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老臭婆子在地上嗷嗷打滾，拽着吳曉月就是一個巴掌：
“你個死丫頭片子, 感情前頭你說撿到一麻袋大米是騙我這個老婆子的啊！啊, 吳曉月你行啊，才多大點年紀就知道騙人了！
你騙別人老娘就不說啥了, 可是我是你親奶，養你長大，給你吃給你穿的親奶奶！
你個白眼狼，居然編瞎話騙我, 你說！你口袋裏那些大米是從哪偷來的糊弄人的！”
吳曉月被老臭婆子一巴掌打在臉上, 生疼生疼的，她怎麽也沒想到, 只是一下午的功夫怎麽這大米就不見了呢？
明明這大米是她發現的，就是她的啊。
是不是那群黃毛畜生知道是她偷了那麻袋大米, 把大米挪走了？
吳曉月驚恐地往四周看了一下, 在附近的樹林子裏看見了一雙綠油油的眼睛。
吳曉月吓的一哆嗦, 媽呀, 還真是那些黃毛畜生把大米挪走的。
吳曉月瑟瑟發抖拉着老臭婆子的衣角, 嗫嚅道：
“奶，奶，這都是黃鼠狼搞的鬼………”
“放你娘的狗臭屁，這大晚上的又不是在野墳洞哪來的黃鼠狼！
再說了, 這事跟黃鼠狼有啥關系, 大晚上黃鼠狼不睡覺, 跑這來幹啥？”
老臭婆子對着吳曉月就是一頓罵罵咧咧, 斜着眼看見吳曉月，剛想在給她一巴掌。
結果老臭婆子冷不丁地就發現了周圍對了好幾道綠油油的光，等到她定睛一看差點吓尿了。
這，這是咋回事啊？！
這四周咋這麽些黃大仙看着她跟吳曉月啊，還有這黃大仙的眼神咋這麽不對勁呢，好像下一秒就要撲過來踹她們兩腳一樣。
不是，她老婆子也沒幹啥缺德事兒，更沒得罪這些黃大仙啊，咋地這些黃大仙這是頂上她們了。老臭婆子發懵，站在旁邊的吳曉月吓的臉都白了。
她本來以為，她到外地多一點時間那些黃毛畜生就會忘了這事，她回來就能好好過日子呢。
咋地這些黃毛畜生跟甩不掉的狗屁羔羊一樣惹人煩！
吳曉月想到之前自己過的那些日子，心裏恨的不行，剛想擺出架勢跟這群黃毛畜生拼了。
老臭婆子嗷的一嗓子，一個腿軟就跪在地上對着對面的黃鼠狼痛哭流涕磕頭求饒：
“黃大仙爺爺啊，俺老婆子這輩子沒做啥虧心事啊，俺也不知道咋地的對了你們，求求你們大人有大量，饒了俺老婆子吧，俺給你們磕頭……”
老臭婆子知道這黃大仙邪性的很，要是得罪了它明顯沒好果子吃。
老臭婆子砰砰砰給黃鼠狼磕頭，對面的黃鼠狼還是冷油油的看着她，老臭婆子心裏突然想到了啥，跳起來扯着吳曉月問：
“是不是你，是不是你個死丫頭得罪了黃大仙，這陣子咱們老吳家才這麽倒黴。”
吳曉月心裏一驚，她面上依舊鎮定：
“奶，你說啥呢，俺能幹啥事惹的黃大仙對付咱家。”
老臭婆子想了想也對，這吳曉月不大的人能幹啥惹着黃大仙呢？
說不定是陳天嬌那個破爛貨在外頭幹了啥缺德事，得罪了黃大仙惹的黃大仙來報複他們老吳家了！
老臭婆子自覺的給陳天嬌扣了個帽子，就想着這也沒辦法了，大晚上的，在這荒山野嶺，咋地還是先跑回村再說吧。
老臭婆子努力讓自己冷靜下來，趁着對面那群黃鼠狼不注意，撒開腿兒拉着吳曉月的手兩個人沒命一樣狂奔。
