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引血為咒

淨初鞭是一觀音菩薩的一件寶物,後來贈與商翎,只要鞭妖魔七七四十九天,便可将其身上的妖氣魔氣統統趕走,不過,鑒于此物使用時間過長,攜帶不便,所以逐漸銷聲匿跡了,但大家至少知曉此物最後一次出現在荊茂宮。而且,這淨初鞭一鞭下去,不皮開肉綻,也血肉模糊了,故而此法寶對妖魔是有點震懾力的,不過對妃傾,毛作用都沒有。

妃傾在荊茂宮的日子裏,商翎都沒有再踏進荊茂宮,這樣也好,少了一點防備之心,可以專心做丹蔻了。

妃傾在荊茂宮修養睡了三日,用兩日來研究用木棉花做丹蔻的多種方法,用一日來探索木棉花戴在何處才好看,左鬓右鬓還是胸口。

第六天的夜晚,妃傾終于想起自己要離開這個鬼地方了,雖說不說話是她的特長,可憋得太久也會很難受的,商翎不會輕易讓她離開的,故在荊茂宮內設了結界,仙者不會發現她,她也不能自由出入。

妃傾把木棉花擲在一旁,用盡靈術,登時想起自己的法術被天君給抑制了,這可如何是好,妃傾盤腿而坐,看着門口旋轉的符咒,只是看了一會,毫無顧慮地解開深衣,半褪半着的衣裳,雙眸凝視,說盡無限妩媚妖嬈。

在胸口處,妃傾用自己的指甲畫了一個符咒,血順流到腹部,浸染紅衣,分不清朱色羅裙還是腥甜的血色,符咒發出紅光,在胸口畫出的符咒的圖案在半空中凝得更大,直到大過門口的符咒,紅色的符咒緩緩靠近金光符咒,所抵抗的法術皆是流走在胸口的血和魂丹的修為。

最後成功了,這個結界只是個小結界,以妃傾平常的法術完全可以破除,或許是商翎小看了她妃傾,這是玄雪之狐族秘術其一,迫不得已才能使用,不然會枉費修為。

血可以自己止住,就是太慢,妃傾已經迫不及待地逃離此地,結界一破,她身上的妖氣魔氣就會被仙者感應到,從八天到地上,至少也要五天五夜,加之妃傾新傷舊患,恐怕是撐不到了。

在飛行的過程中,在她意料之中,有仙者持劍朝她砍來,丢些法寶過來,縱然妃傾吃不消,可是咬咬牙,就挨過來了,身上有幾道刀痕,嚴重內傷,在飛到半空時,在這個節骨眼上,暈了過去。

她落到了一個溫暖的懷抱,她像一只無力震動翅膀的蝴蝶,跌落到守花人的手心,她努力睜眼,蒼白的臉上露出跨越千百年來的笑容,能看到蘊水的雙眸開出朵朵鮮花,在那一霎那,百花不凋,笑顏永駐,她低聲喊出一個名字,“仟翎…”那時她在想,她的翎郎…回來了。

那人将她放下來,扶正,搖醒了她,見她不醒,喂給她吃一顆藥丸,妃傾吞了藥丸,等待半晌,雙眼睜開一條縫,那人才松了口氣,妃傾感覺身體的內傷恢複得很快,不僅治愈了內傷,而且瞬間恢複了靈術,好像還提升了不少。

待妃傾的神智醒了,雙眼驀然睜開,她不想失去看見陌仟翎的一刻,哪怕半刻,她都不願,可是,當睜眼後,夢就散了,雲霧後那張模糊不清的臉終于清晰,她失望道,“蘇樓尋?怎麽是你。”

蘇樓尋手上都是血,是妃傾的血,他絲毫沒有避諱的意思,反而調笑,“怎麽?姑娘似乎很失望呢,那姑娘希望是何人?”

妃傾捂着傷口,感覺沒那麽疼了,答非所問,“你方才…可是喂給我吃了什麽?”

“那可是稀貴的植物,名曰血淩霄,是從一位淩高人手裏得到的,雖然代價有些奇怪,不過此藥藥效非常厲害,半株就治好了一位姑娘的頑疾,而且神臺清明不少,還餘下半株,本皇子命人做成藥丸,既是你方才食用那顆。”蘇樓尋并無責怪之意,反而友善回答妃傾的問題。

妃傾心知是何故,故意露出半截白皙柔滑的藕臂,出乎意料地發現從前在冥冰地獄留下的疤痕也消失了,這疤痕,非肉眼凡胎能見到,這痛楚,卻只有她自己承受,妃傾愣神一會,蘇樓尋故意問,“姑娘可是掉了什麽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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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妃傾垂下手,雙眸一挑,起了興趣,挑-逗他,道,“小女子妃傾,上次對大皇子的無禮,妃傾再此賠禮了。”說完,矜持溫柔地依禮。

“妃傾…好名字!哈哈哈!看來,你也并非那麽不好相處。”蘇樓尋雖然對她态度的轉變有點驚疑,雙指挑起妃傾的下巴,意味深長地笑了。

此地是皇家林場,皇室宗親經批後便可以在此地打獵辦宴,當妃傾跌落下來時,蘇樓尋正好甩掉身邊随從獨自追蹤一頭梅花鹿,不料到了此地還是被那梅花鹿給逃了,蘇樓尋積極敗壞,挫敗地扔弓下馬,過了一會兒,妃傾就出現了。

蘇樓尋道,“或許,這…就是緣分吧”

