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27)

子嗣?你們男人不是可以三妻四妾的嗎?不能和這個女人有孩子,你們可以和別的女人有,你們斷的,不是你們的子嗣,而剝奪的是女人做母親的權利!”

西月沫兒最後一句話說的聲音極重,同時也點醒了東方皓炎,雖然他與南宮無缺幾載朋友情,但他确實錯了,他該付出代價。而他也不該和西月沫兒争論這個問題,南宮無缺的錯,他無法彌補,女人一生最重要的,無非就是孩子和丈夫,如今卻是丈夫剝奪了妻子生孩子的權利,難怪西月煙雪會如此,難怪紫兒會如此生氣。

東方皓炎剛想給西月沫兒認錯,就聽到床上非常清冷,卻夾雜着平靜的聲音,“吵夠了嗎?吵夠了就出去吧”

東方皓炎和西月沫兒同時轉頭,西月沫兒眼眸放大,西月煙雪自己坐了起來,靠在靠枕上,目光平靜的望着自己。她實在想不到,西月煙雪經歷了這次磨難,竟會如此平靜。西月沫兒瞪了東方皓炎一眼,快步走到西月煙雪身邊,“你醒了?要不要吃些東西?”西月煙雪搖搖頭,西月沫兒又問道,“那喝水嗎?”西月煙雪又搖搖頭,西月沫兒幫她掖了掖被子,“那我們先出去了,有事喊我”西月煙雪看了西月沫兒一眼,眼睛一紅,抿着唇,“好”

西月沫兒點點頭,又瞪了東方皓炎一眼,便走出了房間。

東方皓炎嘟囔了一句,“該死,都怪你!”而後便走出了房間。怪的是誰?西月煙雪自然知道,他為南宮無缺說話,自然是南宮無缺。西月煙雪冷笑了一聲,便又睡下了。

☆、你該學會的,不是減輕,而是承擔

西月沫兒站在窗口,一只手緊緊抓着窗邊,她想不通,為什麽東方皓炎要替南宮無缺說話,她想不通為什麽連東方皓炎也這般不顧念女人的想法。而讓她更想不通的,卻是,以前沒有東方皓炎時,她站在這裏看外面茫茫的熏衣草,如今,有了東方皓炎,她卻依舊站在這裏,腿痛,心痛,她還是在用身上的疼痛去減輕心裏的痛,可惜,為何絲毫不減。

又過了許久,天黑了下來,西月沫兒腳下一軟,跌倒在地。同時,西月沫兒身後傳來東方皓炎的驚呼聲,“紫兒!”

西月沫兒有些失措,嘴唇發白,她沒有聽到門響的聲音,而東方皓炎能在自己剛跌倒的瞬間便跑來,明顯是早就待在這房間裏。

東方皓炎捏了捏西月沫兒的腿,西月沫兒抖了一下,伸手阻止東方皓炎,“痛!”

東方皓炎看了西月沫兒一眼,伸手将她抱上了床,自己蹲在床前,替西月沫兒捏着腿。西月沫兒不停的動着腿,“喂,你別動啊,很痛的!”東方皓炎恍若未聞,抓着西月沫兒腿的手更緊了緊,讓她沒辦法動,自己另一只手還在為西月沫兒按摩着。

沒多長時間,西月沫兒的腿再沒感到痛,東方皓炎也停了手,背着手站了起來。西月沫兒摸着自己的腿,天真的問道,“咦,不痛了诶”

東方皓炎明顯感覺到自己嘴角抽了抽,招手吩咐道,“端進來!”,話罷,門外的清容清貌應了一聲,便端進了兩個大盤子。西月沫兒好奇的撇了一眼,盤子裏放着幾盤小菜,看樣子樣式挺精美的。

西月沫兒撇撇嘴,果然還是有了侍女好啊,不用再到娘親那裏蹭飯了。清容清貌也只是看了西月沫兒幾眼,一臉的笑意,想說什麽卻又沒說,最後便悄悄的退了下去。

“你什麽時候進來的!”西月沫兒揉着腿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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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方皓炎眯了眯眼,便不再理她,自己坐到了飯桌前,“再不吃就沒得吃了!”