啊啊啊啊，快跑啊，不能叫這黃鼠狼逮住啊，要是這黃鼠狼對着她們放上一個臭屁，她們中了黃鼠狼設置的幻想，就真的回不去了！
老臭婆子吓的屁滾尿流，拉着吳曉月祖孫倆呼哧呼哧往山下跑，好不容易跑下了山進了村子。
老臭婆子也不往自己家跑，一頭竄到大隊長徐衛東大門口“咣咣咣”砸人家老徐家的大門。
“徐衛東，出來！你快給我出來！”
這陣子徐衛東帶着村子裏的人給災民蓋房子，一天天的累成狗，徐衛東媳婦也忙着家裏裏裏外外的事，也累的夠嗆。
這天晚上夫妻倆早早地都睡下了，這會兒睡的正香呢，就聽見門口有人咣咣咣砸門。
倆人豎着耳朵聽了一會兒，聽出是老臭婆子的聲音。
徐衛東媳婦就氣的直砸牆：
“徐衛東，你說說，你當這個破爛大隊長，家裏啥好處沒撈着不說，這大晚上的吳老臭婆子還跑到咱們家裏來砸門！這日子還過不過了！”
徐衛東臉色也不好，心裏對老臭婆子早就煩的不行，這老臭婆子死皮賴臉，人又邋遢不愛幹活，整天跟村裏鄰居搞不好關系鬧別扭就算了，這大半夜的來敲門這是想幹啥？！
徐衛東披上破外套，對着他媳婦兒咬咬牙說道：
“你先去開門，這大半夜的說不定真有啥急事呢，別耽誤事。”
“能有個屁事！”
徐衛東媳婦兒穿上衣裳氣呼呼開門去了。
老臭婆子還在外頭咣咣砸門，徐衛東媳婦兒一開門就沒個好臉色：
“老臭婆子，這大晚上的，你不在你家裏好好睡覺，跑到俺家裏來幹啥。”
老臭婆子見了徐衛東媳婦，心裏安心了，一下子軟在地上哭天抹淚：
“哎吆，俺的娘啊，總算是叫俺見了活人了，衛東媳婦兒啊！你是不知道啊，我老婆子差點就不能活着回來了。”
徐衛東媳婦兒本來挺煩老臭婆子一家人的。這會兒聽了這話也吓着了，這可是人命關天的事，再看看吳家孫女吳曉月也在邊上抹眼淚。
徐衛東媳婦兒以為出了啥不得了的大事，趕緊問道：
“咋啦，出了啥事，你咋還不能活了呢，是不是遇見壞人爬牆了，遇見壞人那得趕緊要鎮上派出所報案啊！”
老臭婆子嚎喪一樣：
“派出所也管不了俺家的事啊！老天爺啊，俺老婆子這是咋了，咋這麽倒黴的事叫俺碰上了呢！以後俺們家的日子可咋過啊。”
老臭婆子在外頭嗷嗷哭，那嗓子跟唱戲的有一拼，直接把周圍的村民全都嚎醒了。
大家夥兒以為出了啥事，都穿上衣裳出了門圍了上來，徐衛東老娘上了年紀，睡覺淺，這會兒也披着衣裳出來，看老臭婆子這樣子，皺着眉頭問道：
“吳老臭家的，你到底出了啥事？咋地連派出所的人也管不了你的事？”
“是啊是啊，老臭婆子，你家到底咋了？”
“你就別哭了，先把事兒說出來叫咱們大家一塊出出主意。”
大家也七嘴八舌的。
老臭婆子哭的一抽一抽地：
“今天晚上俺和曉月到後山上去遇見黃大仙了，這黃大仙一直盯着俺們看，哎吆，那綠油油的光吓死個人，走到哪這黃大仙就跟到哪，俺們老吳家這是得罪黃大仙了，這事還不大啊，去找警察有啥用，這黃大仙又不歸派出所管。”
大家夥兒一聽都愣住了，徐衛東更懵了：
“老臭婆子你就是為了這事，大半夜的來砸俺們老徐家的門。”
“那可不是咋地，這麽大的事兒呢，俺老婆子要是真被黃大仙盯上了，你大隊長可不就得管，誰叫你徐衛東是大福山的大隊長，一年拿着公社給的那麽些工資，還能不管老百姓死活？徐衛東，俺老婆子可沒忘，當初你是咋對待俺家大軍的！你把俺家大軍關進了派出所，你就得負責俺們老吳家的安全！不然俺老婆子就到公社告你！告你欺負農民，不當好官！
