼神堅定，面不改色。
其實這是個很難堪的瞬間，兩個年齡不相仿的女人面對面坐着，然後交談着關于個人人格的事情。我們之間相差的年齡差不多有十歲，可是這樣大我十歲的女人，對着我說，她相信我的為人。
“謝謝”！
“你不要太難過，見過你的人一定都會相信你的，你長得很好看，并不是庸脂俗粉的漂亮，是那種善良的美”。
我并不知道她說這些算不算只是客套話，但就是這樣簡短的話，即使她出自于客套之心，我也覺得溫暖極了。如果在我的生命中能夠多那麽幾個對我說這些客套話的人，我這內心一定不會是這般模樣吧。
“但是真正見過我的人沒有多少呢”。
“其實，有些話我不知道該不該對你說，我怕你早已不在乎這些事情了，如果我說了或許還會更使你困擾你呢”。
她喝了一口茶，意味深長的看着我。
“但是，不說我又覺得于心不安，早就想再見你一面”。
“我們當醫生的，雖說很多時候會被人拿錢封口，但我歐陽沫畢竟不是這樣的人”。
“是關于之前那件事情”？
我試着打探的問她，關于那件事情，我花了不少時間和心思去規勸我這顆倔強的跳動着的心，到現在我選擇了置之不理，任世人把我唾棄，也算自己成長已不是一日兩日之事。我曾經欺騙自己去逃避，以為自己離開一段時日，那些流言蜚語就會在這個大都市裏蒸發幹淨，他們都會一并忘記，我回來就不會有人再提。可是現在，面對面談論的話語還是揪着那件事，這讓我覺得悲哀。我悲哀我自己除了與林家有過那麽一點關系，再也沒有任何一個地方值得別人去提。
“不久前，林氏總裁來找過我”。
“林哲”？
她點點頭，接着說。
“他對這件事很上心，你們的感情應該很深厚吧。其實明白人都看的出來，這整件事情，是有人在暗中操作，這一切從開始林老爺子的死，到後來的新聞炒作，都是一人所為”。
“只是你替他背了黑鍋而已”。
“不知道林哲有沒有告訴過你，老爺子死的那一天，我仔細檢查過他的身體。其它地方都正常，但是他們都忽略了一個細節”。
“什麽細節”？
她湊近了我一些，輕聲的說。
“他的脖子上離喉結處距離三厘米左右的地方有些微微凸起，我用手摸了一下，是一塊硬物”。
“難道說是骨頭”？
“聰明！很有這種可能”。
“我和林哲的猜測是一樣的，一定是有人給他吃了忌諱吃的骨頭之類的東西，然後加以刺激”。
“你這麽說，我想起來了，那個時候我進去和他談話，他一句話都說不出來，只知道嘆氣。而且流出了許多眼淚來”。
“加以刺激？？？如果是這樣的話，那我豈不是成了兇手的幫兇”！！？？
我突然覺得異常可怕，雖然整件事情從初到末在我的心裏都清楚一定不會那麽簡單。但是我也從未敢想過這會是一起謀殺事件。那麽那個人是誰呢？
“你先別激動，不要把事情想的那麽壞，我知道的也就這麽多，林哲現在一定還是在調查中，你回來上海他知道嗎”？
“我沒有告訴他”。
“要我說，你就太傻了。你不應該在最關鍵的時候離開林哲的身邊，這樣更讓兇手得逞。照我說呢，最想讓你們分開的人是最有可能是兇手的”。
最想讓我們分開的人是最有可能是兇手的？
最想讓我們分開的人是最有可能是兇手的？？？
！！！！！
林夫人？方雅琴？？？？
“宋瓷，你要小心林老爺子身邊那個女人”！
我忽然想起小七那一次再去林家之前和我說的話，讓我小心林老爺子身邊的女人？林夫人？？可是如果是她的話，她為什麽要這樣做呢？沒有理由吧！
“宋瓷？宋瓷”？？？
“哦”！
我想的出神，反應過來的時候，歐陽沫的雙手正在我眼前晃來晃去。
“我不敢告訴你就怕你想多了，我們不聊這些了，說點別的吧”！
“好吃的來了”！
她妹妹端來好幾杯甜品。笑眯眯的走了過來。
“聊什麽呢，這麽帶勁”。
她脫掉了外套，坐了下來。
“瞎聊呗。對了宋瓷你現在住哪兒”？
“哦，住一個朋友那兒”。
我端起一杯熱飲喝了起來。
“哇！好漂亮的戒指呀”！
歐陽沫的妹妹誇張的叫了起來，眼睛一直盯着我手上戴着的黑色雛菊戒指，閃着光芒。
“你看看你大驚小怪”！
歐陽沫用手中的書敲了敲她的腦袋，她尴尬的笑了起來。
“可是真的很好看嘛”！
“是林哲送的吧”？
歐陽沫關切的問了起來。
我點了點頭，沒有說話，其實談到林哲曾經有很多話想要說，可是現在只覺得多說一句，都有些不情願。
“真漂亮，這可是定制款呢”！
忽然我口袋裏的電話響了起來，沈越澤應該要找我了。
“喂”。
“你還沒出來嗎？我在門口了”。
“哦，我早就出來了，你順着路往前面開有一家叫田園的甜品店，我就在這裏”。
“好”！
“小沫，那個，不好意思，我要先走了”。
“好，有時間常過來坐坐，我經常在這裏的”。
她把我送出了門，朝我揮手。
“你和林哲一定不會這樣就結束的”。
然後她走了進去，關了門。
她的聲音很大，大到在一旁等我的沈越澤都聽見了。他從車裏探出個腦袋看着我，有些不高興的神情，但是轉眼即逝，他随即就笑了出來。
“快點上來，這裏不讓停車”。 ，“哦”！
他沒有說話，發動了車，開了出去。
“咦，我們回去不是走這個方向嗎”？
“你還怕我把你賣了不成”？
“你可以先睡會兒，去的地方有點兒遠”。
“哦，好吧”！
我閉上了眼睛，想着心事。只不過總感覺左邊有雙眼睛朝着我的方向看着。我不敢把眼睛睜開，害怕對上沈越澤的視線，這是一種心虛的表現。但是我又沒有做過任何讓自己心虛的事情，于是相互矛盾着。
這些日子裏，他是如何待我的，我這心裏清清楚楚。一個男人能夠做到這樣實屬不易，就連林哲也從未這樣待過我。正是如此，正是因為他如此的好，而我又償還不了他的這份好。這該如何是好呢？
其實有時候我也想過，如果當時那個從陽光裏走到我身旁的男子，不是林哲而是是沈越澤。或許就沒有那麽多的坎坷和波折。或許我還是那個清冷女子，我愛上的不是林哲謎一般的性格，而是沈越澤的溫熱。可是生命中有多少個如果呢？而上帝又可以允許多少次如果呢？你說是不是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