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我沒有抄襲！（已修）
言若寧聽着這話還真沒反應過來, 等她回過神，電話那邊已經“嘟嘟”在響了。
她想了會，剛才顧瑜說什麽來着？她給季舒曼的設計稿是抄襲了別人的？
這不可能的, 設計稿從頭到尾都是她自己完成的, 就算借鑒那也是借鑒原主原來的作品，而在此前她早就看過原主的作品了, 不可能抄襲的。
看着她皺眉, 一臉不悅，褚澤霖問：“怎麽？”
原本他以為女人會像之前一樣拿出手機打字, 可這次不一樣，她轉眸看過來，細細的眉蹙起, 開口道：“他們說我的設計作品抄襲！”
“什麽作……”
褚澤霖說着，倏地停下來, 眸光震驚地盯着她, “你, 你會說話了？”
言若寧點頭, 摸了摸喉嚨，也明白他為什麽是這副表情，“會了。”
她的聲音很是沙啞, 但只要不聾都能聽得出來, 她就是會說話了, 褚澤霖雖然平時處事不驚，但她才剛進去診室沒一會, 結果出來就能說話, 實着把他給震驚了。
他轉頭看着裴明宇, “什麽情況？”
裴明宇其實也有點懵, 但也解釋：“剛才催眠的時候，她受了點刺激，然後突然就會說話了，這種情況我也是第一次碰到，所以我要先給她仔細檢查一下才能正式回複你。”
褚澤霖雖然跟言若寧相敬如賓，可是現在她能說話了，那他當然是高興的，當即颔首，“好，那就檢查。”
言若寧現在覺得現在重點不是這個，重點是剛才別人說她的設計稿抄襲啊，要是事态爆發嚴重，那對公司的影響肯定不用說了，她必然要從公司離職，而至于褚家那邊，李寶珊肯定對她越來越不滿，老太太可能也會難做。
另外，最重要的是，一個設計師要是作品被說是抄襲，如果解釋不清楚的話，那職業生涯就多了一個污點！甚至會一直被釘在恥辱柱上，以後還不知道能不能愉快的繼續當設計師呢。
想到這，她擡眼看着裴明宇，“裴醫生，今天的檢查先別做了，我有事先回去了，回頭再聯系你做接下來的檢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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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明宇有點擔心，“可我們治療還沒結束，有什麽事比你的健康更重要？”
話是這麽說，但言若寧覺得現在她已經會說話了，而且如果再催眠下去，很可能會暴露她穿書的秘密，所以她道：“急事，等過幾天我處理好事情了再跟你聯系。”
說完，她看了褚澤霖一眼，“我路上跟你說。”
褚澤霖雖然想讓她檢查，可看着她急色匆匆，不自覺就跟着她轉身出了診室。
兩人很快駕車離開了醫院，在車裏，言若寧看了一眼微信，微信裏很多人發了信息問她情況，包括季舒曼，但由于剛才她一直在治療，所以都沒能回信息，這會兒季舒曼已經到了公司。
言若寧點開了顧瑜發給她的鏈接了解了一下事情的經過，網上有個叫“小艾”的設計師于幾天前在自己的微博上分享了一件設計了近三個月新款禮服和設計稿，而季舒曼也是前兩天分享了一份她之前提交的設計稿，巧就巧在，這兩份手稿相似度很高。
那位叫“小艾”的設計師微博粉絲還挺多的，有三十來萬，這不，季舒曼發博就一天，有些粉絲的嗅覺像是加了馬達，在茫茫人海中很快就找到了她的微博，發現了抄襲的禮服。
在季舒曼解釋說這是自己買的高定手稿之後，那些所謂的網友一邊同情季舒曼的同時，言若寧的微博和公司的信息一邊也被他們被扒了出來，現在她的微博評論數直接飙升。
言若寧了解情況之後也有些驚，因為對方發出來的手稿，不論從面料，版型，色彩和花紋都跟她有相似的部分，而且還有點多。
