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章節
倒更添風情……
只是……下巴也是圓潤了些……
李琛算了算，加上今日，攏共才見過她三次，若是旁的美人也就罷了，偏她是表弟的愛妻……
久久沒聽見宮人的答話，商昭陽恍以為自己睡了過去，便顫顫地要睜開眼。李琛輕佻地拿手蒙住她的眼，飛快地掠過她的唇。複又退開去，起身站在一旁。
待商昭陽睜開眼，便是瞧見李琛雙手抵唇的回味模樣偏他還無恥道：“世子妃可是嘗過東宮的綠豆汁了？太子妃方才便差人喚了孤好幾次，說是裏邊擱了冰，送到書房可成熱湯了……”
“世子妃有孕在身，還當注意些才是……”
李琛這才注意到她微微隆起的小腹，心覺厭惡地撇開眼去，複又是危險的高貴姿态。
商昭陽才不領他這份‘關懷之語’，憤憤地拿帕子抹了抹唇口，又扔在地上，硬聲道：“多謝殿下關懷……”
氣氛一時凝滞，李琛瞧着地上的錦帕，也覺一顆心發了皺褶，又看她扶腰起身，便生氣地将她按下，自己也覺失了風度，所幸抛開臉皮，笑道：“孤常聞有孕之人，腿腳浮腫，不知世子妃可會異于常人？”
正說着，商昭陽便察覺李琛一手摸上小腿，連忙一腳踹開，站起身道：“殿下自重！”
李琛卻抖着袖袍不以為然道：“不曾想孤有幸瞧見世子妃盛怒的模樣，當真是美哉！”
商昭陽作勢要走，李琛一把将她扯到懷中，從身後強力桎梏，手上微一使力按在她的小腹上，威脅之意不言而喻。
“世子妃……可實在讓孤……念想……”
商昭陽厭惡地躲開她的親吻，卻被他一手扳過臉去，也正是此時，商昭陽反手一個巴掌打過去，堪堪留下一側紅印。
李琛捂着臉看她抱腹躲到不遠處，很難受似的，嘴裏卻還強硬道：“你會為此付出代價的……”
代價？李琛忍不住發出笑來，他調笑道：“孤還從未聽聞……”
“莫不是‘盈盈一握’的代價？啊哈哈哈……”
李琛的話語氣得商昭陽腦袋發暈，她萬分嫌惡地要離他遠一點，卻又是兩眼一黑，暈倒在地。
“世子妃！”李琛急忙過去扶起她，望見她汗濕的臉龐上不帶一絲血色，忍不住朝遠處的侍從喊道：“傳太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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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間的事實在難以預料，商昭陽在王府憶及被太子輕薄一事，恍覺隔了許久。因着胎像不穩，她日日被王妃管教在府中，也沒有過多苛刻，終歸是無法親近而已。便常常瞧見江玉錦在王府中同王妃結伴而行，虧得李文瑞有心避嫌，才沒生出什麽風言風語來氣自己。
負有身孕已經五月有餘，天氣都不那麽悶熱了，終日裏無所事事，又不得出門聽戲更是無趣。商昭陽想念以往的日子，又因以往的諸多秘密煩心，便只好籌謀過着當下的日子。例如為王妃抄一份佛經，又如在李文瑞閑暇時探論野史的真僞。這些都不足挂齒，甚至不能讓她的心得到一絲安寧。或許是在李文瑞的懷抱裏能得到安寧的，不過也太短暫了些……
她說過，要讓太子付出代價……
“也不知你整日裏想些什麽……”李文瑞又來喂她喝藥。
“以往倒還和我說話，這段時日可是閑話都沒有了……”
“說什麽……”商昭陽喝了藥，連清水都不想喝了，自己咂摸着嘴中苦澀酸甜的滋味。
“哼！我瞧你精神一直不好，每每問及馬爺，他總是不和我說清楚，好歹我久病成醫，也算粗通藥理……”
“自大之語……”商昭陽扯他過來墊着頭取笑道。
“我說真的……”李文瑞撫了撫她的發絲，語氣哀傷道：“先前去宮中取的那些藥材……”
縱然馬爺不說，商昭陽也隐約知曉一些，不僅僅有成了藥引的緣故，還有一些未可知的，意外？仿佛大婚之日那個‘偶然’的意外一般，這在偌大的上京城裏簡直随處可見，又無處可尋。它們像是精心的謀劃，又像是突生的惡意，沒有一點源頭，盡管找到了，也是惘然。
“你說，要給他取個名字麽……”李文瑞撫着她的小腹問道。
“你想取麽……”
“自我得知你懷孕那日起便想了許多名字……可……”
