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小白

不日,南疆前來朝賀的隊伍就進了京城。

畢竟是使者來訪,即使來的是南疆公主,女眷也是不能出席的。

衆人對那獨當一面的公主的印象,不過來自于打探來的消息吧了。若說真容,還是要等到迎賓宴上才能親眼見見。

給南疆一行人安排的行程緊湊,讓他們見見黎國的強盛與繁華,在側面增加些他們對黎國的敬畏之感。

不只周佑晚來過請教,于惜顏也曾因為這事前來拜訪。兩個目前後宮的掌權人面上雖和和氣氣的,但是背裏的明争暗鬥也不見得有多少。

當然了,面裏的和氣也不過是于惜顏單方面在維持,周佑晚平日裏也不吭聲,于惜顏做了什麽她只是從來不反駁罷了。若說支持的話,還真是從來沒說過。

為了這次南疆公主到來,兩人都在暗中使勁兒,想奪得皇上的贊許。只是經驗不夠,找上沈清樂求助的次數不少。

沈清樂被她們打擾得煩了,這次于惜顏前來,沈清樂撂了話:“你管他們怎麽想作甚?黎國現在是強者,怎麽着,他們也不敢有怨言!面子上過得去就好,沒必要為他們煞費苦心。這次不過是因為他們怕了,才主動讨好的。主動權在我們手中,怎麽做都是對的。你且把宴會上的飲食安全措施做好才是真的,他們若是在我們這裏出了事,倒是說不清了。”

于惜顏認真地聆聽沈清樂的說話,恭敬地态度讓沈清樂懷疑她心裏有個小人兒正拿着紙筆将自己所說的話一一記錄呢。

沈清樂不知道,于惜顏正在為她和她的差距感到羞赧。到底是她比沈清樂的年齡虛長兩歲,明明這些年都在皇宮裏呆着。可是沈清樂的眼界早就不是自己能夠匹敵的,枉她還自诩和她差的不過是身份罷了。只是此日沈清樂的一番話,讓她看清了自己和沈清樂的差距。

“皇後娘娘教誨的是,是臣妾多慮了。這幾日叨擾娘娘,還請海涵。”于惜顏對沈清樂的态度愈加恭順。

只是沈清樂受不了這種別人在她面前謹小慎微的樣子,便準備打發她離開:“本宮也乏了,你先回去忙吧。”

于惜顏聽了她的話,也不再多說,依言告退。後幾日也未曾來尋沈清樂讨教了。

才不過閉目養了會兒神,甘草就捧着衣服興沖沖地進了屋子給沈清樂梳妝打扮。

甘草生的一雙妙手,平日裏又愛琢磨此道,表現在沈清樂身上自是極美的。沈清樂不愛與人交流,所以不知道,後宮的嫔妃都眼巴巴地羨慕着她有這麽一個巧手的宮女。

大大方方的出席了迎賓宴,沈清樂儀态端莊,神情自然,哪裏有外界傳言的久病不治。倒是破了瘋傳的皇後命不久矣的謠言。

Advertisement

沈清樂稱病久不出清寧宮。上次靖北王妃前來雖然出現了一小會,但是靖北王妃的身份還不足以讓太後前去迎接,沈清樂和太後可以自從年後都未曾相見,此次難得有機會趁太後到的早,便派了嬷嬷請沈清樂過去閑話些家常。

“兒臣這半年來未曾前去給母後請安,請母後恕罪!”剛走到太後跟前,沈清樂就先行告罪。

太後扶起沈清樂,讓她坐到自己身邊:“還是阿樂的身體重要。本宮觀你現在氣色不錯,是不是身體已經大好?後宮啊,還是由你主持比較妥當!”

沈清樂搖搖頭,沒有接太後的話,将自己身體的情況如實相告:“謝母後關心!兒臣身體還未康複,還需些時日調養,太醫說是不易操勞。何況兒臣觀昭妹妹和婉妹妹将後宮管理的極好,兒臣正好可以借此機會仔細調養。”

沈清樂将話頭堵個徹底,太後自是無法再繼續剛才的問題,只得拉過沈清樂的手,一邊輕拍安慰,一邊說道:“怎麽就讓你這孩子遭了罪,生那麽場大病,至今還未痊愈。母後心裏也為你擔憂啊!”

沈清樂沒有擡頭,目光放在太後帶着的指套上,指套制作精良,花紋別致,沈清樂心裏不住的在對制作它的匠人表示贊嘆。

然而只限于贊嘆,她本人卻是不會帶這些可有可有的物件的。

“母後切勿為兒臣擔憂,想來過些時日,兒臣便可面日給母後請安了。”沈清樂望着太後真誠地說。

太後見她盯着自己的指套良久,以為她也喜歡就說:“母後年輕時就喜歡這個,年老了還是舍不得摘,哪像你們年輕人,帶什麽樣的都好看,母後啊,只能撿着帶喽!”

“母後不老!”沈清樂勸道,轉而看宮妃們都陸陸續續坐好,便知宴會即将開始,便說:“母後,宴會即将開始了,兒臣先行告退。”

太後的手從沈清樂的手背上拿開,擺了擺,示意自己知道了。

沈清樂朝她恭敬地點點頭,神色坦然的走向皇後的位置。

只是她一離開太後身邊,就不自覺的皺了下眉頭,一直關注着她的半夏忙問道:“娘娘,怎麽了?”

