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14)

一圈,發現沒什麽問題,就繼續到門口為他們守門。

“九兒,來,坐吧”西月澤清清嗓子,用他富有男人氣息的聲音說道。西月沫兒笑了笑,坐在了西月澤身旁,看了一眼桌上的菜,心顫了顫,共八個菜,其中七個都是自己愛吃的,還有一個是湯,不禁有些奇怪,這麽些年來,他一直不關注自己,怎麽居然知道自己喜歡吃什麽,尤其是那芙蓉燒鵝啊。西月沫兒看着那盤芙蓉燒鵝,皺了皺眉,怎麽那麽多香菜,但是西月沫兒也沒說什麽,拿起碗筷來吃了起來。

西月沫兒低着眸子,突然用餘光一撇,看到西月澤在吃那芙蓉燒鵝,不知是自私心在作祟還是怎麽了,心裏微微不悅,她還以為西月澤真的對她很了解呢,原來也不過是碰巧點上 了她愛吃的菜而已。西月沫兒苦笑一下,擡起眸子來,準備夾其他的菜,以後她再也不要吃芙蓉燒鵝了。可是在西月沫兒擡起眸子的那一瞬間,她心神一怔,原來西月澤根本就沒有動那盤芙蓉燒鵝,他吃的只是香菜,是芙蓉燒鵝上的香菜。原來西月澤竟如此明白疼愛自己,他知道自己不喜歡香菜,因此吃掉了香菜,就給自己一只烤得燦燦的芙蓉燒鵝。

西月沫兒鼻頭一酸,啞着嗓子喊到,“父王爹爹”,這一聲很輕,但是也很清晰。西月澤聽到後,拿着筷子的手顫了顫,擡起頭來,看到西月沫兒滿含感動的眼睛,不由得一怔。

☆、西月澤的父愛多麽深又多麽沉

“怎麽了,九兒,飯菜不合你胃口嗎?”

“沒有,父王爹爹,九兒只是……只是……”西月沫兒看西月澤沒有要說什麽的意思,一時不知道說什麽,開始到處轉移目光。

“這麽些年來,父王一直沒有照顧過你,對于你愛吃什麽,不愛吃什麽一無所知,今晚的晚膳也只能吩咐他們做些你小時候愛吃的菜,父王記着你不喜歡香菜,但是芙蓉燒鵝一旦不放香菜,肉質就會不鮮美可口,父王想你吃得開心盡興些,所以先替你吃掉那些香菜”西月澤低下眸子,撥弄着碗裏剩下的香菜。

西月沫兒強忍着淚水,原來父王還記得自己小時候喜歡的菜。“九兒,其實你不說我也知道,你以為我這些年來對你不管不顧不問是因為不愛你,其實不然,那是父王在放縱你,在用另一種方式教你生存。父王唯一的希望,就是你能獨立自主,不依賴別人,能剛強堅韌,不屈不撓,能敢愛敢恨,不畏不懼,将來能長成你自己,然後策馬上路,去尋找你的幸福,到天下最繁華的地方看世界,到最荒涼的地方做游戲,玩到開心時,能記起父王來,寫封信告訴父王,你很好,你不想我們,僅此而已”西月澤說得很淡,卻猶如重石般砸在了西月沫兒心上,西月沫兒再也忍不住,“父王爹爹,九兒錯了,九兒一直以為父王爹爹不喜歡九兒,讨厭九兒,所以才疏于管教九兒,任由九兒胡作非為,刁蠻任性,聽到別人說西月皇上最疼愛西月九公主時,九兒總是搖搖頭,笑而不語,卻沒想到是當局者迷旁觀者清,父王爹爹,九兒錯了,九兒錯了……”西月沫兒撲到西月澤懷裏,淚水肆意而流。西月澤身為一代帝王,大可以命其他人來撿去香菜,沒想到竟然親自為西月沫兒吃掉那些她不愛吃的。西月沫兒喊了那麽多年父王爹爹,卻沒有一句出自真心,西月澤的父愛,是多麽的深又多麽的沉。西月澤輕拍着西月沫兒的後背,“好了,九兒,都快要及笈的姑娘了,怎麽動不動就哭呢,羞也不羞”,西月沫兒起身用手背抹了抹眼淚,“九兒是在爹爹面前哭,又不是在外人面前,有什麽好羞的”,西月澤聽後一愣,随即哈哈大笑起來,摸了摸西月沫兒的後腦勺,“是啊,九兒是在爹爹面前哭,沒什麽好羞的”,西月沫兒有些無奈,還當我在小時候呢,又摸我後腦勺,不過這種感覺好熟悉。

