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小厮

柳姝婳在他開口時立馬打斷他,泫然道:

“小的原是将軍身邊的貼身小厮,一心做好自己的本職工作,可無奈……”

“無奈什麽?”姜祁來了興趣。

柳小厮狀若害怕地看了眼蕭佑,喏聲道:“無奈将軍總是對對小的動手動腳,還……還說要讓小的做他的人,可……可小的是個清清白白的男子,怎麽願意答應呢?于是小的逃出府後遇到了沈小姐……給了小的一個家……”最後感激地望向沈元霜,含情脈脈。

姜祁兩人剛到嘴裏的酒噴了出來,笑得東倒西歪。

“撲哧,哈哈哈,原來蕭兄是這樣的人,哈哈……”

沈元霜也笑出了聲,意識到自己失态,拿了杯茶裝作在喝,眼裏的笑意卻是蓋不住。

這什麽亂七八糟的!

蕭佑滿臉黑線,額間不停地跳,盯着柳姝婳,見她像偷了腥的貓,眼裏滿是狡黠。

他都要被氣笑了,轉念一想,既然她想玩,他就陪她玩。

“過來。”蕭佑沖她招手,“給本将倒酒。”

柳姝婳一愣,“我……小的現在是沈小姐的侍仆了。”意思是不用伺候你這個圖謀不軌的前主子了。

“哦?你的賣身契可還在本将手中。”蕭佑冷笑。

本朝規定,賣身契在誰手中,你的主子就是誰,何況逃奴可是……重罪。

柳姝婳被他一噎,只好不情不願的挪到他身邊,順便擠開了那名歌妓。

哼,他想喝,她就喂,使勁喂呗!

一杯又一杯的酒遞到蕭佑嘴邊,迫使他喝下去,接着又夾起一大塊魚肉,“将軍,吃塊魚肉,明目。”

“将軍,這可是新鮮的果蔬,您嘗嘗。”又是一大筷子青菜。

“将軍,您吃這個……”

“吃這個……”

蕭佑後悔了,陪她玩就是跟自己過不去。

另外幾人就這樣看着他倆你來我往,仿若無人,突然間好像悟了。

姜祁周同則是露出一臉他真有龍陽之好的表情;

沈元霜則是一副知曉一切的高深模樣。

緊接着「啪嗒」一下,柳姝婳夾累了,手一松,一塊肉片掉到了蕭佑衣裳上。

她無辜地看着他。

蕭佑欲罵又止,起身去換衣裳。

見他走了,留下的人你瞧瞧我我瞧瞧你,氣氛甚是詭異,柳姝婳呆的不自然,只好道:“我……小的出去透透氣。”一溜煙走了。

徒留姜祁周同問沈元霜:“元霜,他到底是什麽身份,可別跟我說是什麽小厮。”哪見過這麽膽大的小厮。

“她呀,蕭佑夫人,柳姝婳。”

姜祁、周同:蕭兄和嫂子可真會玩。

柳姝婳出來後沒見到蕭佑的身影,問了人後才知道他往後院方向去了。

換衣為何要去後院?柳姝婳按捺不住該死的好奇心。

穿過長長的走廊,不斷有婀娜多姿的美人湊上來,希望得到她的垂涎。

柳姝婳汗顏,左躲右閃總算掙脫了她們的糾纏,心想:此等豔福她消受不起。

剛松一口氣,前方奔來一個小厮,氣喘籲籲大喊:“走水啦,後院走水啦!”

“快跑啊!整個樓都要燒起來啦!”

此話一喊,原本還是莺歌燕舞的楚樓立馬慌作一團,往外面跑去,楚媽媽慌忙指使小厮奴婢們放下手中的活,趕緊提着桶打水去撲火。

柳姝婳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驚懵,思緒回轉間想起蕭佑就在後院。

他會不會被困在裏面了?

然而此時轉角處一個尋常男子打扮卻面容怪異的人與衆人方向相悖。

看樣子是從後院逃出來的客人,神色慌張,視線錯然時與柳姝婳相撞。

柳姝婳被撞倒在地,痛呼,男子卻視而不見,連忙爬起,奔去,仿佛後面有人在追。

的确,幾位身穿常服卻身手不凡的男子見到柳姝婳後,厲聲問他:“可有見過一個身穿青衣,模樣怪異的男子?”

她一臉茫然,指了指身後,“好像往那邊去了。”

幾名男子聽了後立刻追去。

柳姝婳撐着腰,拍了拍身上站了一來,腳下一頓。

嗯?

似乎踩到了什麽。

她後退一步從地上撿起,是塊木牌,手心大小,上面刻着奇怪的圖案,應該是從那個人身上掉下來的。

柳姝婳随手将它揣入懷中。

來到後院,卻發現并沒有想象中的大火沖天,漫天灰燼。

而只是一間空房不知為何起了火星,燒了簾子,好在那間房潮濕無人,不過片刻火星子便被撲滅了。

衆人虛驚一場,又忍不住罵道:哪個小王八羔子造謠說整棟樓燒起來了。

既然沒事,柳姝婳懸着的心也落下來了。

“你怎麽在這?”

蕭佑以換衣為由,實際上是去探查情況,前幾日探子來報,有西戎人進了雍州,藏在魚龍混雜的楚樓,目的不明。

他着人盯着,一連幾天都毫無動靜,直到今天發現有人與他們交接,于是他親自來了。

果然,前殿極為正常,只有後院異常警惕,時有人把守。

他們準備時機一到,立馬抓人,卻沒料到,還有其他勢力參和,提前放了火,擾亂了計劃,導致場面一片混亂。

“将軍,你沒事吧?”柳姝婳一見到他,上下打量,見沒任何異樣放下心來。

“嗯,你呢?衆人都往外跑,你怎麽還朝這來了?”見她袖子髒,臉上也有兩道痕跡,蕭佑擡手給她擦了擦。

“我聽人說你來這邊了。”

“擔心我?”

“有一點點。”

柳姝婳比了比一小指節。

蕭佑揉揉她的頭,心軟了一塊,帶她出去。

出了楚樓,張望前來彙報,看到夫人也在,猶豫。

“說吧。”蕭佑示意。

“将軍,人跑了。”

蕭佑一瞬間皺起眉頭,但随即恢複原樣,“東西找到了嗎?”

人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們互相遞給對方的物件,他在暗處晃了眼,應是枚不大的令牌,只有有了這個,才能和對方對線掌握線索。

若是……被人先一步奪了,就難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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