今個兒你不把這事給俺解決了，俺就不走了！”
老臭婆子一臉的理所當然。
徐衛東媳婦聽了這話差點氣笑了，這傻逼老臭婆子還他媽把自個兒當個蔥了，吳大軍這個畜生幹的那些缺德事兒，放到外面說說哪個人不氣的牙癢癢。
這本來她家衛東為了照顧她們老吳家孤兒寡母日子不好過，知道陳天嬌和老臭婆子平時幹活總是偷懶，但還是給她們記上一個工分。
這是為了啥！
不就是為了照顧他們老吳家！
現在好了，吳大軍自己不是個玩意，老臭婆子倒是賴到他們家衛東身上來了。
大福山這麽些村民，家家戶戶都是本分過日子的人，就沒有老臭婆子家一樣這麽狼心狗肺的傻逼！
徐衛東媳婦兒咬着牙，走到大門口，一腳揣在賴在老徐家大門口不走的老臭婆子屁股上，把老臭婆子疼的呲牙咧嘴往前挪了挪。
被踹屁股蛋的老臭婆子剛想開口大罵，徐衛東媳婦兒撲上來對着她左右開弓就是兩巴掌：
“老臭婆子！你給老娘滾蛋！你今天要是敢在俺們老吳家門口不走，我就拿着刀把你跺巴了你信不信！”
老臭婆子看着徐衛東媳婦兒散發着兇狠味兒的眼睛，吓的一抽抽，艾瑪，這徐衛東家的熊娘們兒可不是好惹的。
她，還是先回家再說吧。
慫成一團的老臭婆子伸手打了吳曉月一巴掌，狠狠瞪了她一眼，低聲道：
“死丫頭片子，瞎抽抽啥，今天這事都是你個死丫頭的錯，等回家再收拾你！”
老臭婆子灰溜溜帶着吳曉月滾回家了。
……………
老臭婆子大半夜的在大隊長家裏鬧了一場，叫大隊長媳婦兒踹了一腳趕回家的事，第二天就在村裏傳開了。
大家夥了聽了都笑嘻嘻地，笑話着老臭婆子大半夜不睡覺跑到後山上遇見黃大仙這事八成是中了邪。
還有那好事的村民，在村裏繪聲繪色地猜測，是不是這老臭婆子走了桃花運，有了相好的糟老頭。
在山上跟糟老頭瞎混的時候，正好遇見這黃大仙，黃大仙也見不得這髒人的事，就出來吓唬這倆人。
把老臭婆子相好的糟老頭瞎跑了，老臭婆子氣不過，到村裏來告狀了？
大家夥兒聽了這話都哈哈笑，正好老臭婆子在村口路過，聽見大家編排她，氣的一蹦三尺高，叉着腰在門口一頓罵。
老臭婆子正罵的得意，不知道哪家的臭小子蒙着頭給老臭婆子潑了一身狗尿，氣的老臭婆子差點沒跳河。
…………
日子就在大家夥兒的嘻嘻哈哈中度過，滿滿地，随着村子裏災民來臨的日期越來越近，大家夥兒的日子也愈發不好過了。
老陸家算是村裏糧食豐厚的人家，現在做飯都要精打細算了。
從過年到現在，大福山一滴雨也沒下過，地裏的麥子幹枯的葉子都發黃了，麥穗也小小的，看着沒幾粒糧食的樣子。
村裏的老人都嘆息，今年這個災荒年，比想象中更加難挨。
這天趙來菊花還是起了個大早，現在地裏也沒啥活，大家對今年麥子的收成都不抱希望了。
就地裏那幾茬稀稀拉拉的麥苗，看了都讓人煩心，還不如不看呢。
就是大隊長徐衛東也不跟以前一樣組織大家一起從河裏跳水澆莊稼了，自從上頭派人把大福山以及附近幾個生産大隊的灌溉水源抽走了一大半，村子前頭的河水水位下降了不少，現在村裏二百多口子人吃水都成了問題了。