這就給人一種先入為主的印象，畢竟“小艾”提前一步分享了她的禮服，又說是設計了近三個月的結果，而言若寧跟季舒曼合作還沒到一個月，成品也還沒有做出來，所以抄襲的帽子就開始往她頭上扣。
她現在算是明白了，她就說季舒曼怎麽可能這麽好心突然欣賞她的設計，原來在這兒等着她呢。
思及此，言若寧直接在微博上跟小艾私信聯系，可是對方并沒有回複她，她又将對方的圖稿和成品放大一點點細看，待看到服裝面料底部的花紋時，微微眯了眼。
看着女人低頭在旁邊沉思半晌也不理人，褚澤霖握着方向盤的手緊了緊，側頭看了她一眼，喊她：“言若寧。”
言若寧回神看着男人，下意識擡手要拿手機打字，卻忽然記得自己已經會開口了。
她提了口氣，微微捂着胸口，看着男人，“怎麽了？”
她再一次說話，聲音還是那樣的沙啞，但卻是實實在在的，男人想到剛才她說的事，皺了皺眉，“你剛才什麽作品被說抄襲？”
言若寧有點驚訝他還會問跟自己有關的事，心想着，要是如實告訴他事實，他會不會向着季舒曼？
不如試探一下他們兩個現在的關系好了。
想法剛過腦海，她嘴裏就不自覺道：“我接了季舒曼的高定設計，她們現在說我的作品是抄襲。”
像是前路受到了阻礙，原本飛馳而行的車子突然一個剎車，言若寧吓了一跳，側頭看着男人，“你幹什麽？”
褚澤霖直接将車停了下來，眸光不可思議盯着她，“你很缺錢？”
言若寧知道他是什麽意思，她不缺錢，她就是想看看季舒曼要幹什麽，現在已經知道了，“不缺。”
“那為什麽接她的單？”褚澤霖眸光清冷，季舒曼向來心機深沉，這個女人這麽容易被激怒還敢跟她交手？
是不怕吃虧還是要幹什麽？
言若寧當然不會告訴他自己接單目的，只輕哼了聲：“誰會嫌棄錢多啊，我當時就是想接啊。”
“所以，現在出事了。”褚澤霖冷道。
言若寧語噎，一時間不知道說什麽，現在确實是出事了，但是這個男人反應怎麽跟自己想得有點不一樣？難道不應該手指着她鼻子為什麽要去騷擾季舒曼嗎？
不過算了，反正現在要緊的不是這個了，她看了一眼時間，正想開口，男人又道：“誰說你抄襲了？給我看看。”
言若寧遞了手機過去，“一個不認識的設計師，我沒聯系上，季舒曼現在在公司等我解釋。”
褚澤霖接過手機掃了幾眼，很快他給高彥明打了電話。
言若寧聽着他讓高彥明直接去查“小艾”時也愣一會，他是在幫忙嗎？
正想着，男人挂了電話，又看着她道：“等會兒聯系到小艾，到時候我會讓律師幫你跟進這事。”
他目光灼灼看過來，言若寧有些不在，她微挺直了背，輕咳了聲，“你就不怕我真抄襲啊？”
褚澤霖瞥了她一眼，“是嗎，所以你抄襲了？”
“開玩笑的。”言若寧忙道，“不過你放心，我能搞定這件事，應該用不着律師。”
“不要也得要。”褚澤霖冷聲道。
言若寧聽着他不容置喙的聲音，眯了眯眼，“你是不是在關心我？”
像是聽到了什麽非常好笑的事，褚澤霖輕嗤了聲，“誰有時間關心你？你要是被烙上抄襲，整個公司都要給你買單。”
言若寧想了想，确實是這樣的，原主在公司近兩年了，設計投放到市場的産品也好幾十個款了，要是抄襲的事一出，那勢必會讓消費者聯想到以前那些會不會也抄襲。
雖然她能證明自己沒有抄襲，但是現在網上已經有人議論了，如果公司能出面澄清再發什麽律師函警告那最好不過，“知道了。”
“搞不定再打電話給我。”褚澤霖說完，腳下一動，踩着油門将車子往公司開。
言若寧拿起手機給顧瑜發了信息，說很快會到公司，到時候會給她解釋自己沒有抄襲的事實。
而另一邊，季舒曼已經到了他們的公司，她的到來，讓原本平靜的辦公室起了喧然。
季舒曼站在大廳，神色不悅看着顧瑜，“她是跑了嗎？抄襲這麽大個事，難道不應該給我一個解釋？”
她的話落，設計辦公廳一行人面面相看，好像聞到了吃瓜的味道。
誰抄襲了？這裏只有言若寧不在呀。
不可能是她吧？
