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15)

由着滿頭黑發垂下來遮住自己的臉。

“好吧,五日後娶親的隊伍就準備好了,到時候我們再回南宮吧”南宮楓洵也低下眸子,有些黯然的說道。西月沫兒沒有說話,只是點點頭。二人一時沒了話。

☆、南宮楓洵接手聖宮

不久後,西月沫兒啞着嗓子說道,“如今你持有聖使令,聖宮,我該把它交給你了‘’。南宮楓洵有些猶豫,眸子轉了轉,“倘若你願意,聖宮還是歸你管”。

西月沫兒搖搖頭,“我管這諾大的聖宮算來也已十年,早就累了,還是你去掌管吧。”,“既然如此,那好吧”南宮楓洵不再拒絕,點點頭同意了。

西月沫兒拿起鳳凰鈴搖了搖,又對着窗外喊到,“萱兒!”,立刻,一名穿鵝黃色衣服的女子從窗外飛了進來,跪在西月沫兒床前,“聖女有何吩咐?”西月沫兒直起身子虛扶了萱兒一把,“南宮太子就是我聖宮這一代的聖使,還不快見過聖使”。萱兒聞言一怔,仔細的看了看南宮楓洵,南宮楓洵從懷裏拿出聖使令,擺在了桌子上。萱兒看到了聖使令,心裏一喜,果然是聖使歸來了,“屬下萱兒,見過聖使,是萱兒眼拙,未能識得聖使,還請聖使贖罪”,南宮楓洵招招手,溫潤的道,“所謂不知者不罪,倘若本太子斤斤計較,如何掌管聖宮?那倒不如讓沫兒管理好了”。

“楓洵,你又說什麽混話!”西月沫兒聽到南宮楓洵有些貶低自己,還帶着些不屑,微微斥道,又轉頭看向萱兒,“萱兒,聖使如今方才現世,對聖宮的一切不甚熟悉,你迎聖使回聖宮,讓四大長老把一切該做的都做了,五日後我們就要啓程去南宮了,命聖宮所有人等沿途保護聖使,不得有一絲損害,我們成親所要用的錢財,物品,都由聖宮準備吧,五日之內,務必全部完成!” “是,屬下這就去做”萱兒應了一聲,就請南宮楓洵跟着她去了聖宮,由于西月沫兒身體還尚未恢複,于是留了下來休養,将來的路到底如何,誰也說不準,她該有個好身體來應付才是。

在三日之內,南宮楓洵接手了聖宮,将聖使聖女現世的消息昭告了天下,并讓聖宮準備了十裏錦紅迎娶西月沫兒。

一時,天下嘩然,西月有位九公主,據說無才無德,刁蠻任性,大字不識,放肆無理,竟然在一朝一夕之間變成了聖女。南宮新任太子,據說文武雙全,仁慈博愛,上知天文下知地理,南宮百姓無不敬仰,如今成為聖使,乃是人心所向啊。

“沫兒,炎師兄傳來一封書信,你要看嗎?”林斌拿着一個密封的信紙袋走進西月沫兒的屋裏,招招手道。

西月沫兒從床上坐了起來,這幾天她都睡在床上,不知道是因為之前虧損太嚴重還是為什麽,西月沫兒總感覺很困,連吃飯喝水也都在床上。“算了,不看了,連情義都沒了,看了又有什麽用呢”西月沫兒欣喜的接過林斌手裏的信,随即眸子一暗,倘若知道結果會是連朋友都做不成,那麽當初她何必給自己和東方皓炎這個機會呢?這種結果,到底是必然還是偶然?

“說不定信裏所寫的,會和你想的不一樣呢?”林斌眼裏有些笑意,挑眉道。

“不一樣?有什麽不一樣的?無非是些說我心機很重,薄心薄情的話,還能有什麽!”西月沫兒将信扔到了桌子上,滿不在乎的說道。

林斌嘆了口氣,“天下與他,你選的始終是天下”。西月沫兒煩悶的看了一眼桌上的信,“你不看嗎?他既然傳給了你,你也該看看才對”。

“罷了,你都不看,我看又有什麽用?不過成了破紙一張,你要留下就留下吧,将來想看的時候打開看看”林斌突然起身向外走去,今天的目的也都達到了,既然她不想看,難道能強迫她看不成?