西月澤和西月沫兒再也無話,安安靜靜的吃了一頓父女晚宴。西月澤不停的給西月沫兒夾着菜,西月沫兒也甜甜的一笑,給西月澤夾菜。

飯後,西月澤和西月沫兒又談了很多,一直到深夜,西月沫兒才回到紫衣居,這時西月煙雪還在正堂裏吃夜宵。

“西月煙雪”西月沫兒從院子裏踏步跨進正堂,“你什麽時候回來的?沒吃晚飯嗎?”,“西月沫兒?你幹什麽去了?我還以為你睡下了呢。”西月煙雪啃着一個雞腿,口齒不清的說道。“父王爹爹讓我陪他用晚膳,我就去了,剛回來”西月沫兒簡單的說了一下自己出去的原因。“奧,我就說父王很愛你的嘛,你看,他這不是叫你去一起用晚膳了嘛”西月煙雪眼眸有些暗淡的說道,西月沫兒不可置否的點點頭,“你呢?”。“我?我剛從南宮無缺那裏回來,你又不是不知道”,西月煙雪白了西月沫兒一眼。“南宮無缺沒有給你吃的?他怎麽舍得餓着你”,西月沫兒挑眉問道。“沒有,他準備晚膳了”,“那你怎麽還餓着呢?”西月沫兒剛問完,西月煙雪就生氣的砸掉手裏的雞腿,一口吐掉嘴裏沒嚼完的食物,憤憤的說道,“還不是你那個聖使,帶着一個老頭來找南宮無缺,那老頭長得倒人胃口也就算了,我坐那吃個飯招誰惹誰了,他還瞪着個眼睛望着我,好像我和他有什麽深仇大恨似的,弄得我吃飯也吃不爽快”。西月沫兒看着西月煙雪張牙舞爪的樣子,一時恍惚,以為西月煙雪回到了以前。

“八公主,九公主,無缺世子讓屬下将這個送來”一個身影在西月沫兒發愣時落在了門口。西月沫兒立刻回過神來,看了一眼那男子,“西月煙雪啊,我看南宮無缺對你還真挺不錯的嘛”,西月煙雪也跟着看向那男子手裏的東西,一愣,那是個飯盒。“世子說希望八公主打他也好,罵他也好,就是不要生他的氣,世子還說,他也不知道南宮太子回來後會去找他”。西月煙雪聽後撲哧一笑,原來他知道自己沒吃飽,現在大概是怕她生氣,自己不敢來,就先派人來打探打探情況,這人啊……

“行了,你回去告訴他,東西本公主收下了,至于打他這事嘛,本公主其實挺溫柔的,不打人,罵他嗎,本公主這麽高雅,能去罵他嗎”西月煙雪走上前,一把奪過飯盒,先白了那手下一眼,最後說着說着又狠狠踢了那人一腳,接着就轉身走到桌前自顧自的吃了起來。那手下挨了西月煙雪一腳,哼都沒敢哼一下,沒辦法啊,世子說了,将來這女人就是他們的女主人,世子府的世子妃,誰敢違背她那。

