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再次來到拍賣行,因為約定要跟杜秋最後碰面,所以金寶珠他們三人趕在拍賣會開始之前就到了這裏。
這次碰面雙方并沒有什麽話要說,就是确定對方是否安全,是否守信。
所以他們幾個人只是在拍賣行的門前擦肩而過,彼此對視一眼之後,确定安全,在不引起任何人注意的情況下自然的走過去。
在杜秋走進拍賣行以後,剩下的三人也開始按照之前商讨出的方案行事。
由白璧成在拍賣行就近觀察情況,主要還是督促杜秋,免得她看到無人策應的情況下,選擇臨時變卦。畢竟他們之間只是由利益促成的團體,并沒有太牢靠的情誼。
本來秦深提出想要跟着杜秋,但是白璧成卻說,“琉璃筆在我手裏,我去跟着杜秋最安全。”
至于金寶珠,白璧成當然巴不得她能跟自己一起行動,但是他也明白不能為了小小的私欲,就破壞全盤的計劃。
小院子那邊必須有人守着,在楊君獻發現不對勁的時候必須有人能夠輕易制伏他,因為那個雙向防護陣做的牢籠雖然能夠困住楊君獻,但是不能阻止他做其他的事情,比如向人求救,那個魏妃就很可疑,白璧成懷疑是楊君獻的同夥。要是他手裏也有跟琉璃筆差不多的傳送寶物,他還可能會逃走。
白璧成知道金寶珠得到了那顆曾殺死過他的寶珠,所以對金寶珠能制伏楊君獻這一點沒有絲毫懷疑。所以白璧成只能和金寶珠分別行動。
對秦深的解釋,是在坦白說出金寶珠的手裏有能夠抹殺楊君獻的寶物後。
如此才稍微打消了秦深心裏的顧慮。
白璧成坐在拍賣場裏,看到二樓楊君獻所在的貴賓室像往常一樣不計成果的競價,确定事情的走向還在他的預期中,就安心的等待着這場排名的結束。
相對于白璧成承受的緊張壓力,金寶珠和秦深這邊就顯然的太過清閑了,因為今天的主角還在另外一副場景中。可是置身在緊張環境中的白璧成不用為安全的金寶珠擔心,反而少了很多心理負擔,金寶珠這邊卻時時刻刻在為白璧成擔憂。
現在的白璧成還不知道跟他暫時分離的金寶珠居然在為他牽腸挂肚,如果讓白璧成知道這個消息的話,說不定他會高興的從座位上跳起來,不再理會什麽楊君獻,直接飛奔回金寶珠的身邊。
所幸今天天道的似乎全都站在白璧成他們這一邊,事情一直進行的非常順利。
楊君獻拍到了十二件物品,杜秋在跟拍賣行的管事交涉之後,提議要當面感謝楊君獻的捧場。
杜秋的要求雖然一反常态,但是管事聽到這個要求之後,想到即将從楊君獻那裏得到的好處,只顧着高興了,并沒有深究其中是不是有什麽不對勁的地方。
這時候白璧成還留在拍賣行中,他找的理由是說自己想要參加下一次拍賣,就拿出自己制作的陣盤去找拍賣行鑒定。
那是白璧成特意準備的陣盤,用了一點珍貴材料,整體品級也很高,但是作用卻非常雞肋,只能用于調節氣溫,靈感來源于金烏城的巨型陣法。
白璧成拿着陣盤的品級是地階說事,在起拍價和傭金的份額上跟拍賣行糾纏不休,實際就是在拖延時間。
等看到保持着溫和自信笑容的楊君獻跟在高傲的杜秋身後從前門出去,白璧成才結束了這場無聊的扯皮,同意拍賣行開出的價格,并且随意将陣盤扔在鑒定師這裏就走了。
…………
當楊君獻和杜秋跨入這個小院的時候,秦深和金寶珠都沒有半分的遲疑,按照預先的計劃,由秦深開啓了小院的陣法,金寶珠催動原身的毀滅法則一下子就毀去了楊君獻的丹田。
在秦深幾乎沒有感知到的一瞬間,一道純黑色的毀滅法則向着楊君獻的方向射去。秦深沒有看到楊君獻立即激活了自己身上所有能用的防禦,可是沒有用,等秦深随着毀滅法則的影子将目光投射到楊君獻身上的時候,楊君獻的身體已經轟然倒地了。
本來修為提升到靈君,金寶珠對原身的控制應該更精準,可是因為手法不熟練,所以金寶珠不僅毀去了楊君獻的丹田,還直接就在楊君獻的腹部開了一個洞,那血肉模糊的樣子實在令人作嘔。