西月沫兒親眼看着林斌一步一步離開,視線有些模糊,搖搖頭,一切又變得清晰,低眸又看到了桌上屬于他的那封信,怦然心動,捂着心口,自語道,“難道忘不了了嗎?人生如戲,終是沒有能力做個導演”,說完,西月沫兒起身将書信拿着壓在了行李箱的最底層。既然此生無緣,不如就此斷個幹淨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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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後的一日,再沒有人來紫衣居,一切就像恢複了幾年前的平靜。

第五日,太陽剛剛升起,西月千儒親自駕着馬車,沒有士兵跟在馬車後,也沒有儀仗隊,只有幾匹馬跟在馬車後飛馳着,西月煙雪和西月沫兒都坐在馬車裏。

南宮楓洵和西月澤約定,在五日後,西月派人送西月沫兒和西月煙雪到煙波亭,南宮派人在那裏等待并護送西月沫兒和西月煙雪到南宮。

“小八,小九,前面的送君亭有人,似乎是林斌他們”西月千儒将速度放慢了一些,扯着嗓子喊到。

“五哥,到那裏停一下,我們下去見見面吧”西月沫兒挑開簾子,看了一眼,緩緩的說道。

“好”西月千儒點點頭,将速度又放慢了些。

☆、和親南宮

沒多久,馬車在送君亭前停了下來,西月千儒打開馬車門,西月煙雪就從馬車上跳了下來,西月沫兒也随着走了下來。她一襲嫁衣似火,将西月寒冷的天氣似乎也溫暖了幾分,所有人都看着西月沫兒,癡癡的發呆,她美,美的就像天邊的朝霞,她豔,豔得就像雨後的彩虹。

西月沫兒下了馬車,掃了一眼,心裏深處有了些觸動,自己和親南宮,西月煙雪陪嫁,這麽多人相送,西月沫兒,你何其幸福,還有什麽不滿足的呢?

在這些人裏,有聶叔,香香,莫少羽,童輝,秦光陌,林斌,還有豐滿樓,霓裳閣裏的主事。

“聶叔,聽說你近來身子骨不好,如今天氣正寒,怎麽您也出來了呢?”西月沫兒走到聶叔旁邊,拉過聶叔的手放在自己的小手裏,傳遞一些熱量給聶叔。

聶叔眼睛一紅,拍着西月沫兒的小手,看向天空,“主子啊,您看到了嗎?您的女兒也已經長大了,她将繼承你的責任和使命,為天下百姓謀褔了,您看到了嗎?”

“聶叔”西月沫兒看到聶叔臉上欣慰而帶着悲傷的的表情,帶着濃濃的鼻音小聲的喊到。

“公主,到了南宮務必要謹慎小心些,聶叔不在你身邊,做事要注意些分寸,聽說你和南宮的蝶公主有些過節,最好也都不要放在心上,能忍就忍,不要動不動就動殺機,萬一哪天真的殺了人,你要讓主子在天之靈怎麽安心呢!”聶叔眼裏含着淚水,滿滿的慈愛和不舍。

“嗯,知道,知道”西月沫兒不停的點着頭,眼眶也紅了起來。

“沫兒,如今你的身體可完全恢複了?這麽緊的趕路你能吃得消嗎?”香香被林斌摟着肩膀,走上前擔心的問道。

“差不多了,趕路應該不是問題”西月沫兒皺着眉頭,稍微想了想,不确定說道。

“什麽叫差不多?沫兒,如果吃不消的話,不如和南宮再商量商量,過幾日身子休養好了再去”童輝也湊了上來,擔心的說道。

“如今消息已經昭告了天下,一旦聖女失信于百姓,沫兒将來如何能在天下立足?”林斌撇了童輝一眼,沒好氣的說道。

“是啊,童輝,你想的太簡單了”香香也附和着林斌道,童輝笑着看向西月沫兒,聳聳肩,西月沫兒立刻明白,他這是在讓自己看林斌和香香多麽恩愛呢。西月沫兒也搖搖頭,突然想起了莫少羽。