“沒什麽可是的，你想取便取吧……到時候也不算立無名冢……”
她的言語太過冷淡無謂，李文瑞有些生氣道：“你就這麽……不在意麽……”
商昭陽起身和他對視，道：“在意又能怎麽樣呢……在意……也無法讓他活下來……”
“可……”李文瑞頓住話不再言語，他頗有些受傷的神色。
“你好好休息吧……”他抛下這句話，就出門去了。外面的天光将一大堆影子烙在他踩過的地面上，難以想象那些芳香的花木是何等恣意地生長，又如何走向衰敗……
這算是第一次不和吧……該怎麽收場呢……
商昭陽起身翻看起大姐的來信，總共有十來封，每一封都帶着大姐慣用的脂粉香氣。大姐在信中常訴所謂的“管家相夫”之道，也記述了諸多寧家的“艱難險阻”，以至她在王府都能聽聞大姐的“美名”，實在是情有可原。
然而她并不打算學作大姐一般強勢，因為她還有可依。
有馬爺，有爹爹，有于嘉茗，有李文瑞……
可這也是使她一直不得安寧的最終緣故，不能放手他們的關愛，便要承受他們的期待。
約莫是山上的楓葉如火時，王妃去往佛寺小住十來日，江玉錦也跟着去了。
商昭陽倚靠在榻上看書時聽聞了這消息，她的臉龐瘦削了許多，腿腳也不再浮腫，原本該胎動的肚子也毫無聲響。像是一個巨大的毒瘤寄居在她身上，遲早要從她身上剜去。
“世子呢……”她問傳話的侍從，侍從答說不知曉。
她落寞地放下書卷，撫着心口處的那塊玉佩，又想着首飾盒裏裝着的兩顆玉石。
待到黃昏時分，侍從采摘了新鮮的菊花來插瓶。
“去看世子回府了麽……”
不一會兒，侍從回來說：“世子回府了，還請世子妃去看戲……”
“看戲……”
商昭陽喃喃自語，由着侍從為她換衣梳妝。
在霞光裏緩緩而行，看見他立在不遠處等自己走過去。
“你怎麽走得這樣慢……”李文瑞朝商昭陽走來，抓住她的手，有些刻意的惱怒。
兩人已經有許久不曾好好說過話了，商昭陽甩開他的手，複又被他捉住，聽他說：“母妃這次去佛寺小住，正好請了戲班子來……”
“府中又沒有戲臺，搭建起來也要費些功夫，何苦如此折騰……”
“我當初說過的！”李文瑞猛地打斷她，又道：“你該信我……好嗎……”
他溫柔地挽起她耳畔的發絲，讨好似地牽了她的手往裏走，還道：“搭戲臺只一晚上的功夫，你急着看倒可以先點一出……”
“只是聽着熱鬧而已……”商昭陽如是說。
“喲，世子爺，您這……”調笑的聲音傳來，又戛然而止。
商昭陽擡眼望去，脫口道：“婁六？”
婁六一語不發地望着她，眼神複雜，道：“你和世子……”
“看什麽呢！”李文瑞淡聲斥道。
“哦哦，冒犯了冒犯了……”婁六複又堆起笑臉來說些場面話。
待兩人走遠後，婁六才怔在原地，失了魂似的沉默。
“你請他來唱戲？”商昭陽問道。
“你說婁六？”
商昭陽點頭。
“婁六自己做了老板，早也不算是名角了，何況他夫人死時又大病一場，壞了嗓子……”
“是麽……”商昭陽陷入某種回憶，竟不想還能和他相見，可他卻是不能再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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婁六想和她搭話，可她已經是堂堂世子妃了，又懷有身孕，身旁立了好些人，世子也常常陪伴在她身旁……
可她為什麽不笑一笑……
終于尋得一個機會，他只身上前道：“商小姐……”
“你喚我什麽……”商昭陽看向婁六，她的眉眼好像變得更妩媚，也更淩厲不可冒犯……
“世……世子妃……在下失禮了……”
“你有何事……”
婁六望着她冷淡的面容，心一橫道：“世子妃可否借一步說話……”
她終究還是應允了。
兩人進了一間空置的屋子，也不關門，就立在一處說話。李文瑞遠遠地就瞧着奇怪，他疾步走過去，又忍不住伫足靜聽。
“……在下當時便傾慕商小姐你……只是家中夫人毒悍……”
“在下不求能與商小姐長相厮守，只求能互通心意……畢竟當時你曾要我娶你，想必也是對在下有意……”
李文瑞再聽不下去了，現身猛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