西月沫兒深深一惱,明明是他的錯,怎麽現在倒像是我做錯了什麽,哼,這臭人,擺什麽架子。“哼!”

西月沫兒撲到飯桌前,突然愣了一下,這上面,都是她愛吃的呢,只有一盤是東方皓炎愛吃的。西月沫兒不受控制的看向東方皓炎,結果東方皓炎似乎沒什麽表情,依舊吃着自己的飯。

西月沫兒撅了撅嘴,瞪了東方皓炎一眼,将東方皓炎愛吃的那一盤菜端到了自己面前,大口吃了起來。

東方皓炎撇了西月沫兒一眼,無奈的笑了笑,然後又恢複了那種清冷的樣子,伸手替西月沫兒夾了些菜。

西月沫兒一怔,又看向東方皓炎,結果東方皓炎還是那副死樣子,西月沫兒皺了皺鼻子,又開始吃飯,姿勢更不雅。

這一頓飯,誰都沒有說話。

飯後,清容清貌進屋收拾了桌子。

西月沫兒摸着肚子問道,“西月煙雪那裏用膳了嗎?”清容輕笑了一聲,“早就準備啦!”西月沫兒嗯了一聲,清容清貌收拾外便出去了。

西月沫兒半躺在床上揉着肚子,該死,今天為了置氣,吃太多了。東方皓炎坐在門口的桌子邊,閑淡的喝了杯茶,而後走到了西月沫兒身旁。

西月沫兒看東方皓炎走了過來,撇過頭,“你還待在這裏做什麽?”東方皓炎看着西月沫兒揉肚子的手,輕笑了一聲,坐在了西月沫兒身邊。西月沫兒立刻坐了起來。

“紫兒,別再拿你的疼痛來懲罰我了好嗎?我知道錯了。”東方皓炎摟過西月沫兒,溫柔的說道。

西月沫兒本來想推開他,耐何,東方皓炎這麽溫柔,她推不開。

“你哪裏錯了?你不是說得挺有理的嘛,再說,誰拿我的疼痛懲罰你了!”西月沫兒沒好氣的撇了東方皓炎一眼,不滿意的說道。

東方皓炎輕輕皺了皺眉,“沒有道理,都是我的錯,我沒有顧念到你的想法,我沒有想到孩子是女人最重要的親人”

西月沫兒覺得東方皓炎說的有道理,點點頭,“是有些覺悟”

東方皓炎繼續說道,“紫兒,其實剛才那些菜都是我做得,我做來給你道歉的”西月沫兒一怔,“你做得?”東方皓炎肯定的點點頭,用迷死人不償命的笑對着西月沫兒,“對啊!”

西月沫兒一想,“整個下午你都在做菜?”東方皓炎搖搖頭,“你剛進屋的時候我也跟着進來了,看你站在窗前,我就知道你心裏肯定不好受,于是陪你站了兩個時辰,兩個時辰後,我便出去為你做了菜,結果回來後你還站着本來是想拉你坐下,但是又怕你還生我的氣,不想見我,我就只好再陪你站着,直到你站不住跌到的時候,我才出了聲”東方皓炎後面的聲音越來越弱,直到最後幾乎聽不見。

西月沫兒心下感動,她要的,不是一個一味只保護自己的男人,而是一個自己苦自己痛,卻依然陪着自己的男人,而他,就是。

東方皓炎擡起頭來,“紫兒,以後別站了好嗎?別用身上的痛減輕心上的痛好嗎?其實很多時候,很多事情,心上難受,即使是使身上痛,也是減輕不了的,你該學會的,不是減輕,而是承擔”

很多時候,很多事情,心上難受,即使是使身上痛,也是減輕不了的。

你該學會的,不是減輕,而是承擔。

這兩句話一直繞在西月沫兒心間,原來,他如此懂自己,自己站着,有他陪着,這一生,有他,足以。

西月沫兒點點頭,輕輕嗯了一聲。

東方皓炎微微一笑,攬過西月沫兒,在她唇上輕輕一吻,“真乖!”