“少羽,怎麽今天你這麽安靜呢?”一時間,所有人都看向莫少羽。只見莫少羽無奈的苦笑了一下,說道,“沫兒就要離開了,我不該給你留個好印象嗎?萬一哪天我被你給忘了怎麽辦?”

“你們不是我的親人,卻也似親人一般血脈相連,如何能忘了你們?”西月沫兒搖搖頭,一本正經的說道。

“嗯,倒也是,是我想多了”莫少羽垂着頭,喃喃自語道。

“好了,離約定的時間也差不了多少了,我該啓程了”西月沫兒放開聶叔的手,站直了身子。

“嗯,一路小心”

“沫兒,一路保重”

林斌拿出一壺酒,遞給了西月沫兒和西月煙雪,西月沫兒拿着酒,又看了看所有人手裏的酒杯,仰頭看了看天,“今日一別,不知何時才能相見,一杯濁酒,願我等他日重聚”

“好,願我等他日重聚”所有人豪邁的笑笑,一起幹了那壺酒。

西月沫兒轉身上了馬車,西月煙雪也跟着走了上去,清顏清絨清泖清澀跟在馬車後,七人重新上了路。莫少羽看着馬車的影子漸漸消失在自己的視線裏,心裏微微作痛,早就知道她不會屬于自己,永遠不會,可是如今一身嫁衣似火到底是溫暖了這寒日,還是在灼傷自己的眼?

馬車駛到了煙波亭,南宮楓洵早就帶着迎親隊伍等在了那裏,一身紅衣,墨發披下,雍容華貴,吸引無數女子的眼光。

西月沫兒和西月煙雪下了馬車,南宮無缺就上前滿眼笑意的拉着西月煙雪上了他的馬車,而南宮無缺,一步跨上了馬。西月千儒給南宮無缺安頓了幾句,便又駕着馬車離開了,沒有給西月煙雪和西月沫兒說一句話。

“沫兒,我們也走吧”南宮楓洵嘴角挂着笑意,向西月沫兒伸出手。早就知道她穿上嫁衣會驚了他的眼,所以在心裏早就做了準備,可是如今她就這樣站在他面前,到底,還是沒能将目光收放自如。

西月沫兒看了一眼南宮楓洵如玉的手,眼睑垂了下來,慢慢的将自己的小手遞到了南宮楓洵的手裏。南宮楓洵見西月沫兒如此乖巧,倒有些意外,但他希望的不就是這個嗎?

南宮楓洵抓緊西月沫兒的手,稍稍用力,将西月沫兒拉上了馬,放在了自己懷裏,甩了甩缰繩,馬兒就很給力的跑了起來。南宮楓洵把西月沫兒帶到婚車裏,自己又駕着馬走到了迎親隊的前面。

這日,紅綢鋪滿了婚車所走的路上,放眼望去,只有前方一片紅。

☆、不如你來當她的女人好了

西月沫兒坐在馬車裏,心不在焉的玩弄着手裏的水晶石。這水晶石,自從那天讓林斌拿着給西月煙雪療了傷,又給西月沫兒渡回靈力,恢複內力,而且治好了西月沫兒胳膊上的傷後,就一直是林斌拿着的,西月沫兒沒有過問,也不想過問,聖宮的一切東西,她都不喜歡。

