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不能讓他占上風（大修）
話音剛落, 褚澤霖眸光猛然頓住，“你說什麽？”
季舒曼嗤地一聲，強撐着胸口難以難受的窒息笑起來, “你, 你想不到吧，救你的……人會是她。”
一開始季舒曼也沒想到那個人是言若寧, 畢竟當初那個女孩留了短發, 看着瘦瘦弱弱的，跟現在言若寧貌美如花前突後翹的模樣大相徑庭。
是後來她回國後看到言若寧後背那個疤痕的時候才聯想起來的, 她最慶幸的是言若寧竟然對當初的事一點印象也沒有，看來當時摔得不輕。
季舒曼知道他們兩個這幾年的婚姻生活有多糟糕，所以哪怕現在把事情真相告訴了褚澤霖, 他們兩個之間也有抹不平的裂痕，所以現在說出來又何妨？
“她……後背的傷, 你看到了嗎？”哪怕感覺自己快要死了, 她也要說出來, “沒錯, 就是那場火燒的，燒的不只是她的身，還有你, 她根本就不記得你了, 哈哈。”
褚澤霖緊繃着臉死死盯季舒曼含笑的嘴, 緊握的手骨節凸起，深沉如墨的眸子好似卷席了狂風暴雨, 如果可以, 他真的很想很想掐死這個興災樂禍, 但是他不能。
悶熱的電梯讓他淌了一身汗, 那汗此時卻像寒冬的冰屑一般一點點劃過他身體的每一寸肌膚，迫使他冷靜了下來。
看之前的情況，言若寧應該是不記得當初的事了，要不然之前他問她，怎麽一點印象都沒有。
不過這沒關系，他會查清楚是怎麽回事。
過了沒多久，電梯頂上的亮忽一亮，而随後“叮”地一聲，電梯門終于打開了，季舒曼在暈下之前，總算看到了曙光。
原本說好的是電梯只關三十分鐘就可以了，但是過了三十多分鐘後，高彥明還沒有收到開電梯的指示，便自作主張得讓人通了電。
此時看到電梯裏的兩人一個昏迷，一個失魂落魄地坐在角落裏，高彥明都愣住了，“褚總，你，你要不要緊啊？”
褚澤霖緊繃着下颌，目光有些游離，“我沒事。”
高彥明看了一眼倒在電梯裏的女人，“我給醫院打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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褚澤霖擡頭冷然，“打什麽電話？”
高彥明微微一怔，“那季小姐會不會出事？”
褚澤霖直接起身，居高臨下睨着宛如死魚的女人，冷嗤了聲：“我還真希望她出點事。”
高彥明自然知道自己的老板跟季家有過節，很知趣道：“那我打個電話通知保安過來。”
褚澤霖瞥了一眼電梯裏的女人，而後換了一部電梯坐到了負一樓開車離開了公司，坐在車上，他腦子裏全都是剛才季舒曼說的話。
當年負傷把他從火海裏救出來的是言若寧，可他對此卻渾然不知，這些年她一直都在想方設法對他好，生活上面面俱到，可以說她符合了好妻子的定義。
這些年他也并不是沒有任何動容，可因為不滿奶奶的結婚安排，甚至因為那個女人對他下藥生孩子的事所以他對她的做法并不想領情，這些年也一直刻意地對她冷漠對她不聞不問。
那時候她母親也剛去世，她一下就成了啞巴，身為丈夫，也從來沒有想過要怎麽安慰她，只想着一心要怎麽解脫這段婚姻。
或許是她真的心冷了，後來就主動提出了離婚，可偏偏他一點都察覺不到為什麽，甚至還以為她在欲擒故縱。
一路上男人都消化着季舒曼那些話，可這事情來得太突然了，他一時間也沒辦法消化，他現在唯一能确定的就是，當初那個女人能不顧一切救出他，那說明，她根本沒有自己想得那麽壞。