西月沫兒嘟嘟嘴,還把她當小孩對待呢!

東方皓炎自然明白西月沫兒的想法,也沒有理睬。

二人開始聊些家常,到夜半時分才相擁睡下。

☆、西月千儒成親

五日匆匆又過去了,這五日裏,西月千瑜等人都來看過西月煙雪了,但是西月煙雪從來沒有開口說過話。別人說什麽,她點頭,搖頭,但從來沒有出過聲。西月沫兒知道她心裏不舒服,便天天去給她講一些故事,給她打發時間。

這一日,西月沫兒正躺在東方皓炎懷裏,手裏拿着一個精致的香囊。

“怎麽樣?我做的香囊”西月沫兒笑着将香囊遞給了東方皓炎。

東方皓炎接過香囊,翻過來翻過去看了好幾遍,那樣子就像得到了一個至寶一般,“紫兒,你怎麽做到的?居然是雙面繡”

西月沫兒小嘴一翹,“我自然有我的方法啊”

東方皓炎将腰挺了挺,“紫兒,給爺戴上!”西月沫兒燦爛的一笑,拽過香囊,優雅的系在了東方皓炎的腰間。東方皓炎嘟囔道,“小心些,你可就送過爺這麽一個寶貝”

西月沫兒翻了個白眼兒,至于嚒。。。

突然,門外傳來清澀一聲輕輕的問候,“公主?”西月沫兒這才往外看去,才知道西月煙雪正站在門口,看了東方皓炎一眼,便輕柔的說道,“西月煙雪?你要進來嗎?”

但西月煙雪并沒有發話,而是不停的擦着臉,西月沫兒看她慌亂的樣子,知道一定是她聽見了自己與東方皓炎的談話,而想起了南宮無缺,所以才哭了起來,嘆了口氣,“西月煙雪,如果你要進來就進來吧”

西月煙雪緊咬着下唇進了屋,站在西月沫兒面前,清涼的說道,“我需要斷情丹”

西月沫兒一怔,斷情丹?難道她要斷情絕愛嗎?“你要斷情丹幹什麽?”

西月煙雪挺了挺身子,“不該留在記憶裏的,都該忘記”,西月沫兒轉頭看向東方皓炎,東方皓炎點點頭,西月沫兒立刻會意,“既然你堅持,那好吧”

西月沫兒低下眼睑,又思索了一番,這才吩咐道,“清顏清容!”

“屬下在”清顏清容聽見後立刻跑進屋。西月沫兒又太眸看了西月煙雪一眼,盼望她能放棄現在這個決定,絕情棄愛,這不是好玩的,斷情丹入口即化,那時候就更不能改變,想後悔也後悔不了。

西月煙雪倒是很坦然,低着眼睑不說話。

西月沫兒有些煩悶的吩咐道,“你們二人到魂閣總根據地,将我從聖宮盜來的斷情丹拿來”

清顏清容對視了一眼,不明白沫小主要斷情丹幹什麽,但還是應到,“是!”,二人正要退下,西月沫兒又說道,“拿來後直接拿去給她,不必問我”,說着又指了指西月煙雪。

二人立刻明白,原來是煙雪小主需要斷情丹,不過,她們願意為煙雪小主拿來斷情丹。齊聲應了聲,“是!”

二人退下去後,西月煙雪也離開了。

西月沫兒一臉愁容的問道,“皓炎,你說這麽做對嗎?”

東方皓炎搖搖頭,“這要看他們之間關系進展到哪一步了”

西月沫兒點點頭,二人再沒說過話。

第二日,西月千儒大婚,西月沫兒和東方皓炎早早的就到了西月千儒的新王爺府。

“五哥!”西月沫兒剛進門就看到西月千儒一身紅衣,欣喜的喊到。

西月千儒轉過頭來,笑得合不攏嘴,西月沫兒正準備要往過沖,卻被東方皓炎拉得緊緊的。好吧,她答應這人,她不碰別的男人,連皇兄都不可以。于是她敗興的垂下頭,和東方皓炎慢慢走了過去。

東方皓炎勾着唇,呵呵,他心情大好啊!