然而讓西月沫兒不解的是,今天在送君亭的時候,林斌居然讓聶叔将水晶石還給了自己。原來,西月沫兒下了馬車,就看到林斌就使眼色讓她到聶叔旁邊,等她到聶叔旁邊後,看到聶叔手凍得有些紅,于是想替聶叔暖暖,卻沒想到聶叔偷偷的将水晶石放在了她的手裏。西月沫兒實在想不通,自己和沈斓香好歹也是有些情義的,而且都是女子,按理說來應該把這個任務交給沈斓香才對啊,怎麽會讓聶叔來做呢?西月沫兒将水晶石翻過來翻過去,看了又看,還是找不出個所以然來。就在這時,外面有人喊到,“八公主-----九公主-----”,聽起來非常急切,南宮楓洵下令停下了隊伍,西月沫兒和西月煙雪幾乎同時掀起了簾子,看向那人。

“禀告八公主,九公主,如今西月出了事,大皇子遣奴才來知會八公主,九公主一聲”這人風塵仆仆,從馬上跳了下來,跪在了西月沫兒的馬車前,西月沫兒看着眼前這人,臉凍的微紅,看樣子是剛從西月皇城裏駕馬來的。

“什麽事,說吧”西月沫兒清冷的說道

“是,公主,自二位公主離開京都後,皇上登上了城樓,在城樓上眺望二位公主,但沒過多久,皇上突然口吐鮮血‘……‘’,“你說什麽?父王吐血?”西月煙雪連忙打斷這侍衛的話,跳下馬車,站在侍衛身邊,驚恐的問道。西月沫兒聞言皺了皺眉,腦子裏開始快速搜索。“是,八公主,如今皇上已經,殡天了”侍衛低下頭,聲音越來越小。

西月煙雪身子一顫,幾乎要摔倒,南宮無缺身影一閃,将西月煙雪穩穩的抱在了懷裏。“父王……殡……殡天……了”西月煙雪嘴唇顫抖,話也說不大利索。

“沫兒……”南宮楓洵緊張的看了西月沫兒一眼,生怕西月沫兒也受不了打擊,然而西月沫兒的反應卻在他意料之外,西月沫兒垂着的眼睑猛地擡了起來,手從簾子上拿了下來,随着簾子的垂落,遮住了西月沫兒絕美的臉,只聽到馬車內傳出她清冷的聲音“本公主知道了,你回去向大哥複命吧,順便告訴大哥,身為西月的嫡長子,他當在此時擔起西月的重任”,所有人都不可置信的看向剛才西月沫兒挑起的簾子,似乎是想透過簾子看看西月沫兒。

“西月沫兒,你竟真如此絕情?父王真是白白寵愛你,白白替你操這麽多年的心!”西月煙雪扯着嗓子沖馬車裏的西月沫兒喊到。

“你沒聽到本公主剛才說什麽嗎?還不快回去複命!”西月沫兒依舊清冷的給那侍衛說道。那侍衛猛然身子一震,抱拳道,“是,奴才明白!”,西月沫兒淡淡的嗯了一句,那侍衛給南宮楓洵,南宮無缺,西月沫兒,西月煙雪行了禮就轉身上馬。

在侍衛就要準備駕馬離開時,西月煙雪突然推開南宮無缺,“等等,她不随你回去,本公主随你回去,本公主可不像她那麽冷血”。

“雪兒!”南宮無缺拉着西月煙雪的衣袖,不肯放手,忍了那麽長時間,她就要成為自己的女人了,如何能放任她而去?

“無缺,你稍等幾日,待我回去看看父王,定去南宮與你成親”西月煙雪的聲音柔了下來,慢慢的想要掰開南宮無缺的手。

“你父王的後事……算了,也罷,等了那麽長時間,難道連這幾日也等不了了麽”南宮無缺本來想說你父王的後事自然有你大哥處理,但看到西月煙雪倔強的臉,又突然改變了主意,松開了西月煙雪的衣袖。

西月煙雪點了點頭,深深的看了南宮無缺一眼。南宮無缺牽來一匹馬,“雪兒,這是我南宮的寶馬,可日行千裏,你騎它去吧”