很快，男人到了家，客廳裏連傭人的身影都見不着，他微微蹙眉，而後聽到樓上傳來一陣笑聲，那聲音的主人聽上去能感覺他們今天的心情不錯。
莫名地，褚澤霖心情也跟着不錯，他微微整理着自己的衣領，轉身往樓上走，還沒到主卧就在廊道外面聽見孩子“咯咯”的笑聲。
他腳步微頓，慢慢往主卧門口移步。
房間裏，女人正跟孩子踢着藍色的小足球。
她背對着門口，清涼的短衣短褲貼身，勾出婀娜身段，她長頭發被挽起，露出纖細頸項。
确實，言若寧現在這副樣子，就算看了視頻褚澤霖也沒有聯想到會是她，而那天問她，她似乎一點印象也沒有，也不知道為什麽。
“爸爸！”
男人正想着，小家夥倏然朝他這邊叫了聲，那女人也跟着回頭，一張臉原本笑如蘭花的小臉看到他時慢慢收斂。
偷窺被發現，褚澤霖提了口氣，裝作神色自若走進去将孩子抱起，笑道：“今天在家乖不乖啊？”
小家夥乖乖點頭，小肉手摟上了他脖子，“乖呀，寶寶吃了好多果果。”
孩子被他抱在懷裏，父子兩人臉上都帶着笑，從言若寧這個角度來看，眉目帶笑的男人多了幾分親和力，比之前每天那副盛氣淩人的樣子順眼多了。
下一瞬，她立馬皺眉，這狗男人身上怎麽香水味這麽濃？
她越聞越覺得那股味道難以忍受，他最近不是在忙工作的事所以才忘了他們之前說好離婚的事嗎？難道這些天不是在忙工作？？
思及此，言若寧一股悶氣倏地湧上了心頭，這狗男人，抱了別的女人又來抱她兒子，簡直不要臉！
她心裏惱着，看着男人說話語氣也不很不爽，“褚總，我有事要找你。”
褚澤霖抱着孩子看過去，“什麽事？”
言若寧轉身走進卧房裏，拿出準備好的離婚協議走出來，遞過去給他，面無表情道：“這份離婚協議我簽字了，兒子我要帶走的。”
話落，褚澤霖微微擰了眉，顯然沒有想到她簽了協議，“這是離婚協議？”
言若寧看着他，微揚了下巴，眼神傲然：“是，咱們之前就說好的，可是這幾天我看你太忙了，一直沒有把離婚協議給我，所以就讓律師拟好了。”
說着，她把協議往男人懷裏塞 ，順勢将孩子抱了過來，“你看一下還有什麽問題？”
褚澤霖拿起手上的協議象征性地翻了下，擡頭看着她，“真要離婚？”
“是，我要離婚。”言若寧聲音清冷決絕，神色堅定，“我們前幾天都說好的，離婚！”
褚澤霖手緊緊捏着離婚協議，嘴角微抿，“确定了？”
言若寧點頭，“是，确定了，我要離婚。”
褚澤霖手緊緊捏着離婚協議，看着她面色堅定，眼角忽然綻出一抹笑意，他手裏捏的離婚協議，一步一步朝她逼近，微微眯了眼，“如果我不同意呢？”
言若寧聞言愣了下，而後擰眉，“為什麽不同意？你之前一直想要擺脫我，現在我如你所願了，你有什麽理由不同意？”
褚澤霖盯着她，“我之前說過了，孩子必須留在褚家，所以這個協議我不同意。”
言若寧早就想到他會不同意，但沒想到他竟然想都沒想就直接拒絕，她心底哼了聲，将懷裏的小家夥摟得更緊了，“褚總，現在孩子還這麽小自然要跟媽媽的，大不了我可以少要點錢。”
褚澤霖看了小家夥一眼，他汪汪的大眼睛透着無辜，完全聽不懂爸爸媽媽在說什麽，這也是他的孩子，“孩子是無價的，你怎麽可以用錢來打發我？”
言若寧聞言看了孩子一眼，擡頭，理直氣壯道：“你別拿孩子當擋箭牌，關于孩子，離婚協議上面的探視規定我也寫得很清楚，如果你不願意，那咱們就上法院上去說，孩子還不滿三歲，就算上到法院也是我勝算多一點。”
