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三天後,白璧成和金寶珠不僅如預期的一樣,将修為提升到靈君期,甚至超過預期的效果,達到了靈君二段。

金寶珠将天階靈晶成堆的碼放在院子的地上,運轉本體肆意的轉化靈氣,當兩人再次沐浴在濃郁的靈氣中時,就沒有心情再想其他了,都開始心無旁骛的專心吸收靈氣。由于太過專心,又沒有道法境界的瓶頸,以至于當兩人結束修煉的時候,才發現自己的修為比預想還高。

但是修為的提高卻并沒有消除兩人離開濃郁靈氣之後的失落心情,像兩條幹渴的魚兒重新回到水裏,盡情的遨游三天之後,又被無情的丢到了水氣稀薄的環境當中。

不過失落惆悵的情緒不能讓他無限的蔓延下去,白璧成茫然一瞬之後,決定要做點什麽事情來轉移自己的注意力。他看了看眼前的院子,想到可檢查了一下修煉之前布下的防護陣。

三天之前,白璧成用頂級材料給這個小院子布下防護陣,有了這層保障,才有他跟金寶珠陷入忘我修煉的條件。

白璧成檢查一番之後,發現除了門前的路上有偶然經過的人,院子的四周沒有可疑的人員出沒,更加沒人來碰觸到這個防護陣。

确定沒有異常之後,白璧成又順手将防護陣改動了一番,除了維持原有的防護功能,還轉變成內外雙向防護,只有找到陣眼,院子裏的人才能走出去。白璧成相信,經他之手布置出的陣法,當世能找到陣眼的人絕不超過三人,而且一定會耗費很長的時間。

做完最重要的改動之後,防護陣的光芒大盛,像一個引人注目的盛裝美人,白璧成看到這個效果,又不得不對這個陣法做一些僞裝,讓它看起來就像是一個普通的防護陣。

既然将要在這裏捉拿楊君獻,那麽精心為他準備一個牢籠顯然很有必要。

金寶珠看到白璧成在一旁走來走去,這裏動一下,再放置一個材料,那裏動一下,又激活下靈氣,忙的不亦樂乎。雖然不懂陣法,但也能感覺白璧成的每個動作都有道意蘊含在其中。

金寶珠沒有太多的事要做,只能收拾好地上剩下的那堆靈晶。整理一番之後,發現一共消耗了四萬五千多塊天階靈晶,另外還有近三千的天階靈晶變成了地階或玄階。金寶珠發現靈晶的消耗是從上到下,層層遞進的次序。

白璧成布置陣法的動作很快,等金寶珠将靈晶的消耗情況整理清楚之後,白璧成這邊也結束了陣法的布置。

白璧成布置完陣法之後,已經完全擺脫了驟然離開濃郁靈氣的不适感。但是白璧成在停下手中的動作之後,就站在金寶珠的對面,表情局促的望着金寶珠。

金寶珠以為白璧成有什麽話要說,等了幾息之後卻發現白璧成依舊呆站在那裏,依然是表情局促,一言不發。

最後還是金寶珠忍不住問道,“你怎麽啦。”

白璧成望着金寶珠的眼睛低聲說,“我要帶你出去。”

金寶珠不解,“要出去的話,那就走吧,你這是什麽表情。”

“這個陣法必須要走到陣眼才能出去,所以我需要牽着你的手,才能帶你出去。”白璧成的語氣非常真誠,簡直像是要挖心刨腹來證明自己清白的樣子。

金寶珠聽到這樣的要求,微微的皺了一下眉頭,有些掙紮的說道,“必須要牽手嗎,牽着衣袖行不行。”

“不行,必須要有皮膚接觸,不然我們倆會被陣法隔開。”白璧成說的非常正經,其實心裏已經緊張成了一團。

沒錯,白璧成就是故意造成眼前的局面,讓金寶珠必須牽着他的手,才能走出這個陣法。

也就是說,白璧成并沒有說謊,他只是隐瞞了一部分事實而已。

事實上,白璧成一個不下十種方法可以布置出這個困住楊君獻的陣法,而不需要金寶珠牽着他的手出去。

當金寶珠将纖纖玉手遞到白璧成面前的時候,白璧成甚至有意瞬間的失神,他簡直有點分不清到自己底是現實中還是夢中,心髒有一瞬停止了跳動,連血液都停止了流動。

金寶珠看到白璧成失神的表情,反而輕笑一聲,心中僅有的一點扭捏也不見了。只覺得白璧成比她還緊張,出于朋友的義氣,她還是照顧白璧成一點為好,便主動伸出握緊了白璧成身側的手。

白璧成感受到手中的溫度,才終于找回了自己的理智,想起來這是自己精心策劃才得到的結果。他讓自己的內心迅速的安定下來,手也不自覺的握緊了金寶珠的手。

“你是不是握的太用力了。”金寶珠有點不太确定。

白璧成聽到金寶珠的話之後,并沒有松開她的手,反而又握緊了幾分,将金寶珠的手完全團在手掌中間。他對金寶珠解釋道,“一定要握緊,不然你就走丢了。”