西月千儒老遠就看到西月沫兒一副死樣子,立刻明白了,定是東方皓炎這小子攔住了小九,也不多說,大步走到了西月沫兒身邊,笑着問道,“怎麽,小九和五哥關系淡了?”

西月沫兒悄悄的看了西月千儒一眼,弱弱的說道,“沒有”

西月千儒挑釁的看了東方皓炎一眼,“那怎麽不往五哥懷裏撲了啊?”西月千儒将懷裏二字念得極重。

西月沫兒抽了抽嘴,“五哥要成婚了,讓素素姐看到五哥和小九抱一起,素素姐會不開心的”西月千儒不打算放過西月沫兒,搖搖頭,“素素大方得體,如何會介意這個?”

西月沫兒狡辯到,“再大方得體的女人,也不會喜歡自己的男人和別的人抱在一起的,即使那個人是他的妹妹。就算她嘴上不說,她心裏也是不開心的”

西月千儒恍然大悟一般,“原來這樣啊,看來以後不能再對你好了”東方皓炎聽到那話時,眼睛裏抹上一層黑色,随即煙消雲散。

西月沫兒立刻嘟起嘴,放開東方皓炎,上前挽起西月千儒,“呵呵,五哥,剛才小九和你開玩笑的,別介意哈”

西月千儒搖搖頭,“可是我覺得你說得很有道理啊!”,西月沫兒立刻反駁到,“沒有!那是小九在教你不要和別的女人亂搞,萬一……”西月沫兒正說道盡興處,卻被東方皓炎打斷,一把拉了過來,“五哥,那邊的大堂還沒處理好呢”

西月千儒随意一轉頭,看到兩個侍衛正拉紅綢,立刻走過去制止到,“喂,那裏是本王……”

西月沫兒賊賊的一笑,卻感受到腰間一痛,立刻往東方皓炎身邊躲去,東方皓炎輕笑一聲,附在西月沫兒耳邊說道,“這是你再一次扔下我的懲罰”

西月沫兒瞪了東方皓炎一眼,沒有說話。可惡,竟然是他捏自己,自己還傻呼呼的往他身邊躲!太可惡了!

将近午時時,所有人都來齊了,連西月千瑜這個大皇帝也來了,西月千儒才到将軍府迎親。西月沫兒和東方皓炎站在西月澤和北堂凝悅身旁。全然沒注意到身後多了一個西月煙雪。

西月千儒接回林素素後,西月沫兒看着兩人,郎才女貌,倒也真是天生一對。

“沫兒,”正當西月沫兒發呆時,沈斓香和林斌走了過來。

西月沫兒眼目一亮,從她回來後還沒見過沈斓香呢。西月沫兒挽着東方皓炎走了過去,和沈斓香寒暄了幾句。其中說的最多的,就是西月沫兒替沈斓香報了仇。

午時,所有人都到齊了,禮官喊到,“吉時已到,新人歸位!”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夫妻對拜!”

“禮成,送入洞房!”

一切都進行的很順利,西月沫兒也是開心的看着二人,終于結為連理了。

東方皓炎認為該看的已經看了,便拉着西月沫兒走到了雪芬堂。

“他們都成親了,那我們什麽時候成親呢?”東方皓炎期盼的看着西月沫兒。

西月沫兒有些發愣,正要準備說話,卻見一個男子昂着頭朝這邊走來,不由得喊到,“北堂墨!”

東方皓炎順着西月沫兒的眼神看了過去,又解釋道,“姑姑的兒子成親,她的侄子自然會來”西月沫兒也安靜下來。

北堂墨本來沒看到他們二人,卻因為西月沫兒那一聲驚呼而看到了,一路笑吟吟的走過來,“九妹妹,好久不見!”

