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魔王子被抓回魔界
玄靈和皓靈在這兒憂郁着。王之麟在仕途上也走得不順。在他上次因要娶皓靈而大鬧一場以後。王家就開始給他張羅晉升的事情。希望能讓他去京城，遠離皓靈。王家找到了□□當年攻克後蜀的崔彥進将軍。他攻下後蜀以後就做了當地的節度使，與家底豐厚的王家頗有淵源，現在他已經在京城做侯爺了。
崔将軍不忘舊交真的給王之麟在京城謀得了一個翰林院的差事。可誰知木秀于林風必摧之。王之麟小小年紀就當了翰林，招來了同僚的嫉恨。他們到處扒王之麟的底細。發現他是前朝王族後裔，而且現在他們家還叫管賬的為度支。于是就去皇帝那告了他的狀，說他家想複國。王家父母着急，趕緊給□□皇帝送去曠世珍寶，讨好他。結果皇帝更加惱火，心想，老子貴為五九至尊，我沒有的東西你一個前朝後裔居然會有。老子就抄你的家！把你蜀地的富賈錢糧全弄到我國庫裏來。看你還嘚瑟！
蜀地本來是後蜀國的底盤。王之麟出生那年才被宋朝搶了去。不過十幾年的光景，蜀地聚集的財富就被宋□□以稅收的名義搜刮了大半。這回又要明搶蜀地巨商的家産。搞的是民怨沸騰，蜀地就要暴動了。宋□□這才意識到自己闖禍了，于是就沒有抄家，把王之麟趕回老家革職思過。
王之麟無辜受到這種屈辱，自知前途暗淡，一下子就變魔怔了。每天不吃不喝不說話，披頭散發的坐在窗邊發呆。他不願意見任何人，成天關在屋子裏。若王老爺和夫人在外哭勸，他就狂躁不安，只想一頭撞死。
這下王夫人束手無策，急病了。王老爺說讓他去草廬和棋文子與皓靈一起住，死馬當作活馬醫。王夫人有氣無力地說：“這時候，只要麟兒能活過來，哪怕娶了那丫頭，我都沒意見。”
沒想到王之麟不同意，反而淚流不止：“我被除了官職，還有何面目見皓靈。”
王夫人聽聞這最後稻草也落空了，即刻暈了過去。
不過棋文子很适時地來了王家：“王老爺，我夜觀天象，發現文昌宮黯淡。便來看看王公子。聽門房說，的确出了點事。”
王老爺就像是溺水者抓住了浮木：“是啊，是啊。先生不虧是神人。不知可否救救犬兒啊。”
随後棋文子就在王老爺的帶領下來到王之麟的門外：“王公子，在下棋文子來訪，特請王公子去草廬看看皓靈。皓靈病了，危在旦夕，只想見王公子一面。”
話音剛落，只聽“啪”的一聲，王之麟沖了出來，蓬頭垢面，衣服都沒有穿齊：“皓靈怎麽了？！我要去見他。”
棋文子說：“不着急，公子先洗漱整齊，吃過飯，再去也不遲。”
“哪裏來的及，皓靈不是……”王之麟不知是不是多日不進食，稍稍一激動就暈了過去。
等他醒來時，已經洗漱好了，躺在床上，聞到一股很安神的香氣。定睛一看，原來是棋文子在焚特制的草藥。
棋文子發現王之麟醒了：“公子可感覺饑餓？”
王之麟感覺全身虛乏，點點頭。“你們快給公子準備些粥和面餅。”棋文子吩咐周圍的仆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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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之麟飛快吃過東西就和棋文子去草廬了。
還沒有到竹林，神算子就半道急跑了過來：“師父，你們快回去看看。皓靈和玄靈昏睡兩天了，怎麽都醒不過來，還全身冒汗，面色驚恐。”
棋文子本是騙王之麟說皓靈病了，現在真的大事不妙了。三個人向草廬飛奔而去。
回到草廬一看，玄皓雙靈都躺在煉丹房裏。汗如雨下，呼吸急促，驚恐不已，緊閉雙目。皓靈緊緊挽着玄靈的胳膊不肯松開。
“我在藥爐發現他們的，也拉不開他們，好像是夢魇中。醒不了。只好讓他們繼續躺在藥爐邊。”神算子氣喘籲籲地解釋。
棋文子叫王之麟和神算子出去等候，自己就立刻打坐念咒，元神出竅進入玄靈夢中。在夢境裏，他來到魔川谷的陰陽入口。一面鏡門，隔着陽間合魔界。只見一個九尺大漢，身披黑暗盔甲，紅發綠眼，頭頂幽冥之火，把玄皓雙靈逼到角落抱成一團：“玄靈乖乖跟我回去。”棋文子一下子就認出他是魔聖篪尤。
“我不回去。你不是還有正妻生的兒子嗎。我的死活不用你管。”玄靈顫抖地回應。
“郝龍已經死了。你必須和我回去。”篪尤的聲音洪亮有力，可傳千裏，帶有回聲。
“那你還可以和璎珞夫人再生一個。還有玉魔夫人。不行還有其他的……”玄靈還沒說完，連脖子帶人就被篪尤用強引魔爪一把吸了過去。父親碗底大的鼓凸綠眼離他嬌嫩的面孔只有半寸距離：“那就等他們生出來再說。你得和我回去，好好修煉成魔聖。”說完，就伸出兩尺粗的黑臂要對皓靈出手。
