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真正的救命恩人(微修)

褚澤霖有些意外地挑了眉, 看來季舒曼也不是那麽蠢,這次直接挑明了目的,“讓她到會客室等我。”

挂了電話後, 男人坐回位置, 看着言若寧那條信息,心情頗好地回了她。

随後, 他又重開了電腦, 打開了監控畫面。

畫面裏,季舒曼一身職業裝端坐在軟椅裏, 像是很久沒有到過這邊,她視線在會客視裏掃了掃了,過了一會才拿起桌上的雜志翻了翻。

季家在這個檔口上出了事, 褚澤霖看着她還能如此鎮定,倒也另眼相看。

既然如此, 那就多磨磨時間。

此時, 會客室裏的季舒曼心亂如麻, 她手中的雜志都快看完了那個男人還沒有來, 她看了一眼手機,已經過了快半小時了。

她明明已經告訴男人自己來的目的,為什麽他無動于衷?難道連對自己的救命恩人都不感興趣了嗎?

等待的時間越長, 她心裏越來越不安, 如果連這個他都不當做一回事的話, 那今天他們談判對她還有幾分利?

思忖一瞬,季舒曼從包裏拿着手機, 盯着上面那個很熟悉的號碼, 眼睛泛紅, 在反複決定要不要撥出去後, 最終冷靜了下來。

這是季家最後的籌碼,哪怕再等上一天,她也要等。

好在之後她等的時間不長,男人二十分鐘後從外面推門進來,他臉色跟往常一樣,帶着一股拒人千裏之外的清冷。

“季小姐,你找我有事?”褚澤霖開門見山。

季舒曼起身,唇角扯着一抹笑意,“褚總,好久不見。”

“沒多久,最近這兩天天天看到你的新聞采訪。”褚澤霖聲音淡淡,随後在她一邊坐下,“找我什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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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拒絕寒暄,季舒曼笑意慢慢收斂,也落了座,“我想跟你談談農莊那場火災的事。”

褚澤霖身子懶懶往後倚靠,擡頭地看了她一眼,“那你說。”

季舒曼這些年習慣了把自己當成季家的救命恩人,現在突然要改變這種說法,她遲疑了好一會才擡頭:“是,當年救你出來的确實不是我。”

褚澤霖面無表情,“說點我不知道的。”

季舒曼看着他,咬了咬牙,“說可以,但我想跟你談個條件。”

褚澤霖冷嗤了聲,“什麽條件?”

季舒曼盯着他,微微咬唇,“我告訴你她是誰,你放過季家。”

“季家公司現在就只剩下空殼了,收購對你弊大于利,我也不想讓它在我手裏敗掉。”她又補道。

“你覺得我還信你?”褚澤霖聞言冷笑,“讓你随便拉個人出來告訴我這是我的救命恩人?”

“不會的。”都到了這時候了,季舒曼知道褚澤霖無論如何也不會再上當的。“我不會再拿季家當賭注的。”

褚澤霖眯了下眼,“如果我一定要季家你是不是不打算告訴我那個人是誰?”

被他看穿了心思,季舒曼噎住。

沒錯,她就是這個想法,既然現在兩家的關系已經到了最惡化的地步,反正季家也讓他們折騰得只剩下空殼了,那不如大家魚死網破。

“季舒曼,你覺得你們還有什麽資格跟我談條件?”褚澤霖冷笑看着她,“你現在要是說出來,收購季家的價格我可以跟你談。”

男人眼神決絕,絲毫沒有想要退步的樣子,季舒曼咬唇,“褚總,公司是我爺爺畢生心血,我只想要留住它。”

既然已經做了最壞的打算,她心一狠,“現在季家你随時可以拿去,但如果我不說,你永遠不知道她是誰。”

“所以,你今天來是威脅我?”男人冷嗤,眸底寒意凜凜。

褚澤霖覺得自己小看了季舒曼,到了現在這個地步,她竟然還這麽有底氣。

看來季家還不夠慘。

他起身走到女人面前,微微躬下身,離女人的距離近到讓人聯想到暧昧。

然而,季舒曼卻聽到了他冷得像冰塊的聲線——

“那你不如看看是你們季家先玩完還是我先找到人。”

說完,男人轉身就邁出了休息室。

季舒曼臉色刷地慘白,她立刻起身,沖了出去。

“褚澤霖,你想幹什麽?”