辦公大廳是開放的，她這麽一說，所有人的目光時不時看了過來，顧瑜就知道事情不妙，“不會的，季小姐，我相信若寧的人品，她絕對不會做出這樣的事來。”
顧瑜對言若寧是有了解的，她設計方面算是有天賦的，可能因為不會說話，所以在公司也沒鬧什麽幺蛾子，所以她發信息說自己沒抄襲，顧瑜自然也願意相信。
她又道：“她剛才發信息跟我說很快就到公司了，要不咱們先去休息室，等會讓她給您解釋？”
季舒曼看着言若寧辦公室這些同事一臉驚訝和嫌棄的樣子，微微垂眼，唇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覺的笑意。
解釋？言若寧解釋得清楚嗎？她有嘴說嗎？
就算有嘴了，她能說話嗎？
季舒曼現在好像突然能理解什麽叫啞巴吃黃連有口說不出了，她思忖一瞬，擡頭淡笑，“好，我就等她一些時間。”
她頓會了會，又道：“不過在她沒有給我合理地解釋之前，我沒辦法相信她。”
顧瑜看着她神情分明就肯定了言若寧會抄襲，現在事情已經開始在網上熱議了，再不給合理的解釋對他們一點好處都沒有，可偏偏現在言若寧又不在，那邊的設計師他們聯系了又沒有回複。
顧瑜現在也說不準是什麽情況，只能賠笑：“好，您請。”
兩人直接去了休息室，而後，辦公室裏一行人立馬炸了起來——
“什麽情況，我剛才好像聽她在說什麽抄襲？”
“抄襲什麽，誰抄襲誰？”
“還能有誰？言若寧呗，當初知道她要設計高定我就覺得不靠譜，沒想到竟走了歪路，還以為她有多厲害呢。”
“咱們別亂說，你知道抄襲兩個字可不能随便出現在咱們當中的。”
“哪裏亂說，剛才人家不是說了嗎，抄襲這麽大個事言若寧為什麽不跟她解釋，擺明是來要說法的。”
“而且，這事網上都開始發酵了，不信你們去搜，說不準還會上熱搜。”
“那怎麽辦？若寧不會說話啊，怎麽解釋。”
“什麽怎麽辦？抄襲就活該！”
李正媛正跟言若寧發着信息，結果冷不丁聽到宋娅利說着這話，心裏一下就惱了起來，“宋娅利，若寧人都還沒來，你怎麽知道是什麽情況，你是當事人嗎？張口閉口抄襲！”
宋娅利上次已經被言若寧氣過一回了，這會兒知道她抄襲，心裏可爽着呢，也直接應着她：“人家都找上門了，還不能讓我們說兩句？要不然現在她出來在群裏也解釋一下啊！”
李正媛氣得面紅耳赤，整個辦公室裏大家都很好說話，唯獨這個宋娅利好似跟若寧有仇似的，恨不得把別人踩在腳下。
宋娅利唇角輕勾，又笑道：“我勸你別什麽人都拿她當朋友，小心自己也惹了一身臭。”
“關你屁事，反正我不找你。”李正媛冷眼道，“瞧瞧你那眼珠子，嫉妒都快從裏面掉出來了。”
宋娅利“撲哧”一笑，“我嫉妒她什麽啊？嫉妒她抄襲嗎？還是嫉妒她不能說話。”
“宋娅利！”李正媛直接起身指着她，“你別太嚣張，別以為我不知道你為什麽針對若寧，你不就是技不如人嗎？”
“抄襲狗有什麽好值得驕傲的。”宋娅利嗤之以鼻，“我一點都不稀罕。”
李正媛正張口應聲，一邊的人随即道：“你們兩個別吵了，人又出來了。”
幾人擡眼，看見季舒曼從休息室裏出來，她邊走邊對顧瑜道：“我今天趕時間，等回頭讓她直接在那邊設計師說清楚吧。”
季舒曼不願意等，顧瑜也沒辦法，“行，我們一定會給您一個交代的。”
季舒曼揚眉，“她要是解釋不清楚的話，那合同我只能毀約了，到時候怎麽該怎樣就怎樣。”
話音正落，一道沙啞的聲音就插了起來——
“季小姐既然都來了，那不如等等先聽我解釋一下吧。”
衆人循聲回頭，便看到一直沒有出現的言若寧踩着高跟鞋走進來，她挽着長發，穿着淺色的收腰長裙，細腰盈盈一握，看着臉溫柔端莊。
但這不是重點，重點是剛才她好像開口說話了，雖然聲音沙啞，卻格外的響亮，在座的一行人聽得清清楚楚。
室內安靜幾息，衆人愣怔盯着她，眸底透着滿滿的不可思議。