“嗯,好”西月煙雪應了一聲,拉過缰繩,就要上馬,突然一縷氣線向西月煙雪飛來,南宮無缺一驚,出手要阻止那縷氣線,但那縷氣線迅速繞過南宮無缺,點住了西月煙雪的穴道。

“清絨清泖,帶西月煙雪上馬車,沒有我的命令,不準她離開馬車半步”西月沫兒不知道何時下了馬車,眯着眼睛清冷的說道。

“西月沫兒,你冷心冷情,本公主可做不到,如今父王離世,你居然還阻止我去看父王!”西月煙雪怒視着西月沫兒,眼眶周圍一片紅,西月沫兒知道,西月煙雪個性和她一般倔強,這是不願意在人前哭而硬忍着憋紅的,輕嘆了口氣,一縷氣線又點住了西月煙雪的啞穴,西月煙雪說不來話,只能死死的望着西月沫兒。

西月沫兒不在意的看了西月煙雪一眼,對着那侍衛說道,“還不快回去複命?難道要本公主送你回去嗎?”,那侍衛随即轉過頭,駕馬而去。

“清絨清泖,你們也不聽本公主的了嗎?”西月沫兒沖着清絨清泖挑眉問道。

“奴婢不敢,奴婢這就帶八公主上馬車”清絨清泖低着頭說完,剛要上前去拉西月煙雪,南宮無缺擺擺手,“我來吧”,清絨清泖也就沒說什麽,南宮無缺将西月煙雪抱上了馬車,就又走了下來,西月沫兒看着南宮無缺淡淡的說道,“我讓她陪嫁給你,她就是你的女人,倘若你一味地聽她的話,不如讓你陪嫁給她,你來當她的女人好了”,說完,西月沫兒轉身上了馬車。南宮無缺無奈的笑笑,如何舍得違背她?

迎親隊伍又向前行進似乎剛才什麽都沒發生過。

☆、豈有不心痛之理?

迎親隊伍沒走多久,天上紛紛揚揚的下起了雪。南宮楓洵吩咐停了下來,自己進了西月沫兒的馬車裏。

“沫兒,如今開始下雪了,你要不要加件衣服?”南宮楓洵溫暖的手碰到了西月沫兒冰涼的指尖,不由得皺眉關心的問道。

“不必了,我早就習慣了西月的天氣,這小雪,我還是可以抗得住的”西月沫兒搖搖頭,将自己的手從南宮楓洵手裏拿了出來。

“這天氣會影響你寒毒發作的”南宮楓洵聲音大了幾分,不知道不滿意她把手從自己手裏拿了出去還是不喜歡她如此輕慢自己的身體。

“現在我靈力已經恢複了,可以壓制住寒毒的,你放心好了,絕對不會耽誤行程”西月沫兒毫不在意的說道。

南宮楓洵聽她說她靈力恢複,先是一驚,而後怒火中燒,站了起來,“難道我就如此沒有感情嗎?難道你就如此不明白不懂我?你把我的關心當成了什麽?你以為我心裏就只有利益是嗎?西月沫兒,我從沒說過我會擔心你耽誤行程!”南宮楓洵激動的樣子,讓西月沫兒不由得一怔,被天下人所敬仰的南宮太子,什麽時候對她如此過。南宮楓洵說完後不理會正處于呆滞的西月沫兒,轉身就出了馬車,下令繼續前行。

然而就在這時,一個侍衛騎馬停在了西月沫兒的馬車前,從馬上跳了下來,“奴才給九公主請安,九公主,奴才奉大皇子之命特來禀告九公主,蘇貴妃,随着皇上去了”這侍衛說得很小心,生怕西月煙雪聽到一般。西月沫兒一驚,從馬車裏露出絕美的容顏來,一灘死水的眸子帶上了震驚的情緒,眉頭緊皺,自語道,“蘇桃?”。

西月沫兒的頭發上很快飄落了雪花,小臉被凍的微紅,“好了,本公主知道了,你回去吧”,那侍衛猛地擡起頭來,剛才遇見的那個侍衛告訴他,九公主不随他回去,而且對皇上的死一點感覺也沒有,他還不相信,如今卻真的信了。侍衛有些不情願的說道,“是”,說罷,就給西月沫兒行了個禮,再的人連看也沒看,就翻身上了馬,揚起馬鞭就離開了。