褚澤霖看着她神色如此堅定，心中沒來由一股悶氣湧上來，“你就這麽迫不及待地想要離婚，連協議都不想履行了？”
言若寧知道協議的內容要等到老太太仙逝才生效，但現在老太太身子挺好的，而且她這麽等着，确實很尴尬，“是，我想離婚，我迫不及待地想要離婚。”
男人黝黑的眸光盯着她，過了好半晌才道：“好，那就離，孩子我也可以給你，過兩天我會讓高彥明重新把協議發給你。”
他應得太快了，言若寧一時間沒聽清，又馬上道：“你別再找什麽借口……”
說着，她忽然停了下來，擡着眸子略有些不可思議看着男人，“你說什麽？你願意離婚啦？”
褚澤霖聽着她詫異又似乎帶着驚喜的聲音，心裏也有點不爽，以前要死要活的纏着他，現在好像他是什麽髒東西一樣，迫不及待地想要把他甩手出去，“是，但離婚牽扯到財産這麽大個事，奶奶那邊自然要有交代，正好奶奶這兩天一直叫我們搬過去，等收拾好到了那邊，你自己跟奶奶說。”
言若寧聽到這話就氣得臉色發紅，明明他們可以私下裏解決的事情，可是這個男人竟然還叫她去找老太太說，簡直就是不安好心，“褚澤霖，你是不是想耍賴，離婚這事咱們可以私下說清楚的，你把奶奶搬出來是什麽意思？你想氣死她嗎？”
褚澤霖看着她此時神情，唇角微微勾起一抹弧度，原來把奶奶搬出來這麽有用啊，他現在也終于能體驗到她以前的快樂了。
他看着女人，一步步朝她靠近，“言若寧，你覺得離婚分家財這麽大個事能瞞得過奶奶嗎？就算暫時瞞得過了，財産變動這麽大個事你覺得在褚家撤資季家這個節骨眼上，媒體會不知道嗎？”
言若寧愣住了，男人又繼續道：“等那些吃人血饅頭的媒體和褚家的對手大肆報道後，奶奶會不知道嗎？”
他說完，直接從女人懷裏把孩子抱了過來，“既然都要知道，那為什麽不先跟奶奶說說？”
言若寧好像一下被他給繞了過去，話雖然如此，可她不想在又像原主那樣，總拿着離婚的事去跟老太太說。
褚澤霖略滿意地看着她的神情，“你自己想想，如果想好怎麽跟奶奶說了，我們就過去，到時候我會給你一份新的協議。”
說完，他帶着孩子直接出了主卧，小家夥好像才反應了過來，大眼睛迷糊看着自己的爸爸，“爸爸，什麽是離婚呀？”
褚澤霖心思一頓，很快懊惱起來，剛才他們太急了，沒有顧及到孩子在場就直接談論離婚的事，結果竟然讓小家夥聽了進去。
他摸了下小家夥的鼻子，“是爸爸媽媽鬧着玩的。”
小家夥眼睛一亮，很高興地抱着爸爸的脖子，“那寶寶也要玩。”
褚澤霖輕笑，“不玩了，這個一點都不好玩，爸爸晚點帶你玩別的游戲，好不好？”
小孩子就是容易被糊弄，一句話就被忽悠過去了，也沒有再提什麽離婚的事了，可男人心裏卻并不平靜，他甚至不明白，為什麽言若寧最近會變化這麽大。
火場的事褚澤霖暫時不打算告訴她，說出來她不一定信，反而可能會加深他們之間的一些誤會，但她當初摔了一跤，現在也對火場的事沒有記憶，很可能是間接性失憶了。
他把孩子交給育兒嫂，然後打電話給高彥明，讓他去查一查言若寧跟他結婚之前的病例。
澤霖有些問題想不通，言若寧也有些問題想不通，她覺得褚澤霖是故意的，死男人明白奶奶要是知道他們說離婚的事肯定不同意會被氣到，所以他故意把老太太拿出來說事。
她越想越氣，這個死男人想為難她，那她就得好好想，要怎麽跟老太太說才能讓老太太同意又不生氣，她決對不能讓那個男人占了上風！
作者有話說：
男主不喜歡季，後面會跟女主解釋清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