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章節

顧綠章同聲問。

“我不知道。”桑菟之聳了聳肩,“武人,就是能和老虎搏鬥的人吧,位于大君……也許是說會有個很好很好的結局吧?”

沈方拖過顧綠章,把她抓在桑菟之面前,“也就是說,你沒占蔔出來她爸媽在哪裏,只占蔔出來說,他們被人囚禁了,如果綠章不能和那些‘兇險的事’搏鬥,她爸媽就會很危險,對吧?也就是說如果綠章贏了那些‘兇險的事’,她就會有大吉大利的結果,對吧?”

桑菟之把腦後紮着辮子的皮筋拆了下來,“是吧。現在我們去哪裏吃飯?我請你們吃川菜館。”他把皮筋拆了下來,頭發只是稍微到了耳下,他卻用發卡把過了耳下的頭發倒卡了上去,戴上一頂咖啡色的貝蕾帽,把他有同性傾向的痕跡掩飾得幹幹淨淨,完全看不出他發長過耳。顧綠章的心仍在他剛才蔔出來的結果之中,她有些震撼,要是說占蔔之說全是不可信的,為什麽卦辭卻能解釋得如此清楚吻合呢?兇卦……她看着桑菟之,這男生個子不高,容貌秀氣細膩,骨骼漂亮,是個很奇異的人。她相信他占蔔出來的結果,真的相信,如果她能做點什麽的話,也許就能找回爸媽,突然之間——桑菟之的占蔔給了她這樣的希望、和信心。“我相信。”她微笑了起來,“小桑,謝謝你,我突然覺得……事情沒有那麽難受。”她輕咳了一聲,鼻子裏本有些塞住的聲音,現在清朗起來,“走吧,很晚了,去哪家川菜館?小三排擋……”

“小三排擋。”桑菟之和她同時說。

兩個人同時一愣,笑了起來,“你也常去那裏吃?”兩個人又異口同聲的說。

沈方聽得大笑起來,“說不定其實你們常常在同一張桌子吃飯,走吧,小三排擋,小桑你說要請客我不和你搶。”他左手本來拽着顧綠章,右手一把拉住桑菟之,“走吧,我要和你喝酒。”

她被沈方一路拖出去,“鎖門……”桑菟之家門也沒關,鑰匙也不拿,東西也沒收。

“他從來不鎖門,反正他家裏也沒什麽好東西。”沈方笑着說,把兩個人一起拽到風雨巷小三排擋,“要吃什麽?水煮活魚?”

“豆花活魚。”她又和桑菟之異口同聲的說。

別人只聽到沈方在笑,“你們兩個,真是有緣啊……”

她看着左邊熱情洋溢的沈方,右邊微微顯得有些風情內斂的桑菟之,心裏有種被溫暖的感覺在擴散,“你們和國雪在一起的時候……也常常去喝酒?”

“當然。”沈方放下啤酒杯,“如果在學校打球,我們就去異味喝酒。國雪是酒量最差的一個,但是他從來不會喝醉。”他認真的說,“他是絕對不會醉的一個。”

那當然,國雪是那麽有計劃性、那麽嚴謹的人。她剛這麽想,沈方指着桑菟之笑,“這個人酒量最好,但每次都會喝醉……哈哈哈……”

桑菟之笑笑拿着酒杯,喝酒的樣子看不出他有怎樣的好酒量。她心裏微微一震,想起剛剛踏進他家門,看到他以手捂臉的時候,那雙帶笑的眼睛,像他這樣的人,心裏想必有很多不可以對人說的事吧?“小桑,你唱歌很好聽。”她說。

“是嗎?我可以唱給你聽。”他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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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唱歌也很好聽。”沈方插嘴,“我也可以唱給你聽。”

“都唱吧。”她說,今天晚上如果沒有他們兩個,她一定不敢入睡,一定會有滿腦子古怪的揣測和想象,一定都是爸媽失蹤的種種幻影……她想聽歌,想聽別人的事,想再晚一點才回家……最好一直到天亮,她現在怕晚上。

“My love、晚安,就別再為難,別管我會受傷。想開、體諒,我已經習慣,不然又能怎樣?這個城市太會說謊,愛情只是昂貴的櫥窗……竟然以為你會不一樣,但憑什麽你要不一樣?因為寂寞太冷……”桑菟之已經開始唱了,“前進、轉彎,我跌跌撞撞,在這迷宮打轉,死心、失望,會比較簡單,卻又心有不甘。這個城市太會僞裝,愛情就像霓虹燈一樣,誰離開之後卻把燈忘了關,讓夢做得太輝煌,以為能夠留你在身旁,但是誰肯留在誰身旁……”