西月沫兒将頭收了回來,捏着水晶石的手緊了緊,疲憊的閉上了眼。迎親隊伍還沒有準備啓程,就聽到“九公主-------八公主---”的呼喊聲。西月沫兒睜開眼睛,将水晶石收了起來,出了馬車,看向遠處,美眸深邃。

在接近西月沫兒的時候,西月沫兒才看到那是楊公公。楊公公翻身下馬,低下頭道,“九公主,大皇子遣老奴前來禀告二位公主一些事情,不知道八公主在哪?”,西月沫兒淡淡的說道,“她說要回去看父王爹爹,本公主為了兩國和平,百姓合樂,自然不能由着她,現在就在那個馬車裏,被我點了穴道”,楊公公不可置信的看着西月沫兒,雖然這二人經常吵架,但西月沫兒也從來沒有對西月煙雪動過手啊,如今怎麽……

西月沫兒看楊公公在發呆,打斷了他的思路,“楊公公,有什麽話說給我一個人也是一樣的”,楊公公立刻回過神來,“是,是,九公主,是這樣的,今日皇上吐血身亡,蘇貴妃也引劍自刎,太後……太後也受不了打擊,已經殁了……”,西月沫兒小臉一白,“你說……”,西月沫兒話已經說不清楚了,但神志依舊清晰,站直身子,“我知道了,公公先回去吧,相信大哥會收拾後局的”,“公主!”楊公公驚呼一聲,“如今皇上,蘇貴妃,太後屍骨未寒,公主怎可再到南宮和親?”

“本公主心裏自有打算,公公還是先回去吧,天寒地凍,免得引起公公的頭痛”,

“公主連老奴的頭痛症尚且還記得,難道就不能回去看主子們一眼嗎?公主,老奴看着您長大,老奴知道您不是絕情棄愛之人,老奴求您,求您回去看看主子們吧”楊公公說着說着突然跪了下來,似乎非要逼西月沫兒回去。

“公公,公公,你這是幹什麽,快起來”西月沫兒急忙伸手扶起楊公公,楊公公眼裏一喜,‘’九公主這是答應老奴了?‘’西月沫兒聞言眼眸一垂,“楊公公,何必逼沫兒回去呢?那是沫兒的家,死去的是沫兒的家人,沫兒豈有不願回去之理?父王爹爹,蘇娘娘,皇祖母離去,沫兒豈有不心痛之理?只是,沫兒不只是西月的九公主,也是天下的聖女啊,沫兒的職責在那裏,如何能舍去天下百姓而不顧,回去念兒女情長?”,西月沫兒的話句句在理,楊公公一時啞口無言,空張着嘴。西月沫兒放開了楊公公的手,向着南宮楓洵招招手,示意他繼續前行,就上了馬車,隊伍沿着十裏紅綢繼續前行,留下楊公公一人呆站在那裏。

馬車裏,西月沫兒輕咳了一聲,接着,從嘴角不斷的流出血來,西月沫兒用衣袖不斷的擦,卻怎麽也擦不盡,身上的寒意突然襲來,西月沫兒一驚,“楓洵……”,而後,身子軟軟的倒了下去。

☆、入住行宮

西月沫兒雖然身子倒了下去,不受控制,但神志卻還是清醒的。一只溫暖的手,一個有力的臂膀,身體後背傳來源源不斷的熱量,但随即消失在自己的身體裏,無影無蹤。西月沫兒胸口一痛,腦子裏突然一片空白,再也沒有了思維。

不知過了多久,西月沫兒的眼睑顫了顫,随即睜開了眼,從床上坐了起來,走到了桌子旁,腦袋一痛,下意識揉揉腦袋,卻突然發現自己穿的不再是大紅的嫁衣,也不是紫色的衣袍,而是一件白色的紗裙。再看看四周,不是西月的紫衣居,也不是馬車,像是皇宮的裝飾,但又不像皇宮。