沈清樂搖搖頭,示意自己沒事,将自己不小心被指套劃傷的手藏了起來,沒叫半夏發覺。

見沈清樂安然無恙,半夏也不好在這個重大場合追問,只謹慎的跟在沈清樂身邊,避免出什麽狀況。

等到大部分人都到了,南疆一行人才出現。

最醒目的便是南疆的長公主藍汐柔她的長相和穿着和黎國女子皆不相同,但這并不是她受所有人注意的關鍵。

在她身上随意纏繞的一條巨大白蛇才是!

那蛇通體雪白,沒有一絲雜色。約莫成年男子兩只手方能握住的寬度。蛇頭溫順的靠在那公主頸間,優雅的吐着信子。

是的,優雅!明明不過是一直動物,卻靈性到讓人有了優雅的感覺。

就算是對這白蛇萬般好奇,然而迎賓宴上坐着的這些人安危更是重要。

沈清樂側頭詢問坐在自己身邊的嚴成瑜,對于這只白蛇他也只能苦笑:“據說是那公主從小養大的,從不離身。自然這次來京城也帶了它過來。”

沈清樂質疑:“可是宴上女眷衆多,若是出了事?”

嚴成瑜回答:“它只聽公主一人的話,放在驿館裏更是沒有人能制住它,還不如讓她帶着。”

嚴成瑜也沒轍,沈清樂也只能由着她了,只是心裏到底是有些不安的。

沈清樂從小呆在山上,後來又一直住在宮中。雖然讀過關于南疆的書籍,但是直到今日才真正見到了什麽是南疆的風采。

相比較黎國女子穿着上的密不透風,那公主和侍女的服飾可謂是奔放至極。深藍色的無領胸前交叉式上裝,配以紅色的腰帶,下裝是一條過膝的短裙,疊裙上有美麗的圖案,均是臘染而成。小腿上,用彩帶結成菱形将綁腿布綁緊,彩帶頭的紅色彩絲團垂飄于小腿之上,遠看似一團火球,與上裝搭配十分和諧。

白皙的長腿,滾圓的胸部,因為南疆服飾的特色而若隐若現。雖站在遠處,仍然不知勾走了多少男子的心魂。

然而對方還不自知,仍是一副坦然大氣的樣子。讓黎國的女子明明為她們羞得臉紅,又暗自在心中妒忌。

迎賓宴上的表演時平緩時熱烈,既讓人熱血沸騰,下一個節目又讓人覺得在水中蕩漾。

若說是令人眼前一亮的還是長公主帶來的南疆之人表演的舞蹈,這真是人身處黎國的官員貴婦忍不住驚嘆。

待一舞終了,每位賓客的桌前都被在旁邊伺候的宮女端上一杯南疆特制的百毒酒。

長公主走到中間,向嚴成瑜施以南疆最尊貴的禮節:“尊敬的黎國皇帝,這是我們特色百毒酒。還請品鑒!”

說着,端起手中的酒盞當着衆人的面一口引盡。

見她如此舉動,在場的人也跟着一杯飲盡。

“好酒,果然是好酒!”嚴成瑜對着公主揚了揚已盡的酒盞,稱贊道。

公主對他俯俯身,剛準備下臺,就見原本安靜挂在她身上的白蛇突然從她的身上竄下來,直直的向嚴成瑜的方向沖過來!

公主被它的舉動驚住,剛反應過來就疾呼:“小白,回來!”

可是白蛇為理會她的呼喚仍是快速的往前沖。饒是宮中侍衛有心阻攔,也被它輕而易舉地越過。

幾個呼吸之間,白蛇就即将到達嚴成瑜面前。

嚴成瑜身負武功自是不怕,還未等他将迎面而來的白蛇直接斬斷,就看到它沖向的人不是自己,而是站在自己左側站起來不知躲向何處的沈清樂。

到底是慢了幾步,白蛇已經出現在沈清樂面前,就在它張開血盆大口準備撲向沈清樂之時,一個細長的銀針正好完全沒入了它的七寸。

白蛇還未掙紮,就倒地不起。

沈清音的指尖還捏着一根銀針尚未發出,看到此幕慢慢地松了口氣。緩緩地坐到自己的座位上。

是的,她也來了,只不過坐在婉良妃的旁邊,再加上特意穿得很不顯眼,倒也沒人注意到她。

沈清音的目光停留在了沈清舞身上。是的,她沒有看錯,那根銀針正是她發出的。

沈清音苦笑,若是她來發的話,估計阿樂已經受傷了吧。本以為自己作為姐姐練了武藝,可以很好的保護妹妹了,沒有想到還是在關鍵時刻掉了鏈子。

角落裏的沈清音沉浸在自己的思緒裏沒有人去過問。而沈清樂面前正圍了一圈人關心她。

到底是被吓住了,沈清樂沒有多言,只是白着臉由着自己在宴會開始時喊過來陪自己的沈清舞先行回了清寧宮。

南疆的長公主在混亂中也擠到了這裏,抱着從小陪着自己的白蛇不住的哭泣,輕聲喚着它的名字,卻未見它再次吐着信子回應。

嚴成瑜寒着臉,可不管這公主失了同伴的傷心欲絕。直接下令:“将南疆公主收押至監牢。還有南疆來的一群人,一個都不能放過!朕要一個一個的審!”

藍汐柔也不掙紮,抱着她的小白任侍衛将她收押。只是哭得梨花帶雨的小臉透漏了她心裏的痛苦。

作者有話要說: 關于公主的描述,阿不寫的很爛!

若想具體了解的親們可以去看看毒姐!

根據阿不初步鑒定,藍公主是奶毒~

同類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