西月沫兒招招手,“你先下去吧,明日我讓人把飯盒還過去”,“誰說要送回去了,給本公主留着做抵押”西月煙雪毫無形象的喊着,那手下卻說道,“世子說了,如果八公主想要留着做抵押的話就留着,只要八公主不生他的氣,一切都好說”。“切,本公主要這個幹什麽,給你,破東西,本公主才不要呢”西月煙雪起身将菜都撥到其他盤子裏,把飯盒甩給了那手下。那手下一驚,不知所措,以他的本事還接不住這飯盒啊,不過打碎它倒是可以,但是如果打碎了這飯盒,碎片砸到未來女主人可怎麽辦呢。就在這時,西月沫兒一個飛身,牢牢抓住了飯盒,一腳踢到了那屬下腳邊。“快去吧”,“是,多謝九公主”那屬下頓時一驚,這九公主的本事竟然這麽高,能不偏不移的剛好踢到自己的腳邊,果然不簡單。

☆、爺不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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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雪蘭裳她們睡下了?”西月沫兒走到桌前,和西月煙雪面對面的坐了下來。

“要不然,你以為我能去找早上的雞腿啃啊”西月煙雪白了西月沫兒一眼,一副你明知故問的樣子。

西月沫兒聽後長而翹的睫毛顫了顫,看來這兩個人必須要換了。

“西月煙雪,我們談談你母妃吧”

“母妃?什麽母妃?我西月煙雪只有一個父王,哪裏來的母妃?”西月煙雪拿着筷子的手顫了顫,冷厲的說道。

“西月煙雪,她是你的母親,即使你們之間有什麽深仇大恨,那份母女情是無論如何也磨滅不了的,她如今要生要死,全在你一念之間”西月沫兒意味深長的說道。

西月煙雪心神一怔,“你什麽意思?”

“今天和父王爹爹一起用膳時,我告訴父王,是蘇桃給你下了毒”

西月煙雪猛地拍桌而起,“你說什麽?”

“我說,今天和父王爹爹一起用膳時,我已經告訴父王是蘇桃派人去殺你的,父王爹爹說,如果你想要蘇桃死的話,他一定下旨殺了蘇桃,如果你不想她死的話,父王爹爹就不和她計較了的”西月沫兒瞪着西月煙雪的眸子,一字一句的說給西月煙雪聽。

西月煙雪一時沒了話,許久後,“那日我帶着青兒去尋南宮蝶時,是南宮蝶先拿劍刺向我的,我還沒反應過來,青兒就将我推到在地上,和南宮蝶打了起來,她們打得很激烈,我根本就摻和不進去,後來青兒漸漸處于劣勢,我剛要上去幫她,蘇桃就不知道從哪裏冒出來,狠狠的給了我一掌,後來我和青兒就被嬌妍宮的侍衛抓了起來,送到了父王面前,蘇桃和南宮楓洵南宮蝶一起逼着父王下令将我扔進天牢。那時候,青兒被南宮蝶封住了任督二脈,沒辦法施展功力,而我又身受重傷,根本沒有辦法出去。就在這時,蘇桃來了天牢,她明明白白的告訴我,她從一開始就不想要生我,從一開始就不喜歡我,她說她最大的恥辱就是生了我……”西月煙雪說着說着眼淚吧嗒吧嗒掉了下來,西月沫兒伸手遞給了她一塊手帕。

“之前我身邊那些丫頭,其實都是她派來監視謀害我的,昨日我被人刺殺,那殺手也明明白白的告訴我,我根本不該活在這世上”西月沫兒嘴唇顫了顫,到底蘇桃是為了什麽,竟然對自己的女兒下此毒手,她明明記得小時候蘇桃對西月煙雪這個女兒是多麽的寵愛。那時候的蘇桃又是多麽的慈愛,溫婉,究竟是什麽讓她如此。

“別哭了,眼睛哭腫了,你明日的及笈禮誰來參加那”西月沫兒的聲音漸漸有了些暖意,明明很溫暖人心的話,卻讓西月沫兒說的很僵硬,很沒有感情。

“及笈禮?”西月煙雪立刻住了哭聲,一臉你沒搞錯吧的樣子。

“嗯,看來南宮無缺真的讓你入了魔障了,竟連自己的及笈禮也不知道,本來昨日是你及笈的日子,結果你出去和南宮無缺瞎逛,父王也就沒準備,以為他會給你過個及笈禮,卻沒想到竟然遭到了刺殺,所以父王想在明日給你補着過,今天已經都吩咐下去了”西月沫兒喝了口茶,潤潤嗓子,“而且父王說,明日林斌要和沈斓香成親,你及笈禮的地方,就訂在了林斌的府邸”

