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仙考在秦宮前的祭天臺上舉行,這次還只是一個複試,因為每個郡都輸送來了近百名仙童,所有場面十分巨大。
那祭天臺是秦祖宣布立國的祭臺,是秦國輕易不會啓用的重要場所,如今卻用來作為仙考的場地。足可見可見秦皇對此次仙考的重視程度。
金寶珠他們将劉小藍送至祭天臺後邊仙童們等待的場所,劉小藍要跟随侍者去抽取上場比鬥的排序,金寶珠他們如果不選擇陪侍劉小藍就不能再跟下去了,他們只能去祭臺的前面觀看接下來的比賽。
在決定讓劉小藍去參加仙考後,金寶珠和白璧成在秦都中四處品嘗美食的同時,也留意打聽過仙考的規則。
從坊間打聽來的消息表明,這次的仙考似乎還存在幾分表演性質,從郡縣開始的初試到最終的決賽,都将是公開舉行,讓每一個想觀看的人都能看到。
當一間小酒肆的老板向金寶珠他們說起這件事的時候,神情非常得意,将這看做秦國的一件盛事。
尤其是在得知金寶珠和白璧成不是秦國人後,那老板就更加高興的向金寶珠他們誇耀道,“我外甥也入選了複賽,到時候我要去給他加油,會歇業一天。”
沒想到緣分使然,金寶珠他們送別了劉小藍,擠入祭臺前的人群中時,那個向金寶珠他們極力推薦過,要他們來看仙考比賽的酒肆老板正巧看到了他們。
“這麽巧啊。”酒肆老板微胖的臉上堆滿笑容,一邊對金寶珠他們喊道,還一邊向金寶珠他們這邊走來。
別看酒肆老板是個胖子,動作卻很異常的靈巧,三步兩步就擠到了金寶珠身邊,臉上始終挂着熱切的笑容。
白璧成看他站着金寶珠的身邊,便不動聲色的跟金寶珠換了一下位置,那胖老板對此并無感覺,還在自顧自興奮的說,“我跟你們說過這裏的場面很大吧,等會兒我外甥出來,我就指給你們看啊。”
深知白璧成素日行徑的金寶珠卻微不可察的嘆了一口氣,但最終她也沒有說什麽。
因為金寶珠知道,就算她提出什麽異議,白璧成那裏肯定有一萬條正當理由等着她。
有過無數次的經驗教訓之後,金寶珠已經很清晰白璧成的行事風格了,也能清楚感受到白璧成表達出來的情意。
雖然不反感,但金寶珠還是沒有任何想要接受的自覺。
幸好白璧成最近行事較為收斂,有時候堪稱是潤物細無聲,所以金寶珠也賴得跟他計較。
仙考複試的規則是五人組團對決,在連續看過三場比賽之後,白璧成證實了自己心中的猜想。
其實在得知複賽的規則之後,白璧成就告訴過劉小藍,“組團對決的時候,要事先争取到團隊的主導權。如果做不到,就配合團隊中有明顯主導**的人獲得團隊的絕對控制。”
就之前的三場比賽來看,不去管他們過于幼稚的招式和滞澀的靈決使用,獲得勝利的一方全都是相對團結的一方。
別看只是一條簡單的團結,想要做到這一點又是談何容易。
來參加仙考少年們不說全都沖着第一名的位置來的,起碼各個都是志得意滿的天才少年,要讓這樣驕傲的五個人團結起來,一致對外,而不是內部消耗,可是很考驗人控制和領導的才能。
也不是說,五個人一定不能以相合尊重的方法合作,非要由其中的一個人來壓服其餘四個。
可是在這樣一個短暫的時間裏,想要形成信任關系明顯要比強力壓服困難太多,也許這數千人中真的會出現配合默契的隊伍,但是白璧成告訴劉小藍的方法,明顯才更容易執行。
白璧成從一開始就看出,不管仙考到底有什麽貓膩,制定比賽規則的人的确費了一番腦筋,沒有半分敷衍的想法。
也許制定規則的人是想盡力使這次的仙考看起來鄭重其事,讓參與其中的人不至于産生懷疑。
白璧成告訴劉小藍注意事項的時候,就在來時的車上。
那時金寶珠也在旁邊,她聽完白璧成的敘述之後,也了解到團組對決的關鍵所在,比賽的結果對她幾乎失去了意外和驚喜,只要看到團隊是否行動統一,就能猜到最後的勝負如何。