鴉雀無聲的廊道裏,她微促的聲音和高跟聲響格外的響亮。

男人仿若未聞,繼續往前,很快到了總裁專用電梯門口。

季舒曼腳下生風,小跑追上他,“我只要留住公司等到我爺爺醒來,我也可以保證,這次交易你不會虧。”

褚澤霖面無表情伸手按着電梯,兩秒後,門一開,他走進電梯,身後的女人也跟着進來。

他的态度,讓季舒曼徹底沒了底牌,她伸手拽着他的衣角,聲音微顫:“我只要留住季家,一個對你沒有任何威脅的季家。”

褚澤霖神色陰鸷盯着她拽着自己的那只手,下一瞬,他狠狠将她甩開,“要麽你要現在說,要麽一會自己滾。”

季舒曼被甩到一邊,差點就撞上了電梯壁。

她很快扶着站好,回頭看着男人那厭惡的表情,突然一笑,“褚澤霖,你要是能找到她早就在看到視頻的時候知道了,不會等到現在的。”

“我知道你去公安局了,我也看得出來你這個視頻最大清晰只能這樣,農莊的人你找不到,老板早就跑路了,現在也只有我知道她是誰。”

她的笑透着幾分得意,好像這個籌碼非常有分量一樣。

褚澤霖轉眸看了她一下,突然笑了下,很快,他手裏的手機發了條信息出去。

他的笑來得突然,也不說話,季舒曼看得心裏頗有些不安。

她咬了咬牙,豁出去,“褚澤霖,沒有我,你永遠找不到她,你只能跟我談條件。”

男人沒有應着她,只擡頭一直看着電梯顯示器,好像在數數。

電梯直線往下,眼看着從三十幾樓下到十幾樓,季舒曼知道,出了這個電梯她就沒機會了。

她深提了一口氣,打算做出讓步,正想開着口,原本直線下降的電梯“哐”的一聲猛然停下來,頂上的亮燈跟着一暗,電梯在一瞬間就陷入了滞停狀态。

猝不及防,“砰”的一聲,季舒曼直接摔到電梯壁,她下意識伸手抓着扶手,一聲尖叫劃破了電梯裏的寂靜。

褚澤霖看着她面色驚慌失措,冷哂。

很快,季舒曼抓着扶手站好,呼吸吸瞬間頓住,“電梯……停了?”

褚澤霖淡淡瞥了她一眼,沒應着聲。

雖然還是白天,可現在沒了電,電梯風機停了,燈也滅了,密閉的空間裏一下陷入灰暗,就連空氣也因此被抽空了一般的讓人陷入了窒息。

季舒曼瞠着眼,看着絲毫不受影響的男人,哆嗦着問道:“褚澤霖,為什麽你們會停電?”

男人揚了揚眉,“不好意思,電梯這時候停電維修兩小時,我給忘了。”

“那你打電話。”季舒曼呼吸急促,感覺自己的心跳一點點加快,“你們公司有備用發電機。”

褚澤霖回頭看着她,笑了,“抱歉,我們公司沒有。”

季舒曼看着他那随意的笑容,瞠大着眼,好像一下就明白了什麽,“你,你故意的?”

這個男人知道她有密閉空間恐懼症,所以故意的,說不定停電就是他安排的。

褚澤霖慢慢朝她邊上走去,看着她發白的唇角,看着她因為急促呼吸而發顫的身子,笑意潋滟,“我故意什麽?我也被關在這了,我也好害怕的。”

季舒曼猛然推開他,發顫的手迅速打開了包拿出了手機,可是沒信號。

她按了緊急號碼,可是電話才撥完,手機沒電了。

她慌亂擡眼看着男人,聲音帶點懇求:“褚澤霖,你快打電話,我不能呆太久。”

褚澤霖看着她因為害怕而發抖的樣子,笑了笑,“好啊,那你告訴我她是誰?”