人都塊沒水喝了，誰還管這地裏的莊稼。
趙來菊起這麽早一是給家裏人做早飯，而是要帶着家裏的幾個兒媳婦早點背着水潭子去後山背水回家。
現在村口的河水裏面的水因為抽水和水位下降的原因，原來清澈透明的河水都變得渾濁起來，這樣的水背回家也要沉上一段時間才能喝。
可是就是這渾濁得水，現在也不能喝了，這河水水位太低，不值當冒險下河去抽水。
現在村裏大部分人家用水都到後山水潭子裏去背水回家來用了。
就這樣他們大福山還算是好的，聽大隊長說縣上和市裏水價蹭蹭蹭的漲，老百姓都也喝不起水了。
好在他們住在鄉下，喝水還不用錢買，要不然家裏的日子更不好過了。
方文慧起來的時候，趙來菊已經給一大家子熬好了一鍋小米粥，烙了一張噴香玉米面餅子，煮了一個雞蛋，這是給小七七吃的，家裏人的早飯就是雜面窩窩頭和小米粥。
就這樣老陸家的日子還算是好的。
為了節省糧食，村裏的人家一般都是一天吃兩頓飯，有的人家一天就吃一頓飯，餓的家裏的娃子瘦的皮包骨。
沒辦法，現在大家日子都難過，能節省一點就剩一點，總不能把糧食都吃光了，以後餓死的強。
就是這樣還有老些人把老陸家的不一樣看在了眼裏，那就是李招娣的娘家老李家。
前頭李招娣擔心鄉下鬧災荒，不知道她娘家啥情況，就把三房的好東西搜刮了一遍，又用自個兒攢的錢買了一些粗糧背着走娘家去了。
老李家的日子也不大好過，李老婆子和李老頭本來就是好吃懶做的性子，李招娣弟弟李樹根倒是個勤勞能幹的小夥子。
就是這個李老婆子和李老頭太不會過日子了有了錢就大手大腳花了，老李家一點兒錢也沒有，等到災荒年一到，老李婆子就慌了，正好見着閨女來了，李老婆子就獅子大開口張口就跟李招娣要借糧食，兩百斤！
那家夥，把李招娣吓的，都沒敢在娘家多帶，麻溜就跑回娘家了。
她爹娘這是把她當成地主老財了，她李招娣哪有這麽些糧食啊，早說了他們老陸家這些糧食可是留着給一家人吃的。
總不能她的虎頭貓頭餓肚子，她這個當娘的看着吧。
那肯定不行！
李招娣打定主意不管她娘家的事，反正她這個當閨女的把責任盡到了，糧食也送了，錢也給了，剩下的就她爹娘自己想辦法吧。
李招娣沒想到啊，這一大清早地她爹娘居然巴巴厚着臉皮跑到婆家來借糧食來了！
這老陸家的一大家子正低着頭喝粥呢，這李老婆子和李老頭子就嗷嗷哭着往老陸家來了，趙來菊一聽，這家裏咋又哭聲呢，再往外一瞅，看見李老婆子和李老頭站在老陸家院子裏探頭探腦的。
趙來菊心裏就來了氣，她對着李招娣冷聲：
“老三家的，你爹娘來了，你到院子裏去迎迎吧。”
李招娣一聽，趕忙放下手裏的碗，往院子一看，哎呀，她爹娘還真在院子裏站着呢，還哭天抹淚的，這不是要她難做人嗎，婆婆最不喜歡人家在家裏哭了，嫌不吉利。
“娘，爹，你倆咋來了？”李招娣開口問。
李老婆子瞪了李招娣一眼：
“嫁出去的人閨女潑出去的人水，這話還真不假，前頭我老婆子說的要跟你婆家借點糧食這事，你跟你婆婆說了嗎？”
李招娣為難：
“娘，俺們家也沒糧食呢。”
“放屁，沒糧食你們老陸家能有早飯吃，你還能把那麽些好東西帶回家，那是啥，那都是錢啊，你們老陸家有錢就肯定有糧食！”