“清顏,清澀”西月沫兒走到門口喊到。

“公主,您終于醒了”清顏清澀聽到西月沫兒的叫聲就急忙跑了過來,看到西月沫兒能站在門口,小臉同時一喜。

“我睡了很久嗎?這裏是哪裏?南宮楓洵呢?西月煙雪呢?我昏倒的這幾天到底發生了什麽?”西月沫兒臉上現出一絲驚恐,之前她在昏倒後,夢到董家碩突然變成了東方皓炎,東方皓炎在和南宮楓洵的一場戰役中被打下了山崖,她害怕,害怕那不是夢。

“公主,公主,您不要激動,屬下都告訴您”清顏臉上有些愉悅,這個才是自己的小主,她有在意的人,有在意的事,沒有那副面具,這個才是小主。

清顏扶着西月沫兒坐到了凳子上,轉身對清澀說道,“澀兒,你去端膳來,公主這些日子只用些米粥,如今醒來需要好好補補”,“是,顏姐”清澀應了一聲就轉身走了出去。

“公主,您已經昏迷了半月了,這半月來,幸虧南宮太子每日過來為您渡靈力,使您的靈力不至于被寒毒所侵蝕,不過,公主,恕屬下多嘴,您的寒毒不是只有在沒有靈力的時候才會發作嘛,而且您每年都去水晶宮控制毒素,如今怎麽不但沒有解毒,反而似乎更嚴重了?”

西月沫兒輕咬着下唇,“如果我說,今年我并沒有去水晶宮,你信嗎?”,清顏聞言一驚,“公主!除了水晶宮密室裏的千年火山石,根本沒有別的方法來控制您的寒毒啊,您怎麽能沒去水晶宮呢”

“當時我給自己下了封印,忘了東方皓炎,結果被他帶到了雪雁坡,錯過了去水晶宮的絕佳機會”,清顏皺着眉頭點了點頭,“可是就算這樣,您也不應該在靈力恢複的時候也寒毒發作啊”

西月沫兒眼眸冷了幾分,繞過了清顏的問題,“在我昏迷的時候都發生了什麽?”

清顏垂下眼睑,“我們是今日一早才進了南宮的,這裏是南宮為公主準備的行宮,南宮皇上說您雖然是聖女,但如今還尚未與南宮太子成親,為了避免閑話,不肯讓您入住太子府,于是讓我們住到了這裏。”

西月沫兒閉上了眼睛,“他們也沒有給我們安排下人?”,“是,公主,不但沒有下人,而且連我們所用的一切東西,都是用魂閣的錢買的”

西月沫兒冷哼一聲,她就知道,南宮嘯那個老東西一定不會同意自己入南宮的,畢竟,聖使一旦和聖女成親,就要掌管聖宮,而天下其他的的四國,聖使一律不能幹涉政事,除非危急到天下百姓。倘若南宮楓洵離開了南宮,那麽他就不能在找出一個能與南宮楓洵相敵的兒子,他的南宮江山,又由誰來執掌?

“西月煙雪呢?半個月了,難道沒餓死?”西月沫兒突然想起之前她用聖宮的獨特點穴手法點住了西月煙雪的穴道。

“南宮太子替煙雪小主解了啞穴,但沒有能力解開定身穴,這半月來,煙雪小主也像公主一樣,只用些米粥”

西月沫兒眼裏閃過一絲驚奇,聖宮的一切武功都與世間的武功相反,要想參透其中的奧秘,也得需要很長時間,而今短短不足一月的時間,南宮楓洵居然已經參透并學會了解啞穴,他該如何聰明才能做到啊。