“林斌和香香要成親了?哇哦!他們終于修成正果了”西月煙雪早就沒了剛開始痛哭流涕的模樣,一臉的興奮。西月沫兒白了她一眼,不知道剛才誰哭的斷腸呢,這女人怎麽變得這麽快。西月沫兒起身向寝室走去,剛走了幾步,轉過頭來,“蘇桃,你到底要她生還是要她死?”

西月煙雪怔了許久,吐出一個字來,“生!”

西月沫兒冷笑了一聲,“希望你的做法是對得”,說完,西月沫兒擡步離開,她就知道,西月煙雪對蘇桃在怎麽絕望,傷心,她始終割不斷那份母女情。

窗前,西月沫兒又站了一夜。在天亮的時候,忽然對窗外喊到,“清顏清絨清泖清澀!”

“屬下在!”四個青衣女子應聲而下,“以後清顏清澀跟在我身邊,清絨清泖去貼身保護你們煙雪小主,這次不得有半點失誤”,四個女子對視一眼,“是,屬下定當盡心竭力!”西月沫兒淡淡的嗯了一聲,“今日是你們林斌少主大婚,煙雪小主及笈,我要求你們派五百人來,務必守好每個地方,不能有任何一人來搗亂!”,“是!”,西月沫兒招招手,“散了吧”,“是!”

四個女子準備離開,但卻都遲疑了一下,又跪倒在地,“小主,您的身子不能在這樣熬了啊,您已經兩天兩夜沒有好好睡過了,屬下求您,您去上床休息休息吧”,西月沫兒先是一驚,但随即平淡下來,“嗯,知道了”

四個女子聽西月沫兒答應了,皆是一喜,這兩日來小主如何折磨自己的身體,她們近身保護的這些人又是如何不知道呢,不過是小主覺得當身體上難過的時候,她的心裏會好受些罷了。

西月沫兒看着清顏清絨清泖清澀離開,心裏一暖,這才是我的人啊。西月沫兒走到西月煙雪房裏,叫起了西月煙雪,西月煙雪起床後,自己收拾好後,看到西月沫兒還沒換衣服,頓時明白了,拿過西月沫兒身邊的那件紫色袍子,替西月沫兒穿了起來,一番收拾後,二人沒有帶蘭裳梅雪,走出了皇宮。

林斌的将軍府裏,早就紅紅的一大片了,分外灼人眼。

将近午時時,西月煙雪舉行了獻花儀式,辦了及笈禮。林斌這才出發去接沈斓香。因為林斌是西月有身份的将軍,不能娶一青樓女子,所以沈斓香事先被送到了秦光陌的王爺府,以王爺妹妹的身份出嫁。

西月沫兒在林斌府裏左轉轉右轉轉,心裏很是煩悶。突然,南宮楓洵出現在了西月沫兒面前,“一夜沒睡?”西月沫兒擡頭,呵,南宮楓洵的聲音依舊那麽溫潤,那麽溫柔。“嗯”,“沫兒,你準備什麽時候到南宮去呢?我可是把聘禮都送來了”南宮楓洵拉過西月沫兒的手,慢慢的一起走着,西月沫兒倒不反對,“我有一個條件” “什麽條件?”,南宮楓洵突然停住腳步,她該不會是要反悔吧,她可是說過的,寧負自己也決不負天下人。西月沫兒也跟着停住腳步,“我要西月煙雪陪嫁給南宮無缺”,南宮楓洵聞言先是一愣,然後笑了起來,“好,沒問題”,二人再無話,一起轉遍了林斌的府邸後,又牽手走到了正堂。

正堂裏,林斌剛接回沈斓香,正在跨火盆。南宮楓洵和西月沫兒牽手出現在人們面前,所有人都震驚起來,九公主真的要和南宮太子和親了!