季舒曼聞言立刻閉嘴,看着他眸光閃過冷意,一下跑到電梯門口處按了緊急按鈴。

可是,好像并沒有什麽用。

像是瘋了一樣,她轉手狠狠地拍了拍電梯門,“有沒有人啊!”

“快開門,我被困在裏面了。”

褚澤霖看着她,冷笑道:“你再用點力,說不定等下我們直接摔到一樓,你就可以出去了。”

季舒曼不管不顧,只一個勁地拍着電梯,可是這裏是總裁電梯專用,今天又是周末,那個男人還是故意的,所以根本沒有人搭理她。

叫得累了,她回頭盯着男人,因為恐懼而淌汗的面頰也泛了紅,一字一頓道:“褚澤霖,你瘋了,我要是死在這,你也別想活。”

她說完,身子一軟,整個人跌坐在地上,她看着不足幾平米的空間就像個不透風的籠子,身子越發的顫抖。

她可以冷靜的,可是那種恐懼情不自禁的湧上心頭,讓她呼吸急促,心跳加速,越來越熱,甚至透不過氣來。

她再一次擡眼看着男人,“拜托,你快打電話……”

褚澤霖慢慢蹲下身,從上衣口袋裏拿出一張手帕搭在自己的掌中,随後猛然伸手掐住女人的脖子,聲音狠厲:“我再問你一次,她是誰?”

被突然扼住勁項,季舒曼呼吸透不過來,一張臉瞬間憋紅,胡亂掰開着男人都手。

“你……你瘋了……”她的聲音細若游絲。

褚澤霖知道她要說什麽,“你放心,現在法制社會,我不會弄死你的,最多讓你窒息缺氧成個植物人什麽的。”

季舒曼聞言,眼睛瞬間瞠大。

褚澤霖手中力道微微加重,“我剛才還覺得你聰明來着,知道拿這個當籌碼,可是再聰明有什麽用,年紀輕輕馬上就要成了植物人了……”

男人絲毫沒有憐香惜玉,反而加重了力道,季舒曼只覺得視線開始模糊,連雙手也沒了力氣掙紮。

但是她死咬着不松口。

褚澤霖看着她的倔強,手再一用力,聲音含笑:“你看,到時候我最多說不小心失手了,再花點錢啥事都沒有,你說是不是,嗯?”

季舒曼大腦一片空白,只覺得他的手越來越收緊,好像随時能擰斷了她的脖子。

她呼吸越來越困難,眼前也陷入了一片黑暗,在倒下去之前,她微弱張口:“我……我說……”

她的聲音,是從齒縫裏透出來的,但是褚澤霖聽得很清楚。

他看着女人憋得紫紅的臉,不太确定地問:“真的?”

季舒曼被他掐着,已經無法張口,只得用力地眨眼,表示自己的意願。

褚澤霖輕輕拍了她的臉,安慰道:“這不就好了?說了咱們一起出去呼吸新鮮空氣多好啊。”

說完,他松手,指尖挑開她額前的濕漉漉的碎發,“這萬一我控制不住力道,不小心把你弄死了可怎麽辦呢?”

季舒曼身子不停地哆嗦,她張着唇大口大口呼吸,像失了水的魚拼命地在水裏游。

這個男人太可怕了,她不想死,她還很年輕,就算沒了公司可以再來,她不想當植物人!

“說吧。”褚澤霖伸手捏着女人的下巴,銳利的眼冷冷盯着她,“她是誰?人在哪兒。”

季舒曼瑟瑟發抖看着男人,半晌後緩緩開口,聲音細若游絲:“是……言若寧,你,你滿意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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