李正媛瞠大的着眼看她，嘴微微張着，好一會才從嘴裏蹦出話來：“若寧，你，你會說話了？”
言若寧眨眼看着她，點點頭，“嗯，我會說話了。”
顧不上這些驚喜，顧瑜轉身走到言若寧邊上，扯了她兩下，“我剛才聯系了對方，還沒有回音，你有沒有什麽證據證明自己沒有抄襲？”
言若寧原以為那個叫小艾的設計師也會在，沒想到就只看到季舒曼，想想也是，這種情況設計師怎麽會親自登門？
她壓了聲音，“別急，我暫時也沒聯系上。”
說完，她又看向季舒曼，她今天穿着白色的裙子，化着淡妝，看着一臉的純淨無潔，好似一朵百合。
“不好意思，路上太堵了，耽擱了時間。”言若寧笑道。
聽着她聲音在耳邊萦繞，季舒曼緩緩回神，确定自己沒有聽錯。
這個啞了幾年的女人，竟然真的能說話了！
為什麽一點征兆都沒有？？？
察覺自己有些失态，她很快收斂神色笑道：“那恭喜你啊，終于會說話了，那正好跟我解釋一下，為什麽我花大價錢買的設計稿竟然是抄襲的別人的？”
“之前我有跟你說過，這件衣服對我來說非常重要，我需要在壽宴上穿的，你就這樣敷衍我嗎？”
“你要是做不出來可以直接跟我說，我可以多給你點時間，請不要把別人的東西占為己用，這很無恥。”
女人迫不及待地想要往自己頭上扣帽子，讓言若寧覺得自己剛才在車上的猜想是對的。
她找自己做高定，為的就是現在。
言若寧揚眉，語氣十足：“季小姐，我沒有抄襲，你也別激動。”
季舒曼看着她這麽淡定，心裏沒來由地顫了下，她已經安排好的，這個女人應該看不出的，可為什麽她會這麽淡定，難道是自己哪裏漏了什麽？
“那你為什麽別人設計了三個月的衣服會跟你這兩天提供給我的手稿看起來相似度這麽高？難道你們設計師都有共通的能力嗎？”
或許是平時她趾高氣揚慣了，言若寧覺得她說這話的時候，渾身上下帶着一股高高在上的睥睨。
她睨了女人一眼，轉身走近自己的辦公桌，從桌底下拿出一份資料來。
這一份資料裏，不僅有季舒曼禮服最初的手稿，還有設計過程和理念說明，當然這是原主之前畫的。
言若寧以前沒有設計過禮服，又想到季舒曼最近的異常，所以構圖的時候去看了原主的存貨，最後按着季舒曼的要求從中挑了這份手稿借鑒。
雖然季舒曼那款禮服設計稿在她反複修改之後跟原主這份手稿相似度沒有很高，但依然能看出兩款不少相同之處。
她打開文件袋，從裏面将手稿遞過去給季舒曼，“這是我最初定的稿，以前在微博分享過，只是後來僅自己可見了，它可以證明我的靈感來源。”
季舒曼眸光不屑地睨了她一眼，将她手中的東西接過來一看，随後一愣。
上面這款設計手稿竟然跟她的禮服手稿也有不少相似之處！！！
她再一看，上面的落款時間竟然是一年前？遠比小艾說設計三個月的時間還要早？
她臉色瞬間一變，她說當初言若寧出底稿怎麽那麽快，原來是拿了舊稿再加工來敷衍自己！
“言若寧，你什麽意思？”她瞬間惱怒，把手稿塞了回去，“我花了二十萬，結果你就拿個舊稿加工一下來敷衍我？”
看着她因為生氣而緋紅的面頰，言若寧心裏舒坦極了，“季小姐，你這算是承認了我設計稿的靈感來源嗎？”
季舒曼心頭一哽，随即冷道：“這個我不想關心，我只希望你能澄清自己沒有抄襲，我不希望別人嘲笑我買東西是垃圾，明白嗎？”
“明白。”言若寧當然明白了，高高在上的大小姐要是穿的禮服被說成抄襲作品，換是誰都會生氣。
季舒曼又冷道：“你不光要說服我，還要說服那些認定你抄襲的人，要不然我不會穿你設計出來的東西。”
言若寧看着她惱怒的樣子點有想笑。
這份設計稿從構圖到出圖以及一系列說明，只有她跟季舒曼最了解，為什麽那個叫小艾的設計師手稿跟她的重複度這麽高，這要是沒有人在中間搞鬼誰信？
“季小姐，我的手稿靈感來源于一年前的作品，比那位叫小艾的設計師設計得更早，我才是兩個相似款禮服最先的設計者。”