東方皓炎看到後,心裏一怒,上前想要推開南宮楓洵,但是南宮楓洵可不願意,二人就要動起手來,西月沫兒卻甩甩衣袖,一股涼風吹向二人,二人皆是一驚,一個旋身躲開了那股涼風,接着就聽到西月沫兒清冷的說道,“要打出去打,這裏還不是你們的地盤”。

“紫兒!”

“沫兒!”

二人同時叫了西月沫兒一聲,為何西月沫兒竟然會如此冷心冷情,兩個男人為她而戰,她卻要他們出去打。

西月沫兒不理會二人,走到正堂裏面,坐了下來,低着眸子,看着林斌和沈斓香拜天拜地,他們的父母都離世了,所以只能拜地。

南宮楓洵撇了東方皓炎一眼,如今西月沫兒已經是他的了,他東方皓炎這次始終輸了。東方皓炎怒視着西月沫兒,心裏某處正疼得要命,難怪他找不到她,原來她和他在一起,還牽着手。

正當林斌和沈斓香即将要夫妻對拜的時候,一名紅衣男子飄然落下,“香香美人,難道你真的這麽狠心要舍我而去?”,林斌眼裏突然升起一絲怒火,沈斓香也聞聲掀起蓋頭來,二人都看着這名男子。林斌給西月沫兒傳音說,“沫兒,這個人交給你了,他就是當日調 戲欺負香兒的那個人!”西月沫兒聞言眼眸深了深,一個掌風發向那名男子,那男子沒想到西月沫兒會突然出手,頓時一驚,一個飛身轉出了正堂,西月沫兒也飛身跟了出去,那紅衣男子見西月沫兒追了出來,心知打不過她,于是腳尖輕點,飛出了将軍府,西月沫兒尾随,留下将軍府裏那些驚呆了的客人,西月煙雪,南宮楓洵,秦光陌,童輝,莫少羽齊聲喊到,“西月沫兒!”

“沫兒!”,獨獨沒有那句“紫兒”。

西月沫兒跟着那紅衣男子到了郊外,那紅衣男子突然停了下來,轉過身來,單膝跪地,“九公主,屬下風徕,奉少主之命引出九公主,打擾了林少将軍成親,還望九公主海涵”西月沫兒愣了一下,閉了閉眼,她知道,知道眼前這人是東方皓炎的人,卻還是跟來了。

“紫兒,我就知道你一定會來的”東方皓炎不知道從哪裏出來,高興的抱住西月沫兒。他就知道,就知道她心裏還有他。風徕在這時很自覺的退了下去,少主要哄女人,雖然他很想看,但是為了他這條小命,還是不要看的好。其實他也真心希望少主能把九公主的心挽回來,他跟在少主身邊這麽些年來,何曾見過少主像那日和九公主在一起時的那種開心。

“放開我!”西月沫兒緩緩睜開眼睛,聞到了熟悉的玉蘭香,心裏微顫,卻還是清冷的說道。

“不放”

“放開”

“不放”

“再不放開信不信今日我讓你命喪于此”

東方皓炎聞言身子一顫,“紫兒,你當真如此狠心?” “是,我從來沒說過我是心軟之人”

“那你殺了我吧,就算你殺了我,我也再不要放手,反正我在這世上也沒有什麽牽挂,你殺了我,我也免得眼睜睜看着你歡歡喜喜的嫁給那人,我卻無能為力,倘若如此,那我不如死了的好”東方皓炎抱着西月沫兒的手依然沒有絲毫放松,他的語氣很堅決,倘若真的要讓他看着她出嫁別人,那他寧願去死。

“東方皓炎,你這是想威脅我嗎?”