西月沫兒瞪了他一眼,又幹笑了兩聲,“好久不見!”

東方皓炎偏頭問道,“剛才怎麽沒看到你”

北堂墨也不拿自己當外人,拂拂衣袖坐了下來,“路上遇到點事,來遲了,只看到後面的戲”

西月沫兒一聽看戲,立刻問道,“什麽後面的戲?”

北堂墨驚疑的看着西月沫兒,“你們不知道?西月煙雪求着皇帝要嫁給童輝的”

西月沫兒站起身來,瞪大了眼眸,“你說什麽?!”

北堂墨又重複了一遍,“西月煙雪要嫁給童輝!”

西月沫兒還沒聽北堂墨說完,便跑了出去。

東方皓炎也站起身來,緊張的看着西月沫兒的背影,“你告訴她,難道她便能阻止嗎?”

北堂墨朝天翻了個白眼兒,“她雖不能阻止,但她卻能控制局面”

東方皓炎哼了一聲,“對于她在乎的人,她未必就還能保持清醒頭腦!”說完,東方皓炎便離開了。

北堂墨心裏深思,她應該能阻止吧。。。。。。

☆、這日都是爛醉

西月沫兒一路小跑到大堂,人依舊很多,西月沫兒向前稍稍一擠,便看到西月煙雪直挺挺的跪在西月千瑜面前。

西月煙雪清冷的說道,“求皇上賜婚!”

西月千瑜輕皺着眉頭,“煙雪,不是朕不願給你賜婚,只是你……,你還與南宮世子有婚約的,朕,不能輕易做出決定”西月千瑜也很為難,西月煙雪的事他也很清楚,他認為西月煙雪如今只是一時意氣用事,不能作數,但是當着這麽多大臣的面,他總該給西月煙雪留些顏面,給自己留些顏面的吧。于是便拉出了當初西月煙雪陪嫁給南宮無缺這個理由。

西月沫兒松了口氣,西月煙雪服用了斷情丹,她的心智已經因此受損。而且雖然童輝心裏喜歡她,但是西月煙雪并不喜歡他,這個決定對他們二人無論是誰都是有害無益,所以她必須要制止。

西月煙雪偏頭看到童輝喜憂參半的樣子,心下生起一種罪惡感,但随即煙消雲散。她在乎別人的感受,那別人可曾體會到她的心情?這個世界,如今欠了她那麽多,她要些利息并不過分。

“皇上,煙雪當日是為沫公主陪嫁,如今既然沫公主都不和親南宮了,那煙雪便與南宮世子也毫無瓜葛”西月煙雪落下眼睑,平靜的說道。

西月千瑜摩梭着手指,看着跪在自己眼前的這個妹妹,眼裏抹上一層黑色,“畢竟這件事情,我西月未曾與南宮正面談論過,而且對于童愛卿的想法,朕不曾問過,倘若朕一廂情願,錯就一段孽緣,如何對得起父王和蘇娘娘在天之靈?”西月千瑜心裏暗嘆,幸虧父王和母後在參加完千儒的典禮便離開了,不然,讓父王聽到他這話,非扒了他的皮不可。

西月煙雪面上帶了一絲怒氣,哼了一聲,撇過頭,什麽在天之靈,兩個人如今哪個不是逍遙快活,偏偏就她一人在南宮受苦。

西月沫兒看西月煙雪的表情就知道她是在氣蘇桃,而且,恐怕她現在不是氣,而是恨。她恨蘇桃,恨南宮無缺,更恨天下人。她現在一定覺得她受了極大的委屈,天下所有人都欠她西月煙雪的,無論她做什麽,都是在報複,所有人都得承受。只是,西月沫兒也不明白,為什麽蘇桃不允許她将事實告訴西月煙雪,倘若如此,西月煙雪便不會恨她,也許,更不會像現在這般任意妄為。

