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章節
之後的第五日,往年……”
衆人是瞧得津津有味,這腌臜事竟鋪在公堂上說來了,簡直好笑至極!
“你胡說!分明是那畜牲先強迫于我!”
“小兒醉酒失德,一次還好說,那以後的許多次都是我兒的錯麽!想他當時不顧着娶妻,一心只想着夫人你,若不是因此常常買醉,他如何能出了後來的事!嗚嗚嗚……想我兒連子女命都沒有,都是夫人你害的……”
商昭陽微浮起一層淺薄的笑意,心道這婆子的惡心嘴臉,終于叫母親你知曉了。
“我兒被你許了第二樁婚事,心有不甘,我知曉他必定是強迫你與他遠走高飛,可夫人你哪裏願意,心裏定想着殺了他才好,省得他将私情告訴老爺……”
大夫人已經氣得渾身發抖,她如何能想見陪伴自己多年的管事這般誣陷自己,縱然自己真的這般想過……
“我沒殺那個畜牲!”
“小兒家裏還有夫人你的貼身衣物,縱然他對夫人你起了不該有的心思,可你也不至于趕盡殺絕啊……”
李管事擦開了幾顆眼淚,止不住道:“原先你将翡翠許給我兒時,莊子上那農戶不許,你還将四小姐的八字遞了過去,是你拿四小姐換了翡翠許給我兒。我兒不能人道确是因為翡翠,可他心心念念的還是夫人你啊!夫人你怎麽狠心……”
商毅疾步過去揪了李管事,怒道:“你說她将四小姐的八字遞給農戶了!”
李管事慌忙應了:“是……是夫人應的,說年尾就能來接親……但那農戶還推托說聘禮……就在前些日子……”
這出好戲實在是精彩至極,衆人且瞧着商老爺憤憤離去,估摸都猜着是回去寫休書了。而商昭陽經王小德一喚才回了神,她笑笑地摸了摸他的頭,示意不要擔心。
立在寧道之身旁扮師爺的李文瑞,早瞧着王小德領了人進來,這會子瞧見商小姐的一個笑,正待着如何知解那一下子心悸。
寧道之便問他:“這商家夫人死不認罪,該如何是好!”
“人證在,物證不在,你與仵作說說去!”
“仵作就驗出有毒來,還得等些時日……”
“那便等着呗……”李文瑞再望過去時,兩人已不見蹤影。寧道之也是瞧着應城的百姓挺樂呵,便又推說改日再審,反正這案子就差個仵作的說法了。
是以大半個應城都知曉這商家夫人是何等沒臉沒皮,簡直氣得商老爺整個人發青,都不禁猜想起這商家的嫡親血脈是否有假,更有甚者說這商老爺定是要寫休書的……
無論外人如何道說,商昭陽都不甚高興,她知曉這一切的緣由,更有些後悔如此為之。逼死了翡翠,陷馬爺于困境,還牽扯出自己的婚事……這些都不是她想要的,為什麽,她想要的從來不能得到……
014
“馬爺爺最近時常在戲樓裏邊敲鼓,我偷偷瞧見他給自己臉上貼了兩撇小胡子……”
“馬爺還會敲鼓?”
“戲樓裏沒人時他也一個人敲着,應當是才學呢,不然如何要勤加練習?嘻嘻……”
商昭陽不置可否地笑了笑,她想着馬爺應當是在思念自己的娘親。
到了戲樓果然瞧見馬爺在臺上敲戲鼓,兩撇小胡子貼在老長的馬臉上,敲地還挺像模像樣。
“商姐姐……馬爺爺種的花兒不好看了麽,他怎麽來戲樓敲鼓了……”
商昭陽想了想說:“他沒把槐花種好,便一個人偷偷走了,你不要讓他知曉我來尋過他……”
“嗯”王小德點點頭。
“你怎麽到衙門裏當差了,我那日見你跟縣令的人在一起……”
“是有一位嬌滴滴的大公子尋了我做他的小侍,他好像是新縣令的師爺……但又不太像……”
商昭陽想起那位在柴房裏說話的公子來,便道:“他身體看着不大好……”
“嗯嗯,動不動就說頭暈,有時候還要我扶着他……”
“他給你多少銀錢了……”商昭陽戳了戳他的大腦袋,瞧着王小德聽見銀錢就笑得不見眼的模樣也覺得開心。
王小德低聲說了句,生怕叫人聽了去,商昭陽聽了只笑着道:“行了,好好攢着吧……”
“嗯!”
過了許久,李文瑞才瞧見王小德回來,道:“你這小侍做得太不稱職,小心我扣你工錢!”