“不,我沒有,我已經對不起你了,還有什麽資格來威脅你”

西月沫兒沒有說話,只是淡淡的哼了一聲。

“紫兒,我喜歡你,我不是故意想要欺騙利用你的……”

“呵,喜歡?東方皓炎,你錯了,那根本就不是喜歡,我們之間尚且連山盟海誓也沒有,短短一日,能有什麽喜歡可言”

東方皓炎聞言,這才放開了西月沫兒,整個身子處于僵硬狀态,半晌,手抖的厲害,“你說我們之間連山盟海誓也沒有,呵,難怪你不讓我說那些誓言,難怪在我即将要跟你說誓言的時候,你居然來吻我,你根本就是不想要我說,西月沫兒,原來在這其中,你也設計了我,你也隐瞞欺騙了我,是不是?你根本就沒有想過要和我共同厮守對不對?西月沫兒,你告訴我,是不是!”東方皓炎突然紅了眼眶,難怪西月沫兒在知道自己欺騙了他的時候會有那麽大反應,原來被心上人欺騙的感覺會那麽心痛,那麽痛。

西月沫兒的睫毛顫了顫,沒敢看東方皓炎,半晌才吐出一個字來,“是”

東方皓炎突然感覺整個身子都不是自己的了,很軟,似乎這副軀體被抽空了一般,胸口起起伏伏,連呼吸也變得有些艱難。

二人面對面站了許久,似乎連空氣也被凝結了。西月沫兒也不知道說什麽,緩緩地轉身要離開。西月沫兒走得很慢,而且回宮的路似乎也很遠,但是她不願意用輕功。

“少主,難道就讓九公主這麽走了?”風徕出現在東方皓炎身邊,看着西月沫兒的背影,不甘心的問道。

東方皓炎這才回過神來,恨恨的說道,“不讓她走又如何,這般費盡心機又冷心冷情的女人,爺才不稀罕,誰愛要誰要去,爺不要了”說完,東方皓炎就飛身而起,施展輕功離開了,風徕看着西月沫兒的背影,嘆了口氣,也跟着離開了。

西月沫兒沒走多遠,而且由于內力靈力也全都回來了,東方皓炎的話一字不差的落在了西月沫兒的耳朵裏,他說,他不稀罕,他說,誰愛要誰要,他不要了, 他還說,自己費盡心機,冷心冷情。西月沫兒捂着胸口,那裏不停的痛着,她心上一直都是他,一直都是,何曾變過。她用玉簪傷他,可知她心裏也會痛?她用掌風打向他,可知她是下了多大的勇氣?費了多麽大的力氣,才能保證傷不到他?她明知風徕是他的人,卻依舊執着的跟了來,可知她那時根本就沒有力氣來追他,她已經兩日不眠不休了,又用什麽來支撐自己的身體?在他抱着她的那一刻,可知她有多麽的欣喜?熟悉的玉蘭香,熟悉的容顏,熟悉的感覺,可知她用了多大的毅力才堅持着沒有哭出來?

西月沫兒忽然覺得身體深處透出一絲寒意,慢慢的包圍纏繞着自己,心上的痛已經慢慢變得麻木,西月沫兒忽然再也支撐不住,猛地倒在地上,意識漸漸模糊,東方皓炎的話卻還在耳邊徘徊,不讓她走又如何,這般費盡心機冷心冷情的女人,爺才不稀罕,誰愛要誰要去,爺不要了。他不要她了,他稀罕的是那個叫杜婉玥的女人,是她,而不是她。

☆、給她們嘗嘗鑽骨揉

不知道過了多久,一碗苦澀的藥進了西月沫兒喉嚨裏,西月沫兒皺眉,表示着她的不舒服。大約兩個時辰後,西月沫兒才睜開了眼,慢慢的坐了起來。環視周圍後,發現在自己的紫衣居裏。

“可算是醒了,不然我和香兒罪過大了啊”林斌緩緩走進西月沫兒寝室裏,幸運的說道。

“小九,你感覺如何?哪裏不舒服嗎?”西月千儒快步走到西月沫兒床邊,把西月沫兒攬到自己懷裏,讓西月沫兒倚在自己身上。西月沫兒感覺到西月千儒的擔心,心裏一暖,卻沒有說話,只是搖搖頭。