棋文子用移影大法，瞬間将皓靈抱開：“篪尤，你的家事我不管。但你不可以傷害皓靈。”
篪尤不屑，只管把掙紮得跟跳蚤似得玄靈緊緊挽在腋窩下面。玄靈被勒得全身通紅，說不出話。
“龍魇不是一般的魔。你若真想他能修煉成魔聖，乃至魔尊，聽我一句，別再傷害他至愛至親的人。為了所愛的人，他會聽你的話。”棋文子說道。
篪尤不搭理，轉身就帶着玄靈消失了。他把玄靈關在魔窟禁地裏，威脅說：“好好修煉，不成魔聖，別出來。在規定的日子裏如果練不成，皓靈就會有危險。”
這邊，棋文子把驚魂未定的皓靈帶回了草廬。他元神歸位，睜開眼睛。發現玄靈消失了，皓靈醒了。皓靈抱着被子直哭，也不說話。
棋文子将王之麟他們叫進來。王之麟只顧着安撫皓靈。神算子突然發現玄靈不見了，就問：“玄靈去哪裏了？”
棋文子說：“他父親把他帶走了，從後面出去了。”
神算子心領神會。王之麟根本不管什麽玄靈，眼裏只有皓靈，只是不知道如何安撫她才好。他懂皓靈有心病，一時半會兒好不了，就住在草廬陪她。
住下的當天夜裏，玄靈用千裏傳音在夢裏告訴王之麟，要他好好照顧皓靈。王之麟欣然答應，一心一意地陪着皓靈。皓靈變得不大愛說話了，也不想出去玩。無聊時，和王之麟下下棋，也時常下了一半就回房去了。
神算子憂心忡忡地問：“師父，玄靈真的不來了嗎？皓靈會不會老這樣？”
棋文子說：“他們兩人命盤奇異，不可捉摸。順其自然吧。 我倒知道王之麟不會一直呆在這裏，他遲早要為朝廷效力的。”
沒幾日，□□莫名駕崩了。他弟弟宋太宗，趙匡義繼位。坊間盛傳是趙匡義燭光斧影殺了哥哥，竊取皇位。太宗感覺自己地位不穩，就想換一批臣子，特別是啓用那些被他哥哥懲罰廢除的官員。同時他還想立點軍功好讓天下臣服他。
上次因為王之麟受牽連的崔彥進将軍自然是大受重用。崔彥進愛才，想幫少年進士王之麟再次謀得一官半職。他吸取上次的教訓沒有直接向皇帝舉薦，而是和被廢的後蜀太子，現在被打發到福建去做節度使的孟玄喆，提到王之麟。崔彥進說王之麟是神童，又是後蜀國遺民，從小就崇拜前太子孟玄喆。說得孟玄喆花枝亂顫。
孟玄喆正巧也想在宋太宗那裏立軍功，陪宋太祖去打仗。正是用人之際，便推薦王之麟做自己的錄事參軍，也就是做自己的師爺。
這下王之麟又要千裏之外去上任了。王家為了讓他安心做一番事業，就建議棋文子讓皓靈一起去，順便照顧王之麟。棋文子認為皓靈自己還是個照顧不了自己的孩子。可又覺得皓靈不宜老呆在草廬裏，睹物思人。于是就決定和王之麟一齊去投奔孟玄喆，這樣就順理成章地帶着神算子和皓靈一起走，互相照應。
孟玄喆做的是泰寧節度使。泰寧城處于武夷山下，不僅山靈水秀，溝壑縱橫，洞穴衆多，高人輩出。
“王家早就來信，說先生會和王參軍一起來。先生是高人，真是聞名不如見面。”孟玄喆一見棋文子就說客套話。棋文子清楚在這武夷山下少能占星蔔卦的高人，自己不露兩手，孟大人是不會真的佩服他的。
棋文子撚撚胡須說：“孟大人過獎。孟大人造福一方，許多高人都願來泰寧隐居。這都因為大人的魅力感召。”
“先生說這話，老夫慚愧了。想起早年在後蜀，老夫驕奢淫逸，沒有少讓蜀地的百姓受苦。”孟玄喆見了家鄉人，又想起前朝的舊事。
“今時不同往日。剛剛我經過大人家的庭院，發現外面白雪皚皚，大人家裏已經是春意盎然了。”棋文子說。
“啊？！我怎麽沒發現。”孟玄喆覺得棋文子在說胡話。
棋文子便和他一起去了院中。此時，院裏和外面一樣是白雪一片，花草都是一片蕭瑟。棋文子說：“大人且看。”于是就拿出一包藥粉，撒到四周，念了幾句咒。瞬間，雪水融化，百草生發，繁花朵朵。孟玄喆大呼：“神人也！先生神人也！”
棋文子謙虛道：“我不是神人，只是善于制藥。剛剛我只是用了點自己研制多年的煥春粉。”
孟玄喆大喜：“還是我蜀地多能人。望先生能助我成就大業。”
棋文子說：“大人不嫌棄，我願意專職為大人家裏看病養生，占蔔驅邪。只是氣數已盡，有違天命的事情，就恕在下辦不到。”
孟玄喆仍舊要棋文子做他的家臣，只要求能幫助自己能在皇帝那裏立功受寵。
棋文子就這樣和王之麟，神算子，皓靈一起住在泰寧。為了避人口舌，就對外才稱自己是皓靈的父親。
有皓靈在身邊的王之麟則全心全意地幫孟玄喆運籌帷幄，讓他早日受到皇帝重用。而皓靈還在為玄靈的離開傷心。棋文子說，玄靈和她有前緣，總會相見的。于是皓靈就釋然了很多，要神算子陪她去市井游逛。
作者有話要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