西月沫兒張張嘴,想告訴她,其實她不必如此,她離開那日,南宮無缺身受重傷卻堅持自己騎馬尋找她,為了一個她,南宮無缺已經幾日未曾休息了,為了一個她,南宮無缺如同瘋了一般,傷口侬化,高燒不退,人也憔悴了許多。當然,這些都是西月沫兒從風徕那裏聽到的。

西月沫兒剛踏出了一步,就被東方皓炎抓住了肩膀。西月沫兒轉過頭看向他,東方皓炎輕輕說道,“你別插手,大哥他明白怎麽做”西月沫兒又轉過頭看了西月千瑜一眼,随即落下眼睑,點點頭。

西月千瑜接着剛才的話說道,“不如,此事壓後再議吧”這聽起來是在商量的一句話,實際上卻已經是板上釘釘的肯定了。西月煙雪昂起頭來剛想反駁,西月千瑜已經站了起來,先她一步說道,“朕累了,要先回宮,千俊,如果有什麽事你就處理吧,不必向朕彙報”西月千俊聞言恭敬的拱手道,“臣弟明白!”西月千瑜嗯了一聲便離開了。除了西月的公主王爺,所有人都跪在了地上,高呼,“恭送皇上,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

東方皓炎攬過西月沫兒,挑眉問道,“如何?”

西月沫兒搖搖頭,“治标不治本,躲過了現在,将來又如何?別忘了西月煙雪可是住在宮裏的,随時都能見大哥”

西月沫兒剛說完,北堂墨不知從哪裏冒了出來,“九妹妹說得不錯!”

東方皓炎瞟了北堂墨一眼,悠悠的說道,“她住宮裏又怎樣?倘若大哥不願意見她,她能弑君不成?”

西月沫兒立刻伸手堵住東方皓炎的嘴,掃視了四周,輕聲說道,“喂,這話可不是亂說的,”東方皓炎眼神呆滞,拿下西月沫兒的手,“爺還怕他不成?”

北堂墨輕笑一聲,拍拍東方皓炎的肩膀,好心提醒道,“還沒将九妹妹娶回去,東方太子還是先注意些的好!”說完,北堂墨就背着手離開了。

西月沫兒無奈的搖搖頭,怎麽這人這麽不懂得低調。二人到西月千俊身旁站着一起喝了幾杯酒,西月沫兒因為長時間沒喝酒,剛喝了幾杯頭便暈了,但西月千儒成親,多麽重要開心的事,她還不願意離開,于是一直喝到銘叮大醉才被東方皓炎抱着離開了。

這邊,西月千瑜走後,西月煙雪站起身來,看着西月千瑜離開的背影,眼裏抹上一層怨恨。童輝笑吟吟的走上前,“煙雪,你真的願意嫁給我嗎?”西月煙雪看了童輝一眼,毫無感情的點點頭。童輝心裏一喜,笑的更加開心,“煙雪,明日我與你一起請求皇上賜婚,皇上一定會同意的”西月煙雪突然深情的看着童輝,“好,我們一起”。童輝笑着說道,“那我們去喝酒吧,今日的喜酒,定會為我們的未來掭些喜氣的”西月煙雪點點頭,跟着童輝坐到了一旁。

說是兩人喝酒,其實一直是西月煙雪一個人在喝悶酒。黃昏時,西月煙雪也是爛醉,被西月千俊扶上了馬車,送回了宮中。

☆、收下兵符,三則消息

第二日,等西月沫兒起床後,已經過了午時。

西月沫兒梳洗後,因為昨日喝得太多而頭痛,所以沒有心思吃飯。東方皓炎嘴裏不停的嘟囔着,“喝不了還賴着不肯走!”而手裏,卻是輕柔的幫西月沫兒按着腦袋。

西月沫兒朝屋頂翻了個白眼,只覺得頭上一群烏鴉飛過。。。

“皓炎”西月沫兒思量再三,開口叫到。

東方皓炎擡了擡眼眸,“嗯?怎麽了?下手重了嗎?”

