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塵埃落定來生

皓靈尋找到奚涯，他看到奚涯在鏡子前憔悴自憐。他無論怎麽裝作強悍也不騙不過自己的內心。他瞎折騰，又是掀起大戰，又是綁架嫦娥，其實又為了什麽呢？他知道只喜歡了不該喜歡的人，皓靈兒，卻又無法忘記。他知道自己活能活的很自在很榮耀，死了也不過是如此，可還是要為了某個生靈而掙紮。

他擡頭看見鏡子裏的皓靈，居然沒有驚訝，只是癡癡地嘲笑自己，又出現幻覺了。這次不知道是百花還是那個奴婢的影子。他轉過頭來說：“你來做什麽？”

“還能為了什麽，希望你交出嫦娥，停止戰争。沒有意義的。魔族控制不了仙界。你們只有玄靈之氣沒有皓靈之氣。乾坤渾濁不分，最終的結果是回到洪荒時代而已。那将是另一個個輪回。”皓靈說。

“好嘛，你這次來講大道理了。回到洪荒時代，我奉陪。你要說服我，你就得講清楚一個'情'字。你說得清楚這個字，我就能釋然。”奚涯還是沒有認出皓靈，以為自己在和心中的幻影說話。

皓靈沉默了很久：“我也很難解釋。但我知道有些東西在就是在，屬于你就是屬于你。如果瞎折騰，只會越發煩惱，越發證明它存在而已。沒有更多的意義。人奔着開心的事情去就好，一切随緣。就當是看風景，看過了，就算了。其實很多事情都是空的。”

奚涯大笑，覺得自己真的是無可救藥了，居然會在幻覺中給自己講這麽一個大道理。他想把眼前的皓靈歡迎撲滅。卻發現皓靈是真身，不是他的環境。他心裏開始緊張了，他又試了一次。皓靈說：“不用懷疑了，你吸食我的皓靈之氣試試就知道了。”

奚涯試過之後發現是真的皓靈，淚水不知不覺地就流了下來：“你來做什麽。我這裏還有你留戀的東西嗎？”

皓靈不想說話，只通過神交告訴奚涯，她知道自己的丈夫兒子都沒有死，只是她也不願意去救贖。奚涯很吃驚，難道皓靈活得如此郁悶，決定遁入空門了嗎？

皓靈苦笑，這個世界其實毫無希望可言，本來很多事情就是無意義的。

奚涯告訴皓靈，如果想結束一切，自裁即可。我會把王之麟父子放回陽間，嫦娥歸還給玉帝，然後随你而去。

皓靈頓覺十分疲憊，便将自己打散了去。奚涯心如死灰，便兌現了承諾。

玄靈選擇活了下來，他說要替皓靈活下去，看着這個世界。

仙界恢複了太平，但大家也都是各司其職，不想再多說什麽。

王之麟遁入空門，說要做釋迦牟尼的弟子。他的兒子在凡間在玄靈和棋文子等人的照顧下過着平凡的生活。百花仙子徹底成魔，代替奚涯成為魔界之主，她不再相信任何男人和感情，獲得形同枯槁。

若幹年後，一個美麗的男子如奚涯再世，出現在了蜀山竹林，遇見了另一個如皓靈轉世的蘭花精靈。他們此生初次相逢，卻四目而對，仿佛有許多複雜的思緒在彼此間需要訴說。

奚涯說：“或許是前世的宿緣，你有很多話對我說。我也明白，也許你有很多話要說的人不止我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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皓靈說：“即使不止一個，你也是其中，此生我第一個遇見的那個。這機緣何等奇妙。”說完就從手中拿出一縷頭發。

奚涯笑着也拿出了一縷頭發。她們會心好一陣笑。奚涯說：“我此生還是三界中最美的人。不知道是否足以抓住你此生？”

皓靈說：“我希望你可以，至少我希望。我真的不想更加複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