接着西月千瑜,西月千峻,西月湘兒,西月怡兒,西月博,西月徽,西月煙雪都走了進來,抓着西月沫兒驅寒問暖。西月沫兒面上還慘白着,嘴唇也幹幹的,似乎只要輕輕一咧就能讓嘴唇裂開,看得他們這些哥哥姐姐十分心疼。西月沫兒也不願意多說,有人問話,也都只是點頭和搖頭來示意。大約一個時辰後,他們吩咐了清顏清澀好好照顧西月沫兒,然後就各自離開了。林斌一直坐在凳子上看着西月沫兒的一舉一動,在所有人都離開,只剩下西月沫兒和西月煙雪的時候,才開口道,“炎師兄去時留下了一句話,你要聽嗎?”西月沫兒聞言擡起頭來,看着林斌,“你說東方皓炎走了?”,林斌突然一笑,她心裏果然還是有他的,即使她之前做得多麽滴水不漏。“嗯,十日前就離開了”,西月沫兒眼眸一暗,“是啊,也該離開了”,說完,西月沫兒就倒在床上,大被蒙過頭,他都不要自己了,留在這裏也就沒了念想,還留下幹嘛。林斌嘆了口氣,“你聽嗎?”,西月沫兒露出頭,猶豫了一下,“不聽,估計也不是什麽好話,聽來做什麽?”林斌搖搖頭,沒有說話,走了出去。

“西月沫兒,你幹什麽讓我陪嫁給南宮無缺‘’西月煙雪聽不懂林斌和西月沫兒在說什麽,也插不了嘴,但是她真的很想和西月沫兒說說話,于是找了個話題來質問西月沫兒。

西月沫兒坐起身來,看着西月煙雪,“如今你想了九年的男子就在你身邊,如果你不想要的話也可以……”“誰說不要啦,我可沒說不要”西月沫兒話還沒說完,就被西月煙雪打斷了。難怪她會覺得南宮無缺很熟悉,原來他就是九年前和西月沫兒去南宮的時候碰到的那個男生,她想了他好久。

“呢就不要和我在這找事!”西月沫兒冷厲的說道。西月煙雪渾身一顫,她可從來沒有這樣和她說過話啊。西月煙雪稍微愣了一會,朝外走去。西月沫兒看着西月煙雪略顯寂寞的背影,心裏一軟,“回來給我說說這幾天發生什麽吧”,西月煙雪突然一喜,轉過身來歡歡喜喜的給西月沫兒講這兩天發生的事情。

原來,十天前,西月沫兒離開後,所有人都認為西月沫兒對付一個小毛賊不是問題,所以也就沒有太在意,直到南宮楓洵發現東方皓炎也不見了,南宮楓洵就開始派人四處尋找西月沫兒,但是整整一天也沒有西月沫兒的消息,反倒是東方皓炎出現在了林斌府裏,一個人喝着悶酒,喝完後就帶着東方的使者團離開了。到了晚上,西月煙雪守在紫衣居裏,不停的走動着等西月沫兒,一直到夜裏,清顏清澀才扶着西月沫兒回來了。西月沫兒當時嘴角不停的流着血,怎麽也止不住,嘴唇泛紫,身體冰冷,嘴裏不停的念叨着,天下和他,終究負了他。西月煙雪立刻從清顏清澀手裏接過西月沫兒,派人去通知了秦光陌,由于考慮到林斌正在和沈斓香共度良宵,不好去打擾,這才找到了秦光陌,又讓人告訴西月千瑜等人,卻獨獨沒有告訴西月澤和太後。在而西月沫兒已經昏睡了十天了,在這期間,林斌,莫少羽,童輝,南宮楓洵,等都幾乎天天來看一次西月沫兒。至于西月千儒,因為在南宮蝶準備和親西月的時候提出他此生非林素素不娶,西月澤在林斌成親後龍顏大悅,為西月千儒和林素素訂了親,日子就在明天。