“哼!我如何不稱職了,老聽你說應城無趣,我做小侍的,特意去探看了一間戲樓,聽聞過幾日便有人要将今日之事編成戲,連戲文都寫好了,你看麽……”
“這戲碼不好看,本公子喜歡聽小曲兒……”
王小德不再理會自家公子,李文瑞也是說說罷了,他覺着這戲裏該有寧道之,倒叫他一塊去好生瞧瞧。
商昭陽甫一回商家,便見明玉急忙忙地奔過來,說是老爺正大發雷霆,砸了大夫人的院子。還說四少爺偷偷從夫子家回來,又惹怒老爺,正趴着挨打呢!
這些都和自己無關,可明玉還是要說與她聽,什麽大小姐又哭又鬧,什麽二姨娘要為小姐們請人教導規矩,什麽亂七八糟的……
商昭陽聽了一會兒便倒頭睡了,春日裏正是睡覺的好時機,待她睡醒了,該想齊全的法子再好好過活。
這一覺甚是綿長,醒來已是隔日,家中也安靜了許多。聽明玉說,二姨娘打發了好些跋扈的管事,爹爹又将大姐關了起來,四弟也被送回夫子家去了,二姐則日日跟着二姨娘看管家中大小事宜……好似沒有一件與自己相幹的……
“老爺今日好似去了鄉下那間莊子,也不知這當頭想幹些什麽……”
“如何才能嫁人……”商昭陽活動着脖頸問明玉,明玉驚奇地紅了臉,道:“應……應當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吧……”
商昭陽從箱籠裏扒出一件素紋的花羅裙子,端是尋常女兒的打扮,明玉也過來幫着梳洗,試探道:“小姐你真想嫁人了?……”
“嗯”
明玉覺着四小姐太過老成,怎麽提及嫁人這等事來也和尋常一個樣子,真是想不通。
“小姐你今日多戴幾朵珠花便能尋得如意郎君了……”明玉拿着三兩朵金燦燦的珠花就要往商昭陽發上簪。
“不用了……”
明玉讪讪地放了手,商昭陽又道:“我喜歡步搖,這珠花你戴吧……”
明玉複又高興起來,挑撿了兩支問道:“小姐你喜歡朱色鑲玉的這支還是碧色嵌花的這支……”
“……朱色……”
弄妝梳洗遲,商昭陽出門時碰見二姨娘,也不行禮,只定定地看着。
“四小姐若是要出門去,該帶兩個下人使喚……”二姨娘不由分說便點了兩個丫鬟過來,商昭陽道:“不用了,我去去就回……”
商昭陽擡腳就走了,二姨娘望着她發上的步搖随之晃動,也失神地立在原地。
“姨娘?……”商清芙拽了拽二姨娘的衣袖,有點小委屈。
二姨娘緩過神來,端又是平日裏淡漠清冷的樣子。
商昭陽出門先是去了典當鋪子,贖回先前的發簪,這簪子是娘親的遺物,卻不過是簪了三兩日而已,她可記得娘親喜戴步搖,從來都是曳曳生姿。後才去了戲樓,卻又不見馬爺,正想着對策,就見戲樓門口跳進來一個王小德。
“商姐姐!我就知曉你要來!”
商昭陽任他跳過來歡騰,輕笑道:“你如何知曉我要來?”
“馬爺爺說的……”
商昭陽收了笑,王小德連忙道:“我可沒與馬爺爺說你尋過他,是他自己猜着的……”
“小東西,我說你緣何到戲樓來,還非說今日新排了戲!”李文瑞立在不遠處,淺淺淡淡地笑,說的話出來令人聽着也很是舒服。
商昭陽還想着馬爺的事,并未多打量他,只覺着這人面色太不好看了些,恐已帶病多年。
“今日可不是排了戲麽!你且去等一會兒,一會兒便知曉了!”
“咳咳,去給本公子選個好位置……”李文瑞握拳咳嗽道,王小德便先去了,商昭陽也欲離去。
“小姐不如一道留下來看戲,聽說是新編的戲文……”
正待推辭,這戲臺上可是好一陣鼓樂作響,咚嗆嗆啷嗆嗆地就登臺了。
“大人!貧婦冤枉啊~~”這戲子分明扮醜,妝相不肖說,嘴裏喊着冤枉,臉上卻是一片狡色,當真令人讨厭。
“這……”
“這是那日公堂會審的戲碼,小姐不賞一賞?”
商昭陽這才仔細去打量他,随即笑了笑:“好”
0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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