即使是金寶珠自己造成的結果,她看到楊君獻髒腑外流的樣子還是忍不住皺眉,有點責怪自己做事拖泥帶水。
楊君獻連多餘的反應都來不及做,就昏死過去了。幸好靈修的**得到靈氣長期的錘煉,就算他驟然被人開膛破肚依舊還頑強的活着。
正當金寶珠将要走到楊君獻旁邊去收拾殘局的時候,白璧成就已經從門外進來了,他搶在金寶珠之前,将楊君獻的髒腑胡亂的塞入他的肚子,又用紗布将他纏起來,使他看起來勉強像個人的樣子。
白璧成在替金寶珠做完髒活之後,用凝水訣洗手上的血污時,一直站在一邊的杜秋卻開口說話了,“你們叫我做的事,我已經做完了。現在是到你們履行承諾的時候了,把剩下的靈晶給我,然後馬上送我離開秦都。”
金寶珠本來已經準備了足夠的靈晶,但是秦深卻率先拿出一袋靈晶遞到了杜秋的手上。
秦深非常感激金寶珠和白璧成能做到現在這個地步,作為朋友他們已經付出了很多。
秦深做不到讓朋友出力的同時還要再損失靈晶,這件事一開始本來只是他一個人的事,是他身為秦家子孫的責任,而不是金寶珠和白璧成的責任。
就算為了支付剩餘的靈晶,秦深賣掉了祖傳的一塊靈園,但是在将靈晶付出去的時候,秦深的心情還是放松和高興的。在感受到自己的情緒之後,秦深甚至恍然之間發現,這十幾天的時間,他一直過的渾渾噩噩,唐芸的事情給他的打擊實在太大了。幸好,在他最難過的時候,身邊出現了金寶珠和白璧成這樣不計成本幫助他的朋友。
杜秋在檢查過靈晶的數量之後,白璧成已經畫好了傳送的圓圈,他催促道,“好了,就快走吧。”
杜秋一言不發,只是跟随着白璧成的動作,用手觸摸了那個泛着銀色光芒的圓圈一下,這次他們閃現在一個山洞中,當杜秋确定自己安全之後,再回頭看白璧成的時候,發現白璧成已經不見了。
白璧成來去都很快,等他再次回到小院中的時候,就聽到剛剛被喂下長春丹醒來的楊君獻嚣張的吼道,“婊/子,你竟敢騙我。”
這語氣,跟燕長戈曾經在白璧成面前說過要将他踩在腳下的豪言壯語簡直一模一樣。
對于白璧成的記性來說,認錯人的可能性本來就渺茫,但在聽到這熟悉的語氣之後,他可以百分百的确定,眼前這個在淪為階下囚之後依舊嚣張的家夥,就是燕長戈無疑了。
基于過去的記憶,白璧成沒有稱呼他為楊君獻,而是鄭重的叫了一聲,“燕長戈。”白璧成認為他是因為要欺騙秦皇的原因,所以暫時改了名字。
但是楊君獻在聽到燕長戈這三個字的時候,先是沒有任何表情,但他顯然也是一個很聰明的人,愣了不足一息之後,就反應過來白璧成是在叫他,以至于他非常驚訝的睜大眼睛,不可思議的說,“你們該不會是認錯人了吧。”他說這話的時候,就連自己都覺得有幾分不可思議。
但正是他的種種表現,就是一條條羅列出來的證據,堅定的為白璧成證明着,眼前的這個人肯定就是燕長戈。
那麽事情只有一個解釋能說的清,那就是燕長戈是後來才改的名字,他現在及叫做楊君獻。
但是白璧成直覺事情不會有這麽簡單,因為按楊君獻此時的水平,要面對秦深曾經描述過的那些刺殺,絕對不可能現在還活蹦亂跳。
于是白璧成試探道,“那你真的叫楊君獻嗎。”
白璧成這次緊緊的盯着他的眼睛,所以絕對沒有錯過他眼中一閃而過的慌亂神色。
但他很快穩定住了自己的心神,一邊忍受着非人的疼痛和丹藥作用下**新生的癢麻,一邊勾起自己的嘴角嘲諷的對白璧成說,“你們既然已經抓住了我,當然知道我就是楊君獻。”
這是金寶珠卻突然出手,一道刀光之後,血光四濺,楊君獻的斷手飛了出去,連同他手裏拿着即将撕碎的便捷傳信符也一同飛了出去,這種傳信符都是一對,不能傳遞具體信息,卻是求救的好東西,撕碎一張之後,另一張就會發出警告。
楊君獻只來得及悶哼一聲,就再一次失去了知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