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刻骨銘心的眷戀

安妮問管家:“管家,這個電話能打國際長途嗎?”

管家說:“只有少爺房裏的電話能打。”

“這樣啊,”她咬着下嘴唇,表情為難的道,“那我能去打個電話嗎?”

“房間鑰匙只有少爺才有。”

“這麽說我只能等他回來了?”

顧管家圓圓的臉上挂着意味深長的笑容:“是啊,你再耐心等等吧。”

安妮有氣無力的耷拉着腦袋說:“知道了,那我先上樓去。”

清晰的落地門內倒映出一個模糊的身影,零星的水花飛濺起來,落在打毛的玻璃門上,形成一股氤氲的水汽。

安妮站在淋浴下打濕了自己之後,便單腳跨入剛放滿水的浴缸內,她需要徹底的按摩與放松。

薰衣草香味的精油帶有安撫人心的力量,她滴了幾滴,享受這樣的時光。

滿浴缸的泡沫層層疊疊的覆蓋到她的身上,撫慰了她疲憊的身體。擡腳抹沐浴露的時候,突然發現一道大腿內側的深深的疤痕。

她輕輕的用手指觸摸,它仿佛還會疼,令她忍不住皺起了眉頭。這道疤痕,是對所有往昔的記憶與刻骨銘心的眷戀。

他的手指,曾那樣親昵的撫慰過它。明明是冰涼的手指,她卻覺得滾燙的炙熱。臉上不自覺的升起可疑的紅暈,接着便黯然下來。雪白的膚色上,這猙獰醜陋的疤痕就像蜈蚣一樣霸道的占據着,破壞了所有的美感。然而她流連在那醜陋的傷疤上,卻抓不過所有過往的甜蜜。

眸光,漸漸便黯淡了。

精油開始發揮舒經活絡的作用,她覺得眼皮越來越沉重,暖暖的水溫仿佛讓她回到了母親的懷抱一樣安全。

-

靳聖煜來敲門。管家說,她有事找他。

可是房門敲了好久都沒有動靜。于是他輕輕一推,沒想到房門竟然沒有鎖,他一推就開了。

房間收拾的很幹淨,但并沒有人在。

靳聖煜奇怪的轉了一圈,叫道:“安妮,你在不在?”

沒反應。

突然,他發現衛生間的門是關着的。他走上前輕輕的敲了幾下,裏面沒有動靜。

他略一皺眉,正不知道該進還是該退的時候,門卻突然朝裏打開了!

“啊”安妮發出一聲尖叫,用力的甩上門,沒想到卻夾住了靳聖煜的手指。

痛得他嗤牙咧嘴的,不斷的甩着自己的手指。

安妮顧不了那麽多,這一次終于如願的關上了門。

靳聖煜按着自己的手指來回的走動,然而一想到他剛才看到的場面,就有一股血氣往上流。他是個正常的男人!

然後便聽到安妮的質問聲從裏面傳出來:“靳聖煜,你幹什麽?難道你不知道進人房間之前要先敲門嗎?”

靳聖煜覺得很無辜:“我已經敲了好幾次門了,是你自己沒聽到,我以為這裏面沒人才進來的,哪裏知道還有你,你幹嘛不穿衣服就跑出來?”

一瞬間,他的喉結上下翻滾了一下,那種怦然心動的不安到底從何而來。

安妮怒氣匆匆的打開門來,靳聖煜已經面色如常的站到了一邊。她只圍着一塊大浴巾,雪白的手臂以及修長的小腿都裸露在外面,形成強烈的視覺刺激。

她不理他,直接跑過他的身邊往旁邊的櫃子而去。一股馨香在他的鼻息間散開。他鬼使神差的伸出手抓住了她的手臂。

“你幹什麽?”安妮驚恐的瞪着他。表情猙獰。明明很害怕,卻仍死撐着。

“管家說你有事找我?”靳聖煜一用力,抓着她的手改為摟住了她的腰,他們的臉相距不到十公分,清晰的可以分享彼此的呼吸。

“你你先放開我。”安妮用手撐在他的胸膛上,企圖擋開他們之間的距離,但是卻效果甚微。

“你用薰衣草?”不知為何他的眸光突然一暗,變得更加深邃起來。

“是啊,”安妮不敢直視他太過炙熱的眼神,只能掙紮,“拜托你讓我先穿上衣服好不好?”

他的眼睛從她的臉色慢慢往下移。安妮突然收回手擋在自己的胸前怒道:“不許看!”

靳聖煜嗤笑一聲:“比你身材好的我見得多了,說吧,找我什麽事情。”

安妮被他那神情與語氣激怒了,陡然将他用力的一推:“我的事情不用你管!”

