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番外、吼叫【楔】【瓷】
作者有話要說: 其實這個寫得早,看了《熱血高校》開了個腦洞。
嘛,無腦洞不成文!
【楔】
距離第三次核彈危機已經過去了半個多世紀。
雖然在第三次世界大戰後成立的亞非阿拉伯世界聯邦一直堅稱,當年那場把撒哈拉沙漠變得更加一毛不拔,甚至連微生物都不存在的核爆只是一場失敗了的新式核武器的試爆,然而面對北非大陸上隕石坑一樣的深洞,以及整個亞非歐大陸生态系統的崩壞,聯邦政客們也不得不以集體引咎辭職的方式,在地球維持會的長老們跟前保留阿拉伯世界最後的體面。
只是他們表面退場了,核輻射的影響卻如此深遠。同樣以一顆核彈,卻荼蘼半個美洲的代價結束的第三次全球戰争,在短短三十年後又經歷再一次的核爆危機,讓原本飽受輻射所害的全球生物都發生了難以定論的異變。
說難以定論,只因為重複輻射不單單加速了輻射病人群的死亡,卻也讓當年幸存者生育下的二、三代人群中出現了新基因人群。他們的身體沒有出現出血和白細胞死亡的現象,衰老的細胞不再永生成致命的癌變,它們以更快的速度代謝修複,讓人體呈現出源源不斷的活力。
當然這樣的人只是一部分,也并非不死不朽的怪物。可他們通常跑得更快、跳得更高、力量更強大、衰老得更慢,即便遭受傷病,也能夠比其他人更快康複。而且這樣的基因變異沒有遺傳性,所以也無法準确圈定族群。它就好像彩票中獎一樣,一個人被生下來,能不能活,活多久,一切全憑運氣。或者,也可以稱其為,命運!
基于此,地球維持會長老院的老家夥們還特意将這群新人類命名為“C+”。可以單純念作英文字母“C加”,也可以念作“伽馬”,意為“閃族”。古代歷史上的閃族人被認為是神的族人,他們有古老而神聖的語言和文字,并用它們紀錄下經文,西方三大宗教的猶太、基督和伊斯蘭教都出自閃族。大抵上,暫時無法解釋基因之謎的科學家眼中,這些煥發勃勃生機的基因變異者們,本質上跟神之奇跡也沒什麽差別了吧!
有趣的,不,毋寧說是人性的必然,既然一切聽天由命,連身體的構造都只能用一句“造化”來定義,活下來的人們自然而然收拾起滄桑的心情,堅強又麻木地,繼續着“生活”這一件看似有意義的事。
生活,喜怒哀樂生老病死;生活,有聚有散有苦有甜;生活,一成不變日複一日無聊到令人發指;生活,一個人不是不可以,兩個人,卻也很溫暖;生活,有一個永恒的主題,名“愛”!
【一、瓷】
育林中學,這個在獨立華夏委員會的舊都新築市的教育系統裏連個像樣的排名都沒有,遷都後更是風氣糜爛到連個學校都算不上的末流全日制中學,如今不過是讓一群無所事事的年青人,日常集合消磨時光的場地罷了。
老校長還是存着傳道授業解惑的拳拳園丁之心的,每天依舊勤勤懇懇上班,在鬧哄哄的早操時間舉着喇叭站在升旗臺上喊:“學生的根本任務是學習,知識是成功的基石,有了知識,你們才能走向社會,做一個自食其力的有用之人。”
一般這種語重心長的話,用校長略帶口音的普通話義正言辭地說出來時,操場上學生們的耳朵都是“關上”的,也就是說,沒人聽沒人理。不過這群醒了就吃、吃飽了玩兒,除了打架一天裏再沒有其他計劃的所謂學生,終究還有最後的一點尊師重道之心,死死維護着育林的鐵律之一:絕對不許跟老師動手,尤其是老校長。
據說這條鐵律是早已經畢業的某個育林NO.1的強人給定的,至今無人敢違,可見其人的威信以及,可怕。還據說,此人也是“C+”人群,真相如何不得詳知,端看其影響之深遠,倒恐怕也非空穴來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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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有着很詭異的不允許留級的校規,所以每年高中三年級的前輩們集體畢業後,秋季開學的重頭戲便是一年一度的“育林NO.1”之争。此處的第一跟學習無關,只是很單純地比試誰的拳頭硬,說白了,也就是“打架王”。誠然,這樣一個亂糟糟靠武力生存的中學,拉幫結派的肯定不少。就連初中部的小學弟都能三五成群堵在女廁所門口沖女老師吹口哨,可見得“聚衆”也是這個中學一貫的傳統風氣。
