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昨晚畫畫到很晚，晚上胃又疼了會兒。
早上起的很急，易兮都忘了今天還有簽售。洗漱完化了個淡妝，穿了一件正式的衣服，飯也沒吃就急急出門了。
那天接受邀請是同城，這是易兮第一次受邀參加簽售，雖然場次不大但易兮也是足足一個晚上興奮的沒睡。
可這一晃眼就半年了，要不是手機設的提醒自己都快忘了。
……
易兮站在公交車站牌上，看着川流不息的車愣神，腦袋放空不知道想什麽。
小區外有輛公交車是可以直達現場，剛才看了時間還來的急，慢噠慢噠過去也剛好。易兮從包裏摸出零錢，公交卡裏不夠也沒充所以一直放在家裏。
上了公交車找了個靠窗的位子坐下，才拿出手機翻了翻先前存有主辦方負責人的電話打了過去。
“喂，你好我是易兮，受邀過去不知從哪裏……”
“你好你好，不是延後了嘛，一個月前就發了消息的。”
易兮有些愣住：“延……延後？”
“對，因為場地的原因延後，前段時間給你發了消息你沒回。”
“我應該是沒看到，那延後多久？”
電話那頭又道：“月底，實在抱歉啊。”
易兮開始還有些喜悅的心一下又沉了下去，但轉念一想不過至少沒取消你說是吧。
易兮擺頭道：“沒事沒事，到時候在通知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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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易兮扒在窗戶邊看窗外的風景，感覺自己好想睡覺。只有等下一站停車，在坐回去。早上匆匆忙忙就起來，飯也沒吃現在到挺餓的。
剛才又翻看了手機，自己也的确收到了他們的延後消息，不過卻被自己怎麽的手滑标了已讀。
這一段路還挺長，公交車過了段高架才停，下了公交去繞前面的天橋過馬路到對面去。
易兮擡頭望了望周圍的路，原來這裏離上次醫院不遠，只隔着一兩條街。以前來醫院一直坐地鐵，雖然公交離家很近，但這個站點相比地鐵卻要遠些。
過了天橋，易兮摸了摸口袋裏沒有零錢了只有整的，看去哪裏換一下。到是看到旁邊有家花店。
去買把幹花？
換了零錢手上抱着幹花，易兮就走到前面公交站牌去。
攏了攏衣服，快車帶起的風吹的有些涼，易兮今天穿的一身洋裝總感覺衣服短了一截似的。
胃裏面不知道為什麽又開始隐隐作痛，或許是因為早上沒吃飯又沒吃藥的原因。
一直在作死邊緣試探。
易兮拿出兩塊錢攥着手裏，懷中抱着花湊前去聞，好像沒什麽香氣。不過倒挺好看的，買的純白色，風吹動枝幹微微顫着。回去把它放在門口，以後每次開門回家就會看到。
“對，才下班，不回去了。”
一道聲音緩緩傳入易兮耳中，有人在她旁邊接電話，易兮側頭望去。
“姜……姜醫生。”
姜聰擡眸看易兮，表情稍顯茫然。
應該是……不記得她了吧。
姜聰對電話那頭回道：“好，那先挂了。”他不慌不忙地收回手機，眼睛一直看着她。
與他站在一起，易兮才發現他還挺高的，自己也只勉強到他肩膀的位置。這次見他不似第一次在醫院裏，他沒有穿白大褂，剛入春裏面只穿了件修身的毛衣，外面穿有大衣，到顯簡約随性。只是他頭發有些亂，臉上生有微微青胡渣，一副沒睡醒的感覺。
他颔首對我道：“你好，你是？”
他果然不記得自己了。
易兮下意識開口說：“我……易兮。”他沒開口沒有想起來。
“非賣品，傘”
“？？？”
“姜……蔥……蒜。”
“……”
完了，自己怎麽哪壺不開提哪壺。
待易兮還要在開口時候，他及時打住她的話。
他淺笑道：“我知道了。”
易兮抱着花，不好意思道：“對不起，我……我沒想到在這兒遇到，姜醫生你才下班？”剛才聽他打電話，‘回去’？不知道是給誰打的。
“嗯，才下夜班。”姜聰緩了緩又道：“你好些沒。”
易兮有點心虛緊張道：“已經好多了，還要謝謝姜醫生。”
他點了點頭，看了她一眼：“是嗎？”
“嗯。”易兮手中生了細汗，不知怎麽的心跳也快了。
來等車的人漸漸多起來，易兮便不由往他那兒移了移。
姜聰頓了頓，望了一眼易兮的腳下提醒道：“你鞋帶松了。”
易兮慌忙低頭，鞋帶松松垮垮搭拉在地上。
“謝謝，提醒。”易兮趕緊把花放在懷裏，半蹲身下去系鞋帶。易兮不知道自己是怎麽的，心跳真越來越快，“咚咚咚”要跳出了胸腔。
這時車來了，易兮側頭看着馬上就要進站了。易兮理了理手上的零錢，拿着花一下站起身來。
突然易兮眼前一片漆黑，什麽都看不見，頭好暈感覺一下失了重心……
“易小姐，易小姐！”
……
“姜聰，你怎麽來了？”
許博剛交完班，準備脫衣服走人的，可這時姜聰卻抱着個女人進來。
急搶(急診搶救室)平時人多，也是一個很難清閑的地方。易兮到也不用進急搶，姜聰直接把他抱進了觀察室。
姜聰抱着易兮把她放在平臺上，微喘道：“她低血糖，用一下你們血壓和血糖機”
許博半脫着衣服，又穿了回去。
姜聰給她綁上血壓帶，看着機器上的數字一點點變化。
“九十幾的五十幾，血糖才二點幾。”許博瞄了一眼上面的數字道。出于本能反應，許博立馬把易兮的腳墊高些。
姜聰伸手對許博又道：“聽診器。”
許博示意了旁邊的工作服“包裏面，自己拿。”
把易兮的外套解了，姜聰主要聽了她的腹腔和胸腔部。
許博見姜聰摘下聽診器，不由好奇提道：“你朋友？”姜聰看着易兮那少了血色的臉，搖頭道：“不是。”
“她突然站起來，在公交車牌就暈倒了，我把她抱過來的。”
……
易兮慢慢睜眼，頭頂的燈直晃眼睛，易兮擡手虛擋着。看着周圍的環境是自己不認識的，這是在哪兒？
易兮側頭到有個迷糊地身影，一點點走進。
“把水喝了。”姜聰用紙杯接了水過來，遞到她面前。易兮一點點撐起身體，小心翼翼從他手上接過，讪笑道：“我這是怎麽了？”
“這裏是觀察室，剛才公交站牌你暈倒了，你是不是沒吃早飯？”
易兮低頭小聲道：“是……是啊。”
他似是已經料到，也沒說什麽颔首又道：“把水喝了吧。”易兮呆呆愣愣的，喝了一口紙杯裏的水。
“好甜。”杯中的水像是放了很多糖一樣，一口下去甜到齁。
他站在身旁，輕聲解釋道：“是葡萄糖。”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