“公主,先用膳吧,無缺世子那邊又派人來問了,半個月了,煙雪小主也夠慘的”。清澀老遠就聽到西月沫兒和清顏在說西月煙雪,端着飯菜進來,放在桌上可惜的嘆道。

“對啊,公主,當時煙雪小主也只是一時沖動而已,這個懲罰,太重了”清顏也附和着說道。

“嗯,先用膳吧,餓了她那麽久都沒有餓死,不急這一時”西月沫兒端起飯碗來開始吃飯,清顏清澀滿臉黑線的站在旁邊。

☆、虧待了本公主,将來本公主一定會讨回來的

飯後,西月沫兒帶着清顏清澀去了世子府。西月沫兒一襲白紗,清顏清澀二人穿着粉色的紗裙,走在西月沫兒身後兩側,一個絕美的女子,兩個面容算上等的姑娘在旁陪襯,西月沫兒猶如天仙,從行宮一路走到世子府。路上的人無不給西月沫兒讓路,生怕自己一身俗氣玷污了西月沫兒的純潔。

“公主,世子府到了”清澀指着世子府的牌匾說道。西月沫兒眯着眼睛望了一眼,看來西月煙雪将來的日子不錯啊。不等守門的士兵進門通報,西月沫兒就帶着清顏清澀闖入了府。

“西月煙雪,看來你這幾日過得很不錯嘛”西月沫兒進了世子府,就抓了一個小侍衛逼他帶自己到西月煙雪的房裏。

西月煙雪本來睡在床上,聽到西月沫兒的聲音就撇過眼睛努力看向西月沫兒,在看到西月沫兒後,立刻怒火中燒,“西月沫兒!”可惡的西月沫兒,竟然把自己放在這裏十幾天不管自己,自己連吃飯上廁所都要別人幫忙,她倒好,一睡就睡了十幾天,現在生龍活虎的。

“西月煙雪啊,怎麽十幾天不見,你還是一點脾氣都沒變那”西月沫兒讓清顏清澀留在了外面,自己讓西月煙雪身邊的人都退了下去,坐在了西月煙雪旁邊,沒好氣的說道。

“你也知道十幾天沒見,你可知道,要不是南宮楓洵為我結了啞穴,我吃飯都吃不了!”西月煙雪這幾日來的不舒服,終于在這時候向西月沫兒吐露了出來。如今父王,母妃,皇祖母都去世了,自己那兩個哥哥自然有自己的家室,整個西月皇族裏,只有西月沫兒在她身邊了。

西月沫兒看了一眼西月煙雪被淚水憋的紅紅的眼眶,嘆了口氣,“西月煙雪,如果我告訴你,父王爹爹根本沒有殡天呢?”

西月煙雪一驚,“你說什麽?怎麽可能,那些侍衛怎麽敢杜撰父王去世的消息給我們呢?”

“他們并沒有亂說,父王爹爹确實已經去世了”

“西月沫兒,你到底在說什麽?父王到底是去世還是沒去世啊”西月煙雪實在聽不懂,西月沫兒之前說父王沒有死,現在又說父王去世了,到底搞什麽?

“西月煙雪,你智商應該是有問題的,我說得意思是,父王他不想做皇帝了,用假死的方法離開西月,而皇祖母,早就在你那次被蘇桃派人刺殺後送到了滏陽,現在也不過是借着父王去世的消息将皇祖母離開的消息透露給百姓而已”

西月沫兒白了西月煙雪一眼,那次陪西月澤用膳後,她就将北堂凝悅沒有死的消息告訴了西月澤,西月澤決定在西月沫兒和西月煙雪離開後放棄皇帝寶座,去找北堂凝悅。

西月煙雪的情緒慢慢好了起來,“西月沫兒,你沒騙我嗎?父王和皇祖母真的沒有去世嗎?”,西月沫兒點點頭,“我沒有騙你的理由,不過蘇桃為什麽也會離世我就不知道了”,頓時,西月煙雪的臉又陰沉了下去,“恐怕是父王爹爹把她也帶走了吧”。

“嗯,有道理”西月沫兒點點頭,伸手解開了西月煙雪的穴道。西月煙雪順勢坐了起來,“你如今的寒毒如何了?不是只在沒有靈力的情況下才發作嘛,如今怎麽……”

西月沫兒聞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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