靳聖煜一時不察,竟真的後退了兩步。這在他的身上是一個非常非常罕見的事情,他直愣愣的抵在牆壁上看着她瞧。

安妮惱羞成怒的背過身去翻箱倒櫃起來。

“你什麽意思?生什麽氣?”突然,他上前兩步站在她的身後說,“到底找我什麽事情?”

其實他大可以甩下她直接離開的。畢竟是她有求于他,如果真有事的話,她自然會再來找他的。可是他管不住自己的腳,也不明白自己為什麽要在這裏犯賤!

安妮生氣的一甩手,冷着臉說:“你,給我出去!”

“我為什麽要出去?”他好整以暇的抱胸看着她,神情是倨傲的,冷冽中帶着一絲不易察覺的怒火,“這是我的房子,我喜歡呆在這裏。”

“你”安妮被氣的說不出話來。只能惡狠狠的咬着自己的牙齒。

所有的怒氣頃刻間煙消雲散,只剩下她甜蜜而客氣的笑容:“靳先生,麻煩你先出去一下,讓我換個衣服可以嗎?”

靳聖煜打量的眼神落在她的身上,上上下下,令她羞赧的漲紅了臉,粗聲粗氣的道:“叫你出去聽到沒有?”

電光火石之間,身上的大毛巾倏然滑落。

安妮一低頭,甚至來不及驚恐,整個人就被按倒在了柔軟的大床上,靳聖煜粗噶着嗓子說:“你是在故意誘惑我嗎?”

但是,她卻用憤恨的目光瞪着他說:“你這麽自戀嗎?”那又不是她故意的。

“我有沒有自以為是你自己知道。兩次在我面前做出這樣的動作來,難道你覺得我還應該相信你是無辜的嗎?”

“你什麽意思?”

什麽意思已經不重要了,安妮只覺得身上一重,有濡濕的觸感侵入她的唇舌,冰涼又溫熱的奇異觸感一發不可收拾的占據着她的思維。

似乎很久很久以前,也曾經有過類似的感覺。

“恩哼。”靳聖煜悶哼一聲,整個人便矮到了她的身側。而安妮則順勢撈起了一邊的被子裹在了自己的身上,怒意夾雜着羞憤令她無法抑制的看着半蜷縮在床上卻依然努力直起身體的男人:“你馬上給我滾出去!”安妮噙着眼淚指着大門口說,然後飛快的鑽進了衛生間。

靳聖煜本來只是想吓唬她一下的,沒想到這個女人出手竟然這麽重,他一時不察,竟上了當吃了悶虧,只能蜷縮在一角直吸氣。這個女人真的不是一般的野蠻,而且每次都挑這個部位下手,真的想把他廢了嗎?

等安妮整理好自己的思緒,信步出來的時候,靳聖煜已經不見了。她的眼角頓覺一股酸澀,但是又生生忍住。

顧嬸跑來關心她說:“小姐,你沒事吧?我看到少爺”後面的話在看到安妮那泫然欲泣的表情時,頓時化為須有,“怎麽了?是不是少爺欺負你了?告訴我。”

“顧嬸。”安妮忍不住撲進她的懷裏委屈的抽泣了起來。

“你快別哭啊,哎喲,傻孩子,這可怎麽辦啊。”顧嬸只能不停的拍着她的背脊,然後朝外喊道,“老頭子,老頭子”

管家匆匆趕來,對着這一團亂說:“出什麽事情了?”

“你問我,我還要問你呢,少爺呢?怎麽把好好的人惹哭了?”顧嬸急忙打着眼色。管家搖搖頭,表示自己也不知,不過下面又說:“但是少爺臨走前有交代,安妮小姐可以用他房間裏的電話。他已經把房門打開了。”

“你說他走了?”安妮從顧嬸的肩上淚眼婆娑的擡起頭來。

以她的身高靠在顧嬸的身上,不但她累,顧嬸更累,現在終于得以松一口氣的顧嬸立刻也問道:“怎麽就走了?”

“随便他。”安妮用力的一抹臉,“麻煩你們帶我去吧。”雖然很讨厭很生氣,但是那個電話還是要打得。

管家與顧嬸對望一眼,心照不宣的笑了。

安妮在房間裏撥着那個冗長又繁複的電話號碼。好在電話終于通了。然而響了很久都沒有人接。

她郁悶的盯着話筒,想着要不要挂了。就在她快放棄的時候電話終于通了。是他們家管家的聲音。聽的她親切的差點又落淚。

可是,世界的殘酷差點令她崩潰。管家告訴她,她的父母都不在家,而她的哥哥,正出差。家裏一個人都聯系不到。唯一的答案便是,自己的生活要自己解決。

她愣愣的放下電話,狠狠的掐了自己的大腿一把,才确定這不是夢。這是活生生的現實。她的父母哥哥凍結了她的銀行卡,是打算讓她們在這裏自生自滅嗎?

氣的她差點一口氣喘不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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