李招娣：…………他娘啥時候這麽聰明了。
李老婆子可不管李招娣咋想，直接憋出一把淚，闖到了堂屋裏對着趙來菊哇哇哭：
“親家啊，俺們老李家過不下去了，整天都是吃地瓜幹啊，需要你們幫襯幫襯啊………”
李老婆子還沒說完呢，趙來菊就捂着嘴嗷嗷哭了起來：
“哎吆，親家啊，俺們正要去找你呢，你說說俺們老陸家的日子咋這麽慘，一大家子二十多口子人，整天就是吃野菜湯，吃的俺家的幾個孩子啊那都是瘦的不像樣了，你看看這虎頭貓頭瘦巴巴地，那可都是你的親外孫啊，親家你說啥也不能不管啊，你這回來了，就把虎頭貓頭帶走吧，好帶孩子跟着你還能吃上地瓜幹呢。”
啥，啥玩意兒，老陸家要跟俺們老李家借糧食？
還要把虎頭貓頭兩個臭小子送到他們家？
李老太懵逼了，她低頭一瞧看見老陸家一家人吃的可不就是那綠呼呼的野菜湯嗎，這野菜湯難喝的緊，他們老李家日子再難吃的也是地瓜幹啊。
“嗚嗚，姥，俺們肚子餓，俺們想吃飯，你到俺家去吧。”
虎頭貓頭兩兄弟也巴巴對着李老婆子抹眼淚，一副小可憐的模樣。
李老婆子一個激靈，媽的，這老陸家這群窮酸玩意兒這是要賴上他們老李家！
“嗨，親家，你說說，這天不早了，俺老婆子也得回家做飯去了，就不再家裏吃飯了，走了走了。”
李老婆子說完就拉着懵圈的李老頭利索滾遠了。只留下李招娣傻傻地，等着她呆不拉幾回屋，好家夥老陸家一家人早就把野菜湯扯下來，換成了香噴噴的小米粥，正說說笑笑吃的正高興。
“李老婆子那個蠢老娘們兒，跟老娘逗，還嫩得很！”
趙來菊不屑。
李招娣：………
老陸家一大家子吃了早飯，收拾了碗筷，一大家子下地逗下地，上山的上山都忙得很。
一天的時間過的飛快，不知不覺這天又黑了，家裏人勞累了一天都早早歇息了。
突然，黑暗寂靜的村莊裏傳開了幾聲村狗的汪汪叫，大家夥兒都睡的睡睡的，沒有在意。
誰也沒有發現，在黑夜裏一群黃鼠狼悄無聲息地進了村子，它們口中都掉着一只米袋，噠噠噠小跑着跑向老陸家所在的方向。
老陸家，小七七正垂着小睫毛乖巧地睡在炕上，突然門外傳來咔咔咔咔的聲音，小七七聽見小聲音，茫然地從小被被裏鑽出來，露出小胖身子上套着的小花裙子。
小七七懵懵然聽了一會兒，聲音好像是從屋門口傳來的，就自個兒撅着小屁股嘿呦嘿呦下了炕，邁着肥短小腿兒噠噠噠打開了屋門。
随着吱嘎一聲，西屋小門被打開了，小七七高興地看着站在院子裏叼着一袋大米對着她晃尾巴的黃鼠狼笑眯眯開口：
“黃黃，你來啦。”
叫黃黃的小黃鼠狼對着小七七咔咔叫了兩聲，把嘴裏叼着的米袋放在地上，其他的黃鼠狼也把嘴裏叼着的米袋放在地上，小七七更高興了：
“黃黃，好多黃黃。”
“七七啊，你在院子裏跟誰說話呢。”
堂屋裏，趙來菊聽見聲響點了燈出了門，一群黃鼠狼嗖的一下消失的無影無蹤。
等到趙來菊出來正好看到一只只黃鼠狼鑽過家裏的籬笆往外跑，小七七打開地上的米袋，歡呼道：
“奶，黃黃給七七送了好多好多的大米。”
趙來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