金寶珠顯然沒有聽懂白璧成話中的深意,就随意的點點頭說,“那好,你握緊一點吧。”

兜兜轉轉,金寶珠記得自己這是第三次經過院中的藤蘿架,時間也過去了半刻鐘。這個院子本來就小,他們已經來回走了三遍,金寶珠終于忍不住問,“你是不是故意在繞圈子啊。”

白璧成微笑着說,“就是在繞圈子啊,想走出這個院子,必需要在院子裏繞十圈。”

金寶珠有點将信将疑,最終還是選擇相信白璧成的說法,但是催促道,“那我們走快一點吧。”

“好。”白璧成回答的雖然很快,但語調中卻包含着失落的味道。

之後白璧成加快了腳步,在院子裏轉了剩下的七圈,帶金寶珠來到一口井邊。

這口井在圍着院子走的時候,金寶珠就從來沒有看到過,當看到井的瞬間,金寶珠就卻定這一定是出口所在。

金寶珠向着井口走去,并且試圖甩開白璧成的手。但白璧成依舊死死的拽着她。

當金寶珠不解的回頭看向白璧成時,他才笑着說,“那不是出口,而是一個設置在出口旁邊的陷阱,落下去的話,有一個劍陣和一個雷陣等着。”

金寶珠心中一驚,不敢輕舉妄動,乖乖站在白璧成的旁邊,等着白璧成來領路。

白璧成牽着金寶珠的手,帶金寶珠一步跨過井口,當他們站在水井對面的青磚上之後,金寶珠就看到自己有一道灰色的光一閃而過,然後他們就出現在了小院的門口。

白璧成看着金寶珠,像是有萬千不舍,但還是緩緩放開了金寶珠的手,就在金寶珠的手快要劃出白璧成的掌心是,他又輕輕的捏了一下金寶珠的指尖。

金寶珠感覺到指尖的重量,用眼睛瞪了白璧成一下,最終還是沒有說什麽。可就這樣的反應,對白璧成來說,都仿佛是受到了某種獎賞。此時白璧成已經望着金寶珠的眼睛,可他臉上自然泛起的笑容,卻怎麽也遮不住。

金寶珠看白璧成英俊的笑臉,心中也有了一絲淡淡的漣漪。可是這一抹淺淡的漣漪并沒有蕩開她心頭的重重迷霧,便因為後繼無力而消散了。

金寶珠轉身之後,就像着秦深家的方向走去。白璧成在原地愣了一瞬,随即就跟上了金寶珠的腳步。

…………

當兩人坐着租來的弛獸回到秦深家的時候,劉小藍也已經從傳承秘地出來了。

劉小藍發生了很多的變化,不僅是修為提升到靈師的表面變化,而是整個人都沉穩了許多。

以至于她感受到金寶珠和白璧成身上的氣機再次發生飛躍的變化時,并沒有露出異樣的表情。即使她在一個多月以前初見白璧成的時候,他還只是一個靈者。

反而是秦深有些驚異,“一下子就突破到了靈君二段,了不起啊。”

白璧成和金寶珠都沒有過多的解釋,秦深也沒有進一步的追問。感嘆過後,他卻用深深懊喪的語調說,“我當時應該阻止你們的。

就算我們真的能夠将楊君獻引出來,可是我們真的沒有把握能夠抓住他。就算白道友是一個陣法大師,我們的希望已經渺茫。

我昨天才打聽到,皇五子曾經伏擊過楊君獻,兩位靈皇出手,還布置了一個殺陣。最後的結果卻是,楊君獻好好的活着,皇五子被陛下賜死。”

距離唐芸霞的事情已經過去了十天,秦深的情緒本應該逐漸穩定。可是秦國的這一堆事情依舊存在,像絞在秦深心頭的一團亂麻。以至于秦深的情緒一下子慷慨激昂,一下子跌落谷底。

對于秦深的說法,白璧成沒有等閑看待,但也沒有産生畏懼。因為白璧成很清楚,楊君獻并不是能夠等閑對待的人,可白璧成同時對自己有足夠的自信,所以也毫無懼意。

白璧成對秦深說,“你只需要負責教導小藍,楊君獻的事情,我還寶珠會處理好。”金寶珠也随即對秦深鄭重的點頭,算是一種保證。

不管秦深如何糾結,金寶珠和白璧成在接下來的兩天都在按部就班的做着準備,包括再次到城外去用琉璃筆畫好圓圈做準備。

此外私人的事情也一點不耽誤。比如金寶珠繼續一樣樣的品嘗着秦都的美食,而白璧成則完成了在拍賣會時對金寶珠的承諾,親自為她挑選了一支步搖。

此時步搖就帶在金寶珠的發間,銀色隕鐵上綴着一顆乳白色的蜃珠,走路的時候一搖一擺,散發出柔和的七色華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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