其中看到也有許多明顯有人指揮的隊伍,不知道是那些少年自己參悟了其中的奧妙,還是有人指點,或許還有人是天生具有指揮者的特質。
也不是沒有全靠一己之力決定戰局勝負的局面出現,但是那樣的情況微乎其微,畢竟都還是十五歲以下的少年,即使再是厲害的天才,都還遠遠沒到成長起來的時間。
在劉小藍出場之前,在隊友拖後腿的情況下,以一敵五的情況只出現了一次,那是一個面容冷傲,目光銳利的少年。他的劍法用的很好,在将對面的五個人打得皮開肉綻之後,他還能保持自身的潔淨。
那少年名叫古雲,在他贏得那一場的比賽之後,就變成了很多賭盤裏下注的熱門。因為下注的人太多,賠率已經下降到了一比二點四。
金寶珠和白璧成都不關注賭盤,告訴他們賠率的人,當然就是站在他們旁邊那個酒肆老板。
酒肆老板跑去下注後又跑回來,這次他沒有再不開眼的站到金寶珠旁邊,而是站在他之前站的位置,也就是白璧成的旁邊。
白璧成看他乖覺,也就沒什麽怨言了,他自己跟誰站在一起都無所謂。但是看比賽實在覺得乏味的金寶珠卻對老板行為敢興趣了,笑着問道,“你不是來支持你外甥的嗎,怎麽又去買別人得第一。”
酒肆老板不僅不氣惱金寶珠的話,還真誠的對金寶珠推薦道,“我外甥幾斤幾兩我還不知道,他要是能過複試,就已經是祖宗保佑了。但是古雲不一樣,我覺得他奪冠的可能性很高,你要不要小小的押古雲一筆靈晶,也不指望他能賺多少,權當是個樂子。”
“我不賭博,但是我覺得現在就說誰能得第一,還是為時過早了,還有很多人沒有上場呢,有些配合好的隊伍也沒有使出全力。”金寶珠隔着白璧成跟酒肆老板聊了起來。
雖然看出金寶珠說話很不方便,但是白璧成完全沒有讓位的想法,就任由金寶珠隔着自己跟人說話。
酒肆老板的談性很高,每每有新的比賽,他總是品頭論足,有許多見解滔滔不絕的說出來。而且他的眼光還不錯,每次還都能猜到最終獲勝的隊伍,即使酒肆老板只是個修為不高的靈将二段。
有了酒肆老板的解說之後,金寶珠本來覺得無趣的比賽,也都有了生趣,白璧成看金寶珠聽的高興,就說服自己将酒肆老板當成一個免費的解說,盡量不去介意他奪走了金寶珠的注意力。
畢竟單看酒肆老板的長相,實在看不出他有任何威脅的樣子。
因為覺得有趣,本來金寶珠覺得有些難挨的時間,也過的飛快,很快就到了劉小藍的比賽。
看到場上的十個人之後,酒肆老板張貴照料評述到,“左邊這支隊伍獲勝的可能性更高,五人都是靈師五階以上,從站位來看……”而他所看好的就是劉小藍所在的隊伍。
結果也毋庸置疑,劉小藍他們輕松的戰勝了對手,而且劉小藍做得很好,看起來她明顯是占據了這支隊伍的指揮權。
“不錯,他們采用的是分化敵人,一一攻破的方法,尤其是那個穿白裙子的小姑娘,靈訣用的沉穩,眼光一獨到,每次都能給敵人關鍵一擊。”張貴如是說。
他口中的那個穿白衣服的小姑娘就是劉小藍。
劉小藍因為模仿金寶珠,最近也喜歡上穿白色的衣裙,靈修可沒有披麻戴孝或是守孝的規矩。
劉小藍下場之後,她今天的比賽就算是完結了。但是要等到最後宣布名單後一起上臺,所以還不能離開祭天臺,金寶珠和白璧成只得繼續一邊看着比賽,一邊等她。
在劉小藍的比賽之後的第五場,張貴激動的指着臺上一個青衣少年說,“那就是我外甥。”
這次張貴有些緊張,連一貫的評述也終止了,激動的一直望着臺上。這場比賽打的比較久,而張貴的外甥這邊獲得了險勝,張貴看到外甥受傷淌血的手臂和大腿,恨不得飛到臺上去趕緊喂他吃一顆長春丹。
金寶珠看張貴這麽着急,畢竟也是聽了這麽多評論的交情,就勸解道,“最後還是贏了嗎。”
一貫笑嘻嘻的張貴此時卻面臉的悲戚,低聲喃喃道,“要是阿奇的娘也能看到就好了,這是一個多好的孩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