西月沫兒輕皺着眉頭,小聲的說道,“不是,我是想去和西月煙雪談談,我覺得。。。她,似乎……思想出了問題.”西月沫兒想了半天,終于表達出了自己的想法。

東方皓炎的手微微一顫,立刻阻止道,“不行!”

西月沫兒不明白,煩悶的問道,“為什麽?!”

東方皓炎手下不停,但卻也聽出了西月沫兒語氣裏有些不樂意,便解釋道,“她服用了斷情丹,心智受損,也正如你所說,她思想有了問題。一旦你給她說的話哪裏讓她不滿意,你這條小命是很難保的,別忘了,她的劍術也是你教的,這教會徒弟,餓死師傅,難道你不知道嗎?即便你能使用靈力,但是她沒有,她對你下殺手的時候,你還會舍得拿出靈力來對付她嗎?”

西月沫兒聽着有些心驚,是啊,一旦西月煙雪跟她動起手來,劍術上自己未必能占上風。但是即便自己有靈力又如何,她是舍不得對她下手的。

東方皓炎給西月沫兒按摩的動作停了下來,坐在了西月沫兒身旁,“你覺得自己欠她的,你根本就不想也不會跟她動手,最終,吃虧的便會是你了”

西月沫兒點點頭,東方皓炎說的有道理,西月煙雪現在的想法不能用正常人的思想去判斷,一個失誤,自己便會成為她西月煙雪劍下的亡魂,在沒有百分百掌握她如今的形式作風時,她的确還不能輕易與她有交集。

這時,門外傳來北堂墨的聲音,“難怪昨日我告訴九妹妹這個消息時,你黑了臉啊!”

說話間,北堂墨已經進了屋,坐在了二人對面。

“廢話,你思慮不周全,爺還不想丢個媳婦呢!”東方皓炎扔給北堂墨一個茶杯,示意他自己倒茶。

西月沫兒擡頭望着屋頂,俨然不認識這人。

北堂墨一副痞子摸樣的笑了笑,倒了杯茶,“是啊,倒是本太子思慮不周全了”

東方皓炎瞟了北堂墨一眼,沒好氣的說道,“知道就好!”

西月沫兒無奈的看了看二人,搖搖頭,怎麽這兩個到了一起也愛吵吵呢。

“喂,你什麽時候回北堂那!”為了防止二人一言不合而打起來,西月沫兒撿了一個話題。

北堂墨放下茶杯,眼裏閃過一絲落寞,但因為垂着眼睑,西月沫兒和東方皓炎誰都沒發現。但随即北堂墨又笑了起來,“做人失敗啊,九妹妹怎麽就這麽盼着墨哥哥離開呢”

西月沫兒撇撇嘴,“誰盼着你離開了,我只是問問罷了”

北堂墨白了西月沫兒一眼,正色道,“最近北堂政權有些不穩,父王要我最好盡快趕回去,”

西月沫兒轉了轉眼眸,心裏有些不安,“政權不穩定?怎麽會這樣,不是說北堂還有四大家的麽,難道他們也鬧分裂了?”

北堂墨嘆了口氣,“四大家原本都是和和氣氣的,但這些日子來,有兩家不知是何故,轉而投向北堂鐘,并好幾次明裏暗裏的威脅父王廢了我這個太子,另立北堂鐘為太子”

西月沫兒眼睛眨了幾下,“他們居然敢威脅舅舅?”

北堂墨拂着額頭,“是啊,這兩家在江湖上也占着一席之地,父王不得不顧忌”

西月沫兒陷入了沉思,這個北堂鐘,她知道一些,據說在北堂,除了太子,便是他聲譽極高,這兩大家支持他,到底是想圖着什麽?

東方皓炎挖苦道,“你這個太子坐的搖搖晃晃的,不如早些下來,讓給別人好了”

北堂墨瞪了東方皓炎一眼,從腰間拿出一個令牌,放在了桌上。

西月沫兒翻過令牌看了看,“這是什麽?”

東方皓炎眼睛眯了眯,“兵符!”

西月沫兒聞言立刻扔下來了令牌,“那個,我什麽都不知道,你快收好!”