他依然唱得讓人不忍傾聽、不敢傾聽,也許是他太直白了,讓聽歌的人想要逃避。顧綠章在想:讓他唱這樣的歌的人,究竟是什麽樣的人?“小桑,唱得好深情。”她輕輕的說,“不過我不是很敢聽,整天在這樣的情緒裏,不好的。”

桑菟之只是笑,“我覺得你人很好,沈方,國雪有這樣的女朋友,我替他高興。”

“說到女朋友,我想找一個像她這樣的當女朋友,小桑你有沒什麽認識的介紹給我。”沈方滿口含着魚肉含含糊糊的說,“到明年昨天,如果我找不到像她這樣的女朋友,我請你吃哈根達斯冰淇淋火鍋。”

他還把那賭約當真了。顧綠章忍不住想笑,只聽桑菟之用筷子指指她,“她不就很好嗎?”

沈方張大嘴巴,那塊魚肉掉了下來,“她是國雪的女朋友!”

桑菟之的眼睛笑得風情萬種,身子也有些顫,“那有什麽關系呢?她又不是國雪他老婆。”

“喂喂喂,你到底是不是國雪的兄弟?”沈方怪叫,“小心我明天去他那裏給他告狀,叫他顯靈來找你算帳!”邊說他邊用筷子撈水煮活魚的魚片,往三個人碗裏塞。

她聽着笑了出來,“說的是,我是國雪的女朋友,為這句話幹杯。”她舉起只有半杯的酒杯,和沈方幹杯,這是她這一輩子做的最豪邁的一件事了。“沈方你別聽她們胡說,其實……我不是個很好的女朋友……”她慢慢的說,吃了一筷子魚肉。

“怎麽會呢,你人很好。”桑菟之說。

“國雪說,我是個很封閉的人。”顧綠章說,“我不容易出去,別人也不容易進來……我想……我還是不太會和人溝通,不夠關心國雪,也許也不夠關心朋友。”她輕聲說,“比如說,我不知道國雪有你們這樣的朋友,我也不知道國雪除了和我在一起以外,他究竟在幹什麽?想要什麽?”

“你想太多了啦。”沈方不以為然的揮揮手,“你已經很好了啦,至少不會花他的錢又不會給他惹麻煩。”

“可是男人不是只要溫柔體貼就夠了的。”桑菟之仍然用眼睛在笑,手指習慣的搭到鼻下,“真的,我也是男人,至少我知道男人的心。”

他那種調笑的語氣讓她笑了起來,“我不了解男人。”

“我了解。”他眼睛風情萬種的笑,那有些故意的味道。

沈方揍了桑菟之一拳,“我、覺、得!”他覺得他被忽視了聲音放得很大,“我覺得,有個女孩子被男人寵,女孩子長得可愛、聽話、又溫柔,那就夠了。”

桑菟之笑起來臉往旁邊轉,連顧綠章都噗哧笑出來,“那也是。”她沒覺得沈方的幻想很可笑,笑出來是她覺得那樣的心情很可貴,如果小桑是複雜到極點的男人,沈方就是單純到極點的男人。

“對了,小桑,”沈方突然想起一件事,“今天晚上綠章家裏只有她一個人,你搬過去陪她住吧?反正你家裏亂得根本不能住人,我覺得那麽大的房子一個人住會害怕的。”他已經解決了那盆水煮活魚的一半,拿紙巾擦擦嘴巴,“綠章你不用擔心,反正他是個gay,沒有危險性。”

她直覺那樣不好,頓了一頓,拒絕的話卻無論如何說不出口,她的确很恐懼那棟沒有人的家……桑菟之卻沒所謂,丢了錢包在桌上,起身往後轉,“那我回去拿點東西。”他說走就走。

“小桑真的是個gay?”她低聲問沈方。

“算是吧……”沈方回憶,“其實他以前不是gay啦,也沒多久以前,就是兩三年前吧?他有個朋友是個gay,在娛樂城打工,你知道那種地方很雜很混亂的,他那朋友被一大群玻璃圈裏的男人打,我不知道是為什麽,反正他打電話叫小桑去救命。”說着他聳聳肩,“小桑就去了。”

“然後?”她聽着聞所未聞的故事,想着後果毛骨悚然。

“然後他把他朋友救回來了,小桑的女朋友卻跟着被他救的那個朋友走了。”沈方幹笑,“事情很混亂的,小桑因為救他的事惹上了一大群玻璃圈裏的男人,女朋友卻跑了,不但跑了,還帶走了小桑好多錢……那女孩子本質不好。”

“錢?”她茫然,“小桑有很多錢嗎?”

“是啊,他老爸在英國,老媽在德國,很小就把他一個人留在國內,他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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