西月沫兒聽着西月煙雪說的話,腦裏飛速運轉着,為什麽如今她恢複了靈力也壓制不住寒毒呢?突然,西月沫兒眼前一亮,“梅雪蘭裳呢?”,西月煙雪立刻住了口,不屑的說道,“她們在你回來後的那一天就跟着南宮楓洵走了,真是的,怎麽以前沒看出來她們是那種人呢”,“走了?跟南宮楓洵?”,“對啊,南宮楓洵給她們說,只要她們願意跟着他,房子錢財任她們選”,西月沫兒眼眸一深,房子錢財恐怕不是重點,而且也似乎收買不了她們,只怕是這二人本來就是南宮楓洵安插在自己身邊的,如今也只是用其他方式蒙蔽自己和西月煙雪,然後調回梅雪和蘭裳。那麽這梅雪蘭裳是自己在十歲的時候就調來的,也就是說,十年前南宮楓洵就知道自己是聖女,如果真是如此,那麽他到底是想要幹什麽?如此大費周章得來讓自己同意又是為何?難道真的只是簡簡單單的設計自己被迫嫁給他?可是如今天下人除了自己身邊這些人,大概只有南宮楓洵那邊的人知道自己與南宮楓洵的身份,就算南宮楓洵想要逼迫自己嫁給他,也必須要先昭告天下,可是他只是給自己一封信,其他為什麽都沒做呢?層層謎團弄得西月沫兒頭痛起來,恍惚之間似乎想到了什麽,對着門外喊到,“清顏清澀!”,西月煙雪被西月沫兒突然出現的聲音吓了一跳,待反應過來時,清顏清澀已經進了門,“公主?”,“你們給魂閣傳信,派出大批人馬找到梅雪蘭裳,我要讓她們嘗嘗鑽骨揉”西月沫兒的眼神突然變得狠厲起來,連西月煙雪,清顏清澀也都感覺到此時的西月沫兒有些可怕。

“沫兒,那鑽骨揉太過陰狠,你怎麽能給她們下這種毒呢”西月煙雪出聲阻止道。她深深知道,魂閣的所有毒藥都是由西月沫兒和林斌,秦光陌三人一起配置的,除了魂閣高級內部人員,其他人一概沒有解藥。而這鑽骨揉,取了三種天下最毒的蠱蟲的血液,配上靈芝,雖不能致命,卻能讓人在辰時的時候內腹膨脹,猶如被萬千蠱蟲撕食,可持續一個時辰。這種毒藥無色無味,從脈搏上探不出,從面色上也看不出來,可謂陰毒至極。

“是啊,公主,她們也只是貪財而已,沒有必要給她們下這種毒啊”清顏也有些不解,猶豫了一會也開口阻止道。

西月沫兒冷哼一聲,“讓你們去就去,那麽多話幹什麽!”西月煙雪,清顏,清澀都渾身一顫,西月沫兒何時對她們這般過。清顏一時無奈,“是,公主,屬下這就去傳信”

清顏和清澀轉身就要出去,西月沫兒低下頭,頹廢的道,“算了,由她們去吧”清顏清澀頓時一喜,果然小主就是小主。

這時,清絨清泖的聲音突然響了起來,“煙雪小主,沫小主,南宮太子來了,沫小主要見嗎?”西月煙雪聞言轉過頭來,“估計是你家聖使聽到你醒了才過來看你的,我先離開了”西月沫兒點點頭,心裏卻想着南宮楓洵來這裏的目的。

西月煙雪和清顏清澀剛出去,南宮楓洵就走了進來,看到西月沫兒還躺在床上,倒也沒有半絲不好意思,坦然的坐在了凳子上,“睡了十日也該醒了啊”。西月沫兒笑了笑,沒有說話。

“我來西月已經十一日,親事也訂下了,不知道你準備什麽時候和我回南宮?”南宮楓洵挑眉問道。

“嗯,也是時候該去南宮了,聽你安排吧,我沒有什麽意見”西月沫兒低下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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