北堂墨勾勾唇,“九妹妹,答應墨哥哥一件事如何?”

西月沫兒警惕的問道,“什麽?!”而她得到的回答卻是,“幫墨哥哥收好兵符,他日倘若北堂有變,你便亮出郡主的身份來,執此令牌調動軍隊,拯救北堂!”

西月沫兒幾乎怔住了,等反應過來後,“不行,你自己收好,我不要,我不管!”說着,還推了推令牌。

北堂墨也不多說,站起身來,“只有九妹妹這裏最安全,墨哥哥放心”說着,北堂墨向外走去。

西月沫兒在身後喊到,“喂!,喂!”然而那人卻不理她,自顧自的說着,“姑姑回來,我該去看看了”

北堂墨離開後,東方皓炎淡定的說道,“別喊了,收下吧,不要白不要!”

西月沫兒張張嘴,“算了,我剛也就說說,反正不要白不要”

“小主!”

“少主!”

風徕和清顏同時落地,跪在各自的主子面前,對視了一眼。

東方皓炎開口道,“兩人說得可是一件事?”

二人同時點點頭,又同時搖搖頭。

西月沫兒笑了一聲,“這可是有意思了啊”

東方皓炎看了西月沫兒一眼,吩咐道,“風徕先說吧”

風徕挑釁的看了清顏一眼,“少主,八公主與童大人訂婚了,在下月中旬”

東方皓炎喝了口茶,“還有呢?”,“東方碩逃出了地牢,如今不知所蹤”

東方皓炎深沉的嗯了一聲,沒再說話。

西月沫兒吩咐清顏,“清顏說吧”

“是,小主,屬下要說的第一件事也是風徕說的那件事,煙雪小主今日和童大人跪在金銮殿上逼迫皇上答應了賜婚”清顏瞪了風徕一眼,專門細心的解釋道。

西月沫兒想要去見西月煙雪,但又控制住了,問道,“沒了?”

清顏搖搖頭,“據南宮探子來報,前日無缺世子和莫塵道姑領兵十萬,朝西月而來”

西月沫兒眼目一深,沒有驚呼,而是招招手,“你們兩個都先下去吧”

二人對視了一眼,又齊聲回道“是!”

二人離開後,房間一時陷入了沉寂。

☆、大不了就當你嫖我

時間匆匆而過,西月煙雪大婚的日子将至。

這些時日,西月沫兒一直和東方皓炎待在一起,二人影形不離,如膠似漆,不時的一起跑出宮賽馬,轉街,或者到豐滿樓猛吃一頓,更甚至,跑到林斌的将軍府調 戲沈斓香……,無論如何,西月沫兒最終選擇将自己置身于西月煙雪的仇恨之外。

這一日,西月煙雪搬出紫衣居偏房,移居到八公主府。

這一日,紅燈籠挂的整個公主府都是,所有下人都急急忙忙的裝飾着新房。只因為,八公主說了,若有人在她新婚上添堵,那麽,死!

“皓炎,你說南宮無缺會來麽?”某女依偎在東方皓炎懷裏,漫不經心的玩弄着一美男的墨發。

東方皓炎眼眸裏閃過一絲不确定,但卻點點頭,“據風徕所報,南宮無缺将人馬安排在據西月都城百裏的地方,卻不曾向西月發動戰亂,也不曾發出公函,這無疑是體現出他還顧忌西月煙雪,換句話說,他還愛着西月煙雪,就憑這一點,他一定不會允許西月煙雪嫁作他人”

西月沫兒也有些猶豫,畢竟南宮無缺對西月煙雪的真心到底如何,他們并不清楚,倘若南宮無缺屬于南宮楓洵的人,那麽他一定會借助這次西月煙雪逃回西月的事情大做文章,說不定,天下烽煙會因此而起。“南宮無缺混進西月了?”

東方皓炎用鼻音發出一個嗯字,“風揚曾在西月的酒館中看到過他”,可是看起來已經命不久矣。當然,東方皓炎只說了前半句,沒有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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