很可惜育林沒有校花!這實在很容易理解,但凡有點姿色的女娃娃,只要家裏并非窮得跟楊白勞似的,爹娘砸鍋賣鐵也是要給孩子轉學的。以免流落那群“壞孩子”的手裏飽受摧殘,學業和身心都無法全面發展。另一方面,當真能留在育林的女孩子,也委實不能當她們是一般意義上的女孩兒看待了。生存的鐵律在女生身上一樣适用,何況華夏自古出巾帼,育林的女子暴力團在鼎盛時期,也曾是登上過“NO.1”頂峰的強勢存在。
綜上所述,在東區,乃至整個新築的中學裏,只要報出“育林”兩個字,無論男女生,對方都要帶着三分謹慎,刮目相看。
新華夏歷八十七年的秋天,育林中學高二升上高三的學生裏,有三名男生成為了本年度“NO.1”的熱門。
分別是甲班的體育委員,校籃球隊中鋒王铠。這孩子生得人高馬大腰圓膀紮,不說話站在那兒,光用體型就能吓跑一半的對手。而且他是C+,無論打球還是打架,都行淩厲作風,出手果敢狠辣。
第二位是丙班的文娛委員,校廣播臺首席播音員姚哲。典型富二代,清水白面,招女生喜歡。按理說偶像型的男孩子,學習成績也過得去,似乎不能同打架沾上邊。架不住這小子看着一張繡花枕頭的秀色臉盤,可混不吝到讓祖宗蒙羞,放着好好的私立高中不去,志願表上就報了育林一家,走後門都無從下手。家裏頭也怪,居然便由着他,除了錢管夠,其他一律不聞不問。如此,單憑出手闊綽,姚哲就已經在育林混得如魚得水,身邊一堆打手前呼後擁,安全無虞。加之他本人也是C+,即便拳腳功夫不濟,跑起來腳底生風,見勢不好拔腿就溜,絕吃不了虧。
還有一位是己班的原徹,外號“花豹”。這孩子不太合群,總獨來獨往,也沒有任何校內職務,不參加社團,似乎除了一個姓名,再無其他值得人記住的方方面面。而且至今周圍人都沒搞清楚,他到底是不是C+,只深刻地知道他出拳很快,攻擊剛猛迅捷得同豹子一般,高中入學至今,罕逢敵手。另外同他為人的性格一樣,發生在他身上的打架事件無一例外也是別人去挑釁他,不然他就跟孤獨症患者似的,永遠一個人呆着,非必要不開口說話。
有好事者分析過三人的實力,單就個人而言,不可否認姚哲壓根兒不是王铠和原徹的對手。只不過育林的老大之争從來也不局限于單打獨鬥,誰的聲勢壯闊,相從者衆,誰才稱得上是霸者。從這個意義上說,姚哲靠臉蛋籠絡的女生,靠金錢收買的男生,那陣容足夠同王铠的啦啦隊搞一場陣地PK戰,而孤身一人無門無派的原徹顯然獨木難支。
也正因為原徹的特立獨行,開學後王铠和姚哲不約而同,都将得勝的第一把注壓在原徹身上,雙雙行拉攏之策,開始了一場奪人的暗戰。
至于一夜之間成為矛盾中心焦點的原徹,則依然我行我素,除了,每天多揍幾個攔路的。
“等、等等……”地上一人鼻青臉腫挂着兩管鼻血,手捂着裆痛苦地蜷縮着,卻不忘抽着涼氣兒擠出一句威脅,“別以為這就完了。不識擡、擡舉,有你小子……喂……”
可憐原徹徑直遠去,連句整話都不容他說完,直教人又急又氣還疼,于是惱羞成怒一個激動,地上的人翻了個白眼,索性暈了過去。
邊走邊扣上校服扣子,拍打去身上的塵土,原徹走在放學後空無一人的校園裏,無論從哪個角度都瞧不出絲毫特別,與大街上衆多的高中學子一樣平凡普通,臉上帶着些許未脫的稚氣。
雙足邁過校門前的界限,走入世間的大潮,驀地邊上有一個聲音叫他:“阿徹。”
育林裏沒人這樣喊他,于是轉頭,意外看見一張熟悉的面孔:“三、金子?!”
霍鑫倚在學校外牆上,取下嘴上的煙來彈了彈煙灰,随意懶散地笑着:“你的表情好像見鬼喔!”
原徹面上未動,只眼中已滿溢出笑意:“你要真是鬼,實乃萬民之福!”
說着湊了上去,伸手勾勾手指。霍鑫好氣又好笑,掏出煙來丢過去,啐他:“你丫幾時也讓我蹭一回啊?”
原徹抽出一顆煙來叼在嘴上,順手又把霍鑫手裏的煙拿過來引個火,吐出一口白霧方才悠悠回敬一句:“久別重逢,值得紀念,別小氣!”
“我小氣?”霍鑫一把奪過煙包揣回兜兒裏,“光屁股時候就蹭我糖,上學了蹭我的鞭炮、蹭我的便當、蹭我的作業,我他媽連內褲都讓你蹭了,你有臉說我小氣?!你再說?說!”
霍鑫手指頭幾乎戳進原徹肩胛骨裏去。他不動,眼神有一瞬的閃爍,忽沉聲:“十四個月又八天,我真以為你死了。”
霍鑫愣住,放下手來,目光回避:“你小子還能記得日子,真稀罕!”
“啊?不記得啊,今天幾號禮拜幾我不知道。”原徹坦然迎上霍鑫的眸光,“就你失去消息那天開始,我每天存一個煙頭,滿一個月就用保鮮膜包上塞在空易拉罐裏,一直到昨天晚上。”
霍鑫垂着睑,肩頭輕輕碰了一下原徹的肩:“你個死老摳!不存香煙存煙頭,鐵公雞,活該窮一輩子!”
原徹也輕輕撞回去,嘴角微揚:“天氣潮,怕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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