妃傾聽了,驀然想起那次陌仟翎的眼神越來越近,她問他,什麽是緣分,他看着她,看了很久,突然靠近她,在她唇上一吻,他說,這就是緣分吧。

妃傾轉過身,用凝眉的方式來提醒自己莫要輕易流淚,好多次都成功了,也好多次失敗了,她的思念,不同于其他女子,其他女子,憧憬地希冀所愛之人轉世輪回只為一次擦肩而過的邂逅,僅此而已足矣,可是妃傾呢,她一遍一遍地告訴自己,世上只有一個陌仟翎,他已經死了很久很久,不會再回來了,就算輪回,那人已經不再是從前的陌仟翎了,就算來世的陌仟翎再愛上她,那份愛也不可能是屬于陌仟翎和妃傾的。

蘇樓尋輕輕拍拍她的肩膀,盛情邀請,“妃傾,要不…我們一起狩獵,如何?你若是不會,本皇子可以教你。”

妃傾想要轉移自己的注意力,她努力綻開一個多情的笑容,她做到了,嬌聲道,“狩獵…可不好玩,要不…我們做點別的?”妃傾雙臂圈住蘇樓尋,紅紗滑落,露出白皙的手臂,更拉近他們的距離,妃傾用目光上下打量着蘇樓尋,爾後腦袋靠在他的肩上,蘇樓尋半天都沒有講話,有點尴尬地抓住她的手,欲推卻止,妃傾用腦袋摩挲他的胸口,蘇樓尋感到莫名的□□,仿佛有一根舌頭舔着他的胸口,渾身更加動不了,妃傾開始的小手撫上他的臉頰,唇上如落雨打在他的肩膀延生到頸脖和臉龐。

這次是蘇樓尋主動吻上她的唇,妃傾睜開一只眼,手按在他的胸口,連妗受了重傷,縱然被兩魔救走,可傷勢太過嚴重,魔君如今閉關修煉,魔君若是不出手,連妗必死無疑,所以,唯有犧牲這麽皇室宗親了,連妗正需要一顆愈傷的心,哪怕他救過自己,可為了連妗…只好……=對不住了!

……

北桧老君捏起一顆黑子,心虛地看向對面的商翎仙君,蒼老的聲音帶着幾分掩飾,“商翎,你不久前領養的那頭小狐貍…出事了。”

“知曉,你且下子。”

“你再不下凡救救那頭狐貍,她可是會一錯再錯的。”

“你且下子。”

“那頭狐貍吃的可是皇室的人。”

“你且下子。”

“那頭狐貍可是你憶起神骨的唯一線索,她若是沒了,你又要勞心費力尋幾千年了。”

“你…”突然覺得他說得很有道理,商翎把白子丢到一旁,用靈術定住棋盤上的黑白子,還恐吓道,“本仙已經記住了棋盤上棋子的擺法,待我回來後繼續。”

“唉…”北桧老君覺得很委屈,“老夫已經沒有寶貝輸給你了。”

商翎淡淡道,“你不是還有一把靈劍麽?”

北桧老君覺得越發委屈,“那是我老相好給我的定情信物,你也要拿了去!現在的年輕人真是厚顏。”

商翎淺笑,“第一,每次輸給本仙,讓你去取你寶物,都這般說法,第二,本君比你略大兩百年。”

……

妃傾的指甲在打量心髒的具體位置,蘇樓尋卻突然停下來,莫非他發現了?妃傾起了殺人滅口的心,蘇樓尋臉上依舊挂着溫和良善的笑意,他握住妃傾的手,妃傾的指甲已經恢複原樣,蘇樓尋在她額頭上輕吻了一下,“這青天白日,若是衣衫不整被本皇子的侍衛看到了,且不說本皇子的名譽,就擔心把便宜給了他們的眼睛。”

妃傾松了口氣,脫口而出,“那就挖了他們的眼睛。”

“好主意。”沒想到蘇樓尋竟會贊同,他若是真心贊同的話,說明他易受人蠱惑,特別是女子,将來可成不了大事,妃傾嘴角勾起一絲嘲諷的笑,不過不明顯,蘇樓尋沒有察覺。

其實妃傾在最後一刻已經不想取他的心了,因為有心事拖累。

“看來你是死性不改啊。”一道冰冷的男聲在頭頂響起,如一道晴天霹靂打在妃傾耳畔,妃傾吓了一跳,下意識躲到蘇樓尋身後,滾滾烏雲遮住晴空萬裏,妃傾感到前所未有的恐懼。

“妃傾,你真以為自己有多大能耐,能破我的符咒。”商翎沒有理會蘇樓尋抵在他胸前的白刃,嚴厲地責問妃傾。

“你何必苦苦相逼!你明知我不願待在那裏地方,為何不肯放我一條生路!”妃傾在瑟瑟發抖,蘇樓尋握住她的手,告訴她,“別怕,有我在。”妃傾沒心思跟他演,将手抽回,一臉焦躁不安,蘇樓尋自然地撫上她的鬓角,爾後用心以劍指着商翎。

商翎覺得好笑,“你笨得可以,你真以為我故意設那樣一個小符咒被你破,我早就料到你會用族內秘術,難道你不知若是我使出真本領,你會流血過多而死麽!”

“別跟他廢話,你試試能否打過他。”妃傾在蘇樓尋身後低聲道,商翎說的是真的,說的也很有道理,可是妃傾沒能聽進去,死也要賭一把。

蘇樓尋一把寶劍砍向商翎,商翎輕而易舉地躲過,就在他們二人糾纏之際,妃傾趁機偷襲,一掌打向商翎的胸口,商翎的反應很迅速,離掌還有一個拳頭的距離,他就反應過來了,手心藏着孔雀翎,下意識打向妃傾的肩膀,妃傾後退幾步踉跄,吐出血來。

商翎回過頭,賣了破綻,中了蘇樓尋一劍,商翎沒想到偷襲的人是妃傾,不然他是不會用孔雀翎,孔雀翎一般是在情急之下或者遇上強大的敵人才使出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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