“我知道這點還不夠證明自己，所以剛才在來的路上我仔細地對比了一下我們兩款設計圖，我覺得這一點更能證明我沒有抄襲。”
她說着拿着手機同時放大了兩份手稿，指着胸前設計的枝花紋道：“這是折枝小花紋，有幾個小花蕊點綴顏色不一樣，分布也不規則，因為我用都是淺色系，看起來好像差別不大，但如果把這些另類的顏色用線連起來，可以連成我的姓氏。”
說完，她拿出自己最後定的手稿，将上面同個顏色的小花蕊連起來，很快隐藏在小花紋當中不太規則的“言”字就顯示出來。
衆人看着她手中的手稿，一片喧然。
“我就說你不可能抄襲！”李正媛當即笑道，“犯不着嘛，是不是？”
顧瑜也松了一口氣，這下好了，可以直接發博澄清了，順便看看到底是哪個對家在搞他們，“那你準備發一下澄清文案，免得影響太大。”
言若寧嗯了聲，看着季舒曼，笑問：“季小姐，你還有什麽疑問嗎？”
季舒曼臉色微變，她沒想到這個女人就是設計了一件衣服，竟然藏了這麽多小心思？
初稿是一年前的，還在衣服上面做了标記，她怎麽敢！
季舒曼盯着她，氣得咬牙質問：“你竟然在我的禮服上标記你的名字？”
作為設計師，每個人都會有自己的小習慣，言若寧也是如此，原本給客戶的設計不需要搞那麽多小心機，但這是季舒曼，她不得不多心嘛。
“季小姐，現在這個不是重點。”言若寧看着她，“重點是我沒有抄襲，你可以放心了。”
“我怎麽看着像是對方抄了你啊。”另一個同事拿起兩份稿子對了對，“你看對方的設計稿胸前這一片花紋，紋路到顏色都沒怎麽變，很明顯借鑒了你的？說不定用線連起那些花色也是你的言字。”
她這一說，大家都紛紛傳閱。
言若寧唇角勾了勾，剛才看稿的時候就已經有這種想法了，但她一直聯系不到對方的設計師，所以也不好澄清什麽。
“我不知道。”她應着衆人，又看着季舒曼，“這些手稿和設計說明只有我跟季小姐從頭到尾了解清楚，我也不知道對方的設計稿為什麽跟我的這麽像。”
“季小姐，你說呢？”
她暗暗說自己洩露了設計稿，季舒曼臉上的鎮定慢慢碎裂，“言小姐，你什麽意思？你在說是我把設計稿洩露出去？”
言若寧冷然看她，眉眼更添清冽，“難道不是嗎？”
這話一落，衆人都倒吸了一口涼氣，言若寧怎麽會有這樣的質疑？
季舒曼可是她的客戶，她為什麽要這樣做？
瘋了才會這樣。
“笑話。”季舒曼嗤笑，側放的手微微緊握，指關慢慢發白，“言若寧你瘋了，污蔑都到我身上來了，我就不認識叫什麽小艾設計師。”
顧瑜也忙道：“若寧，沒證據的事你別亂說。”
就算這單子做不成，她也不想得罪季舒曼，“這件事就先這樣，你去準備一下澄清的事。”
言若寧知道季舒曼不可能承認，所以褚澤霖才要去找那個小艾，可是他們做事怎麽那麽慢，這麽久都沒有給她回音弄得她都不知道怎麽接下去。
她半晌沒有回話，季舒曼笑容溫婉拍了拍她的臂膀，“好了，我也相信你沒有抄襲，人品沒問題了。”
她笑意溫柔，語氣輕柔，看着樣子很大氣，言若寧微微揚眉。
那我可真謝謝你了。
“不過……”季舒曼看着她，眼角笑意張揚，“我覺得，你還是當啞巴的時候看着比較乖一點。”
“我現在要先回去了，我的禮服就拜托你了。”
明明是很溫柔的話，聽着卻讓人刺耳，氣氛一時如霜，辦公大廳安靜了好一會。
霎時，一陣敲門聲打破了局面。
有個西裝的男人直接朝言若寧走來，看着她道：“你好，言小姐，我是您這次抄襲事件的代理律師，我姓陳。”
衆人吃瓜都吃得懵了，這哪又冒出來一個人？
言若寧瞬間了然，他來得可真及時啊，要不然季舒曼可能就真的走了。
沒等她應聲，陳律師直接看着季舒曼，手裏揚起錄音筆，語氣肅然：“季小姐，我們剛才已經跟那位叫小艾的設計師聯系過了，她承認是您花了三十萬讓她導演了這次抄襲事件，這是錄音，您現在要聽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